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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陆唯(第2页)

关思妶的态度很好,仿佛一夜成长。

“真的是无聊透顶,我,爸你,都无聊到让人厌烦,你对妈妈,我对陆唯,都在拐弯抹角渴望他们的爱,但是无论怎么索取都得不到满足,就算牢牢抓在手里,也会有随时失去的感觉。”

关弘曜缄口不言,只有眼神在变得阴鸷。

关思妶跟着跪下,隔着笼子伸手去摸,他的右腿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耷拉在地上,拖拽着向前。“桐哥,帮我最后一次。”

关家少爷坠楼的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自杀不成而摔断了腿,这件事成为了禁忌,外界为人知晓,连姜桐都被死死瞒住。

这一天,姜桐瘫坐在笼子前哭得悲痛欲绝,而关思妶也如愿见到了关弘曜。

姜桐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他逼自己去回想当年的姜妶。“思妶,你听我的话,不要让陆唯变成你妈妈那样。”

陆唯两个字犹如带刺的花,关思妶听到就开心,却也被蛰疼,他拧了拧眉头,仍旧保持平静微笑。

“桐哥你误会了,我没有想陆唯,陆唯……陆唯在等着我,真的,我是他老公,他不能没有老公,我昨天和他说话了,约定好要重新开始,他还哭了,桐哥你可以不管我,但是陆唯那么乖,我不能让他等太久。”

“思妶。”他突然开口。“陆唯有权利知道,你已经结扎。”

关思妶正站在窗边,眺望着璀璨星空。“请告诉桐哥明早别迟到,哥……以后再也不见。”

关家的继承人会在成人礼当天受印,但那天发生了变故,关思妶背部的家族印记,之所以被关弘曜用开水烫毁,是因为他瞒着所有人做了结扎手术。

“那天晚上,那个人真的是因为赵功而死吗?”

关思妶不答反问:“换做是你,你会帮自己还是帮别人?”

沈珩垂下眼眸,并不接话。

陆唯疑心自己怀孕了,关思妶知道这绝不可能,甚至牵扯不到什么概率问题,可这个消息对他而言,仍然等同于灭顶之灾。

因为陆唯虽然害怕,却在潜意识里没有排斥,一旦出现这方面的苗头,随着时间推移就会根深蒂固,到最后变得难以扼杀。

去求助姜桐的路上,关思妶焦虑到了极点,原来概率还是存在的,他心慌意乱,恐惧甚至超越了陆唯,除了危机感,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你别讨厌小关,他是我老公。”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关思妶高兴地快哭出来,就和那时一样,他受的伤,身上所有狰狞可憎的疤痕,在陆唯这里都变得有价值。

他终于寻回了他的先生。

忽然之间,关思妶想到了赵功,胆敢骚扰陆唯就该付出代价,是他派人通知了王胖子,赵功才会毫无防备挨了打,最终败露了奸情。

说来真是巧,全都赶在了老爷子入院的那天晚上,赵功将拾荒者推下了桥,恰好被关思妶撞到。

医院就在旁边,举手之劳而已,关思妶却站在桥头之上,冷眼看着拾荒者濒死挣扎,如果他肯施以援手,恐怕对方不至于惨死在暴雨中,最后被活活冻僵在冰面。

他在梦中祈求,用尽了一辈子的尊严,求上天能眷顾他一次。

梦寐以求的机会很快降临,老爷子突发意外,关思妶知道自己不该高兴,却忍不住内心的窃喜,除了陆唯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可如果施以援手的举动,能让他们的关系出现转折,那他愿意充当所谓的救助者。

陆唯脆弱的一面终于展露,关思妶几乎喜极而泣,他就知道陆唯还需要自己,是离不开他的。

“哥,就一会,我只跟桐哥说几句话。”

沈珩失去了表情,眼神在这一刻变得阴暗,是关家人特有的病态。

当年他太小,亲眼看到姜桐被关弘曜凌虐,只能利用关思妶去报复。招待高官那天,沈珩朝笼子里扔了钥匙,原本只想让关思妶去破坏重要会议,可后来却发展成了惨剧。

陆唯居住的小巷,关思妶偷偷来过无数次,他在新年那晚站在了铁门外,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进去,到时候陆唯就会慌张无措,为了维护在家人跟前的脸面,而迫不得已的接受自己。

灯笼的红光笼罩整个小院,陆唯在中间放起鞭炮,身边围绕着他的家人,一切都是那么温馨。

关思妶忽然畏缩,他透过门缝看到陆唯的笑脸,被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所刺痛,他在寒冷的巷子里独行,仿佛被世界遗忘,回到了冰冷的车内,在漫天红光中独自入睡。

直到某天晚上陆唯差点坠桥,关思妶才恍然顿悟,沈珩和姜桐没骗自己,陆唯当初是自愿离开的,现在宁愿去死,也不要他了。

恐惧将心脏撕裂,关思妶痛得同时也恨,他第一感受到爱人接近死亡,那种恨意蔓延给所有无辜的人,太可笑了,关弘曜失去姜妶后的所作所为,他竟突然理解了。

但关弘曜是错误示范,关思妶绝不会效仿,他肯为了陆唯低头,愿意配合他的步调远远守护,如果思念达到了临界点,才敢壮着胆子创造一些相处机会,只要能和陆唯说上几句话,就会让他得到莫大满足。

和以前一样漂亮,不,比以前更好看了,可为什么平静的容颜下还透着苍凉,更没有了曾经那份温柔浅笑。

关思妶想立刻冲过去拥抱陆唯,却又生出退缩之意,他的腿在雨天很痛,不能用这副丢脸姿态现身,破坏期待已久的美好重逢。

可事实远比预期残酷,陆唯变了,他歇斯底里,决绝而冷漠,用刻薄的言语驱赶自己,拒绝交谈曾经的任何回忆。

当年同意过继沈珩,就是为了有备无患,如此一来,下一次商政会议关家将稳操胜算,并且他还拥有了能随时面见姜桐的机会。

当然,关弘曜也在等着关思妶落败,他笃定关思妶和自己没区别,这辈子都会痛失所爱。

“思妶。”月光落在关弘曜脸上,这是他第一次向骨肉微笑,宛如慈父。“如果陆唯已经死了呢?软弱的人,总会想用自杀逃避。”

“你万事都做得太绝,从不承认自己有错,失去妈妈就向桐哥索求,以此来隐藏你的后悔,可我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不会蠢到逼死爱人。”

关弘曜鄙夷不屑,沈珩送陆唯离开的那天,他跟去看过,远远地凝视那个让关思妶疯狂的男人,那双眼睛里没有光,更没有丝毫留恋。

和阿妶不同,他的阿妶哪怕到死也在自己身边。

沈珩似是不忍,含糊道:“……叔父已经打通人脉,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放你出来,参加下次的商政会谈。”

关思妶置若罔闻。“桐哥还好吗?我有点想他,你可不可以让他来看我。”

被禁足的事,姜桐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了陆唯想狠下心,却也曾试着打探关思妶的情况,但受到了沈珩的阻拦。

关思妶继续道:“对于爸你来说,我就是你拴住妈妈的手段吧,所以才选择让妈妈怀孕,但这反而成为她摆脱你的契机,然后……全部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青筋在关弘曜额角暴起,他却难得没有发怒。“所以你和我一样,早就该认命。”

伤痕累累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弄铁栏,关思妶还数了一会数字,才慢悠悠摇头。

他不记得有多久没看过这张脸,一时有些陌生。“爸,桐哥去见你的时候还在哭吧,是不是很漂亮?”

关弘曜敲了敲铁栏,似乎真的心情不错。“如果要说废话,请你下次不要麻烦你舅舅。”

“利用我让桐哥主动去见你,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思……思妶……”姜桐捂住了嘴,似被震撼。

哭的人是关思妶,他用最平淡的声音哀求,泪水滑过他脸上的笑容,直到视线彻底模糊,才惊慌失措地擦掉。

姜桐从未见过关思妶的眼泪,他被吓得摔倒。

姜妶的血脉无法延续,关弘曜才恨到极致而生出悲戚,这就是关思妶的目的。

但时至今日,关思妶只会为了陆唯而活,双性儿体质特殊,孕育生命极大概率会损伤母体,一丝一毫的风险他都不允许陆唯去承受。

何况他们有彼此就够了,任何人都不能夺走陆唯的目光,更不能威胁到他在陆唯心里的分量。

他才是害关思妶失去一只眼睛的人。

时隔数日,关思妶终于见到姜桐,他还提前打理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干净又体面,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交谈。

隔着钢筋围栏,他握住姜桐的手。“桐哥,我好想你啊,还有我好久没见到我爸了,你可不可以替我去看看他,如果他还活着,你替我跟他问声好。”

关思妶猝然笑起来。“哥,你从来不是好人,为什么还要问这种白痴问题?”

异瞳凝视着沈珩,用温和又带点可怜的语气请求:“明天我和先生要回小镇,希望桐哥可以来送行,先生说想跟他道别。”

酒店的双人床上放着暖袋,沈珩盯着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桌上自己带来的热汤。

在陆唯被关弘曜带走时,关思妶并没有第一时间追去,直到亲眼见证了检查结果,悬着心才就此落定。

幸好是虚惊一场,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启程的前一天晚上,沈珩专程来找了关思妶,再次谈起小镇那场事故。

仿佛重活了一次,那些不堪的过去,时而压不住的古怪念头,关思妶如数告诉了陆唯,他收到了比预期还高的回报,得到了陆唯的疼爱怜惜。

真好,只有陆唯会接受这样的自己,决不能失去。

关思妶沉浸于重新拥有的喜悦中,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却忽视了另一个问题。

可有什么关系呢,是他们自己倒霉,上天都在帮忙关思妶,他终于找到方向,曾经有多憎恶接近陆唯的人,现在就有多感谢,因为这成了让陆唯主动依靠自己的唯一途径。

派出的人很快接近了赵功,用药物麻痹他的思维,给他吹耳旁风,给他灌输扭曲的逻辑,让他的精神状态堕落到孽海,驱使他走向极端。

结果没让关思妶失望,幸好,幸好,他的先生果然善良又心软,挨这一刀子值了。

那场情事带着疼痛的味道,关思妶甚至不敢用力,阳具挤在屄穴里轻轻律动,仿佛归巢,他激动到偷偷哽咽,寻回了强烈的归属感。

却还不够,陆唯忽冷忽热的态度,仿佛在宣告一个事实,这只是一场出于无奈的答谢。

关思妶焦躁不安,他追一步陆唯就退一步,迷惘卷土重来,他穷途末路,被这即将无望的爱恋逼到发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让陆唯主动走向自己。

“我好后悔认识你,是你让我变成怪物……”

“没有你我会过得更好……”

梦魇缠身,周而复始折磨着关思妶,原来摧毁陆唯人生的罪魁祸首,一直都是他自己。

满足……

关思妶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容易满足。

许是即将新年,小镇浓郁的团聚氛围,让关思妶的心境受到影响,名为孤独的巨网再次袭来,他想见陆唯的冲动达到了巅峰,仿佛要从身体里轰然爆炸。

关思妶惊愕也卑微,他将自己的顾虑和不安,以及最真实的想法通通表露,却换不回陆唯哪怕一个眼神。

“没有你我会过得更好,至少不会痛苦。”

也许是太久没与人交流,关思妶一时无法领悟这些话的意思,他陷入迷茫,觉得陆唯可能还没准备好,他告诉自己没关系,他可以等,一切都能慢慢来。

这个问题伴随着关思妶启程,一切繁华褪去,终于来到了平凡小镇。

“我愿意陪你,做一个软弱的人。”

他喃喃自语,呼吸着潮湿的雨水清香,在正街中心看到了他的先生。

“爸,我们再来一场赌约,一年的时间,我不会成为第二个你。”

关弘曜负手而立,盯着关思妶那条无法稳健站立的腿。“你一个半残废,现在带出去也只会丢关家的脸。”

他们父子斗了太多年,因为关思妶耽误了诸多进展,关弘曜早已心力交瘁,他现在肯放弃正统血脉的原因,是姜桐愿意以姜家的地位扶持,并将沈珩当作继承人栽培。

沈珩皱眉,沉默了很久才说:“你该放手了。”

“小时候我被关起来,研究过好多次怎么弄坏锁子,发现都不行,只有钥匙才能打开。”关思妶低着头,自顾自语。“那天钥匙忽然出现,我才能顺利离开笼子,去到有妈妈照片的房间,应该是老天眷顾我,你说对吗?”

异瞳看来,那颗灰白的坏眼盯着沈珩,竟带着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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