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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愿逐月华流照君(第1页)

“啊,我知道,你的衣服我让梅娘拿去洗了,那一身灰粉若不洗净你也不能再穿罢?”

“呃…嗯。”原来没有被扔掉,青年稍稍安心了一些,可是手一松,衣襟就随之松开,露出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惹得余天锋心头泛起一阵燥热。“我、我该回去了…”他说着就想向房外走去,却被余天锋一把抓住手腕。

“早餐还未用,衣冠也不整,你这个模样被谁瞧见了,怕是尚书府都要逐你出门。”

半开的窗户吹来一阵清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再这样下去就要着凉了,上官秋荻豁出去了,他在柜子里随手拿了一件长衫披在身上,若是余大哥问起,届时再赔他一件便是。

不过真的穿上身之后就会发现余大哥的身形的确比他大了整整一圈,不论是袖子还是腰身都宽出了许多,不用腰带系上的话恐怕要走出这个房间都难。而且松松垮垮又邋遢的模样,即使只是在铜镜里看到,上官秋荻都觉得羞愧难当。

到那个时候,他也没有颜面再与余天锋称兄道弟了,只能黯然离去了吧。

想到那个情景,上官秋荻也变得心灰意冷。

他脸皮子薄,可不想被余天锋义正言辞地绝交,在变成那个样子之前,他还是早点离开这里,若是时间能让彼此都忘了昨夜的荒唐,那便最好。

扪心自问,他的确待自己不薄,从上京遇到余天锋时起,他已帮助自己度过了大大小小的困难,而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存心欺骗,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唔…那好吧…我们到房里去…”

青年说罢,扶着比他高出一头的男人进了自己的寝室。

“那日我说要教你用手做些快活的事——”

他瞧着青年微粉的脸颊变得更红,为他捋开了落入酒杯的一缕发丝。

“…啊?”青年眨了眨眼,羞赧的犹豫在酒劲下涨成无谋的勇敢,“真的…要教我?”

那是什么江湖人用的迷药吗?若是用在女子身上,岂不是便宜了那个淫贼?虽说自己的尊严有些受折,但因此避免了一个姑娘遭受毒手,大概也是一个好的结果了。

只是……

余大哥会怎么想他?

“真的吗?”青年像猫儿一样伸出舌头,舌尖浅浅舔了一点,只尝到了淡淡的甜味,没有一点酒气的辛辣,“我可以喝吗?”

“之前你喝竹叶青比我还上头呢,现在倒装模作样起来了,是不是不给我面子?”余天锋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

“没、没有…”被他这么一说的确有些惭愧,于是青年拿起小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想着自己之前麻烦了余大哥太多,上官秋荻也不好拒绝,便邀请对方去了他的住处。

这是在京城一角的巷道里租住的别院,地方虽小,却有个别院能观月赏花。

这个时节正好桂花开放,闻着那浓郁的甜香,再饮上两杯,别有一番风味。

“哈哈哈,我本来以为这种事男人自然而然就会懂的…”余天锋的态度有些暧昧,他用指腹抚过青年的脸颊,“我可以教你,但不是现在。快些用早膳罢,换过衣服后还有很多文书的工作要处理,可不能再拖延了。”

“哦…”上官秋荻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心中扔泛起点点涟漪。

***

“真的?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余天锋饶有兴味地靠近他,像是在嗅他发丝上的气息,“昨夜你还嫌我的手不够柔软呢,你的手,能比我更灵巧些么?”

“…唔…”青年苦恼地蹙眉,余天锋一语中的——他的确毫无经验。

迄今为止,昨夜的体验虽然栩栩如生,但是具体怎么做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觉那时身体异常烦热,自己那活儿鼓胀得难受无比,焦躁间只想通过什么来泄身。然而平时他极少触摸自己,根本不知该从何下手。

“现在你先吃点早膳,然后洗漱。之后我再与你一同回府上换衣,可好?”

“嗯。”他乖乖地点头,接过那半个包子小口小口地啃食起来,乖巧的模样让余天锋忍俊不禁。

“我本以为你性格直爽,不会在意那些小节,却不曾料到你这般敏感。”余天锋托着腮,盯着那双快要被水雾蒙蔽的凤眼,豪迈道:“你我同是男子,摸一下又能如何?万一以后再遇上这种难以忍耐的状况,我若不在,你要怎么办?”

醒来时已是清晨。

余天锋不在他身边,但是腿间软掉的部分黏黏腻腻的触感依然清晰。

昨夜仿佛做了个不合情理的春梦,但是被握住时的那炽热贴心的温度,以及那个缱绻纠缠的怀抱提醒他那不是梦,那是夜深人静时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是我失礼了。”青年脸红到耳根,他却不好意思看余天锋。

“昨夜的事我并不在意,”不知是不是瞧出了他的小心思,余天锋领他到桌子旁坐下,放下手中的餐盘,给他掰了半个包子,“我只是担心你,身体不知是否还有异状,加上这身不合适的衣服,若是让你从这里出去,外人定会想是不是我对你做了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呜……”然而他们的确是做了些难以启齿的事,只是责任在与他自己,所以上官秋荻捂着脸,心中的羞赧让他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顶着这副模样他可没法上街,只怕会被姑娘家当作登徒子报官法办吧……

“哟,这是谁在偷穿我的衣袍呀?”房门被推开,余天锋端着装着小米粥和包子的木盘,故意立在门口。

“余、余大哥,你来了…”像是被父母发现偷穿长辈衣裳的孩童一般,上官秋荻的脸霎时红透了,他双手紧抓着衣襟,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想了半天却不知该怎么说,只能道出自己所感,“我…有点…冷,又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他从床榻上起身,发现已是日上三竿的时数,他急忙下床,却找不到昨夜自己穿的那身薄衣。

难道是余大哥嫌脏扔掉了吗?

不管如何,他也不能一直这样赤身裸体地在他人的住所里晃荡,本来想要借床单披一下,但实在是太长了,拖到地上弄脏了也不好。但若是要借余大哥的衣服穿,不知他会怎么想……

虽说是有药粉在作用,他的神智有些涣散,身体的征状古怪而不受控制,但要求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还是会感到恶心吧?

他知道余天锋待他很亲切,所以才没有露骨地将这份厌恶感表露出来。若是下次还遇到这样的事情……

只怕他真的会被嗤之以鼻。

两人坐在床上,有些酣醉的上官秋荻伸手便开始脱余天锋的衣服。

“这我教你,你脱我衣服作甚?”余天锋按住他解衣的手。

“啊?”上官秋荻愣住,被按住的手心传来热度让他心神不稳,“可是…不是要先脱衣服吗…”

“嗯。”余天锋点头,视线不离秋荻那双明如星烁的眼眸。

“不是…在捉弄我吧?”

“你余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等到酒酣耳热之际,余天锋突然提起了之前要教他自渎的事。

“你可想好了?”剑眉星目的男人脸上也多了几分揶揄的轻浮。

“想……什么?”倒是上官秋荻还有些懵懂,还未明白余天锋的意思。

不过想起过往自己的失态,上官秋荻变得拘谨了些,他可不愿再在余天锋面前丢人现眼。若是再露出那夜的丑态,他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余大哥了。

多少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余天锋只给他倒了一小杯桂花酿。

“你放心,这酒没什么后劲,放不倒你的。”

经过了两日的忙碌,上官秋荻终于和余天锋一道把尚书府里积压的文书处理完了。

离月圆之夜也只剩一日。

本想一人回去修整小憩,却被余天锋叫住。他说少府的官人给了他一瓶上好的桂花酿,想要和自己一起小酌分享。

“……要不我来教你吧?”

从那双棕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是好意还是恶意,但是这个提议的确让上官秋荻心动了一瞬。

“诶?”青年愣了一下,迷茫的眼神变得清明,“真的要…教…我吗?”

“咕、嗯…”青年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包子,“要、要怎么办…”细思起余天锋说起的情况来。在遇到昨夜之事之前,他可从未想过今后自己要如何对待这般情况,一想起昨夜自己赤身裸体下身烦热的丑态,他除了羞赧恐怕更多的只有忍耐罢了。若真的再次遇上那样的事,他也只能自己找到僻静的地方等情潮过去,绝不敢再假手他人,让人代劳。“但求余大哥快点忘了这事…”

“我可是想忘,但想起你昨夜眸如秋水,泫然欲泣对我百般哀求的模样,我纵是铁石心肠也要化为绕指柔了。”

“下次…下次我肯定不会再那样失态了…”上官秋荻咬着唇,脸上红得都要滴出血来,“再说…我自己也可以…”

为何他会对余天锋做出那样的欲求——

恐怕与昨夜那个采花贼对他洒的粉末有关。

自己实在是大意了,虽然没有承受什么皮肉之苦,却玷污了余大哥的手,若是从此被余大哥厌弃,上官秋荻也自觉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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