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居然真的信了,还高兴成那样,真是可笑到极点。
搞什么啊,那个小白脸究竟……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勾引得陈屿喜欢男人了?
扼住男人脖子的双手微微收紧。
陈屿向他告白,他居然还矜持了三天才同意。
根本就是白日梦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早该想到的。
这是他的狗。他的狗狗。
他的东西。他的人。
怎么居然被……被一个小了陈屿那么多岁的小白脸抢走了?
“主人,真的可以不用杀掉少爷。”一只大手忽然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手,蠢狗又在背后讨好地汪汪叫着,虞清昼几乎能想象到他摇尾巴的样子了——
“你把我和少爷分开,再要求我和你上床,我就会离不开你啦。”
“什么?”虞清昼没有回神,下意识地问,“为什么离不开我?你有性瘾吗?”
“另一个…恋人?”他听见自己冷静地问,“谁?”
陈屿刚吐出喻稚声的名字,还没能解释更多,就被人掐着脖子掀翻了。
长发纷乱垂落在陈屿脸上,青年瞳孔微缩,连心跳仿佛都停止。
自狗来了,花园里就总是开着花。他们在每个日落到花园里散步,在那座大房子里一起生活,一直一直,永远永远,梦境酣长得仿佛永远也醒不来。
现实却完全不是这样。
他全部的人生中只有那么一条狗,狗却一点都不安分,像朵交际花似的到处乱窜,冲着别人摇尾巴,沾满别人的气味,甚至最后选择永远栖居的花园,也不是他的那个。
“干什么?”他压抑住哭腔,“离我远点。”
就算能接受同性了,也还是没办法爱上他吗?
明明从一开始,就只是他一个人的狗。
畸形关系存在的前提,不就是不对等的爱吗。
虞清昼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无法自拔,松开陈屿的脖子,抽出性器,慢慢转过身去。
他背对陈屿倚在床边,神情淡淡,泪水却顺着垂落的眼睫不断下坠。
“不要……”后悔和恐惧之下,泪水涌个不停。男人被可怖的性器侵犯着极深处,却还是断断续续说个不停,“不要杀他……主人……”
头冠深埋在湿热紧窒的肉壶里,把雌兽钉死在身下彻底占有的满足感涌上来,稍稍冲淡了不安。
怎么也无法忽略看到陈屿泪水时,仿佛错了几拍的心跳。
“别这么做,主人,”他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么个后果,那惊痛的神色鲜明得要溢出来,连声音都在发抖,“别杀他,咳唔…求你了主人!”
好啊,虞清昼嘲弄地想,他都不知道居然会有这么一天。这条蠢狗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维护别人。
他几乎都能预见自己的未来了。
“其实,除了主人,我还有另一个恋人。”
他的想法很简单。
现实中他没办法离开任何一个人,也没办法给二者全部的爱。再怎么用身体补偿,也依然怀有愧疚之心,有弥补其中任何一方的机会,都不会错过。
“谢谢你告诉我,”他轻声说,“我一醒过来就去杀了他。”
“不行!”
陈屿被掐得呼吸艰难,闻言蓦然睁大眼。
男人看着他的眼神怎么可能充满爱意,人怎么能自作多情到这个地步。
曾经和陈屿朝夕相处那么久,男人的性取向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就算陈屿能接受同性,那个同性也不会是他。
思维飞快地向最差的可能性滑坡。
陈屿之前说的那些不会都是骗他的吧?告白什么的,根本没有这回事。真相其实是他强行拆散了陈屿和那个该死的小白脸,逼迫这个蠢货留在自己身边吗?
越想越觉得可能。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什么……其它的恋人?
巨大的冲击下,原本正常的思绪全乱了。
“没有!”男人有些着急了,“是因为主、主人很好,哪儿都好。”他认真反省起来,“但是我得先变成同性恋才行。如果能早点变成同性恋,我一定会早一点爱上主人的。”
真是条毫不记仇的笨狗。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开始颤抖,虞清昼却毫无所觉,他那一片空白的大脑中,思维还在兀自顺着既定的轨道平稳地运行。
被迫和他结婚又如何,时间长了还是处出感情了不是吗。
只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
虞清昼听见自己的手指轻微地响了一声。
说到底,他还是太仁慈了。这么不老实的脏狗,就应该打断狗腿锁在家里,让它沾满他一个人的气味,只能冲他一个人吐舌头摇尾巴不是么——
把卖身契藏好的那个晚上,世界忽然放大,他梦见自己变成一个六岁小孩,独自生活在一座带花园的大房子里。
房子冷冰冰的,半夜有幽灵在走廊游荡。忽然有一天,花园跑进来一条毛茸茸的狗。
它的皮毛厚实温暖,心跳强健有力,把它搂在怀里,就再也感觉不到冷,心中也有了面对幽灵的勇气。
丢掉最后一点自尊心,丢脸地在男人前流泪这种事,他是不会干的。
更何况,对着根本不爱自己的丈夫,哭得再难过也讨不回一点怜惜,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一个暖烘烘的胸膛从身后靠近,在他背后蹭来蹭去,十足讨厌。
三十岁的自己,不会就因为这种眼神心慌意乱,以至于放过了那个该死的小白脸吧?
这也太可悲了。
不过……大概就是这样了。
利用权势强行和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婚后不但不被丈夫宠爱,还要忍气吞声任由丈夫和小白脸偷情。
他恨极之下蓦地挺腰,滚烫的性器捣开男人的雌穴,无师自通地捅进宫颈,野蛮地撑大了娇小柔嫩的子宫。
陈屿猝不及防被肏了个透,腰部猛地往上弹动,却被铁钳般的手掐死了脖子压制在身下,极端的刺激下双眼都流下泪来。
这时候喻稚声还是个小孩子,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感情。
如果把事情解释清楚,是不是能延伸出另外一个,和现实不同的走向呢。
虞清昼却仿佛一脚踏进悬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