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飞走了,带着没有自己的计划。
“可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温雪宜比连钰大半年多,可连钰只有最近重逢后才开始喊他哥,单纯是想让彼此心知肚明,朋友做得了,情没有谈的可能。
“可我不喜欢你。”
“我会让你喜欢你的。“
很笃定的语气,让连钰力不从心。
他可以很诚实的憎恨顾天意,也可以很坦荡的拒绝温雪宜。
买的是早上的航班,温雪宜很早就到连钰家楼下等着,连钰一坐进副驾就给了他一杯冰咖啡。
连钰小口的喝着咖啡,企图冲散起床气,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里寂静无声。
“你好,新邻居。”
秦落北:“都可以,方便一点就行了。”
连钰刚刚搬过来这边,人生地不熟,最后还是让秦落北自己拿主意,不忘叹气:“早知道我刚刚去超市顺便买点菜好了,就不用现在头痛了。”
“要去我家吗?”
穿着衬衫西裤,一看就是商务人士的男人系着围裙打扫,又滑稽又令人窝心。
连钰掂量了一下两人关系,明明许久未曾联系,何时进化到可以帮对方打扫房子的程度。
秦落北看他一脸诧异,不慌不忙道:“我有点洁癖,看到乱就受不了,就先帮你清洁一下,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做。”
“学长好久不见。”连钰连忙把秦落北迎进门,想给他倒杯茶,又想起来房子连杯热水都没有。
秦落北也不在意,迈着一双长腿就进屋,很细心的把房东叮嘱的事项告诉他,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房东。
连钰和这两位学长都是大学里同一个社团的,房东和眼前这位酷哥秦落北是同届的同学,连钰比他们小三岁,刚刚混熟了对方就毕业了。
他说:“你要是洗干净屁股给我插的话,我还能勉为其难不计全嫌弃。”
说完这番话任天歌脸色果然变白了,潮红褪得飞快。
连钰擦了擦自己的嘴,就当是被狗咬了。
连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脸色潮红的跟着他的节奏张嘴换气。
他的一只手顺势掐住连钰的腰,一只手死死扣住他的头,像是要把连钰属于同性恋那部分全亲走一样。
等任天歌暂时摆脱了一时上头的荷尔蒙后,连钰一肘顶向他的腹部。
他准备在家住两天,很快就走,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温雪宜特意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回a市。
连钰本想拒绝,但想起那天他们话没说清,便答应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他不知所措,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逃走。
他干脆把行李箱仍在一旁,摸着任天歌手臂,满意的看着他鸡皮疙瘩慢慢起来。
“你知道你醉了之后我在干嘛吗?”
连钰怕自己戏不够足,学着偶像剧里的恶毒男配,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嘴唇,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我在和男人接吻。”
话音刚落,任天歌人就炸了:“是不是顾天意这个傻逼欺负你,我立刻去教训他。”
连钰心想你以前可没少和这个傻逼联合起来一致对付我,但他毕竟清楚兄弟两人关系不好,也就懒得再说实话,敷衍道:“可以跟你说清楚的我都说,先走了。“
没想到任天歌拉着他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等等等等!”他立刻要拿半边身体挡住电梯门,连钰没辙,只好先拉着箱子走出来。
任天歌顺手提起他不算重的行李箱,拉着连钰往练舞房里走。
正值中午吃饭的时间,练舞房一个人都没有,任天歌把门反锁了,直勾勾看着连钰。
“不好意思,这是上行的。”
那人很不在意的摆手说没关系,抬头一看,那张被化得雪白的脸正是任天歌。
连钰知道他是某个娱乐公司练习生,但是从来没有看过他化妆的模样。任天歌和他哥毕竟有同一个爹的血统,五官都是深邃的形,顾天意是更俊美的,每个五官都经历过锐化一样,而任天歌五官钝得多,再加上有一对酒窝,不会让人联想到雪地里的狼,只会觉得像公园里的犬。
他本来没有那么高的预算,恰巧前两天在朋友圈看到一个学长在出房子,便不抱希望的问问。
没想到学长最近急着出国交流,连钰用低于市价的价格租了一年期。
他拖着行李箱到达的时候学长有急事来不了,便径直拿了锁在密码柜里的钥匙上楼。
他们都没有询问连钰分手的理由,也没有因为对顾天意印象不佳就发表恶言。
只是像小时候骑自行车摔倒后一样安慰他,没关系,继续吧。
望着他坚定的骑向远方。
温雪宜耳背一样,接着问他回去之后的安排,要不要先去他家住下来。
连钰很反感他这样的态度,干脆闭目养神,不作回应。
他租的新房子在一栋两用大楼里,十楼以下是商铺公司,十楼以上是住户。
一直是这样,尖子生从小就自信满满,言出必行,拽着他这个半吊子往前冲。
以前温雪宜很少说肉麻的话,说的最多的不过是“你要学好英语,我想和你上一个学校。”
连钰以为情话说的少可信度就高,他的思想受双亲影响,明明世面还没见多少就相信他们一直会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钰终于开口:“哥,你真的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他有点紧张,忍不住咬起吸管。
温雪宜看着路况,目不转睛,像是回答一加一等于几的简单问题:“我不觉得浪费时间。“
想清楚后又觉得这样不好。他很讨厌顾天意的虚伪和欺瞒,那为什么又要那这套搪塞别人呢?
他并不讨厌温雪宜,只是他们之间流失了过多岁月,温雪宜学会了打直球,连钰也不再是从前莽撞乐观的少年人。
曾经涌动的爱意被对方亲手画了休止符,再也流动不起来了。
连钰吓了一跳,幸好秦落北立刻补充:“我家有菜,现在立刻做应该挺快的。”
既然客人都这样说了。连钰便跟着他出去了,出门还没有走两步就停下了,被秦落北拉进了隔壁的房间。
他露出个预谋已久的笑,握住连钰的手,手心温热的。
听到这番话,连钰反而不好意思了,把客人留在没有打扫过的房子里确实不太礼貌,他干脆问秦落北晚上有没有要事,没有的话请他吃饭。
对方很干脆的说好,将自己带来的环保袋递给连钰,里面都是未开封的清洁剂和用具。
两个人便把房子里里外外清洁了个遍,连钰瘫在沙发上问秦落北想吃什么。
“你听懂了吗?”窗外的光线慢慢偏移,秦落北摘下墨镜,别在衣服领口处,很认真的询问连钰意见。
连钰摇摇头,想给他道谢,便说下楼秦落北买瓶饮料喝一下,让他先坐坐。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屋子干净得焕然一新,秦落北手里握着刚刚拆封的拖把,听到连钰的开门声下意识把拖把藏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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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新房,连钰接到了房东学长打来的电话,说他忘了给连钰备用钥匙和告诉他费用怎么缴纳,让一个共同的熟人过来告知他。
过来没多久,门铃响了,连钰开门一看,果然是许久未见的一个熟人,手里提了个袋子。
他眼睛都痛红了,语气却多少有点弱势:“你如果硬要搞同性恋,就不可以跟我搞吗?”
连钰也不知道是该生气好还是该愤怒好,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体力可比他哥好多了。
亲得他气喘不过来。
他凑上去去,盯着任天歌的眼睛,重复了一遍:“我在和男人接吻。”
没想到任天歌直接俯身咬住他的嘴唇。
看他的外表,理论上应该不会缺乏亲吻经验,可连钰此刻很清晰的感觉到小兔崽子火热的唇直接撞在他的嘴上,舌头凶悍的撬开他的唇。
又不怕死的继续补充:“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当同性恋了。”
连钰就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理智上他应该抬腿就走,可他究竟憋不住。
“可是我天生就是同性恋。”
任天歌过几天要去参加一个选秀节目,他从小学跳街舞,底子不差。他那日清醒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向连钰说些什么。就被经纪人耳提面命要求他起码要在公司的舞蹈房多待几天,拍摄练习素材。
连钰不知道他甩什么心眼,只是不想在电梯里和别人纠缠,便干脆道:“我已经和你哥分手了,你不要怕我这个同性恋和你纠缠。”
又怕年轻男人自作多情:“和你没有关系。”
他今天化了个很浓的舞台妆,不知道是不是揉了揉眼睛,眼皮上面一片黑的,人又高大,像只憨厚的熊猫。
连钰忍不住笑了出来。
任天歌以为他们之间能够一笑泯恶仇,脸上也浮现出笑,却看见连钰手一伸,按了关门的按钮。
电梯在八楼停下,开门,连钰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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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连钰还没有认出他来的,毕竟来者戴了顶能遮住半张脸的帽子。
连钰原本确实有些不知道如何对付顾天意,现在突来的有了许多底气。
他在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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