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再见到风会和风结婚吗,我把他带来了!”
“你睁开眼看一下我啊!”
痛苦地声音回荡在这条街上,这样的声音在这条街上出现过太多回了。
卡罗尔望他的眼神是带笑的,像是在看孩子玩闹。
林石疯了。
他们把林石拉起来时,林石看向了我,我的眼眶发酸,原来我哭了,我对他说,“对不起”,我背叛了你。
我说了卡罗尔。
我没有撒谎,确实是卡罗尔逼我的。
他没有说话,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餐刀,他对我说,“保护好你自己。”
德森也有了能够治妮丫的药,但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我们拿着药到戴森安定妮丫的诊所时,妮丫正被医生推出诊所,白色的床单盖住了她的头颅,那医生说,“我们还在想怎么处理,你来得正好...”
德森不可置信地冲过去,他双手发抖的纂起医生的领子,“你说什么!”
我朝林石走了过去,问他,“先生,你过得还好吗?”
他见到我有些诧然,回答,“很好,你们呢?”
我知道他在关心他裁缝店的伙计们,但我不可能告诉他,我把他的伙计们出卖了,我只说,“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只因我爱上了他,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他,他的温柔,他的坦然,他的烦恼,他的理想,他的一切。
白松南在平区投资了一部电影,以卡罗尔为原型的电影,他们要用传播率最广的方式拉取选票。
白松南邀请了赛亚提参加庆功宴,但赛亚提并不想去,我代替赛亚提和林枭鹰一同前往。
我不敢想象赛亚提知道这些事情是我做的后,他会怎么想,我不得不承认,在我报完仇后,我整颗心都放在了赛亚提身上。
我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认定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就不会改变。
“好。”
卡罗尔来找我时,我以为他要套我的话,没有想到他说,“你认为赛亚提知道你是幕后操纵人会做什么?”
我皱眉,“什么意思。”
他笑道,“白松南对他手下的产业了如指掌,林石也就算了,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蹦跶这么久?”
他们不能对付白松南,就把矛头对上了林石,但林石已经被白松南送走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上二区暴毙风波平定后,白松南开始疯狂找林石了,可分明是他把林石送走的。
赛亚提找我打拳的时和我说,他被白松南烦死了,白松南取消了和安娜的婚姻,和他要平区的监视权限。
直到后面,局面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上二区人才终于开始警觉,他们开始搜查暴毙贵族的房间,找到了同一共性,那就是艾珂叶。
而上一区唯一产出艾珂叶的就是白松南,一时间不少贵族向白松南讨公道,白松南却从未回应。
我按照林石的话将裁缝店的伙计藏了起来,只要等这次的风波一过,他们就会被送到平区。
他总把事情往最糟糕的局面想,然后想出应对措施。
裁缝店伙计身上有一种艾珂香,下三区人都知道,艾珂叶磨成粉后可以做成香料,但过多吸食会有毙命的危险。下三区人早就对艾珂叶的味道免疫了,但上二区人没有,他们大多只知道艾珂叶是尼流禾的制作材料。
他们沉迷在这种香味中,却只以为这是裁缝店伙计的体香。
安娜是他女儿,让安娜和白松南联姻,是为了避免把军权交到白松南手中,白松南不能薄他的面,这也算是当权者的无奈。
我对白松南早有耳闻,但这是我第一次见白松南,白松南身材挺拔,长发披肩,一个男人生的比女人还好看,却没有女人的娇气,和上二区充满铜臭味油腻的贵族不同,他仿佛生来高贵,是真正的大贵族。
安娜小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爱慕,而林石坐在他旁侧,神情不自在。
正如林石所想,上一区需要借口插手上二区。
白松南从偏远星球回来后,赛亚提并不好过。
白送南掌握了埃尔莫斯星系的能源,这位贵族想从赛亚提手中要军权,赛亚提和上一区议员当然不会允许一个上二区贵族能够手握实权,可笑的是,议会里的人有一半都被白松南收买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他撒谎,但他只不过提了一嘴,就将话头转向了其他,我没有办法判断他是在意多利,还是不在意多利,我和他说起了西尼尔,我知道西尼尔在奴隶场痛失了爱人。
我用西尼尔转移话题,我在心虚。
他让我让西尼尔少喝点酒,末了他说,“我从下三区带回来的奴隶场的人,想办法安插进去,切勿引火烧身。”
我让他和我一起去了弗林街,弗林街的小孩见到我很开心,对我叫哥哥。
他们看见他很意外,对我说,“这个怪叔叔想要带我们走!”
我看向他,他笑了一下,“这里曾经是我家。”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想,可我不甘,我不是什么好人,对比林石我更加虚伪。
我进了裁缝店,裁缝店伙计看到我后,没说几句话就溜的没影了,林石看他们的眼睛里有无奈和宠溺。
他是真的把这些伙计当成家人。
我没有去上一区,是裁缝店伙计回来告诉我的,他乐滋滋地讲着,多亏了林石给他办的身份证明,他才没有回下三区。
我只知道这个人不能够再用了。
莫林公爵后,又有贵族暴毙,这还不足以引起上二区人的恐惧。
我皱眉把他的手撇开,他又抓住,赛亚提也皱起了眉头,他身后的保镖举起了枪。
我们僵持了很久,多利才说,“我...想...见...林...石。”,他的声音干哑撕裂,像是很久没有发声。
我问,“林石是谁?”
我告诉了赛亚提这些人的经历,赛亚提知道后愤怒不已,他不敢想象莫林公爵居然敢这样草菅人命。
上二区的荒淫在上一区不算秘密,这位当权者却好像一直被蒙在鼓里。
赛亚提将这些人带回了上一区,庄园管家想要反对,但他不敢,因为赛亚提是上一区的当权者,一个一句话就能够要他命的人,他怎么敢。
可我不能,他调教的那些‘狗’们,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哭天喊地,没有了莫林公爵,他们的结局只有被送到奴隶场,或者供奉新的主。
无知,可怜,愚昧,又无可奈何。
我找到了林石让我找的人,也是林石故事中的多利,多利跪在这些人当中,眼神空洞,我问他,“你未来打算做什么?”
我会说他对的,我以为下三区被白晔星抛弃了,原来并没有,原来还有人为白晔星努力着。
莫林公爵暴毙的那一天,上二区为他举行了三天的葬礼,他庄园外跪的全是他调教出的‘狗’。
我同赛亚提去参加他的葬礼,在跪下的人群中,裁缝店的一个伙计对我洋洋得意的笑,他在告诉我,他做到了。
我以拳师的身份接近赛亚提,我们第一次见面,打了个酣畅淋漓,西尼尔说,我应该输的,可我为什么要输。
赛亚提却对我很满意,“痛快!”
我成为了赛亚提的御用拳师,我以为赛亚提会借用职位之便,对我动手动脚,但赛亚提和上二区人很不一样,他的脑子只有政治,只有天下苍生,没有性。
纵然林石抛弃了自己的尊严,身后亦有人支持他。
但他们没有等到林石,反而等来了西尼尔。
裁缝店伙计都认为西尼尔是我请来的人,实际上我并不知道西尼尔是谁,西尼尔来是为了将我送到赛亚提身边。
“你再说一遍!”
这些伙计又吵起来了,我不禁想,林石是怎么忍受他们的,他们除了好看,真的会让那些贵族喜欢吗?
我给他们制定了计划,就如我在拳场一般,我训练他们,这也是林石让我做的事之一,他想要这些伙计有反抗的技能。
“不就是和那些狗贵族上床嘛,妈的,挨点疼有啥的!”
“我前几日听说老板被带去奴隶场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错愕的抬起头,过了半响,我才开口,“我爸死在上二区贵族的手中。”
“我想为我爸报仇。”
他沉默了很久,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中有很多人,多利,乔恩,艾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沦为了上二区的玩物,他问我,“即使在上二区你会丢掉尊严,有一天可能连人性都没有了,你还愿意跟我回上二区吗?”
或许是因为我的坦诚,又或者是因为我的仇恨。
凯斯将我和德森送到裁缝店,走前他说,“林石心软,你要敢背叛他,我绝饶不了你。”
林石于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么会背叛他呢?
妮丫如果还在的话,会冷哼着鼻子说,‘谁要你搭理我,死胖子!’
可妮丫不在了。
多年后再回到上二区,我花了很久才平静心情,林石把他的计划和我说了,他有一家裁缝店,裁缝店里的伙计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把这些人送到贵族的床上并不难,他不在乎有哪些贵族死,他只在乎这些贵族的死能否引起上一区对上二区荒淫局面的重视。
报完仇后,我怎么不会娶你呢?
我们推着妮丫的尸体回到了恶人街,恶人街尽是焦木残骸,无数灰烬染黑了整片天,德森找到了他家拳场的位置,用手刨出一个坑,将妮丫埋了进去,坟堆上,他撒了很多花种。
来年开春,这些花会顺风生长。
我咋又写偏了,算啦算啦,我只想告诉你们。
活着就是希望,你们要替我去看看下三区以外的世界,那里一定是和平,幸福,安定的,没有战争,也没有死亡。】
后面的字越来越歪扭,最后变成一条横线,那条横线又无力地歪曲成了一个笑脸。
医生看了眼我,又叹了口气,进了诊所里。
妮丫在笔记本的首页画了我的素描像,上面写着,‘我最爱的人!’。
【德森和风亲启——
当我打开那扇门时,看到了德森,德森看我的目光是愤恨的,他说他应该在拳场打死,而不是在这里丢弃尊严。
我没有理会他,尊严重要吗?
我看向旁侧矜贵的男人,问他,“先生,做吗?”
我默然地站在那里,看着德森。
那医生叹了口气,等德森冷静了,才交给德森一个笔记本,“你去拳场打拳的时候,她就不行了。”
“她给你们的交代都放在里面了。”
“她太久没有用药,不行了!”
德森松开双手,他掀开床单,妮丫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一支笔,他摇晃着妮丫的身体,哭喊道,“妮丫,你醒醒啊!哥哥给你拿药回来了!”
“有了药就不会疼了!你在给哥哥开玩笑对吗?”
他用口型道,他很好。
然后一步步朝着露台的方向走去,我盯着他的背影,脑子里回响着他的话,宛如很多年前,我爸对我说,‘保护好你自己’一样。
他动手的那刻,整个宴会厅都尖叫一片,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不相信他会对卡罗尔动手。
血沾满了他的手,他却如个机器一般,重复着。
他愣怔在原地,手上的餐盘也随之掉了下去,他崩溃了。
我想,他真是道貌岸然。
他问我,“谁下的指令。”
我从未去过平区,也想看看平区是什么样的。
但我没有想到,我会看到林石,我不禁疑惑,白松南和卡罗尔不是已经找到林石,为什么卡罗尔还要参选。
不过这些东西不就是一沾手,就无法脱身了吗?
我把那些藏匿裁缝店伙计的地址都告诉了卡罗尔,而那些伙计在三日后,被送到了上一区的法庭,上二区贵族将对他们进行制裁。
赛亚提知道后极其气愤,毕竟这能够让卡罗尔拉到一大波上二区人的选票。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我卖给卡罗尔的,在背叛了林石的同时,我也背叛了他。
“先生,我不懂你的话。”
“简单来说,把那些参与暴毙事件的伙计交出来。当然,你可以不交,只是赛亚提最讨厌人利用他。”
卡罗尔在笑,他的语气是懒散的,话却如刀子般扎在我心上。
上一区怎么可能给他监视权限,而现在又正值换届。
所以白松楠和卡罗尔合作了,他要扶持卡罗尔上位,上二区人不能够当白晔星的统领者,所以他有半数的议员支持又能怎么样?他只能和人合作。
而赛亚提想要扶持林枭鹰,林枭鹰掌握着星际军,同赛亚提一样,林枭鹰也追求平权。
我诧然想起,在这房子里找到的照片,他的样子和照片上男孩的样子重合,这只是比起当初开怀大笑的男孩,他神情里更多的是忧愁。
“抱歉。”,我说。
仿佛我和他的相遇是命中注定般,我帮他完成他的目的,他帮我报仇。
所有的贵族都在让白松南交出人,因为林石所开的裁缝店,是白松南出的资。
林石这招算是一石二鸟,赛亚提也因为这件事少见的舒展了眉头,即使有众多上二区人向议会提出要讨伐白松南,但议会不以为然,他们甚至反咬这些上二区人,给他们套上了聚众淫乱,吸食禁品的罪名。
而白松南,不过就是放弃了要军权而已。
只靠艾珂香不足以让他们快速毙命,还需要引子,就是吸食艾珂粉,艾珂粉会加速他们身体的崩坏程度,而在某一日他们终将暴毙在床上。
裁缝店的伙计多多少少会留下证据,只是西尼尔带着奴隶场的人加入,混淆了视线。
纵使有上二区贵族暴毙的消息,也改不了上二区贵族风流的德行。
我想,林石真是个很会演戏的人,在白松南面前他是被豢养的金丝雀,在白松南之外他又是运筹帷幄的棋手。
林石没有坐多久就离开了,他给了我一个信号,让我去找他,我去了。
他倚靠在走廊的柱子上,问我关于事情的进展。他让我加快速度,他给裁缝店伙计想了一个脱身的方案,如若上一区要查,一定会查到裁缝店头上,他让我将那些伙计们藏起来,他甚至找好了藏身的地点。
因为这件事,赛亚提的压力很大,他找我打拳的时间越来越多,打完拳后,他会和孩子一样,卸下刚毅的一面,和我谈理想,谈抱负。
我不得不承认,我动心了。
没有多久,赛亚提带我去白家庄园,路上他问我,“安娜会怪我吗?”
赛亚提知道西尼尔情绪不好,让我带着西尼尔打了场拳,说,“出了汗发泄了不就成了吗!”
西尼尔是赛亚提的弟夫,赛亚提并不知道西尼尔在奴隶场工作,我不由觉得赛亚提这个当权者活得过于窝囊。
但上二区的事,赛亚提为什么要了解呢?他手里的是整个白晔星,对比上二区,他更注重的是平区,因为上一区真正能够掌握的不就只有平区吗?
他问了我上二区的情况,我如实告诉他了,他知道莫林公爵暴毙后问我,“多利...还在他庄园吗?”
“没有,他回下三区了。”
“回下三区也好。”
没有多久,林石来裁缝店了,我从赛亚提那里回来,看到林石在和裁缝店伙计说笑,林石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轻松,他大多数时候是忧愁,伤感,心事重重地,至少在下三区是这样的。
我不禁厌恶林石,为什么他在上二区就能够游刃有余,我爸在上二区就得沦为狗,我打了十七场拳才获得了来上二区的机会,他又做了什么?!
人一旦有了偏见,这些偏见就会如雨后春笋般疯长。
他垂下手,囔囔道,“谁是...林石....”
赛亚提不知道我和林石认识,林石在上二区很出名,谁都知道他是白松南和卡罗尔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们都在等白松南和卡罗尔斗的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赛亚提把这些人带回了上一区后,将他们进行了遣返。
他们把这些人当成了莫林公爵的私有财产。
我没有做好事的喜悦,我甚至想赛亚提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带回上一区,这些人即使去了上一区还能做正常人吗?
他们上飞行器时,多利冲过来抓住我的袖子,他没有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多利过了好半响才木楞的回答我,“做什么?”
我对他并没有多大的情绪,于我来说,他不过是个陌生人。
我不免想,林石也过于好心泛滥。但正因为林石的好心泛滥,我才得以报仇,不是吗?
“嗯。”
只要能够报仇,我什么都愿意。
后来再想,他对上二区人或许没有仇恨,他把所有的不堪,不幸都归咎于自己的身上,他想让上一区插手上二区的事,而不过是间接的帮我报仇罢了。
我只可惜,不是我亲手杀死莫林公爵的。
莫林公爵的遗体被放在棺材里,庄园的管家为他的棺材加了防腐剂,以让他的遗体不腐败,供人祭奠。
我看着愤恨不已,我想把他拉出来鞭尸,让他跪在我爸面前,向我爸道歉。
这位上一区当权者在力求平权,他厌恶白晔星的阶级制度,他知道下三区人民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可阻拦他的是几千年不变得思想,是穷出不尽的议员对他方案的反驳。
站在权利顶峰真的能够随身所欲吗?
他在外总是严肃的,他用打拳来发泄自己,打完拳后他额头会抵在我肩头,问我,“我做的不对吗?”
我知道赛亚提,目前上一区站在权利顶峰的人。
林石想要我攀附上赛亚提,让我能自保。
他让西尼尔给我带了句话,‘利用好你的外表。’
从到裁缝店后,我就没有见到过林石,但总能够听到裁缝店的伙计说,他们老板现在过得有多惨,那些上二区贵族都不是人。
他们总有想不到的渠道去打听消息。
这些人训练完就坐在裁缝店门口,他们都在期待某一天,林石能够打开门,来看望他们。
这些裁缝店伙计吵成了一团,我不堪其扰,一脚踹在门上,他们才安静下来,我望着他们,“你们和那些贵族没有仇,他们死,你们也活不了。”
“死就死呗,反正贱命一条,是该让那些贵族们知道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奈巧,你说这话不对,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你最多算是牛粪!”
林石裁缝店的伙计对我和德森都不认同,他们不相信我是林石请来的人,他们把林石当成自己的家人,他们这些下三区人之所以能够在下三区活得顺畅一点,是因为林石帮他们的忙,林石一直在护着他们。
他们也知道林石在上二区并不是活得如表面的光鲜亮丽,一个下三区人在上二区贵族面前游走,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我把林石的计划同他们说了,如林石嘱咐的,他们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他要让上一区不再放任上二区不管,同时也让上二区人不再将下三区人当成玩物。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如果他们不愿意,就另外寻批愿意的人。”
他是舍不得利用那些伙计的,但他无人可用,他把保险柜的密码给了我,让我可以随意支配里面的金钱,他对我有种出乎意料的信任。
妮丫喜欢花。
德森没有多久,就恢复如常了,我知道他只是面上不显,心里难受。
和林石坐飞行器回上二区那天,我们又去看望了妮丫,那些花种发芽了,德森跪在妮丫的坟前,“我会好好活着,你在天堂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记得一定要好好看着我,不然以后我才不搭理你。”
妮丫知道她走后德森会崩溃,在战争后,德森只剩她一个亲人了,她害怕德森想不开,所以她得让德森继续活着,就如她所说,活着就是希望。
德森泣不成声,嘴里念叨着,“对不起,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我望着妮丫的遗体,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
抱歉啊,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刻,这战争都结束了,我的身子骨还这么不争气。对了,你们可不准伤心!我在天堂肯定会好好的,让我想想天堂会有什么好吃的,哎呀,反正比下三区多啦!
嘿嘿,说正经事。我走后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德森,我听诊所的医生说,太胖了会对身体不好,虽然你吃的也不好,但你也得减减肥,不能够再吃肉了,多锻炼锻炼,嗯,就这样,每天绕着恶人街跑十圈步!然后只能啃树叶!
还有啊,我不知道风能够能看见这封信,要是他没有看见,你就说我始乱终弃了,和其他人跑了!嘿嘿,气死他!谁让他不娶我的!
那男人让人把德森带了出去,我以为他会和那些上二区人一样,迫不及待的发泄淫欲,没有想到他说,“我是一个下三区人。”
“上二区的狗。”
他问我,“你想去上二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