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妈妈好好看看。”柳玉梅扶着他的肩膀,把他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沈浩谦瘦了,柳玉梅心疼儿子,眼泪又有些止不住,“在那边受了不少苦吧,我听说那学校连一个休息日都没有...”
沈浩谦只道,“还好。”
柳玉梅询问着他过去的情况,却只字不提两年前的事,眼下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沈浩谦平安回来更重要的了。
沈浩谦毫无温度的扬起还带着血痕的嘴角,说了两字,“当然。”
那时沈青山还在想着,沈浩谦冲动易消,沈明语懦弱难改,两人的背德之事,在分开后不久就会不了了之。
可两年过去了,他自以为的结果,并没有如期发生。
他说话的声音是温柔的,可他的眼神直视着沈青山,其中没有夹杂任何暖意。
电话挂断之后,他把手机放在了沈青山面前。
“到我回来之前,我不会再联系他了。”
沈浩谦听后,只是安慰着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哥哥比我更辛苦,不是吗?”
之后的事,沈明语就没再多问,其实有些话,实在不必说的太清楚,很多事情对于他们来讲,光是用心就能看透了。
窗外夜色悄降,一轮明月挂在半空。今天正好是中秋节,沈浩谦回来也终于算是一家圆满,柳玉梅亲自下厨给儿子做了一桌饭菜,连浩谚都比之前活泼了不少。沈家萧条了两年,直到今天才算是热闹了一回。
“哥哥想去哪?”
沈明语两手蜷在身前,窝在他怀里,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我以为你还睡着...”
“不...不行!”
那一刻沈浩谦再也忍不得了,直接握住了他的腰,一挺而进...
宽大的床上,两道赤裸的身体四肢相缠,交错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久久熄灭不去。
沈明语仰起身子,粉嫩的茱萸被对方含在唇齿间吸吮,红艳艳的一颗立在那里,将他整个身体都烫成一片火热。他抬起一条腿,膝盖正好抵在了沈浩谦的胯间,高高隆起的一团被裹在黑色的布料里,沈浩谦的额头已有薄汗,他不想太过心急伤了哥哥,偏偏沈明语用脸颊贴着他,在他耳边低吟道,
“浩谦,我想要...”
扑在耳旁的热气几乎让沈浩谦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扯下哥哥的裤子,圆润饱满的两团臀肉在他面前胜过一切春光美景,未被开拓的紧致肉穴蜷缩在一起,沈浩谦刚用手指揉了两下,那张小嘴便迫不及待的想将他的指尖吞进去。
“就算是你想去,也未必能拿到入学资格,别太自以为是了!”
就因为这一句话,沈浩谦果真去考了,而且还考下来了。可就在他拿到入学通知以后,他当着父亲的面把那张通知函撕得粉碎。
沈青山位高权重,在外面从来没人敢给他脸色瞧,偏偏回家后要被自己的儿子处处顶撞。沈浩谦从小不爱受人拘束,沈青山有心培养他,就总想着让儿子的生活全按照他所规定的条条框框来。沈浩谦十几岁叛逆期最严重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要与他争吵。他们父子俩性格相近,谁都不肯先退让,长年累月下来,两人连坐下心平气和的说句话都成了极为罕见的事。
“我没有...怨过你。”沈明语哭着告诉他,“浩谦,我是真的很想你...可我总也见不到你,就连在梦里,都见不到你...”
沈明语直到现在都还在恍惚,两年前他们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间房间里。那天他第一次对沈浩谦说了喜欢,以为只要两人在一起,不管未来会经历什么,他们都能撑下去。
可就在他跑出沈家大门以后,沈浩谦就消失了。七百多个日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再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沈明语抱紧了他,脸埋在他颈窝,抽泣的愈发厉害,他强压着颤抖的嗓音,问他,“真的么...”
沈浩谦轻抚着他的脑后,他说话声轻,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这是我答应哥哥事,我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一吻结束,沈浩谦抚摸着哥哥的脸,安静了许久。
“哥哥是在怨我吗...”
沈明语的睫毛微微上扬,这两年中的他的目光早就沉的像一潭死水,如今却像是被拨出了一点涟漪。但他仍旧不言不语,只是用脸颊蹭了蹭沈浩谦的掌心。
柳玉梅趁着这时间忙跑去厨房给沈浩谦准备晚饭,小浩谚则是追着两个哥哥上了楼,他见沈明语在门边站着,便小心翼翼的过去拉他的衣角,问他,
“哥哥,二哥回来,你不高兴吗?”
沈明语看着他浅浅的笑了笑,“高兴。”
有沈浩谦在前头挡着,柳玉梅看不见沈明语的表情,不过她也没什么心力再去管他们两人的事了。毕竟沈浩谦能做到的一切,早已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沉沉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沈青山站在楼梯拐角,面色深沉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一群人,沈浩谦迎上父亲的目光,眼中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敌意,不温柔,但也不算冷漠。沈青山本想叫他进房间说话,可上楼走了两步回头却发现沈明语一直紧紧跟在沈浩谦后面,他停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说,
“明语,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
之后的很多年,沈明语仍是没有忘记那次拥吻过后,他唇边留下的温热触感。
沈浩谦看他的眼神,自始至终从未变过。深吻过后他们还在相互喘息着,两人彼此望着对方的眼睛,谁也没有说话。
在他们身后,二层的落地窗前,柳玉梅看着庭院中两道交叠的身影,眼中有着太多诉不出的恨,
她一直拉着沈浩谦说话,直到沈浩谚从楼上跑下来,一下就跳到了沈浩谦的身上。小家伙一听二哥回来了,高兴的差点没飞起来,他勾着沈浩谦的脖子,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就开始哇哇大哭,
“二哥我好想你啊!哥哥说你明年才会回来呢!”
沈浩谦不由得回头看向身后的哥哥,沈明语的眼眶留着微红,但情绪已经收敛了许多。他半低着头,默默的站在沈浩谦身后,一直没有多说一句话。
沈浩谦和沈明语在花园里相拥过后,沈浩谦便拉着哥哥进了沈家大门。柳玉梅一见沈浩谦便扑上去抱住他,哽咽着埋怨道,
“你这孩子!怎么都不知道联系妈妈!”
沈浩谦似乎变得比以前更成熟了些,他安慰着柳玉梅,平静道,“让您担心了。”
那所学校严苛的管理制度与教学水平一样都是顶尖的。学期虽为三年,但有半数多的学生都不能顺利拿到学位,延期毕业的大有人在。沈青山想着就算沈浩谦足够优秀能在期满结束后回来,三年的时间,也足够冲淡一切了。
他拿起沈浩谦的手机,掂了两下,
“既然说了,就要做到。”
而唯有那一次,沈浩谦向父亲低了头。虽然入学通知已经在四年前被他撕毁,但他也知道凭沈青山的能力和关系,是可以把他重新送进那所学校的。
“你真的只是去念书?”沈青山坐在书案后面,冷冷的盯着他,“你拿什么跟我保证。”
沈浩谦看着他的眼睛,几秒钟后,他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给沈明语打了一通电话。
柳玉梅还是像从前一样不断的给沈浩谦夹菜,期间不停的问着他这两年的学习情况,沈浩谦不想她担心,每次都答得很轻松。沈青山坐在妻子身边,虽然话不太多,但沈明语也能感受到,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沈浩谦能提前回来,是因为在校内被人看中 ,受聘进入了一家跨国企业。他们有心开拓中国市场,便预付了他两年的工资,还许他回国发展。
这样的结局说起来,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情。但提到过程如何,柳玉梅每每问起 ,沈浩谦总是一笑带过。
“我只是想抱着哥哥,我现在白天睡不太着。”沈浩谦揉了揉他脸上飞起的红云,笑道,“刚才没见哥哥害羞,这会儿倒是开始了。”
沈浩谦的手掌一直是那么温暖,沈明语摸了摸他的手背,想起他以前是最喜欢赖床,睡懒觉的。
“浩谦...”沈明语的心口有些酸,“你这两年,过得很辛苦吧...”
情人间的爱恋,本质也不过就是那些湿漉漉的,汗淋淋的,愿意在对方面前释放出的,最原始的肉欲。
两年的分别,加上沈明语难得的主动,使得这次的性爱显得尤为疯狂。原本整齐的床铺因二人的翻滚变得凌乱不堪,被子一半搭在地上,枕头全都掉在了床下,沈明语昏睡过去之前,他正被沈浩谦高举着一下一下的顶穿,沈明语也记不清自己到底被肏了几遍,总之直到傍晚时分,他才从沈浩谦的怀里清醒过来。
他以为沈浩谦还睡着,可他刚一动身子,沈浩谦的胳膊就把他搂紧了些,
沈浩谦脱光身上的衣服,将哥哥面对面的抱在怀里。他的下身早就硬的发烫,可又不敢着急去尝试。他一边哄着哥哥,一边用手指帮他扩张后穴。沈明语咬着嘴唇,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呻吟直逼得沈浩谦愈发按捺不住身体里蓬发的欲火,到最后当他终于开始一点点顶入沈明语的身体里的时候,沈明语还是疼的浑身发抖,沈浩谦停下动作,不忍道,
“哥哥,我们还是慢慢来吧。”
说着他刚要退出去,沈明语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浩谦,你抱抱我好吗...”
二人原本就是紧紧的相拥着,沈浩谦听得这句话,直接将哥哥抱起来压在了床上。
沈明语躺在他身下,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一手顺着他领口开始抚摸他颈间裸露的肌肤。炽热的亲吻一次又一次的送上去,沈浩谦怎禁得住这般引诱,他近乎粗暴的扯开哥哥的衣服,低头啃咬着他起伏不止的白皙胸膛。
沈明语伏在他肩头,滚烫的眼泪濡湿他的衣衫,几乎要将他灼伤。沈浩谦满心疼痛,最后也只是化作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哥哥,我会用尽我所有的力气,给你我所能给的一切。我永远...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到底什么是爱情,沈明语也说不清,他只知道所有有关于沈浩谦的一切,都连着他的命。
”我承认,我是因为知道哥哥会等我,所以才会以此为赌注,让爸爸把我送了出去。是我利用了哥哥的信任,我向哥哥道歉,哥哥能原谅我吗...“
听得这番话,沈明语猛地攥紧了沈浩谦的衣衫,他低头拼命的忍着,那些委屈的泪水积压了多时,终于还是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沈浩谦用手掌为他拭泪,期间不断的亲吻着他的眼角,“我再也不会离开哥哥了,永远都不会。”
房中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沈浩谦推开门出来,一见沈明语便拖着他的手说,“走。”
沈明语任他拉着,一路走进了沈浩谦的房间,房门刚被关上,沈明语便被他欺身压住,火热的亲吻带着赤裸的情欲,湿漉漉的舌头又一次顶开了他的齿缝。沈明语放肆的沉浸其中,两臂环着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身心都交了出去。
可除了情潮涌起的呻吟,沈明语一直都没有说过话。但他的表现却并没有显得与沈浩谦有任何疏远,甚至在沈浩谦与他唇舌分开的时候,他还追上去又在他唇边吸吮了一阵。
沈明语低着头,说话声音静静的,“我知道,我在门口等。”
淡淡的一句陈述,让人听不出悲喜。沈明语好像忽然又回到了他从前的样子,好像并没有从那段找不着尽头的等待中走出来。
他知道沈浩谦在看着他,但他没有抬头,也作出任何反应。直到沈浩谦转身上楼,他才继续跟在他身后,两人进了房间,他便守在门外,也没有刻意去听房间里的说话声。
“这都是你做下的孽...”她红着眼睛看向沈青山,下一秒便跑出去了。
其实柳玉梅自小接受西方教育,并不觉得喜欢同性是一件有伤风化的事情,她只是震惊于沈浩谦的选择,她多年来溺爱长大的儿子,应该与她一样,恨透了那女人才对。可到了最后,沈浩谦竟只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人跑到国外那所全封闭式的学校里,接受着最为严苛的教学制度。
只要是能从那里顺利毕业的,都能成为各行各业拔尖的精英。当年沈浩谦刚上大学的时候,沈青山原本是有意要把他送到那所学校的,可沈浩谦怎么也不肯出国去。以沈青山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好言好语的劝他,反而是刺激着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