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眼神略微责备地看了顾南星一眼。 “玉真道人,您所说之事,我没有忘记。”
玉真道人挥了挥拂尘,摆正脸色说道,“你窝在山上太久了,时间不多了,还望白道友莫要忘记你师父的教导,不要引火烧身,养虎……”玉真摆正脸色,挥了挥拂尘说道。
“师父当年的教诲,我从没未忘记,今日他们派你来当说客,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我 的事情无需外人来提醒。”
程赋抱怨的话语梗在喉头,红了脸,想改口多说几句话,表示自己并非如此莽撞的小辈。一道冰冷的视线阻止了他,宛若自己是身处于黑暗当中的猎物,被高级的捕食者盯上,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抹杀。
程赋自己并非没有外出历练过的愣头青,也经历过凶险的魔物妖鬼。头一次感到如此可怖的威压,仿佛自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阿赋,回神了。”师父传来的呼唤将程赋从威压之下拯救了下来,玉真
微微捻着胡子,皱着眉不满看向始作俑者。
顾南星只是冷冷看向面前的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程璇正想多说几句打破眼下的沉默,只见眼前少年冰冷的神情有了几分松动,原本黑沉的眸子里也有了些许温度。她正疑惑发生了什么让眼前的少年态度转变。
“师尊,事情可谈好了?”顾南星绕过星月阁三人快步上前走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身形挡住了星月阁三人看向白敛的视线,不让外人窥探。
那些可不是小把戏那么简单,方法技巧看着与 的那些 法术颇像。她以往听师父讲过,住着的是一位对符咒之术颇为精通的大能,无心衡华境内的纷扰,一直隐居于此,专心修炼。
她转头想让师弟师妹们慎言,莫扰了他人清修,此地诡异,更不可掉以轻心。
“以为是什么大能呢?这么多规矩,藏头露尾的!莫不是修炼走火入魔——”
原本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接触,但白敛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略微躲过。又觉着自己这般作为是否太明显了点,不自然地垂下头,好掩饰脸上慌乱的神情。复又重新抬起头,看到徒弟脸上的神色并未有异,“南星,近几日望月城内有异向,想来是有妖魔作祟,你休整几日,下山一趟,和玄间宗子弟们前往望月城查探一番,可好。”
两位少女和一位少年,皆着白底蓝纹的门派服饰,精致的银色符文绣在其上。三人腰间都悬挂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铃铛,铃铛上,但是行走间听不到铃声。这般打扮,是衡华境内的大门派星月阁
“小师妹说得是,这荒山野岭的,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好来。”一个刺耳的男声附和道。“这算什么门派,连一个伺候的童子也没有,进出的禁制还那么多,真是越寒酸规矩越大。”说话的人吊儿郎当地摇晃着扇
子。看相貌也算是个俊逸少年,但脸上的尖酸刻薄倒让此人相貌足足折了七八分,像是个不入流的小卒,在此地大放狂言。
玉真道人在徒弟面前被白敛这样落下面子,面上的沉稳险些维持不住。“哼,还是希望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拂袖离去。
白敛看着星月阁众人离去的背影,伸手揉揉 “总算是走了。”
顾南星状似关切地扶住白敛肩膀,“师尊,他们此番前来,所为的是何事?”
顾南星嘴角扬起,懒散地斜抱着长剑,毫不畏惧地迎上玉真 谴责的眼神。玉真心中恼火,这妖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当年就不应该留着他!
左手轻轻抬起拂尘,想要好好压一下这孽障的傲气。未曾想到,一道疾风刮过,眼前少年嘴角微笑的弧度反而大了,带着笑意的眼眸,隐隐闪着金色的暗芒,带着亘古的威压。
“好了。”白敛叹息一声,玉真感到那带着杀意的威迫感随即退下了 。眼前桀骜不驯的少年,仿佛是凶猛的野兽收敛起了自身锐利的爪牙。
白敛低头蹙眉沉思,没有注意到顾南星眼底看向他汹涌的情愫。“谈得快差不多了,南星,别和外人起冲突,送客吧。”
程赋有些不满地咧咧嘴,刚来就要人走,这所谓的仙君架子也太大了。他正想着抱怨几句,抬头看到白敛淡淡地微笑,仙君长身玉立,脸上虽然只是带着客套的微笑,白玉般的面庞因着这笑容多了几分昳
丽。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只是穿着简单朴素的白色衣裳,但莫名地让人觉得有几分勾人的意味。
“正”的一声剑鸣,只见剑光一闪,打断了聒噪的抱怨。此剑通身漆黑,朴实无华,带着的凌冽杀意却不可忽视。“你是什么人”
“师尊在与旁人谈论正事,闲杂人等还是需要保持安静。”少年语气平淡。
为首的女修连忙安抚自己的师弟师妹,“抱歉,这位小友,初来贵地,是我们唐突了。在下星月阁程璇,这两位是我师弟程赋和师妹程”
手中摇晃着的扇子倒是个至宝,可惜跟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主人。
为首的少女个子高挑,听对话貌似是他们的大师姐,她神情冷静,暗中紧握着的剑柄暴露了她心下不安的情绪。她心中也在暗暗压抑着不耐,不单纯是因为山上偏僻少人烟,更重要的是一路走来,陷阱禁
制颇多。师弟和师妹们尚未出门历练过,以为是些无伤大雅缠人的小把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