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平达被产痛折磨得有些心慌,他攥紧身上的被子,他是经产夫,知道怎么用力对生产有帮助,不断的顺着产痛用力,只觉得那剧痛让人撕心裂肺,“咹——咹——咿——呃——呼…呼…呼…”
何涟澍心疼极了,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其实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给予牛平达精神上的支持,他拿着毛巾不断给牛平达擦拭着汗水,道:“慢些,慢些,孩子已经下来了,咱们慢些,小心宫口撕裂…”
产痛间歇短得可怜,牛平达只能继续忍痛,唇齿颤栗间,恍惚泄露了一声呼唤:“涟澍…”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墨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层又一层,痛哼被他紧紧压在喉咙里却还是难以抑制:“嗯…哼…嗬——咿呃——哈…哈…”
何涟澍见状,再次将手指探进宫口,惊喜地发现已经开了九指了,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牛平达:“平达,看来走走的确有好处,宫口已经差不多开全了,等羊水一破,就能生了!”
牛平达咧开嘴,想到孩子就要出世,也很高兴,他想笑一下,可还没等他摆好表情,胎腹就再次传来一阵剧痛,“呃——嗯——咹——哈…哈…哈…”
听到牛平达口鼻处传来轻微的鼾声,何涟澍也没有停下手上的按摩,希望他在产前能轻松一些。可惜,不到半个时辰,牛平达就被腹中的产痛折磨醒了。
就是腹底处忽然紧缩起来,剧烈的产痛紧随而至,牛平达咬紧牙关才没呼喊出声,可呼吸还是凌乱了起来,“哈…哈…呃——!唔——!”他双手攥紧了身下的被子,忍过这阵疼,才轻声问道:“开的怎么样的?呼…呼…是不是要生了?”
何涟澍再次将手探进产道,量了量,摇摇头,“才开了五指,还早呢!”说着又给他摸了摸胎位,好在胎位极正,孩子也下来了,只要产道开够,羊水一破,就能生产了。
“嗯…涟澍…不行…我腰酸的厉害…”何涟澍怜他辛苦,就将他扶回了床上,可如今胎腹硕大沉坠,其实也躺不住,何涟澍就将两人的被褥摞在一起,让他半倚在被褥上。
牛平达不停地在腹顶轻揉,他觉得自己肚子里闷胀得厉害,却又不只是闷胀,还有些酸,又要有些疼,十分难耐。
何涟澍让阿鑫给牛平达盛了碗鸡汤,边喂他边道:“你如今这样难受,看来孩子很快就能要出世了!”说着又让阿才烧了热水送来,净过手以后对牛平达说:“平达,我得看看你宫口开了没有。”
何涟澍心里也欢喜,他抚了抚孩子头上还有些稀少的胎发,笑了笑。之后何涟澍又帮牛平达娩出胎盘,阿鑫帮忙换好了新的被褥后就退了出去,牛平达则开始给孩子喂奶,一时间,一家人其乐融融。
第二天,何涟澍想起梁仪,就将人一碗乌头汤送走了,对外只说梁仪无法面对父亲的离开,自己想不开,就算有人怀疑,可到底人走茶凉,梁仪平时的所作所为也不得人心,在加上何涟澍将梁仪的身后事操办的有声有色,所以这事也就这样含混着过去了。
等孩子满月之后,何涟澍给孩子起名何叔怀,又将何怀仲接了回来,一家人才算真正团聚。
何涟澍这下看清了他股间拱出的小脑袋,又惊又喜地同牛平达说:“平达,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密处得了片刻轻松,牛平达累得呼哧带喘,可眉眼间还是染上了笑意。
“唔——呃——呼…呼…呼…”可现在还不到真正休息的时候,产痛依旧强烈,牛平达只得继续推挤,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因他的用力过度而不断颤抖着。
何涟澍看着到胎儿的肩膀十分缓慢地被挤了出来,阿鑫则配合着牛平达的推挤,托着孩子缓缓向外拖,孩子就直接被拖了出来,未经拍打,自己就哭出了声:“哇哇哇——”
牛平达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丈夫的力量,攥紧何涟澍的手往下使劲推挤。“咹——咹——啊——哈…哈…哈…”
“统帅!我看到小公子的头了!”阿鑫也是又紧张又兴奋,看到牛平达身下黑洞洞的宫口已经出现了一小块黑黑的头皮。
牛平达汗珠滚落,紧扣着何涟澍的手都是湿的,胸前都是晶亮一片。听到阿鑫的话,他心里欢喜得很,可密处那涨满又泛着剧痛的感觉却让他更加难耐,只能蹙着双眉,在床上辗转。
何涟澍几乎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他将牛平达轻轻放在床上躺平,“让阿才进来陪你一会儿,我去把梁仪处理了!”
见牛平达点头,他就扬声道:“我知道了,阿才你进来,照顾好统帅,我去去就回!”
很快,何涟澍就回来了,牛平达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在,平达,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何涟澍握住他胡乱挥舞的双手,不断亲吻着。
牛平达就着被握着双手,双腿打开到了极致,挺身向下用力,“嗯——呃——嗬——嗬——呼…呼…哈…”少顷,牛平达又力竭,瘫倒在床上,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气息不稳道:“呼…涟澍,你上来…”
“哎!”何涟澍本就在倾斜床边,听到牛平达的吩咐,他急忙上床,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托住牛平达的肩,又慢慢往前挪了挪,握住他的双手,让他方便借力。他上了床,无法观察到牛平达产口的情况,就让阿鑫进来帮忙,阿鑫几个月前刚生产过,也算有经验。
极其沉闷的痛哼还是溢出了口,他能感觉到,自己腿间流出了一股热流,缓缓向下看去,果然,“涟澍…水…哼…我水破了…”
何涟澍赶紧扶着牛平达回到床上,将他身上已经被汗湿的里衣褪去,就能看见他大张的双腿中间,密处已经被羊水浸得晶莹,周边因为肌肉太过紧绷,已经有了丝丝血色。
“宫口已经开全了,平达,可以用力了。”为了防止撕裂,他不停地按摩着牛平达产口四壁紧致的嫩肉。
牛平达只觉得躺着浑身骨头都要散架子了,忍着痛掀开被子:“哼…躺着…哼…孩子怕是下来的慢…扶我走走吧…”
何涟澍也知道下地走走对生产是有好处的,他只是不忍牛平达太辛苦,可牛平达坚持,他就在一旁充当拐杖和按摩仪,夫夫俩相互扶持着在帐内转着圈。
走了几圈之后,牛平达只觉得胎儿不停的往下走,胎头已经降到了自己的宫口,他的双腿只能叉开的越来越大。
牛平达点点头,任由何涟澍褪下了他的裤子,分开他的双腿,何涟澍将手伸进产道,惹得牛平达沉下眉忍受密处被撑开的疼痛。
“开了三指了,只怕还有得熬,要是疼的不厉害,就先歇歇,哪怕只是闭着眼,也能稍稍养些精神,省得生产时体力不济…”牛平达点点头,在何涟澍的安抚下闭上了眼睛。
即便是闭了眼,其实也没有睡得太沉,毕竟肚子还在一阵阵发紧,好在何涟澍一直陪在他身边,还不停地帮他按摩酸坠的后腰,几息之后,倒是真的睡着了。
牛平达则在腾开手之后开始处理北方的政务,“深挖洞、广积粮、缓称王”是他和何涟澍定下的基调,两年下来,北方已经是兵强马壮,牛平达的部下们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一举南下,攻下南方的腐朽前朝小朝廷。
“生了!生了!”听着孩子嘹亮的哭声,何涟澍几乎喜极而泣,牛平达气喘不止,抬眼看向何涟澍,面上虚弱又憔悴却笑得极为欣喜。看到孩子身上健康的粉红色,心里更加高兴。
阿鑫将孩子简单收拾一下就递到了牛平达的怀里,嘴里说着吉祥话:“恭祝统帅、军师喜得贵子,小公子胖乎乎的十分康健,您不必忧心。”
牛平达收紧双臂,稳稳地抱住了他们的骨肉,看着这个自己辛苦孕育了九个多月的小生命,当真是欢喜极了,他小心地亲了亲孩子的额头:“涟澍你快看,他长得真好看!”
何涟澍仿佛看到牛平达的腿间拱起一个圆弧,可是被子挡着看不真切,牛平达将他的手越扯越紧,喉咙里的呻吟终于压不住了,“嗯——咹——咹——啊——哼…呼…呼…呼…”
牛平达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股间的憋涨感折磨疯了,可到底还是没能将胎头娩出,他重新握了握何涟澍的手,攥得更紧了,此时的他根本来不及想别的,只想能快一点将孩子娩出来,所以随着本能一次次挺身用力。
随着“噗”的一声轻响,胎头终于被推了出去,而娩出的剧痛让牛平达发出泣血一般的嘶吼:“嗬——呃——嗯——”
“他不是闹嘛,我就问他在闹什么,结果他竟然说想他阿爹了,那我还不成全他,今日你生产,是喜事,不宜有丧,明天我就送他上路!”何涟澍对于梁仪真的是忍得够够的了,既然梁仪送来这么好的理由,他岂有不用的道理!
牛平达挑挑眉,不过到底没说什么,他一直牢记一句话: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梁仪破坏自己的家庭的,既然何涟澍能下的去手,自己自然不会圣母的帮梁仪求情。
又一桩心事落地,何涟澍开始扶着牛平达在帐篷里走动,希望孩子下来的快一点,牛平达也能少受些罪。牛平达双手时而撑在腰侧,时而又揉揉肚子,临盆的肚腹沉坠得厉害,牵扯着后腰酸疼不已,走了一阵,他就有些撑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