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4)第2页_幸福的海狸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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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4)(第2页)

他按下发送,烦躁地扔下了手机。静了片刻,又觉得不妥。

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香客人是不是很忌讳这种话,体重什么的……?

再者说,他的气话确实不公正,小次老师身材很好,看起来一点也不重,腰细细的,屁股又很翘……说到屁股,刚才误会他有孩子真是大意了,那么窄的胯,一定是没生过嘛。

他美滋滋点了通过。谁知收到的第一条消息就让他眼前一黑。

(这是你说的扇子吗?)附图是一段裂缝的扇骨。

他当然不会认错自己的随身饰物,一瞬间气血上涌。

他说服亭亭暂时放手,踩上一双软底鞋,抓起车钥匙,匆忙出门去。在他等电梯的当口,手机又亮起来,屏幕顶端弹出消息,是唐梦在群里发问:

(我的扇子好像掉在小次老师那里了,谁有他的号帮我问下?)

【23】

归南是国宅区这些人家里最懂事、守礼的孩子,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去给双亲请安奉茶;每次去唐家做客都先去州主面前叩拜。唐州主私下里打趣说:归南再多来几次我可给不起红包了。

自从

“到时候好好的去贺喜。”

“我知道。”

他和燕归南算是青梅竹马,作为婚约者也交往了不短的时间。

像个电灯泡似的。他腹诽自己。不过,但凡父亲的主张,他都会乖乖听从。

“对了,归南要结婚了,你知道吧?”

“嗯。”

就是这个周末啊……他想了想自己的日程,应该没有别的安排。他父亲在四十年人生里没有工作过一天,也就少有“工作日”“周末”的概念,都是直接说月历日期。

“我知道了。”

贺仙梧是他血缘意义上的长亲,但感情上更像是普通朋友。

“说了不要这么客气……”

唐父作为远房皇亲,有个“州公主”的封号,只是空衔,没有薪俸、采邑,但在一般人看来还是笼罩着贵族门庭的神秘气息。

“辛苦你了,明卿,”州主问候道,“梦梦拜托你多照顾了。”

“反正没什么事,我就先来了。不想在家里对着你大人,烦。”

“刚才物业喊我挪车,是不是你乱停的?”能拿到他车钥匙的也没有别人了。

“是吗?”

“明卿,明卿,帮我拿一下手机。”他躺着伸手比划。

理疗师转身拿了手机过来,塞在他手里;他侧着头,举着手机接通视频电话。

“爸爸。”

家里有这样的童子,做丈夫的肯定会经常把持不住吧?这个骄矜的熟美人,被自家老公撩拨时,是否也会做作一番?嘴上说现在忙,推三推四,最后被横抱起来端进卧房,半推半就给老公用了……事后还会多几句甜蜜的嗔怪。

然后……他对那个人厌倦了吗?不再新鲜的汁液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三十如虎啊。可怕。

唐梦惴惴乱想着,听到门禁电话响起,是他的理疗师吾明卿在楼下。他按了解禁;几分钟后,明卿到了门前,唐梦开门请他进来。

(不必了,好像我讹诈你一样。麻烦你替我扔了吧。)

坏掉的东西,不想再见到了。

次少晗没再回复,没有和解,也没有更多刻薄话。唐梦放下手机,接受自己又搞砸了一次交际的事实。

……好狠毒的香货。

想来也不奇怪,他的家庭一定就是这样教导他的,教他准确地安抚或刺伤他人的弱点,为自己所用。唐梦知道他是个银行家的幼子,在创立自己的企业前已经身价不菲,网页上的简单介绍足够揭示他属于哪一人群。金融街的摩登巫师,好像只凭玩弄数字就能使财富增殖,他们认为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到。

他们可以买下一座历史深厚的国宅、改建成娱乐场所,却不能以之为家。他们不懂如何与它相处。唐梦有一位发小娶了某个电器厂商总裁的香儿,新夫人在家宅住了几个月,刚开始还有新鲜感,时间长了就各种不舒服,如今小两口旅居在海外某个风光宜人的小城。

他捧着手机呆了一阵,没等到回音。

生气了。绝对是生气了。他懊恼地犹豫着要不要再追加点好话。在他差不多要放弃等待的时候,次少晗又发来一条消息:

(实在抱歉,这方面我不是行家,你大概估个价,我买新的还给你,好吗?)

“小悧,你回来啦!”他熟悉的沙哑声音从厨房传来。

亭亭在客厅由蔡美凌陪着玩拼图,一看到父亲进家就欢喜地跑过去抱住他的腿。海悧放下包,以腿上“挂”着亭亭的状态走近厨房张望,他的生父、亭亭的外祖父正在炒菜。

“爸,你又做这种味道大的东西,亭亭不爱吃的。”

不管怎么说也是意外,人家又没理由故意弄坏他的东西。唐梦越想越不该,弯腰从沙发垫上捡回手机。

……完蛋,超时不能撤回了。唉,补救一下吧:

(对不起,我不是冒犯你的意思)

(怎么弄的?这是我最喜欢的扇子!)

(不好意思,这个掉在我们会议室地上,我不小心踩到了)

(就踩一下怎么会裂成这样 你是有多重啊)

唐梦走出浴室,从衣架上拿了一件衬袍穿上,双手撩出被后领压住的长发。时间差不多了,理疗师还没到。他倚坐在按摩床边拿起手机,看到申请添加联系人的提示消息。

昵称是一本正经的姓名加品牌拼写,头像是本人。那么小一方图片也看得出是绝等的人才。次少晗自己是不是也知道,他的添加申请能给一位士子带来怎样的惊喜?

刚到家时发现心爱的扇子不在包里,还慌了一下。但因此加上了那个大美人的通讯账号……焉知非福啊。

“人家写了是消防通道……”

“牌子做那么小谁看得见,”

“是你不好好看!”海悧又好气又好笑,“算了。我去挪车。”

归南小时候是个长相丑怪的孩子,和他堂兄燕嘉宜有天壤之别,因两房没有分家,他们关系和亲兄弟相差不多。附近一起玩的孩子有些嘴闲的,说嘉谊是美香货、归南是丑八怪,说得归南大哭逃走,不敢再出门。唐梦就天天带着点心送去他府上,安慰他说:不要听他们胡说,香儿家长大都会变的,等你长大就变美了。

归南长到十五岁上,居然出落得真有些姿色了,眼睛睁开了,嘴唇也收拢了,颜色一天比一天更明艳。到十六岁那年俨然一个俊俏公子,全然看不出幼年的寒酸。后来每次见面,唐梦都对他大加夸赞:我早就说嘛,一定会变好看的。

同一年里,唐梦的舅舅问他是不是喜欢归南,给他娶回家当小童要不要。他说想要,家里人就去燕家提了亲,两家素来交好,对方爽快答应了。他们请先生测了字,又去医院测了信息素匹配度,结果都很理想,婚事就这样定下了。怎么看都是合适的一对。

归南很多天前就在社交账号上发布了订婚的消息。父亲不常上网,大概是收到纸质喜帖才知道的。

“你们虽然没成,归南这孩子我还是喜欢的。你也不要记恨人家。”

唐梦立刻分辩:“我没有。”

唐梦的双亲据说也是有过一段甜蜜时光的,后来这位入赘的仪宾不能忍受府上的拘束生活,两人就分居了,这些都发生在唐梦有记忆以前。贺仙梧有自己的工作,州主也不加干涉,他目前在南洋什么地方做公益组织,晒得一身黑……不过,唐梦考虑到自己的肤色,长亲的深色面孔也不尽然是日晒所致。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离婚,唐梦也搞不明白。他不习惯对贺仙梧称呼“家主”“老爷”什么的,倒不是对这个人有什么意见,只是感觉没那么亲近。首先贺仙梧并不是这个家的主人,甚至不算是家里的一分子,唐梦对别人提起他来也就称作“我府仪宾”或更简单的“老贺”。

他理解生父希望他和另一位亲人保持感情联络,但他总觉得这种情景不像一家团聚,倒像是他打扰了父亲和情人的幽会。

“应该的。”理疗师说完,低头回到他的工作中。

唐梦把镜头转回自己这边,等父亲说到正题。

“初九晚上仙梧过来吃饭,你回来见见他吧。”

画面上的年长夫人灰发高冠,手上盘玩着一串紫檀念珠。注意到背景里有人走动,父亲警觉地问:“你这里有客人?方便说话吗?”多半是看他没穿衣服,怕打搅了他和异性私会。

唐梦连忙澄清:“是明卿来帮我做治疗,你见过他的。”为证清白,他把手机转向理疗师,“明卿,来,打个招呼。”

理疗师殷勤地凑到镜头前:“请州主安。”

“最近感觉怎么样?”明卿说着,展开他的装备箱。

“挺好的。”唐梦随口敷衍。

他绾起长发,脱下衬袍,在按摩床上卧倒。虽然行动已经无碍,他还需要遵医嘱定期接受康复理疗。理疗师为他触诊评估的同时,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又响起铃声,屏幕上闪烁的联系人头像是他父亲。

怎么回事,不该对一个比他年长的香君这么失礼的……为什么,总是不能如愿控制自己的情绪?

享受“阳气”的庇佑,也就不得不接受它的惩罚。以前他的形体训练师和他聊过这一类的事:强大的信息素使人发育出更强更快的身体,也给人更激烈的、不可控制的情感,身体能做到的越多,意志能做的越少。顶级运动员或多或少都有躁狂或躁狂抑郁的倾向。

算了,别再想了。他劝告自己。反正都是别人的家藏。尽管他仍然好奇,次少晗的前夫是什么样的人——网络上的相关页面没有提及,大约不是来自值得一提的家门。

等到各家的继承人再更替一轮,这个区域会彻底变成旅游景区吧?唐梦有时会这样想,但他自己也已经搬离本家,似乎没有资格为此伤感。他很少伤感,痛惜过去的损失没有益处,不是丈夫作为。软弱的鬼香才会无休无止悔恨自己年轻时犯的错误。

他不能完全责怪次少晗。这里确实有他自己的疏忽,没有看管好随身的东西,也说了不妥当的话……为什么不能更谨慎一点?

算了。事已至此,他不能比显得比这些暴发户更小气。

唐梦倒抽一口气,刚刚放平一点的情绪又炸了锅。

就算“不是行家”也该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自家收藏的器玩、带佩,就算有人出天价也不会卖,自然也不能折成数字谈论,为自家物件估价是诅咒家道败落的不敬之举。

但这正是次少晗想说的,他不在乎你们的规矩。这条回信,单看文字没有动怒的意味,但发信人显然知道如何用不带恶语的方式侮辱一个旧贵子弟。

父亲不以为然,“你太惯他了,小孩要多吃洋葱才不会感冒。”

“你不是说下周末过来吗?”

鉴于下个月又要出门拍戏,海悧照例请父亲过来帮忙照顾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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