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_成校屠怨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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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嘘”罗毅给他比了个手势,“有机会慢慢跟你解释,哦,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波丽”波丽答道,“波浪的波,美丽的丽。”

“哦?看来每个叫波丽的人都这么漂亮。”罗毅夸赞道。

“刚刚你在求救?”波丽先一步问道。

“不是我,是我朋友,他在下面。”罗毅的睫毛很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长长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

“下面?”波丽疑问到,不过还是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两个人并着肩。

波丽拔腿就想跑,可是对面的人已经走了过来。

眼前的人虽然和罗医生长得几乎一样,但是气质完全不同,那个罗医生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龄,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要比他的年龄大,面部脂肪没有那么饱满,一身正气,穿着老土的那种风衣,像是民国电影里的那种记者,他背着的背包也是那种皮质的方包,上面裹着一层烂泥。

“你好!我是罗毅,是矿区报社的。”那人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手。

而陈小满,波丽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就是陈安思的爸爸。

波丽有印象以来,他家每年都会去接济陈小满家。陈华因为儿子陈月仙早逝之后也病了,陈小满家里的钱都让他败光了,每天只知道喝大酒。波丽和陈安思就如同冬日的夜晚互相取暖的火炉,互相依偎着度过每一个寒冬。

波丽刚来的时候少言寡语,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和陈月仙在一起的,直到波丽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她被叫到校办公室,紧张的直哭。

当时波丽其实已经成年了,从城市户口迁过来,一直没正式上户口,陈月仙的父亲陈华是个村官,赶紧给陈月仙指了个亲家,次年就生下了陈小满。

有说陈月仙非要娶波丽,被他父亲关起来关出癔病来了,有说他就是胆小懦弱抛弃波丽了,村里那个算命的,说他这个男娃压不住自己的名字,夭折了。

成人高校刚刚建立,为了全民扫除文盲,几乎每一个镇上的适龄青年都来成高读书,波丽是城里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回镇上念书,城里进度比较快,所以波丽明明是高一的年纪却读了高二。

波丽来学校的第一天,就引起了整个成高的学生去看,围得楼梯里一层外一层水泄不通,都说城里女孩好看,确实如此,他们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可人的女孩

美丽本身不是罪恶,最总引来恶魔。

“罗先生!你清醒一点”波丽拉住罗毅的袖口,让自己也镇定下来,“我不是什么小宇哥,你看我的年龄,我比你年轻这么多,我怎么能是你什么哥呢?”

罗毅也镇定下来,不过他好像还是不明白,他的小宇哥为什么不认识他了。

波丽打量着眼前的人,自己今年十七岁整,眼前的得二十七八了,而且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愁态,他说的什么波丽师生性侵案很可能和他母亲有关。

“罗先生,我是波丽,我们是在外面偶然遇到的!”波丽甩开他钳制的胳膊,“罗先生你怎么了?”

罗毅同样迷惑的看着他。

“波丽?你是不是调查那个案子入迷了?小宇哥!但是那她嫁人了,而且她一口咬死陈月仙没有对她实行性侵,我们也没办法,我上去问,还被她老公胡国杨赶出来了!”

前面还有十几步,波丽不想走了,却看罗毅像是被吸引着往镜子中央走了过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用手摸了摸镜子,突然回过头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波丽。

波丽疑惑的跟了上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罗毅,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奇怪,尤其是他自己,还是一样的帅气。不会是他们身后有人吧?波丽谨慎的扭头,往他们来的路上看了看,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罗毅却一把抱住了他,“你去哪里了?我在担心你。”

“过来!帮帮忙!”过于空旷的空间,让那人的声音十分空洞,波丽思考了一下,还是三步并做两步向那个方向跑去,有时候两个人要比一个人心安一些。

没跑出去多远,波丽感觉自己有点迷失方向,他刚刚觉得那人应该就在棺材另一边,怎么跑着跑着他感觉棺材越跑越远呢?

波丽有点后悔就这么瞎跑,喊了两句,那人嘀嘀咕咕听不清在说什么,甚至怀疑是不是人的声音从更深处传来。

“现在报社还能坚持做真的不太容易,早前听我姐姐说,镇上的报社都倒闭了,你真的很厉害的,还可以帮助那么多人。你朋友应该也很相信你,别担心了”

“谢谢你的安慰”罗毅一板一眼地说,“但是怎么能说报社过气了呢?现在难道不是哪里都是我们矿区报社的报纸么?大街小巷,男女老少,水不知道我们报社”

波丽感觉这人有点吹了,他就不知道有什么报社,想拍个马屁,还家伙还拍马蹄子上了,于是抿了嘴不再说话。

波丽借着手电的光,就看见罗毅领口被汗浸湿了,不用多想他也意识到,是真的有变化,这里原来应该是没有岔路的。

“你在这里不要…”罗毅思考了一下,“你跟我来吧,我尽量保证你的安全。”

波丽看着他,笑了笑,表示没关系,连他爹都没跟他说过会保证他的安全,他怕什么呢?就算是被张曼纯那一帮人堵在男厕里打,他也没怕过一分一毫。

波丽正想的出神,一下撞到前面的罗毅身上,

“怎么停下来了?”波丽问道。

“好像有变化!”罗毅的侧身钻进石洞里,他说他之前和朋友来这里的时候,墙上是没有烛台的,但是这一次,波丽循着他的指示看过去,两侧的墙上盘着蛇一般的烛台,只是上面没有蜡烛,左右侧各有一个。

罗毅教他把身上的衣服拧干一些,拧出的水沿着楼梯流到水下。波丽意识到这是一扇巨大的石门,与水下那些现代工艺的石头并不相同,半欧式的雕花石砖,两大扇石门开着,地上铺着光滑的鹅卵石,一扇上面是带着面具的王储,头上是五个尖角的王冠,分不清男女,他腰上面配着一把短剑,穿着盔甲,身下是牛羊和千军万马,两侧是两个太阳,伴随着还有无数个月亮。

王储的膝盖上放着的是一本书,背后伸出的第三只手拿着与她脸上同样款式却不同的面具,似乎是神符一般的东西浮在他的两侧。

另一扇门上面雕刻着布满玫瑰花瓣的欧式庭院,荆棘丛中一个长满三头六臂的怪物被蛛网束缚在之中,她背上插着剑,地上是无数个孩童,整片天空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与之替代的是奇怪的符号。

罗毅耸了耸肩,手扒着井口,下面似乎有什么可以踩着借力的东西,然后给自己扣上一个老式潜水面具,然后递给波丽另一个。

“别弄坏了”罗毅用教育的语气说,然后示意他往连接的氧气袋里吹气,“这些氧气是够用的,下面积了一些水,你拉着我”

波丽吹好了氧气袋,抓着罗毅的绳子,踩过他刚才踩过的支出来的石头,下面是冰凉的水,罗毅告诉他这水连着地下河,还是很干净的。

一起随着波丽家祖坟挖出来的还有个婴儿棺,上面刻着胡多福,问到胡慧秋却说根本不是她家的人,怕上面的人怪罪下来,看波丽年纪小,什么又不懂,好说话的很,就硬按在他家头上,让他这几天就给搬走。

波丽对那婴儿棺的印象极深,黑檀木的,黝黑锃亮,那是一对儿棺,一对母子棺,母棺里面是空的,因为前些年发大水已经被冲的破损了,波丽找来陈安思两个人把那棺按木头价格卖了,婴儿棺找了个山头给埋了。

所以在波丽不用多辨认,就知道这黑檀木棺和从前山里那个母棺是一样的。

“你还认识别的人叫波丽啊?”波丽在生活中遇到重名的人并不多,他的姓氏随母亲,已经很少见了,他边问着,边帮着罗毅系上另一条绳子,在矿井上固定好,然后帮着他往背包里塞水壶。

“是,使我们之前报社介入的师生诱奸案,不过后来那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矢口否认了,我们也无法继续追究下去。”罗毅又给自己的绳子紧了紧,然后跨进矿井里。

“真是禽兽!”波丽骂道,“这样的人怎么配当老师啊”

“是啊,他下去了,从前面的矿井”罗毅的手指指向不远处和刚才路上差不多的矿井,只不过这个周围放着很多大型的皮质包裹,里面有绳子还有手电以及各种补给,波丽意识到自己手里的这个强光手电也应该是他们的。

罗毅以一个长辈的姿态,给波丽的腰上系上一圈绳子,然后紧了紧,又给他套上一圈皮包,上面有绳子,其中一个口袋里面装满了强光手电的电池,还配备了一些管制刀具。

“你们…”

波丽退后了几步,“你…你和上面那个…”他好像感觉自己跑不掉了。

罗毅笑到,“发现很多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对吧?我也发现了,还不止一个,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我希望有一个解释,这叫做什么?侵犯我的肖像权吗?”

波丽稍微安心下来,和他握了握手,那手上茧子很厚,但是从手背看过去是细细嫩嫩的,还带着温度。

咬了咬牙,波丽往更深处跑去,终于在前方不到十几米处看到了那个人,看样子并不像陷在泥里了,那他求救干嘛啊?

“哥们?你咋了?”波丽问道。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波丽感觉后背都麻了一片,脚陷在泥里拔都拔不出来,那是一张酷似罗医生的脸,只是没带眼镜,显得没有那么文绉绉。

总之生下陈小满的第二年,陈月仙就在家里升仙了,骨头被埋在后山的坡头。

波丽从一开始咬死是陈月仙对他实行了性侵,最后也松了口,耐不住化工厂厂子胡刚的儿子胡国杨的追求,还是嫁人了。

接下来关于母亲的事情,波丽是知道一点的,母亲与胡国杨生了他姐姐胡慧秋,后来也是被村子里人唾弃的,她又离婚与自己父亲再婚,生下了自己。

他们的班主任陈月仙,是在省城念书的,后来考上了国大,他们都说是山沟沟里飞出个金凤凰,可是当年改革,他失去了留在城市的机会,被迫来这么个乡村高校教书,一教就是十二年。

陈月仙已是三十多的年纪,没有娶妻,村里人说他眼光高,他也不置可否。

不可一世的年纪被迫留在山里教书,几乎磨灭了陈月仙所有的光环,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单身汉,和一群人搓着麻将,所以在他看见波丽的第一眼,他说他觉得回到城市了,回到国大,回到了光芒四射的学生时代。

“罗毅,我真的叫波丽,您说的那个案子,很可能与我母亲有关,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波丽正色道,这是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从这个角度了解他的母亲。

他从前只是在太多闲言碎语中听说过别人对他母亲的评价,无外乎荡妇什么的,他不知道这些是否是逼死他母亲的最后一颗稻草,但是似乎母亲是心里很强大的女人,这是父亲对她的评价。

罗毅虽然疑惑,但是似乎非常相信他一般,毫无保留的将一切说了出来,两个人并着肩往回走,故事如涓涓流水随着他低沉温柔的嗓音中叙述出来。

波丽听到这个名字,头脑被冲击的一片空白——胡国杨。

那不就是他妈妈的前夫,也是胡慧秋的爸爸么?

波丽颤抖着想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泪水贴着波丽的后颈流进衣领,他反抗着推开罗毅,“罗先生!”

“我想去救你的,我没有丢掉你。”罗毅挤出个笑容,用拇指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扶住了他的肩膀,“我带你出去。”

波丽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被扯着胳膊按照原路返回,留了个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难道自己和罗毅看到的镜子里面的自己不一样吗?

这条路的深处并没有什么水牢,他们走了一条死路。

他们面对的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堵住了所有去路,与这条路的末端贴的死紧,强光手电晃过镜子,反射出来的光差点晃瞎了波丽的眼睛。

镜子泛着透蓝色的光,好像边缘还在黑夜里泛着荧光,两侧是两把石椅,波丽真觉得设计这里的人搞笑,难不成是想告诉他们,恭喜你们走错路了,快来歇一歇,凳子都给你准备好啦!

“你朋友怎么了?”波丽忍不住问道。

“他掉进水牢了”罗毅神色有些暗淡,“都是我的错。”

“别这样想”波丽忍不住去安慰他,但是知之甚少,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沉默着陪他走着,想要缓解气氛一般的问着他唯一知道关于罗毅的——他的工作。

“会不会,是你刚刚来的时候没注意?”波丽刚问完就知道这种可能不大,自己第一次来这里已经仔仔细细左右看了个遍了,陌生的环境会让人的精神完全紧绷,注意力也会比平时要集中。

罗毅好像特别紧张他的朋友,加快步伐往里面走去,波丽完全不熟悉这里,更不知道怎么回去,只好咬牙跟上。

两个人还没走出去太远,拐了几个弯,里面出现了个岔路。

罗毅带着他从石门正中间走进去,还好纯皮的包裹不太会浸水,但是波丽的步伐依旧沉重,走过石门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从里面泛滥着粼粼的微光。

他们沿着深坑两侧只容得下一个人侧身的边缘,波丽不敢往下看,他们的目的地是右侧深坑边缘上的那个门洞。

在他们的对面,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石洞,其中一个从他们刚才进来的地方往相反方向走沿着同样的边缘走就能到达,另一个在这个断崖的对面,比这两个石洞还要高一些,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波丽狠了狠心,捏了鼻子下去,然后吸住简易面罩的导管,透过面具能看见漆黑的水下,手电在水中的透光度更低,但是能看见这里面有很明显的人工痕迹,一些地方破碎的砖瓦和医院里面那种一致,再往深就看不见了,水是透明的,呼出的气泡升出水面,石顶很狭窄,其实如果游泳技术特别好的话,其实并不需要面罩,但必须要卡好水面上有空间的地方进行换气。

不到五分钟,或许才只有不到三分钟,他们就浮到了岸上,水下感觉时间过的很慢,但是他的氧气袋才不过用了一半。

从水下到岸上的一瞬间身上是非常沉重的,尤其是湿透的衣服都黏在身上,好在刚才腥臭的泥土都洗了干净,波丽常年在镇上不学无术地乱跑,从小到大,一身腱子肉,湿淋淋的衣服勾勒出良好的肌肉轮廓。

波丽晃着手电,关于这棺材的细节完全看不清,模模糊糊的光散在墙面,怎么好像有个人影,当波丽辨认出那个影子完全不是自己的时候,汗就从鬓角流了下来。

不远处一个小人立在他的对面,光照过去看不清脸,波丽晃了晃手电筒,那人遮住眼睛,意识到那是个活人之后,不由得松口气。

“哥们!你在那边干嘛啊”波丽吼道,声音在偌大的坑穴里反出阵阵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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