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认陈屿希望被自己爱着的这一刻——
就像无限循环的跑酷游戏,在漫长的一千零一夜后,看到了奇迹般的尽头。
他揪住男人的头发,眼泪扑簌簌落下。
“因为爱上了别人。就疏远你——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即便是这样,也不希望我变心吗?”
陈屿呆呆望着青年,自以为明白了喻稚声的弦外之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鼻酸,“只要少爷能够幸福的话……”
“你说呀,哥哥,”他慢慢掐住了陈屿淤痕斑斑的脖子,大惑不解地问,“为什么一边说着爱我,一边让——总是让我去找别人,是不是我真的变心了,你会更高兴呢?”
陈屿以前所未有的敏锐抓住了关键词。
“你没有,你没有爱上别人?真的吗?”
等到陈屿顶着满身吻痕在港口参加了婚礼,喻稚声再次提出了新要求:“只举行一次婚礼的话怎么够呢。和哥哥的关系要昭告天下才行吧。过两天去中心城区举行婚礼,请哥哥亲手写两份请柬分别寄给连氏和科莫,好不好?”
陈屿自然是毫无怨言的。他一想到喻稚声的哭相心就开始抽痛,只想着给人最大的安全感。
至于什么相不相配的,早就抛之脑后了。
陈屿瞪大了眼。
“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喻稚声安静地哭了一会儿,忽然抽泣着直起身,骑在陈屿腰上,委屈巴巴地端凝着男人,“哥哥毕竟是我的初恋啊。我只喜欢过哥哥一个人,没什么经验,当然比不上连云先生那么体贴那么会照顾人。如果哥哥真的不、不要我了……”
他刘海微垂,长睫不住往下坠着泪,像只十足伤心的幼猫,“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少爷,”陈屿仍陷在震惊中,“这样太胡闹了,你……”
“所以说你果然不够爱我吧?如果真的爱我,怎么会把这个看作负担呢。反正你马上就是我老公了,帮我管钱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喻稚声打断他,开始从各个方面数落起男人的不是,“真是的,一天只给你打一次通讯?你居然还敢怪我,忙着婚礼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怕你嫌我烦。一边想着也许小别胜新婚,你会更在意我一点儿,一边盼着你多给我打几次,可是一次都没有!以前我出差,你从来不会主动找我,为什么?我看你根本不想我吧!”
陈屿快要跟不上他的节奏了:“我也怕你嫌我烦……”
陈屿醒来时,喻稚声正趴在他身上,漫不经心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你想向我求婚?为什么?”他单刀直入,“怎么能一边在戒指上刻我的名字,一边对我说出‘不会纠缠我’这种话?”
他微微一笑:“向不爱的人求婚,这样也没关系吗?”
“是啊,本来想等你爱上我,再和你结婚的,”喻稚声说,“不过好像永远都没法做到了。”他扣住男人的五指。
“‘没办法爱上我也没关系,请和我结婚吧。’抱着这样的心情,所以筹备了婚礼。”
陈屿开始急了,“可是我,我真的喜欢你。我爱你。”
“?”陈屿被这迎面一钉耙打得昏头昏脑,莫名道:“啊?”
“明明我才是更需要你的那个。”喻稚声道,“我的所有账号你都能同步登录,商业上的往来就不必说了。即便是同事和同好,除了谈计算机,我有跟他们谈哪怕是一点儿生活中的事吗?”
“我可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他扁扁嘴,“我只有你,哥哥。”
每一个时刻都不忘贬低男人,只为了陈屿能更加顺从和死心塌地。
过去的阴云,时刻盘桓在心里,一刻都不曾忘记。年少的时候只是为了一点儿趣味,为了满足自己膨胀的欲望,随意地践踏着男人的心。
男人向来宽厚,从未翻过旧账。却并不代表那些种下的因果,不会在某些猝不及防的时刻,化为尖刀反过来扎进心口,冷不丁的。
面对喻稚声审视的锐利目光,陈屿只想蜷缩起来,“我脑子也不好使,电脑什么的都不懂,打游戏老输,没什么用的……”
喻稚声的笑容却随着陈屿的话转向惨白。
“因为那时候,我这样说你吗?”他问。
柔软的嘴唇落在侧脸上时,喻稚声含着眼泪,微微笑了,“真是的,你真的爱我吗?”他咬着嘴唇,用鼻尖不停蹭着男人温热的脸颊,“遇上事只想着把我推开,你叫我怎么信你啊?”
这家伙喜怒无常,陈屿的心情简直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见对方忽然又态度亲昵,不像是变心了,再度放下心来。
“不是不爱你,是我不够好。”男人抓紧这好不容易的沟通机会,“如果少爷以后爱上了别人,也不用瞒着我。我不会耽误少爷的。”
陈屿被打得翻了白眼,胳膊都快要抱不住腿,又捧着胸让人打肿了奶子,让奶头坏了似的不停漏奶,这才被鸡巴捅进了嘴里。
跟喻稚声比起来,其它人都没那么重要,如果喻稚声不想他和连云交朋友,陈屿当然愿意不再和对方接触。但绝不是以这种极端的方式。
拒绝的后果就是被人肏进了肿烂的屄穴。陈屿什么都想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对着手机说出了绝交的话后身上的人会更加生气。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跪趴在窄窄的后座上顺从地挨肏,连被人发现的羞耻都顾不上,满心想的都是喻稚声要快些消气才好。
为什么要哭呢?
明明前半生中所有的快乐积攒起来都比不上这一刻。
明明是已经长成的青年了,可是一哭起来,红润的嘴唇微抿着,一偏头时,脆弱的神情和少年时一样,“哥哥,”他吸着气,像是委屈极了,“你快亲亲我。”
喻稚声早就听不进他在说什么。
只要一个微小的神态就足够了。只用这个,他就能确认一切。
早就做好了男人一辈子都无法真正爱上他的准备。只把他看作弟弟也好,只把他看作依赖的家人也好。世界上总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调不通的算法,没办法通关的游戏。那从一开始就微小的希望是他亲手扼杀的,他早就做好准备了。
喻稚声垂眼望着男人,“嗯”了一声,在看见陈屿那副高兴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时,似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忽然触电似的松开手。
“哥哥,”他说,“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我变心了,还是会把你当作最亲近的人对待。”
陈屿那傻乎乎的笑容消失了。
“少爷在……在说什么,”男人本能地反驳,“我怎么会不喜欢少爷?”
喻稚声却是皱起眉,无法理解地笑了。
“那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要把我推给别人。就因为我那么一点儿可疑的举动?”
陈屿被他哭得心痛极了,越想越觉得真是自己的错,没有成为一个足够体贴的爱人。只顾得上抱着人又亲又哄。
哄完了人,喻稚声泪水涟涟地蜷在男人怀中,道:“我下面也在哭呢,哥哥你也哄一哄它,好不好?”
陈屿哄完了鸡巴,喻稚声又泪水涟涟地提出新要求:“婚礼已经筹备好了,明天就和我结婚吧。”
“是吗?”喻稚声冷笑,“少狡辩了。你根本不重视我,我平时凑近你,你都不会亲我。可是你每次接近我,我都会亲你一下。早上先离开床的是你,晚上最晚回家的也是你。你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陈屿头晕眼花地说,“好像…好像是这样……”
“这不就对了,你根本就不像我爱你那样爱我,你是不是早就厌倦我了?什么配不上我,该不会是你的借口吧?你以为我看不出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段吗?”喻稚声又开始掉眼泪,哭相比刚才漂亮多了,脆弱和委屈都恰到好处,长长的睫毛在陈屿眼前不停地眨,“臭男人。”
喻稚声有些不习惯似的,脸一下子染上绯红,道:“你哪儿爱我?不会以为把工资卡放我这儿就是爱了吧?我所有财产都在你名下,要以这个作为评判标准的话,我才更爱你吧。”
“啊?!”陈屿惊恐万分地起身,“你怎么能……”
“很早就转移了,也就是说,如果你抛弃了我,我就没钱活下去了”喻稚声说,“更加害怕对方变心的那个人,明明是我才对。”
陈屿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你还在介意我不让你看消息那件事吗?”喻稚声挑高眉毛,“那是因为我在筹办婚礼啊。这种事情让你提前知道了,就一点儿都不惊喜了。”
陈屿的心一下子热起来:“婚、婚礼?”
“那不是真的。”喻稚声勉强提了提唇角,面如死灰,“对不起。那时候我不懂事。哥哥,我从没这么想过你,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嗯?”陈屿有些茫然,他记性不好,又活了两辈子,不重要的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虽然不知喻稚声为何要道歉,但被这么称赞,很是高兴,“少爷你真好,谢谢你安慰我。”
喻稚声像是绝望,又像是抱歉得要哭了。他被彻底击败了似的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平静下来,抬头极其冷静地道:“你怕我甩了你?明明是你不够爱我,是你老是心猿意马。我每天都胆战心惊的,生怕你会出轨,你明不明白?”
陈屿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完全一模一样,喻稚声想。
那段时间,他就是这么说的。
“什么叫’耽误‘?为什么不够好?”喻稚声忽然直起身,“你哪里不好?”
陈屿忽然有些不安,或许喻稚声至今没有变心,只是因为暂时忽视了他的那些缺陷。而自己若是主动戳破了这些盲点,或许青年就会真的爱上别人也说不定。
可天性使然,他到底还是有些窘迫、有些尴尬地说出了口,“我年龄大了,也挣不到什么钱。我,我……”陈屿越说越觉得自己像那些闲言碎语中娶了漂亮老婆的没用男人,若自己是个旁观者,大概也会觉得自己和喻稚声并不相配吧。
可是连单纯的挨肏都是奢望,男人被人逼着扭动壮实的腰身用肉屄和后穴轮流吞吐伺候鸡巴,一边高潮喷汁一边不停地哭着认错,内容无非是“以后再也不敢发骚勾引人”“是老公一个人的骚母牛大奶子老婆”这类蛮不讲理的内容。肉实浑圆的屁股不断撞击着青年坚硬的胯骨和下腹——尽管每次都努力地吞下整根硬烫的鸡巴,到最后还是被人用“榨不出精的废物穴”“含不住鸡巴的烂屄”不停羞辱着残忍地掴肿了屁股。
喻稚声好好地泄过了一次愤,把陈屿摇臀晃乳哭着认错的骚样全录了下来。男人的两个小骚穴被弄得喷了好几回,到最后更是屈辱地尿了出来,瘫软在湿泞的后座上昏了过去。
一直到喻稚声把男人带回到最近的房子,翻了陈屿的包,才无意间发现那两枚藏得很好的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