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愚钝,还请弟弟引我入道,淫我身心,好与你沉浮嬉戏。”
哥哥弟弟你来我往说着淫词浪语,波涛的水纹层层叠进,直教听曲之人脸红心跳,仿佛身心都坐到那条小船上,自己就是那摇船的哥哥弟弟。
慕容青阳暗暗惊叹,柔初和琴风当真好手段,李荣那三个堂兄弟看着就不好相与,现在都服服帖帖的,完全沉浸其中了。
“郎君的阳峰好生威风,长身巨首,夜夜叫姐姐不愿归家,更搅得弟弟夜不能寐。郎君心善,今夜就让弟弟领教领教,把船摇,把水撞,你说可好?”
于是,今夜的船还是顺利地摇了起来,河面摇曳出来的波纹不减以往。情郎初入陌路,弟弟夹道欢迎,时而空虚,时而盈满,深浅交替,来回相撞,水声不歇。弟弟双腿搭在船的两边,脚趾张开又蜷缩,欢喜得吟哦不断,不禁嗔怒姐姐竟然独占了这份快活,又庆幸自己足够机灵,抢到了位置。
琴风拨弄琵琶的手指一顿,忽然换了音调,轮到情郎与弟弟诉说心意:“好弟弟,莫怪哥哥不开窍,不知幽门旱道之美妙。好弟弟,哥哥这就把门闯,领你心意,留我精气,可好?可好?”
李富噎住,李贵打圆场:“人家琴风要唱了,别吵吵了。哎,李荣,你看哪呢?”
李荣怔怔地回头,“啊?哦……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琴风穿得清清正正的,好一个翩翩文雅之士,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琵琶的细弦上轻巧地弹挑,先不说音色,美人奏曲,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前奏过后,琴风开始唱曲,声音好听,内容……也是精彩极了。
林子秋嬉皮笑脸道:“应征暗妓啊,到时候就可以和你、还有左相大人一起玩玩了。”
许枝嫌弃地皱起眉头,并没有当回事,“……罢了,管不着你,别让你姐知道就是。”
林子秋一滞,看着许枝从他身边走过,进入了白承修所在的房间。
“他还会来南风馆吗?”林子秋问。
“……我不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到你练习身子了,去隔壁房等着吧。”
林子秋在走廊遇到了许枝,许枝认出他了,一脸狐疑:“子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荣伸手抹了把脸,颓然道:“……为什么就我不行?”
林子秋诧异了,不会吧,李荣这是……这是,栽了啊。
真是撞鬼了,他竟然想亲亲这个小倌。
李贵拉了拉李津,“喂,琴风要开始了,你急啥?”
李津回过神,竟是觉得不满,因为堂弟打扰到他和柔初了。可是就他自己急吼吼地脱裤子又显得他没定力,只能暂时压下心火,看向开始拨弄琵琶的琴风。
慕容青阳倏地站起身,浑身发颤,鼻子发酸,狠狠地瞪着李荣。
林子秋心道糟糕,玩脱了,拉了拉慕容青阳的衣袖,好言劝道:“弟弟,你先坐下……”
慕容青阳一甩袖子,竟是直接离开了厢房,其中一个白衣人赶紧跟上。
那个雏儿面露惊诧,似是愕然他居然敢反驳——
“我是客人,我想站这就站这,想看你就看你,你凭什么命令我?”
别说慕容青阳了,就连林子秋都傻眼了,他从未见过态度如此强硬的李荣。这位朋友从来都是烂好人的性格,对谁都会敬上三分,明明是李侍郎的嫡子,却连旁支的堂兄弟都能对他出言不逊。
验货?李荣微愣,见林子秋的视线停在他胯部,瞬间明白过来,但那个低头的雏儿出声阻止:“你快回去吧,别站在这了。”
后面传来声响,李荣回头,看到李富和李贵把奏曲的琴风抱了起来,琵琶掉在地上,而柔初已经坐到了李津的大腿上。
笑声,吆喝,惊喘。
“……好,我不碰。那个,你……你叫什么名字?”李荣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低头的雏儿。
白衣人道:“他们未能接客,所以还未有名号,请公子谅解。”
林子秋姿势不雅地斜坐着,李荣真是完完全全无视他了,而慕容小少爷一副闪闪躲躲的样子,这两人真有意思。
如此,柔初和琴风配合得当,把李家兄弟勾得血脉偾张,晕头转向,慕容青阳不得不佩服。
不过……唯独有一个人不解风情,从头到尾都不着道,还老往他这边瞅。
慕容青阳被李荣看得恼了,回瞪他一眼。
柔初摸到男人的鸡巴,脸上总算有点笑容,悠悠道:“公子这根东西多矜贵啊,小人方才还要使点小计才能摸到呢。”
“哦?如果刚才数到三十我都没反应,你怎么办?”
“公子忘了么?要是你没反应,小人就用嘴巴伺候,你再数三十。”
他回想起柳如和钱老爷,两人你情我愿,过程简单直接,相比之下,钱老爷居然还算是个不错的客人,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省时又省力。
慕容青阳第一天就见识过柔初的舞花戏茎,实在是印象深刻,没想到这回柔初连绝活都没使出,就成功把李津勾得火起。不过琴风的评价是对的,柔初的技巧浮于表面。无论是舞花戏茎,或是打赌摸裆,都是直观的、眼见的勾引。
至于琴风,看似比柔初内敛,但一曲直攻心神,选曲也是别有用心,弟弟勾引姐姐的情郎,不喜男子的情郎终究抵不住弟弟的淫浪,亲身体会到不同道路的妙处。艳曲直白露骨,浅显易懂,在座的哥哥们听得心痒难耐,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情郎,被弟弟从姐姐身边抢走,有种偷情的刺激感,以及……他们即将要进入的旱道,是否真的那般美妙?无论如何,今天势必要尝一尝了。
“郎君莫急,欲夜还长,且弄弟弟红珠,虽无山丘坐底,却骚痒顽皮如劣候,怕要郎君五指翻弄,口舌相劝才罢休。”
“好说好说,哥哥这就弄你淫珠,解你烦忧。”
“不够不够,郎君才堪堪沾了春池表面,远不及里,叫我好生难受。”
在一个河边的渔村,青梅竹马暗生情愫,到了夜里,青梅经常偷偷溜到竹马的小船,两人夜半摇船。青梅有个弟弟,和姐姐心悦同一个情郎,弟弟知道姐姐和情郎在船上幽会,有一天,实在忍不住,穿上姐姐的衣服,偷偷去会情郎。夜色暗沉,情郎摸到弟弟的下身,才发觉不对劲,正要拒绝,弟弟却泪眼婆娑,开始诉说自己的爱意。
“郎君你摸摸这里,都是可通之路,怎可区别对待?”
琵琶的声调上挑,像是情郎的嘲笑,弟弟心痛不已,竟是生出破釜沉舟之意,把情郎推倒,用嘴巴给他含弄那话儿。
柔初好像知道他难受,默默伸手抚慰他硬胀的下体,李津顿时身心舒坦,这小倌怎么这么合他心意呢?
李富看着给堂哥揉鸡巴的柔初,调戏道:“柔初,你只摸他的啊?也摸摸我的呗。”
“你一边去。”李津没好气道,把柔初按到怀里,独占的意思很明显。
他想起刚才琴风唱的。
对他来说,那已经是一个美好至极的故事。
他哂笑一声,其实自己连李荣都不如。
“啊,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林子秋也是服了这个姐夫,他脸上伪装了也认得出。
许枝不答反问:“……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打扮成这副鬼样子?”
他这个小舅子,成天就知道混日子。
也栽得太狠了。
这堂课结束后,林子秋特意去问了白承修,慕容青阳回去了吗?
白承修颔首:“我看他情绪不佳,不适合继续,先让他回去了。”
“……”林子秋扶额,哎,这小少爷的脾气……
他抬眼瞄了瞄李荣,发现他正怔怔地看着慕容青阳离开的方向,刚刚的气势都被抽干似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林子秋不解地问:“你招他干嘛?”
“你不是雏儿吗?迟早你会像他们一样卖笑,给我喂酒,把腿张开了让我肏——”
李富把酒倒在琴风的胸膛上,低头舔舐。琴风一边抬胸迎合,一边用双腿夹紧了在他腿间驰骋的李贵。柔初双手撑在桌面,李津从背后进入了他,并且爱不释手地揉弄手感甚好的肥臀。
“你和他们,有什么不同?你哪来的资格摆架子?”
斟得满满的欲望从他们体内倾泻而出。
酒洒,身醉。
李荣转回头,看着那个雏儿,一字一顿道:“我为什么要回去?”
他决定添把柴火:“我们总有开张的日子的嘛。弟弟,你说,你将来要不要给李公子留个位置?”
——闭嘴吧你!慕容青阳心里崩溃,手指紧张得攥紧了,不对,自己为什么会心虚?李荣有什么好怕的!
李荣看了看林子秋,才发现这人也挺眼熟的,林子秋朝他眨眨眼:“我弟弟要求高,可能要验验货才给你排号。”
李荣愣了愣,干脆站起身,走了过去。三个堂兄弟的注意力全在柔初和琴风身上,既然李荣口味独特,喜欢雏儿,那便随他去吧。
走到一步之遥,其中一个站着的白衣人出声阻止:“公子留步,他们不得和你接触,如果违例,他们会失去资格,逐出南风馆。”
慕容青阳稍稍低头,他修饰了面容,也吃了药来伪装音色,李荣认不出的吧?
李津笑了,捏着柔初的下巴左右摇了摇,“你倒好,怎样都不吃亏。”
柔初微滞,竟是害羞地垂下眼,摸着李津那话儿的手也收回来了。
李津看呆了,如果说柔初刚刚大胆的调情让他欲火高涨,现在这含蓄的回避倒叫他心跳加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