凌语：“……是。”

万行衍走开，侍奴开始收拾桌子，收拾东西的侍奴和伺候饮食的侍奴不太一样，走来走去的，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凌语没多少精力去管那些人，只僵硬的跪着，一动不敢动。头上的水杯又高又窄，稍微一晃肯定就要掉的，半个小时，比他跪两个小时都累。

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凌语一个人跪在餐厅渐渐开始感到肌肉僵硬。越是僵硬，越怕肌肉突然的抽筋，他便只能越发紧绷。

凌语：“……喝咖啡？”

万行衍黑了脸:　“没肚子。”

凌语：“……不会是让我去刷碗吧？”

饭厅里，几个伺候的侍奴大气都不敢出，屋里安静的就只剩下凌语掌嘴的声音。

万行衍一口口把水喝完，这才道：“停了吧。”

凌语暗暗吐出一口气，磕了个头：“谢谢主人。”

每一个如果，都是缘分；

每一个如果，都是选择；

每一个如果，都是注定。

如果不是万家有殉葬制度，那他也不会试着好好做这个私奴。

如果不是万行衍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逼他放开了自己的底线，那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得到自由。

如果不是万行衍解了他的毒，那他也不可能期盼这么多。

他以为走到外面，自己会更加窘迫的，可当万行衍推开大门，牵着他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却反倒静下了心。

他在这个院子里，真是什么丢脸的事都做过了。如今这样被牵着走，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可能是他的脚步在出门的时候有些迟疑，胸口被拉扯了一下，让凌语的注意力一下就集中到万行衍身上。

凌语让万行衍牵着他的乳环，微微垂着视线，安静的跟着万行衍的脚步穿过主楼的大厅，一步步走向主建筑的大门。

他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周遭诧异的目光，可却还是紧张的手心都有些出汗了。但他告诉自己，他可以觉得难堪，但却没必要为此感到丢脸。

临近大门的时候，万行衍顿住脚步，放松链子让凌语跪下去给他换鞋。等凌语再站起来，他却借着身形的遮掩，把手伸进凌语的皮裤里：“要出门了，你最好别太兴奋了。自己忍不住，记得求我帮你掐软了。”他说完，便在凌语紧张的神色中，毫不迟疑的将那个勃起的欲望掐软下去。

万行衍看着凌语微垂的视线，缓缓道：“凌语大人，在我这，你不需要在安全的角落里想象什么叫羞耻。你也用不着顾虑自己的身份和面子。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

“知道了……”凌语呼吸早就有些乱了，万行衍的话让他连耳根子都有些红，可每一分羞耻似乎都在撩拨着他的欲望，被皮裤包裹住的性器胀的难受。

万行衍又看了凌语两眼，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却低低的耳语：“我知道，这是你想要的。”

万行衍摩挲着手里的链子：“陪我散散步如何？”

凌语那一瞬间，是真的有些犹豫，虽然自从万行衍给他穿这两个乳环的时候，他就有这个准备了，可事到临头，真不是说厚脸皮就厚脸皮的。

“凌语，你是我的。”万行衍拽着链子，让凌语膝行到自己双腿之间：“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是吗？”

过了一会，他听到万行衍轻笑一声，也听到了a070的脚步声，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主人，能睁眼了吗？”

万行衍：“嗯。”

凌语睁开眼，恰好看到一条金黄色的链子自万行衍手里抖落下来。他眉梢跳了跳，那链子不粗，可看着莫名有点骚气。他装作不在意的跪着，可等万行衍把那个y字形的链子扣在他的乳环上，他整个人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万行衍：“没少谢我，估计也没少腹诽我。”

凌语假装没听到，把脸擦了擦，便闭着眼让万行衍给他上药。

药膏清凉，万行衍的手却有些重，凌语微微蹙眉，感到下巴被挑起来。他下意识要睁眼，却听万行衍道：“闭着。”

万行衍换了筷子：“你打，我吃。”

凌语：“是，主人。”

啪，啪。

扣子都解开，万行衍拉了拉凌语胸前的乳环：“该好了吧？”

“好了，主人。”

万行衍便对a070道：“消毒湿巾给凌语，去把那根链子拿过来。”

万行衍好笑的看着凌语：“笨成这样，下次轮值你还得挨打啊。”

凌语忍不住吐槽：“您也不能光打，不解释啊。我都不知道错哪了。”

“打多了就悟了。”

万行衍拍了拍凌语的脑袋，调侃似的说道：“你这百折不挠的，挺好。”

凌语：“……”

这时，a070端着净手的湿毛巾进来：“凌语大人。”

万行衍单手撑腮于餐桌上，显得有些懒散：“快40分钟了。”

凌语：“……”

万行衍：“不生气？”

水杯放到地上，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万行衍似笑非笑的声音：“还算自觉。”

凌语吓了一跳，他都没听到万行衍什么时候到门口的。这人的功夫只怕不比他差。

完蛋，这可真是要被全面压制了。

万行衍看着凌语，脸有点黑。

凌语看着万行衍的脸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那个笑话好像有点暗喻讽刺加隐喻，咕噜咽了口吐沫：“主人，您别多想，就是个笑话。”

万行衍冷笑：“我怎么多想了？说说看。”

有汗液流过侧颈，痒的他抓心挠肝的，突然，脖子的肌肉就像是打了个冷战，这种颤动真不是他能控制的，水杯一下就滑下来了。

凌语下意识的伸手扶住，想了想，还是把水杯拿下来放到地上。

是他自己哭着喊着要做sub，没必要在这种事上糊弄万行衍，该罚就罚吧。

万行衍气笑了：“你还想掌嘴是不是？”

“不想啊！”凌语讨好道：“主人，您教教我吧。”

万行衍冷笑一声，把刚刚喝柠檬水的玻璃杯放到凌语脑袋上，站起来道：“跪半个小时，要是杯子没掉，我就教你。”

万行衍扭头看了看凌语的脸蛋：“凌语大人，吃完饭，该干什么了？”

凌语悄悄活动了一下肿胀的脸颊，问道：“吃水果？”

万行衍：“没肚子。”

凌语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胸前被牵着的链子上，止住了自己杂乱的思绪。万行衍想要看他窘迫，那他就留着这一份羞耻心好了。

如果他没见到万行衍发疯时的样子，便不会相信这个人是真的在试着和他建立信任。

如果不是万行衍那些不经意的温柔让他心存好感，如果不是万行衍这么强势的让他无法逃避，如果不是万行衍承诺绝对不会抛弃他，如果万行衍不是个dom，如果他不是个sub……

这么多的如果，还有更多的如果。

他突然觉得，自己和万行衍简直就像是拼命互相咬合的齿轮，只要差了那么一点点，结果便可能绝然不同。

如果不是在他还没对万行衍动心前被万行衍狠狠的罚过，那他今天就绝对不会在这让万行衍牵着他的乳环走。

如果不是他来的时候只能活六个月，让他想要放弃了一些，却又期许着一些，那他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让万行衍那么罚他。

啪，啪。

凌语一边掌嘴一边在心里叹气，好好的，干嘛非让他讲笑话……

万行衍很少挑食，可凌语连菜汤都绊进来了，实在有点咸。他挑拣着吃了半碗，就放下了勺，让a070去倒了杯柠檬水。

唔～～　凌语微微弓了腰背，却不敢动作太大引人注意，瞬间就疼出了一身汗：“知道了，主人。”

万行衍不等凌语恢复过来，便重新拉起凌语胸前的链子，推开主楼的大门。

凌语脚步只微微迟疑了一下，胸口便传来拉拽感，他不敢耽搁，忍着下体还未完全消退的疼痛，踉跄着跟了上去。

凌语闭上眼，不得不承认，他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他内心的深处，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万行衍的sub，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万行衍是如何的控制他，调教他，占有他。

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有主人的！

时间刚刚过七点，外面的阳光还未落下，这个点，是人流很集中的时候，也是大多数人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的时候。

凌语垂着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是的，主人。”

万行衍挑起凌语的下巴：“你用不着勉强自己无所畏惧。”他顿了顿，笑道：“我挺喜欢看你窘迫羞耻，又无可奈何的。”

“主人……”

这目的，不用猜都能知道。

链子扣好，万行衍把牵引的那一端的链子在手里挽了一圈，迫使凌语挺了挺胸，压低声音道：“怎么样？”

凌语有些窘迫：“……不习惯。”他顿了顿，飞快接了一句：“我会尽快适应的。”

凌语眼睛刚睁开一条缝，便又闭了回去。

万行衍微微歪着头，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凌语的眼角，那个上挑的角度就像一条笑纹，时而诱惑，时而却又给人孩子般单纯的感觉。

凌语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万行衍这样盯着他看，竟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在看什么呀……

凌语接过净手的毛巾，神色古怪的看向万行衍：“您一直都没洗手？”

万行衍翻了个白眼：“擦擦你的脸。”

凌语看到万行衍也从a070手里接过一盒药，唇角有些控制不住的上翘：“谢谢主人。”

“这得好几年。”　凌语叹了口气，就万行衍这么随性，学规矩只怕没用，他得悟了这人的脾性才行。

“没事，慢慢悟。”万行衍俯身，屈尊降贵的亲手给凌语解开衬衫扣子：“我不嫌你笨。”

凌语：“……”

凌语闻声转头看去，耳边听到万行衍说道：“不是让我教教你吗？”

凌语一默，突然了然，吃完饭，当然是要净手……

靠！

凌语摇头：“您不经常这样无端端的，”折腾人……

万行衍没好气的坐正身体，讥笑道：“你属二哈的吧？”

凌语：“……主人，我错了。”

他听到万行衍的脚步声走过来，便没挪动，等万行衍在餐桌边坐下，他才叩首道：“主人，凌语没能坚持住。请您责罚。”

万行衍拿起地上的水杯：“知道跪多久了吗？”

凌语跪直起身体，摇了摇头。

凌语有点冒汗，正看到有侍奴端了他要的大碗出来，连忙接过来道：“主人，我先伺候您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了。”他说着，就拿起最后一双筷子，把桌上的菜都拨进大碗里，和米饭搅合在一起，放到万行衍面前：“这样吃，贼好吃！”

万行衍沉默了几秒，指了身边的地面，沉声道：“跪着。”

凌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