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屿的手已经解开了舒野的睡衣的第一个扣子,精致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他欠了欠身,手继续向下滑去。
谁知舒野抓住这一点空挡,一个小熊打滚,咕噜一下滚进了被窝里,双手抱膝,瞬间只看见床中央拱起一个圆球。
“……”
等等,他在干嘛!?
他中了美男计了!
这就是不会勉强他的意思吗?打算撩得他欲火焚身,然后主动投怀送抱?
舌与舌的交缠,渐渐沾染情欲的意味,愈来愈类似交媾的动作,舒屿不容拒绝地侵犯着他的口腔,彼此交织的呼吸越来越滚烫。
舒野的身体渐渐燥热,不由自主地在被窝里扭动起来。
隔着被子的摩擦,使睡裤里的小肉棒渐渐撑起了小帐篷,在舒屿的大腿特意的照顾下,变得越来越坚挺。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奇道:“这是什么睡姿?”
他上前扯了扯被子,舒野却团得严严实实,还从被团里传出可爱的小呼噜声。
就算真的有幽灵,估计也是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钻进去。
温泽西站起身,拈走了盘子里的最后一颗草莓屁股,“说到底,爱情要是搀杂了算计,那就不是真的爱。”
他慢吞吞地说:“莎士比亚说的。以前读到只觉得荒谬。……”
他言犹未尽,转身出了书房。
舒屿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在商学院读了两年书,没法正常说话了?”
温泽西自嘲地笑了笑,“行为经济学的假设前提就是:人的行为是非理性的。……我难以解释这种程度的付出,究竟能换来什么?也许只有爱,能解答这个问题吧。”
舒屿默然。
他还在床上挺尸,舒屿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双臂收紧,将他牢牢笼罩在身下。
他的吻越来越深,凶狠而狂热的吻,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浓烈思念,似乎打算要将他吞吃入肚。
舒屿的舌逐一数过白玉般的小牙,吮着少年的舌尖,尽情吸吮着他口中泛滥的汁液,品尝甜甜的草莓余味,和专属少年的甜蜜气息。
舒屿甚至懒得抬头看他,目光盯着屏幕,冷冷吐出一句:“出去。”
闷雷无声,斜斜的细雨骤然洒落在窗玻璃上,远处的万家灯火弥漫在一层湿雾之中。
温泽西盯着窗外雨中夜景的模糊轮廓,恍若没听见舒屿的话,若有所思地怔然。
随后,他不再理温泽西,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律所的工作。
草莓屁股就放在他的手边,他也不时拈起一个,吃得有滋有味,完全忘了厨房的冰箱里还有好几盒完美无缺的草莓。
作为舒野眼中的“完美主义强迫症洁癖患者(注:急需电击治疗)”,舒屿从未有过吃别人剩下的食物的时候。
夜色已深,舒家的客厅依然灯火通明,温泽西坐在沙发里,低头刷着手机。
舒屿轻飘飘递过去一眼,“你怎么还不走?”说完,也没等他回答,直接走进了书房。
温泽西也起身,神色散漫地跟了进去,笑道:“我的宝贝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他似不经意地提起:“你记不记得,去年夏天的某个周末,你也是被大雨堵在了家里,硬是拉我陪你看,看到——”
他舔了舔唇,慢条斯理地说:“女主角刚要钻进被窝里,就看见伽椰子趴在她肚子上。”
“嘤、嘤~~~”
看来舒野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不受男色的诱惑,今晚就准备在被窝里撅着睡了!
舒屿舔了舔腮帮,又伸手扯扯被子,纹丝不动。
这要是换做以前,舒屿一准二话不说就把被子掀了,哪儿管舒野那么多毛病。
舒屿好笑地看着他,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沉吟道:
“怎么办呢,哥哥也想尝尝味道。”
舒野心想,混蛋哥哥竟敢没收我的手机,给你个草莓边角料吃吃就不错了,哼。
舒野舔了舔殷红的唇,唇瓣上还泛着微微水泽,看着蜷成小西瓜虫的舒野,扯了扯被子,气息不稳地说:
“别蒙着头睡,缺氧影响大脑的新陈代谢。”
话音刚落,舒屿就感觉胳膊肘下的枕头传来一阵拉力,他刚把胳膊抬起来,枕头嗖地一下被拽进了被窝里。
舒屿这个邪恶的男人!好清冷的一张脸,好邪恶的一颗心!
他艰难地侧过脸,躲避着舒屿的吻,湿润柔软的唇落在他的脸颊、脖颈,如细碎的花雨落下。
气氛越来越暧昧迷离。
“嗯……”
听到舒野的嘤咛,舒屿的呼吸沉重起来,更加用力地将少年压进了柔软的床垫里。
而舒野却似乎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了,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廓清了混乱的神智。
啧啧的水声自唇齿间漾开,蔓延在寂静而昏暗的房间中。
舒野的舌根一阵酸麻,他的口水都被哥哥吸走了。
而俯身在上的哥哥,口中的津液也因重力而流入他的口中,被他咕嘟咕嘟地咽了下去。
温泽西揪扯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睡熟了的小奶团扒拉出来,柔声嗔怪道:
时针指向了午夜十二点。
温泽西将大衣往客厅的沙发上一撂,随便铺了铺,睡前,他走进舒野的卧室,想给小朋友一个晚安吻。
谁知一进去便看到床上只有一个蜷得紧紧的球,包裹得严丝合缝,好似一颗雪媚娘。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噼噼啪啪击打着窗玻璃,万千雨线贯穿天地间。
雨声的喧闹更衬托了室内的寂静。
气氛仿佛镜面般平静的深潭,其下却孕育着汹涌巨兽。
半晌,他说,“如果把金主和情人,比喻成消费者和被消费者,我和小野之间的关系则是颠倒的。”
舒野抬眸,看了他一眼。
温泽西的脸上挂着微妙难解的神情:“他是消费者,我是被消费的对象、被选择的对象、需要改变自己来讨好消费者审美的对象。”
舒野的剩饭除外。
温泽西慵懒地倚在沙发里,摩挲着下巴,锐利而内敛的目光在舒屿殷红润泽的唇上掠过,半晌,才慢吞吞吐出一句:
“……小野不一样。”
他顺手拈起盘子里剩下的草莓屁股,慢条斯理地品味着,眉眼掠过一抹宠溺,
“不愧是小朋友啃过的草莓,就是甜。”
舒屿警惕地盯了他一眼,“你私下里有什么奇怪的性癖,我管不着,也不在乎。但小野不是你的欲望对象,这点,你记住了。”
床上的小鼓包刹那间打了个激灵,发出凄厉可怜的嘤嘤声。
舒野欲哭无泪,说好的被窝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呢!不带这样吓唬人的!
舒屿见目的达到了,倒也没有再逼他,拿起碟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但他家小孩现在心理敏感的很,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只会适得其反。
舒屿从床边站起身,望向眼窗外。
夜空被沉沉乌云遮得密不透风,一派风雨欲来的景象。
舒屿倏地俯身,湿润的舌尖舔过花瓣般的嫩唇,如一条游蛇,顺着唇缝探了进去。
舒野的心跳渐渐加快,长睫微微颤动。
还说不会勉强他呢,现在难道是鬼在偷亲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