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他早该发现的,他们的家庭不一样,兴趣爱好也不全然相同,甚至于现在连外表也有了细微的变化,薛泊舟明显要比他结实一些了。
薛津渡略侧了侧头,他看着薛泊舟俊美精致的脸,想,这是我的样子吗?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区别?
薛泊舟翻了个身,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薛津渡揉乱他的头发,亲了一口,在心里叹口气。
被抱出浴缸时薛津渡已经射过一次,懒洋洋地不肯动,薛泊舟给他擦干身体,又一次占够了便宜。
薛泊舟很顺利地插入湿软的后穴,薛津渡闭着眼睛哼哼,他看得心都酥了,凑近了缠绵地吻他,下身动作不由自主地也变得温柔,一下下地挤压碾磨,每一次进出的时间拉得无限延长,那一点快感渐渐累积,薛津渡浑身越来越软,他半睁开眼睛,睫毛的阴影颤动了一下,抬起下身蹭了蹭薛泊舟,带一点撒娇一点勾引,黏黏糊糊地喊:“哥哥……”
薛泊舟果然被刺激到了,加快了动作,抽插的水声和肉体拍打的声音更加明显,房间的温度似乎也因此上升了。
薛津渡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他划掉之前老套的大纲,仔细构思下笔思路,同时他在想,薛泊舟果然懂他,这个时候他的确是需要思考时间,他们果然是同一个人。他叹口气,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也太麻烦了。
薛津渡穿过镜子回房间时刚好过了一小时,薛泊舟坐在床上背单词,听到声音侧过头对他笑。薛津渡发现他长了点肌肉,似乎比自己壮一点了。他安慰自己,双胞胎体型上也会有细微的差距,旋即又想叹气了——双胞胎也是两个人。
薛泊舟凑过来吻他,薛津渡又看他一眼,闷闷地说:“我还没洗澡。”
薛津渡拧着眉头,不解他的决定:"更像兄弟吧……这不是重点,你怎么突然想起改名?"
薛泊舟盯着他意义不明地笑了笑:“宝贝,我是你的男朋友,但是你好像没有这个自觉。”
薛津渡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现在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于是抬头冲他笑,尾音缱绻,像带着一点小勾子:“哥哥。”
————
插了不知道几百下,薛泊舟一直在吃冰块,含着冰块舔遍了薛津渡全身,舔到会阴时,薛津渡眼泪将落未落,薛泊舟就着冰块吃下他的肉棒时才哭出来。
“太刺激了……哥哥太过分了,不、不行……哈啊……”薛津渡断断续续地指责,却一直忍不住把自己往薛泊舟嘴里送。
直到把一杯冰水喝完,薛泊舟才抵着前列腺射出来,薛津渡颤抖着射出几滴清液。
薛津渡:“……”
他抢回冰块,嚼碎咽了下去,面无表情地推开薛泊舟。薛泊舟觉得他其实是想嚼碎自己的骨头,但是还是忍不住逗他:“没写完有惩罚哦。”
薛泊舟从唇角往下亲,带着凉意的柔软舌头轻佻地刺激敏感的乳首,薛津渡扬起头,难耐地嘶了一声,挺起胸:“这边……这边也要。”
薛津渡坐在厨房的小吧台边,背对着他,手边摆着一杯冰水。薛泊舟凑过去吻他,薛津渡含了块冰,嘴里冰凉,他用舌头抢过来,冰块在勾缠的吻中融化,滚烫的舌头和冰凉的吻形成的奇异的触感,薛泊舟最后又舔舔他,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嗯?”薛泊舟捧着他的脸,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视着。
薛泊舟知道薛津渡的习惯,他思考时喜欢含着一口冰块,但现在冰块融化了。
第二天薛津渡在镜子那一头补眠,作业和社交都交给情人去应付。等到他十点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时,床边的镜子上贴了一张便利贴,交代他好好吃饭。薛津渡稍微侧着头打量自己——奇怪的是,明明没有任何区别,他却可以准确地分辨镜像和情人。
薛津渡吃完早饭,叼着牛奶盒漫不经心翻开语文试卷,打算看看情人的作文参考一下怎么写,他把试卷摊开放好,然后盯着试卷上的姓名栏,眉头微皱。
情人十点半从镜子里钻出来,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我好像长高了,等下量一下,我们要不要再换个大镜子?"
薛泊舟醒来时人已经不见了,他不想逼得太紧,虽然他坚持他们是两个人,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也确实十分相似,不仅仅是外表,他们很多想法也十足是同一个人。他知道薛津渡会仔细思考,并给他一个确切答复。
或者只要薛津渡答应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依旧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也没关系,单身主义也好同性恋也好,只要薛津渡只和他在一起,都没关系。
薛泊舟整理好思绪,叼了瓶酸奶去找他的爱人,他们这一年长高了许多,薛泊舟比薛津渡还高那么一点,穿过镜子时就显得有些局促。薛泊舟心怀一丝甜蜜一丝忧愁:真像爬墙夜会小姐的穷书生啊。
薛泊舟尤嫌不够,捞起他一只腿,半强迫地让薛津渡腿打得更开,性器进得一下比一下深,狠狠地抵着前列腺折磨,快感从后穴闪电一样击遍全身,薛津渡猛地弹起,又被强悍地压回去操弄,凶器毫不留情地捅入身体深处,快感鞭子一样抽打着神经,薛津渡眼前闪过白光,又一次高潮时被操射出来。
他满脸潮红,半闭着的双眼仿佛水洗,身体也软成一滩水,被薛泊舟锢在怀里深吻,舌头被含着品尝,口腔被灵活地扫荡,敏感的上颚被挑逗,薛泊舟吻得像是要把他整个吞吃入腹。薛津渡懒洋洋地回应,唇齿交缠,放松地享受温和的余韵。
肉体上的愉悦让精神处在一个极为放松的状态,薛津渡在这一刻放空自己,任意识渐渐模糊,某个念头随之缓缓下沉。直到某一刻他惊醒,薛泊舟确如他自己所言,和他已经是两个人了。
薛泊舟低低地笑:“哥哥帮你洗。”
薛津渡躺在浴缸里,枕着浴缸边缘,额头上搭一块白毛巾,舒服地叹了口气。薛泊舟穿着黑色工字背心和短裤坐在小板凳上,双手肆意揉过薛津渡全身。
薛津渡任由他动作,闭着眼睛享受,粗糙的掌心带着沐浴露上下动作,混合水流的阻力是一种奇妙的快感。薛津渡舒服得不时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声,直到一根修长的手指探入后穴,呻吟声变得更煽情起来。
薛泊舟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撑着桌面,以一种很微妙的姿势把薛津渡锁在怀里,薛津渡可以随时从另一侧离开,但也会立即被他抓回来。薛泊舟半弯着腰,再次亲了一下心上人,舌尖轻轻一顶上颚,然后马上退出,似有若无的勾引之后他像没事人一样直起身:“写完作文早点睡,一个小时,我给你计时。”
薛泊舟转身离开房间,薛津渡抓过草稿纸开始心不在焉地写大纲。他和薛泊舟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们都很聪明,秘密地来往,没有让任何人发现。青春期的互相抚慰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困扰,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青春期的男生自慰不是很正常吗?
哪怕到后来他们越过越来越暧昧不清的那条线,薛津渡依旧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自恋,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直到今天,另一个“他”明火执仗地逼宫,温柔而咄咄逼人地告诉他,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他是他的情人,他们是在做爱,而不是自慰。
穿堂风刮过,卧室门砰然关上,两个人脸色刷的变白,赤裸相拥的少年紧紧抱在一起,但是一室祥和,想象的场景没有出现。
薛泊舟可以通过镜子来到薛津渡的世界,但他只能在镜子照射的范围内活动,薛津渡起床前特意将卧室里的镜子对着房门外。现在房门关了,厨房客厅都没有镜子,按往常来说,薛泊舟会马上回到他的世界,之后两人会有几个月联系不上。
薛泊舟啄了一下薛津渡的唇,低哑的声音带一点磁性:“这就是真爱无敌,男朋友。”
薛泊舟拿手轻轻捏了一把那没有任何触碰也硬起来的肉粒,调笑道:“宝贝,惩罚不舔这一边好不好?”
薛津渡拿起杯子,飞快地喝了一口冰水就去脱薛泊舟裤子,被冰水和柔软湿润的口腔包裹的时候,薛泊舟激动得差点直接射出来。他拉起薛津渡,认输:“好了好了,男朋友有特权。”
他和薛津渡肆意接吻,手伸进薛津渡裤子里按压了两下,有些紧,不过手指还算好进去,又按了两下,直到薛津渡软得站不住,气喘吁吁地挂在他身上,薛泊舟才把薛津渡按在墙上,一下插了进去。
薛津渡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又舀了一块冰含进嘴里。
薛泊舟脸色微暗,直起身想去给他做早饭——又被扯着领子拉回去,薛津渡把那块冰块送过来,又用舌尖往回带。冰凉温热的舌头滑进口腔,薛泊舟一下子神色舒展开了,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薛津渡正在笑,就听薛泊舟含糊地说:“宝贝,作文写完了吗?”
薛津渡在桌前扭腰回头看他,神色不明,背后的试卷上写着"薛泊舟"。
"……你怎么改名了?"薛津渡把房子翻了个遍,身份证上写着薛泊舟,户口本上多了一个曾用名,时间是两个月前。
薛泊舟弯腰亲了他一口:"高考前改名方便些,高考后再改很多证件都要动。这个名字好听吗,跟你像不像情侣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