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端华小产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他自己感觉身子恢复的很好,现在也能侍寝了,只是看着主君心情不佳,也没有招幸的意思,穆端华这才没有进一步在做什么,侍奉主君沐浴之后两人就躺下睡了。
次日楚岁朝离开后,穆端华把府中下奴都聚集起来,黑压压的站了满院子下奴,穆端华端坐廊下,威严的声音满是冷酷,“这四个贱奴侍主不恭,传杖!”
刑仗一拿出来,所有人都想起来一个月前楚岁朝打死了十几个人,那场面血淋淋的,让他们记忆犹新,很多人吓的身子发抖,低着头不敢看。
“爷……”陆知微嘴唇张合,声音太微弱了,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
楚岁朝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陆知微的四个下奴,房间里重新黑暗下来,陆知微躺在床上,踏雪在外间,陆知微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下身的伤之前是火辣辣的疼,现在用了伤药冰冰凉凉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可他心里却总是想着楚岁朝,想着这个比他小了十岁的主君,主君亲自来看他,主君让人给他送饭,主君让人给他用药,主君留下贴身的下奴照顾他……主君说:让他好好养伤。
陆知微想克制自己,他不想多想,怕自己是自作多情,其实主君并不在意他的生死,可他真的忍不住,开始幻想日后好好做主君的侍奴,因为自己年龄大,也不敢奢求主君太多恩宠,哪怕半年一次或者一年一次他也知足的,若是有幸怀个孩子,即便是个双子,他也死而无憾了,只要楚岁朝的淡淡一撇,哪怕只是一个关注的眼神,就让陆知微有活下去的动力。
楚岁朝看陆知微呆呆的像是傻了,就问他:“可用了晚饭?”
陆知微恍惚着,下意识就摇了摇头,而后眼眶有点红,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什么,这个小小年纪的主君,差点打死他,可是又会在夜晚来看他,帮他报了仇对他有恩,他其实心里是喜欢楚岁朝的,可他觉得自己不配,连喜欢对方都好像是亵渎了对方一样,他不敢。
楚岁朝深深吸气,心说果然,下奴克扣了陆知微的晚饭,他自己的侍奴,他想怎么折腾是他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下奴欺辱了?陆知微这样看着他,让楚岁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陆知微有点惹人疼,伤的这么重,可他眼中丝毫没有怨恨,只是非常脆弱的看着楚岁朝,他这样楚岁朝倒是有点疼惜他了,“听风,叫人送饭过来。”
楚向晚听到第一句之后心里就觉得发凉,满心都是岁朝他不想娶自己,楚太正君后面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到,楚向晚面色发白,颤抖着唇问:“弟弟也嫌弃我名声不好吗?”楚向晚心里真的不甘,名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旁人口中的说词罢了,也真的能毁掉他的幸福,若是没有名声拖累,他完全可以重新找一个像样的主君,就算他想嫁给楚岁朝,楚岁朝也不会不要他。
楚太正君心中酸楚,但他已经不似前些日子那样沮丧了,“你弟弟怎么会嫌弃你,你不过是比较倒霉,又没做错什么,你不用多想,他就是别扭,被你君父和我宠惯了,一时脾气拗起来而已,父亲慢慢的劝说,他会同意的。”
“会吗?”楚向晚呆呆的看着楚太正君,他心里还是忐忑,若是楚岁朝也嫌弃他,那他大约只能找一个低门小户人家嫁了,从前楚向晚想过这个结果,但当时他觉得自己能接受,反正他名声这样了,嫁谁都是那么回事,可如今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他突然觉得若是不能嫁给楚岁朝,那他也不想嫁给旁人了,但是他不想父亲逼迫楚岁朝,那样他的弟弟会不开心的,“父亲,若是弟弟不愿意,你也不要逼迫他,就……送我去寺庙吧。”
听风拿出火折子把房里的灯点燃,楚岁朝这才看清楚,陆知微赤裸身体躺在床上,身上连个薄被也没有,屋子虽然不大,但布置有点简陋,这些倒是没什么问题,对于陆知微侍奴的身份也勉强说的过去,但他身边的下奴都去哪里了?而且陆知微的伤需要有人照顾的,下奴不守着他?
楚岁朝稍微思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陆知微身份低,那些下奴表面阳奉阴违,背地里轻贱他,伺候他不用心,就算在怎么身份卑贱,他也是楚岁朝的侍奴,断断容不得下奴如此作践,楚岁朝当即就有点发怒,“来人!把陆知微身边的下奴都押到院子里去!”
楚岁朝下令立刻有下奴去办,片刻间就把陆知微身边贴身的两个下奴和做粗活的另两个下奴都押来了,跪在院子里听候发落。
楚向晚一时没反映过来,父亲话题怎么转到弟弟身上去了,他点头说:“那是自然,岁朝是我弟弟,我怎么能不疼他呢。”
楚太正君笑着摸了下楚向晚的头发,“你弟弟如今有了正君和侧君,但他身边还有侍妾的位置。”
楚向晚看了楚太正君一眼,心里极快的闪过一个念头,立刻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几下,说话都磕巴了,“父、父亲的意思……是……”
楚岁朝装着听不见,一言不发,任由楚太正君胡言乱语的耍赖。
楚太正君看儿子今天是不打算搭理他了,起身对楚岁朝说:“行了,今日该说的父亲都说完了,等父亲回去想想还能说什么,明日再来找你。”说完楚太正君带着长白和长松两个扬长而去,留下楚岁朝无奈的扶额。
楚太正君回府之后去看了楚向晚,他最近瘦的厉害,楚太正君心疼孩子,而且打算把楚向晚嫁给楚岁朝的事情,楚太正君还没有告诉他,想着等事情成了,得到楚岁朝点头同意之后在告诉楚向晚的,可现今看他这样楚太正君就忍不住了,他对楚向晚说:“向晚,你还想着定亲的人吗?”
穆端华在房里呆的自在,楚岁朝却被楚太正君吵的郁闷不已,明明是楚岁朝的父亲,却在儿子面前装可怜,哭求不成就要下跪,被拦下了又跟楚岁朝耍赖,还威胁要死给楚岁朝看……
楚岁朝频频对长白长松两个使眼色,想让他们劝劝楚太正君,这两人是楚太正君的陪嫁,多年跟随在楚太正君身边,也是看着楚岁朝长大的,平日里对他多有疼爱,但现如今两人就跟商量好了一般,齐齐无视楚岁朝求救的眼神,低着头装闷葫芦。
“你四哥从小就最疼你,小时候被你骑了无数次了,你作为男人是不是该负责?”楚太正君开始耍无赖,连楚岁朝小时候把楚向晚当马儿骑的事情都拿出来说,可那时候楚岁朝才四五岁,楚向晚也才七八岁,都是小孩呢,楚太正君还故意把骑马说成骑了无数次,这妥妥就是跟儿子耍无赖了。
穆端华轻笑,“给他的东西,怎能不用心呢,这么些日子乳父看不出来吗?他身边的吃穿用度,那一样比皇家差了,我家主君金贵着呢。”
乳父暗中撇嘴,他早就看出来了,宁安候可不是一般的贵族,那身子养的皮白肉嫩的,而且宁安候那下身,非得多年用珍惜药材滋养才能长的那样雄伟,可不是一般贵族消耗的起的,从小到大花用的银子数目恐怕计算不清了,连现今也是如此,宁安候平日里喝一碗粥,也是用燕窝或者雪蛤打底,乳父的鼻子灵,那粥味道清新,分明是有雪莲的味道,只是不知道的外人或者不熟悉味道的人看不出来罢了,宁安候有自己的小厨房,他在哪里吃饭都是他的小厨房做好了送过去,根本不用府里的大厨房,乳父在宫里也是见惯了富贵的,可是就算陛下,也没见这样奢侈。
看出来和闻出来都一样,乳父不会明说就是了,听了三皇子的话他只是淡淡一笑说:“宁安候身份尊贵,尚主之后又是皇室姻亲,用度上自然要奢华一点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下奴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连呼不敢,穆端华看他们都吓破了胆,这才挥手让他们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重新给陆知微安排了四个下奴伺候。
回到房里穆端华刚想歇会,知夏就进来禀告说楚太正君又来了,穆端华还挺诧异的,这次他是真的确定,楚府一定出事了,否则楚太正君不会连续几日登门,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
乳父劝阻穆端华:“侯爷没告诉正君,说明不想让正君知道,贸然过去或许会惹侯爷不快,正君三思。”
之后的生活就是坠入地狱了,连同陆知微在内的六个双子,陆正君先是在生活上苛待他们,让他们住在四处漏风的破屋子里,当年的冬天特别冷,他最小的两个弟弟冻病了,陆正君不给请大夫,于是他父亲去世的当年,他最小的两个弟弟也死了,之后他们生活的水深火热,日子过的不如陆府下奴,缺衣少食不说,陆正君三天两头的找机会虐待他们,第二年就活活打死了他另外两个弟弟,就只剩下陆知微和他的二弟,两人年龄稍大一点,也比那些小的扛折腾。
他们两个相依为命,陆知微几乎是拼了性命在保护唯一活着的弟弟,可是弟弟成年的时候,陆正君把他卖了,二十两银子卖给一个喜欢虐待双子的男人,他弟弟不到两个月就被折磨死了,听说死的极其凄惨,身子都被玩烂了,丢进了乱葬岗,从此后只剩下陆知微一个人了,连同陆知微父亲肚子里的孩子,陆正君把陆知微的六个弟弟都弄死了。
陆知微就跟个活死人一样,不论陆正君怎么祸害,他就是不肯认命,每次陆正君想把他卖掉,他都极度不配合,能反抗就反抗,丝毫没有双子的温婉柔顺,陆正君把他拉出去多少次也没能把他卖掉,也算陆知微好运遇到了楚岁朝,到底把这大仇给报了,让陆正君死在陆知微手里,这些事情陆知微从来没说过,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痛苦,没人会在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没人在意,所以他活着,其实也和死了差不多。
宁安侯府里的下奴自然不如刑部的郎官,郎官打人用的是巧劲,他们则是蛮力,可这刑仗用起来一样不是吃素的,穆端华也没有轻饶他们的意思,“每人仗责五十,打不死就送到庄子上去贬为配种贱奴!”
四个下奴没机会求饶,早就被堵了嘴,押在刑凳上退了裤子,刑仗噼啪的打下去,很快屁股就皮开肉烂,五十刑仗倒是没有打死人,晕过去几次又疼醒,人也是半死不活了,而接下来他们的命运更是可悲。
穆端华处理了这四个人,对所有下奴说:“在宁安侯府里,宁安候是主子,他身边的人,无论是何种身份,即便是侍奴,也容不得尔等轻贱,今后都仔细着,若是有人再敢放肆,小心本正君揭了你们的皮!”
踏雪一个时辰后进内间给陆知微上药,当时陆知微还没有睡着,闭着眼睛装睡,感觉到踏雪分开他阴唇查看,之后清凉的药膏涂抹在阴唇上,而后就是踏雪离开的脚步声。
楚岁朝当夜依旧回正君房里,告诉穆端华说:“侍奴陆知微的下奴侍主不恭,正君明日把这四人处置掉,爷不喜欢爷的府里有人敢欺凌主上。”
穆端华说:“主君放心,这等小事妾自会处理。”穆端华知道楚岁朝心情不好,白天的事情他也听说了,陆知微伤的好像挺重的,不过这些事情与他并无关系,他只关心主君是否尽兴,即便是听响的侍奴,也要让主君尽兴才行。
“是,少爷。”听风去安排,很快就送了饭菜过来。
楚岁朝让下奴把饭菜都放在陆知微床上,扶着陆知微坐起来吃,他坐着会压到阴唇,疼得冒冷汗,饭也吃的不多,不过好歹是吃了一些,人也看着有精神点了,楚岁朝才让下奴扶着他躺下,吩咐踏雪给陆知微用药。
“你先睡吧,明日给你换几个下奴伺候。”楚岁朝吩咐了踏雪今夜留下照顾陆知微,之后起身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楚岁朝说:“你好好养伤。”
可去押人的下奴回来对楚岁朝回禀,陆知微的下奴在下房里玩花牌,而且他们住的下房里还有酒菜,看菜色分明是陆知微的份例晚饭,楚岁朝冷笑一声没说话,到床边去看陆知微的情况,见他眼角还有湿痕,就知道他大约是哭过了,“踏雪,给他看看伤。”
“是,少爷。”踏雪到近前去查看陆知微的伤势,见他双腿之间状况惨不忍睹,而且应该是只上了一次药,已经被吸收掉了,现在阴唇表皮都是紫黑肿胀的,“少爷,这伤……好像只用了一次药,应该就是奴送他回来的时候用过的一次,奴明明交代了陆侍奴身边的下奴,今日每隔一个时辰就用一次伤药的,若是按时用药,明日即可消肿大半,用不上三五日伤势就能好个差不多。”
陆知微就直直的看着楚岁朝,见他面有怒色,陆知微心里竟有点安慰的感觉,他没想到主君会来看他,这不仅让他意外,也让他如同死灰的心有了些微薄的期待,主君来看他,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主君也是有一点在意他的,或者有一点点喜欢他呢?
楚太正君听了这话,对楚向晚还是特别满意的,向晚是很疼岁朝,楚太正君更加坚定了说服楚岁朝的心思,向晚哪里不好了,都是他生养的,岁朝和向晚都是最好的孩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不必忧心,有父亲在,不会让你落到那样的下场的。”抱了抱楚向晚,发现他太瘦了,楚太正君忍不住叮嘱:“把心放回肚子里,若是父亲实在劝不动,就让你君父去劝,你要善加保养,不可过份忧思,身子要紧,另外你的调教功课也不能疏忽,你和你弟弟本就有亲情在,这是你们之间最牢固的纽带,将来你要好好侍奉,好日子在后头呢。”
楚向晚点了点头,靠进父亲怀里,心里莫名的有点奇怪的想法,好像他嫁人之前就死了主君也不是什么坏事,那是因为上天给他安排了更好的人,只是他依旧忧心楚岁朝是否会同意,别看楚太正君说的笃定,楚向晚知道,若是楚岁朝真的不愿意,无论是君父还是父亲,都不会真的去逼迫他的,自己还不够那个分量去和楚岁朝相比,这一点他心中有数。
楚太正君看楚向晚明白了,他点点头,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说:“虽然名义上地位低了点,但你不用担心,你弟弟从小和你要好,你在他身边的地位,是不低于正君的。”
楚向晚咽了下口水,“这、这……怎么能行?”他以前从没想过嫁给弟弟,他小时候确实和楚岁朝比较亲近,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从小就喜欢粘着他,不过后来两人长大了之后就很少亲近了,如今突然说他可以嫁给弟弟,楚向晚其实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惊喜,若是楚岁朝的话,那他会很幸福的过一辈子吧。
楚太正君本就在细心观察楚向晚,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但他还有一件事他得和楚向晚说明白,“你弟弟现在还没同意呢,现在提前告诉你是见你这些日子过的煎熬,怕你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向晚,你要好好保养,等父亲说服你弟弟之后,你才能好好的嫁给他,懂吗?”
楚太正君这么问也是他的私心,他有五个孩子,楚岁朝才是他的心尖子,把楚向晚嫁给楚岁朝这件事,对楚岁朝丝毫没有坏处,他才会如此坚持,可若是楚向晚心里还有别人,不用任何人反对,楚太正君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若是相比起来,其他四个孩子加一起也赶不上楚岁朝在他心中的地位,这一点丝毫不用怀疑,连同楚太师也是这样,单看楚岁朝的名字,就知道楚太师和楚太正君有多疼爱他,岁岁年年有今朝,这是楚太师和楚太正君对楚岁朝最大的期望,一生平安喜乐,生来高贵,活也高贵。
其实这些日子楚向晚才是过的最煎熬的人,他定亲的主君死了,他身份就变得非常尴尬,他的君父和父亲不打算送他到寺庙里,当然他自己也不想去,但他有心理准备,若是最后实在不行,那他也只能认命,不过若说他还想着定亲的主君,这就是笑话了,他都没见过那人,亲事是楚太师定的,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圆是扁,怎么想?楚向晚摇头,“我从来没见过那人,如何想他?我知道父亲近日都在为我的事情忧心,若是实在不行,父亲就把我送到寺庙里去吧。”
楚太正君听楚向晚这么说也放心了,这才决定要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但他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说法,对楚向晚说:“你弟弟……你从小就和岁朝玩的好,你是真心疼爱他的对不对?”
楚太正君如今打定了主意,反正楚向晚找不到好人家,也不需要在找了,他们自家就是最好的人家,他的儿子这么优秀,让楚向晚嫁给楚岁朝就是最好的归宿,开始变着花的耍赖,“你四哥小时候可是和你住过一个屋的,还搂着你睡过,身子也给你摸过了,你不会想不认账吧?”
楚岁朝依旧沉默,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算他摸了他四哥的身子……
“诶你倒是说话呀!”楚太正君现在心情已经变了,不似当初那样焦急,他也不用四处寻找好人家,唯一的任务就是说服楚岁朝,所以他也顾不上害臊,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穆端华听着乳父的话顺耳,他家主君就是金贵,奢侈点怎么了,又不是没钱,把手里的亵衣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对乳父说:“和我的用的一样的料子,做的都是对襟的,是一对的呢。”
乳父看穆端华做个衣服也能想这么多,心里感叹年轻真好,满心思都是情情爱爱,但他是真心疼三皇子的,见他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也懒得再去想别的,反正他只要三皇子觉得幸福就行,笑着说:“宁安候和正君本就是一对,等晚上侯爷来了,正君就把这套亵衣给侯爷穿上吧。”
“嗯,晚上他来了我就给他穿这个。”穆端华抚摸衣服,动作轻柔的仿佛抚摸爱人的肌肤一般。
穆端华觉得是这么回事,他打消了探听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在自己房里,现在他还没有出小月子,差两天他也不想大意,没事也不乱跑,还是养好了身子才是要紧,上了小榻,映秋给穆端华盖了小被子,穆端华和乳父一起坐着,两人手里都拿着针线,边做活边闲聊天。
穆端华在给楚岁朝做亵衣,贴身的衣服,料子选的最柔软的上等棉布,也不需要绣花,舒服就行,他做给楚岁朝的衣服做的细心,针脚细密,每一处都非常板正,不停的比量着,生怕哪里剪裁的不好,做出来楚岁朝穿上会不舒服。
乳父手里一块布料,针线勾着锁边,他这个并不是衣服的料子,而是穆端华想给楚岁朝做的坐垫,用柔软透气的木子棉填充,乳父把一个边锁好,轻声说:“三殿下对侯爷真是处处用心。”
陆知微的悲痛并没有延续很久,因为当天晚上楚岁朝亲自去看望他了,陆知微身上有伤不能起来,他身边的下奴因为他身份卑微对他也不怎么恭敬,他又向来能忍,不肯多事,晚饭的时候下奴只是问他是否起身吃饭,陆知微摇头表示自己起不来,他本以为下奴会把饭送过来,谁知道等了许久,根本没有下奴来给他送饭,竟然是当他摇头就是不吃的意思。
楚岁朝白天走神,当时思绪飘的太远,才会忘记了叫停,他并不喜欢残虐双子,当时看到陆知微下身被打成那个样子他也挺震惊的,晚上吃过了饭就打算过来看看他,进了院子里发现很冷清,屋子没有点灯楚岁朝以为陆知微睡了,转身就要回去,却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听风,点灯。”楚岁朝吩咐一声,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就算陆知微睡了,房里也该有下奴守夜,怎么能丢下有伤的他一个人在房里,下奴都是吃干饭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