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思考着男人的话。失去自我这个词好似总结了他现下的所有杂乱思绪，江宁无法不赞同，肯定的点了点头。
“害怕失去自我，害怕被我完全支配，害怕成为我的附属品，害怕被我当作物品使用，是吗？”
江宁轻抖了一下，再次点了头。
江宁又犯难了。
他考虑了许久，才小声的说:“我怕执行命令......”
江宁揪着身上的睡衣，低垂下眼睑不敢再看顾岩。他之前的确是怕挨打的，后来发现顾岩并没有给他带来伤害，就选择相信顾岩。
江宁犹豫着，观察男人似乎不打算生气，忐忑的点点头。
“怕我打你，还是怕我让你强制执行命令？”
江宁回答不上来，紧张的看着男人。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江宁开了口，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顾岩看出了江宁的欲言又止，也感受到他脑中纷乱的思维。顾岩把他抱下床，抱到了窗前，逆着光放到窗台上。
江宁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要把他放在窗台上，只是觉得此刻的两人的位置有些怪异。他坐在窗台上，比顾岩高出一些，需要低着头俯视男人的脸。
顾岩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擦掉江宁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再次放缓声音:“不要有太多顾虑，享受本就属于你的欲望，好吗？答应我，把你自己交给我，相信我一次。”
江宁对上顾岩的眼睛，他在顾岩眼中读到了温柔的安抚。他似乎再没有可以选择的路了，男人指出的路是他唯一可以走的。他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他想试着相信男人一次，相信男人会温柔的对待自己，就像男人以前的缠绵亲吻一样。
江宁在顾岩的等待中缓缓点了头，流着泪被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江宁委屈极了，又低下头揪衣角，那可怜的睡衣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
顾岩揉了揉眉心，一不小心跟着江宁乱跳的思维跑偏话题了，只好再拉回来:“至少在我这里，我会保障你大部分人权，不会要你的小命，也不会囚禁你，更没让你奴役，况且也是好吃好喝养着。
“我要跟你维持的主奴关系，你可以理解成一种调情的游戏。主奴的地位看似不平等，但实则是对等的，主人从中获得掌控欲，奴隶从中获取性欲，各取所需，互相成就。
“我这会明白了。”顾岩伸手把人从窗台上抱下来。
刚才为了顺利获得答案，把江宁放高了点，让他俯视自己，这种地位的细微变动更容易让江宁放松警惕，从而说出真心话。
江宁不明所以，依旧迷茫的看着顾岩。
顾岩摸摸他的头，又说到:“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昨天算不上真正意义的调教，只是互相了解的一个环节而已，今天才会正式开始调教。”
“今天......今天还要调教吗？”
“嗯，昨天是做前置任务，让我更了解小宁的身体。今天才要开始建立真正的主奴关系。”
“所以你在初次调教之后，私自认为主奴关系就该是附庸关系吗？甚至觉得你做不成附属品所以判定自己无法做好奴隶？”
江宁紧张的缩起了肩膀。他想点头的，但他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语气变严肃了，这让他又紧张起来，不知道怎么反应。
顾岩觉得有些无奈。才刚解决了江宁怕疼怕鞭子的问题，又迎来一个新问题。江宁的脑子里也不知道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什么都怕......
可是在昨天的调教中，他发现眼前的男人失去了往日的温柔，也不会给他爱抚，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赏他生出情欲，甚至用鞭子抽到他射精。江宁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男人观赏他发情时的高姿态。所以在阵阵鞭打下，想被男人拥抱亲吻、想被男人蹂躏操穴的想法愈演愈烈。甚至最后无法控制。
他害怕在以后的调教过程中，自己会像动物一样表演发情，害怕男人给他难堪的命令，更害怕男人玩赏的表情。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件物品，不再是人，就像他在拍卖所时，标着货号，等待买家的到来。
顾岩抚摸他的脸颊，温声问道:“所以你害怕调教，是因为害怕在调教中失去自我？”
“无妨，你可以大胆的说。”
“......都......都怕的......”
“要是只能选一个呢？”
“小宁不知道要怎么表达，那就不要说，听我问，好吗？”
江宁看着顾岩的脸，点了点头。
“在调教室的时候，小宁怕我吗？”
“合格的主人会根据奴隶的情绪反馈并尊重奴隶的选择，制定适合奴隶的调教方法，并不是完全按照主人的一己之私进行调教。这样的主人也很少有奴隶愿意配合。
“我不会把你调教成无思想无意识的奴隶，何况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调教方式。我要的是你自愿的臣服，而不是被恐惧支配的躯壳！你听明白了吗？”
江宁快哭了，他想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要被调教的，他只是想换取自由。可是他不敢说，他更不想放弃刚刚得到的自由，他只能流着泪点头，小声答应男人。
“你害怕接受调教关系，是把奴隶想成了真正没有人权的奴隶，你忘了这是法治社会，也忘了这只是一种游戏。”顾岩让江宁尽量放松，解释给他听。
江宁觉得委屈，小声控诉:“你也说这是法治社会......为什么我还会被卖到这里......”
顾岩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把你卖掉的人是我吗？我是救你出来的人！你以为你能在其他买家手里活多久？”
江宁缩在床上，不安的伸手揪住了顾岩肩头的衣服。
“我......”江宁不敢看顾岩，颤颤的说:“我应该......做不到......”
“为什么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