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唔——” 蒋还舟刚开口要反驳,便被耿溪摁住了脑袋。
蒋还舟鼻尖全是耿溪的体香,又火热又干净,沉淀了时间的温柔。
耿溪好像笑了一下,听得蒋还舟耳朵都酥了,耳根红了一片。他看着耿溪精致小巧的下巴,大脑逐渐停止转动。
蒋还舟被他老师老师地叫得心惊,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他三两步将耿溪抱进沙发,脑袋埋在耿溪软软的肚子上,撒娇似的往他怀里钻,“这是你要我叫的,” 蒋还舟嗓音有些干涩,“你说我该叫你学长,我就这样叫……”
“你还有理了?我说叫什么你就叫,你这么听话呢?叫错了你不会说吗,不会解释?” 耿溪揪着他的耳朵,试图将人拉开,可他就像快热乎乎的橡皮糖,化在他身上怎么都巴拉不开。
耿溪随着蒋还舟的动作去看那药瓶,越看越是熟悉。
蒋还舟平时不常生病,很少见到他会吃药,此刻脸色更是难看。
他几步走回蒋还舟跟前,旋开瓶盖也倒了几粒在手心,当即就僵住了脊背——这是蒋还舟当初喂他吃下的堕胎药!
最后蒋还舟临时加了几个菜,开始了他人生中最为煎熬的一餐。
餐桌上越是和谐美满其乐融融,蒋还舟就越是忐忑不安,他余光瞄着耿溪的脸色,差点把小龙虾连壳吞了。
蒋还舟送走客人,在玄关处小心翼翼地看着耿溪。
“不用说!我才不要知道是你哪个学生!”
“不是,你以为是别人怀了我的孩子?我结扎了啊,学长。” 蒋还舟万般无奈地朝耿溪靠近,却还是被甩开了手。
“结扎,你不过是在安慰我吧。其实你根本不用结扎,我也不能生了是不是!正好,他能给你生那最好,我走就是了。”
他激素不调,忍了又忍才控制住不对爱人发火。
“腾地方。”
“……腾什么地方,给谁?”蒋还舟一脸问号。
两人很默契地没再提起这事,耿溪也在逐渐接受自己不可能再有孩子的事实。
他确实不会有宝宝了,蒋还舟倒是还可以——耿溪从蒋还舟的公文包里发现了一支用过的验孕棒,明晃晃的两道杠,刺得他眼睛发痛。
沉默半晌,耿溪将东西塞回了原位,心乱如麻地缩进被窝。
耿溪一把推开蒋还舟作乱的脑袋,满脸不开心地张开手臂要抱。
只是他总感觉,蒋还舟抱他的动作有些迟钝,不会是干得太猛腰肌劳损了吧。
耿溪依稀记得,蒋还舟跟他说了结扎的事情。
蒋还舟抱着耿溪都走远了,关澄还愣在原地,回味蒋还舟刚刚说的话。
耿溪记不太清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待他清醒过来,蒋还舟已经将他照料得很好,没有太多宿醉的疼痛,身上也干爽,除了……他的后面。
蒋还舟绝对是故意的。
毕竟耿溪一旦怀上,是绝不可能同意堕胎的。
此言一出,周围看热闹的客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耿溪反应了一会儿,清凌凌的目光看着蒋还舟,恍然道,“你果然不行了。”
不会吧不会吧,耿溪哭得这么伤心,竟然是因为自家男人不行啊……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蒋还舟注意到四周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瞬间有些无奈。
“我就是知道,这么久了……” 耿溪难过地抱着自己软乎乎的肚子,内部伤口愈合后,他逐渐加强运动,现在小腹已经平坦如初,平坦地令他绝望,“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宝宝……”
“是在学校有的,和我室友。” 关澄忆起往事也十分感慨,“当时也是,两个人又穷又怂的,差点就流掉了,还好最后坚持下来。”
耿溪当场就绷不住了,他当然为关澄高兴,他只是……只是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耿溪吨吨吨炫了大半瓶烈酒,蒋还舟急匆匆赶来的时候,他正抱着关澄哭得认真。
往往只有他被操到崩溃大哭的时候,才能听到蒋还舟在他耳边说着爱他,说着对不起。
蒋还舟从不带套。
耿溪每每被灌得满腹精液,恍惚之间总觉得自己要怀上了。
“呜……”耿溪看着镜子里蒋还舟有些模糊的脸,在快感和羞耻之中哽咽出声。
“你怎么,怎么能这样……”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蒋还舟的小臂掐得青紫一片,被抱进浴缸洗了个干净。
自那天起,两人的冷战便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有一天,蒋还舟临时接了电话出去,前脚人刚走,后脚校方就登了门。
老院长带着班长和团支书,三张恳切的面孔看着耿溪,希望他劝劝蒋还舟,不要因为个人情感,放弃大好的前程。
耿溪这才知道,蒋还舟是学校人才引进,特聘进来教课的。
蒋还舟玩弄他的阴茎还不够,变本加厉拨弄他两颗饱满的铃铛,小巧的阴茎不时便精神奕奕,欢快地吐露清液。
“蒋还舟,你放手……嘶啊……” 耿溪看着镜子里颠簸的自己,双腿大敞,肚子尚未消去,微微鼓着,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
但他知道,自己身体里已然空空荡荡,不再适合再孕育胎儿了。
“尿吧。” 蒋还舟面无表情说道。
耿溪一口恶气憋在肚子里,羞得浑身发抖,“不是,你放我下来!”
“我不放,你别想离开我半步。” 蒋还舟几乎丧失理智,怎么都不肯放开耿溪。
“……”
耿溪推了推蒋还舟的腰,笑死根本推不动。
他在蒋还舟腰间重重掐了一把,罪魁祸首才茫然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又恶犬护食似的盯着他看。
“你休想!” 蒋还舟死死盯着耿溪,像是恶犬护着自己碗里的一块肉。
“那你先放开,攥得我疼死了。” 耿溪气血上涌,脑袋胀痛,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被当成“祸国妖妃”,话里话外敲打了一个上午,他委屈,他真委屈死了。
蒋还舟见他脸色越来越差,闭着眼睛咳个不停,手忙脚乱地松了手,给耿溪拍着背,拍着拍着,肩上就湿了一片。
“嗯……” 蒋还舟愣愣地点头。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其实很喜欢教学,也很喜欢你的学生,只是因为我放弃了。”
“嗯……” 蒋还舟终于反应过来,“不是……”
耿溪得知蒋还舟的身份,还是在他们确认关系以后。
当时耿溪搬到蒋还舟的住所修养,每天写写毕业论文,接点画稿赚赚外快,其余的时间,就是在等蒋还舟。
有几次,他从蒋还舟出门时就盯着玄关,一直到门锁再次转动,外面的人下课回来。
“你辞职,是因为我?”
“嗯……” 蒋还舟点头。
“院长和同学对你评价很好,你上课应该很认真吧?”
“我怕吓着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老师,我不敢说。” 蒋还舟眼皮很薄,睫毛很长,认真看着耿溪的时候,总让耿溪觉得,蒋还舟好像爱了他很久。
“我真不知道他们会来,我分明已经递了辞呈。”
“你还苦恼上了?” 耿溪心口像是梗了一团棉花,看着这张英俊又故作可怜的脸,他根本就无从发火,“院长惜才,你没必要辞职,也不值得。”
耿溪正在整理院长带来的补品,见他回来,从牙缝里挤了个笑出来,“进来啊,蒋老师。”
蒋还舟立刻就枯萎了,蔫头巴脑地蹭到耿溪旁边,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我来拎吧学长,你现在还不能提重物。”
“学长我可当不起,” 耿溪顺势撒了手,怪声怪气道,“多优秀啊蒋老师,院长都给你夸出花儿来了。”
怀孕的不是什么小三小四学生一二,而是蒋还舟……
“你,你吃了……” 耿溪被钉在原地,“你怀了我们的宝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耿溪抹了一把脸,拖着行李就要开门。
蒋还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冤屈砸得说不出话,肚子也跟着有些闷痛。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嗓音有些暗哑,“行,你走你的。既然你不要,那我也不要了。” 说着他从茶几下翻出一个白色药瓶,随手丢了两粒在嘴里,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管他是谁,都怀上了,难道蒋老师不准备负责吗?” 耿溪不卑不亢地看着蒋还舟,眼里却忍不住蓄满了泪水。
跟蒋还舟在一起之后,他的性格在不断变化,变得骄纵变得爱哭,变得……更不讨人喜欢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蒋还舟蹙起眉,复盘自己最近的表现,他顿了顿才道,“你看到了?那是我……”
第二天下班回家,蒋还舟见到的又是一个收拾好行李准备走人的学长。
“耿溪,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又要走?”
蒋还舟这几天才知道自己顺利怀上了孩子,还没跟爱人分享这份喜悦,就又面临这棘手的一幕。
他没想到蒋还舟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这下再怎么也撒不出气了。
辞职的事情他也有责任,因他生产当天对林老师说的那一番话,蒋还舟才不想要这份工作的。
他只是遗憾,他和蒋还舟,真的不能拥有一个孩子吗?
他的穴里含着满满的精液,甚至连平坦的小腹都被撑出弧度,稍稍一抬屁股,便有粘稠的液体顺着腿根滑下。
“蒋、还、舟!” 耿溪咬牙切齿,扶着酸软的腰瞪向始作俑者。
蒋还舟慢吞吞地挪过来亲他,黏黏糊糊亲得他差点睁不开眼,“滚啊,你是狗吗?快点带我清理啊!”
难怪蒋还舟能住在家属区,这根本就是学校分配的住所。
而蒋还舟这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偷了家。
他解决完系里的事,提着五斤小龙虾美美到家,进门就看到院长和自己班上的学生,正对着耿溪嘘寒问暖,茶几上还摊着一张联名信,一串串红手印儿看得他两眼发黑。
“……” 跟醉鬼费什么话呢这是。
蒋还舟捏着他通红的脸颊,越瞧越觉得这副醉态可爱得紧。
耿溪别别扭扭的,已经许久没有和他亲近,他也真是忍不下去了,“行,怎么不行,你不就是想要孩子。”
“宝宝?” 蒋还舟思索一会儿,不确定此刻的耿溪能不能理解,他还是坦白道,“学长,我结扎了。”
耿溪上次生产太过惨烈,子宫破裂出血,愈合之后留下瘢痕,再次孕育胎儿会承担更高的风险。
相比于孩子,蒋还舟更希望耿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所以干脆做了结扎。
“学长,回家了。” 蒋还舟从关澄身上接过软成一条的耿溪,高大的身形将人整个拢住。
耿溪掀开眼皮,见到梦里梦外给他找不痛快的蒋还舟,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蒋还舟,你是不是不行啊?”
一旁的关澄眼睛瞬间就睁大了,他张着o形嘴在英俊的男人身上来回打量,眼里满是震惊和可惜。
可他的肚子依旧平坦,死气沉沉什么都没有。
于是耿溪终于逃了一次,在蒋还舟不得不出门的一天。
他见到了自己高中时期的同桌,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有了孩子。
准确来说,是耿溪单方面挑起了冷战。
蒋还舟撤销了离职申请,却依旧不怎么出门,就每天在家看着耿溪。
耿溪几次想走都被拦住,蒋还舟也不说什么,将他按在床上就是一阵猛操,压着他的背不许他回头。
他的阴茎早就不听自己的话,在蒋还舟的调教下微微战栗着,反倒是帮着蒋还舟,把他拉进爱欲快意之中。
耿溪不肯叫,也不肯回应,蒋还舟有些焦虑地吻着耿溪的颈侧,动作也愈发急切,他的拇指直接抵进耿溪的茎口,一圈一圈地捻着,竟是直接叫耿溪抖着身子射了出来。
耿溪还没缓过神,蒋还舟又按在他的打圈揉起来。耿溪的膀胱被按到,难以自抑地打了个摆子,一股清透的热液随之喷涌而出,将镜子浇了个透。
他等了一会儿,见耿溪软塌塌的阴茎没有要尿的迹象,哼笑一声,竟是直接将人带到镜子前,“你刚生完那会儿下面流东西,不全是我在处理,现在才觉得紧张吗?”
镜子里,耿溪羞愤地满脸通红,挣扎不断,却被蒋还舟一把钳住阴茎,堪称粗鲁地揉搓起来,“嘶嗯……唔——蒋还舟!”
干涩的阴茎几乎被搓出火星,下腹也传来火烧火燎的快感,耿溪紧紧捂住嘴巴,不肯叫给蒋还舟听。
“咳……快放开啊,你要憋死我吗?” 耿溪气急,用力拍蒋还舟的胳膊。
蒋还舟顿了顿,显然会错了意。
他以为耿溪是要解决生理问题,于是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把尿似的端进了卫生间。
耿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压抑无比。
他独自在大海中浮浮沉沉,时常溺进水里,无法呼吸。
氧气越来越稀薄,他憋得快要再次哭出声,呛咳着终于睁开眼睛。蒋还舟不知何时把他抱到了床上,双臂紧紧箍着他,一动都不肯让他动,甚至还嫌不够紧似的,拼命把他往胸膛上压。
“行了,好好回去教课,对你的学生负责,也对你的未来负责,” 耿溪不是傻子,他知道蒋还舟在为自己放弃什么,这样深重的情义,他如何承受得起。
“你什么意思,你要走?” 耿溪的眸光清澈,里面的情绪从来都不难猜。蒋还舟紧紧攥住耿溪的手,面色逐渐沉了下去,“你不能走,我们在一起了的,学长。”
“那我们现在分手。” 耿溪试了几次,都没能将手抽出来,“我说,我们可以分手。”
耿溪发现自己对蒋还舟有些过度依赖,这一点蒋还舟也察觉了。
可蒋还舟非但没有纠正他,甚至有天回了家,蒋还舟还十分愉快地宣布最近都不去学校了。
耿溪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精神状况也不太好,他心里虽有疑惑,但次次都被蒋还舟避重就轻地绕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