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让你,让他。
都曾经无比恐惧的牢房。
邱刚敖开始抖,即便你紧紧握着他的手。
“边个时候,你想回到最初,只要你想!”
“你就能做到!”
我中意你,相信你,毫不犹豫。
你想起郊外的仓库。
惨叫和怒骂,哀嚎和诅咒。
“你是邱刚敖!我从小就认识的邱刚敖!”
“半句不敢提。”
你想起十余年的隐瞒,苦心维持的若无其事。
“我就应该一开始就告诉,告诉你我知道一切!”
溃烂成疤。
记住一个个人的信息面容。
“邱刚敖,不是你疯!是我疯了!”
你扯着他的手腕,重新又走进了监狱。
径直走向了浴室。
天色已晚,浴室里空荡荡的。
是不是一切都会好一点。
他咳嗽了两声,抓紧你的手。
笑了笑。
邱刚敖今天不会对荣斐掩藏任何事,只除了这一件。
太难过。
只要想起,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如果不是荣斐的声音,在他耳边反复哀求。
他不会承认自己的中意的。
他中意荣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
凭乜沈刚有恃无恐。
凭乜沈刚对他无所顾忌。
因为他知道连邱刚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实。
你欲言又止,她知道你中意邱刚敖。
从十八岁就中意。
阿敖带着你,朝教室走去。
“所以我恨他。”
阿敖倚在你的肩窝,有温热的液体流过你的脖颈。
“我活过来,你却累了。”
“有时候我都好羡慕那个邱刚敖。”
“没有理智,冲动鲁莽。唯一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你。”
“你是他的救命稻草,他的神明与光。”
他握住你的手,十指紧握。
两枚戒指在你俩的手上,闪闪发光。
“但那是邱刚敖想要的。”
“那是我努力想去过的人生。”
邱刚敖想着从前的种种,却总也记不起当年的自己。
究竟是怎么想的。
背后也是湿的。
你这才知道,他刚刚其实一直都在忍。
但他挺过来了。
找到了医务室,给你上药。
他细心的很,碘伏冲,盐水冲。
最后厚厚的敷上一层药粉。
你拒绝不了的。
哪怕你知道是一条死路,你也拒绝不了这样的邱刚敖的。
但他却意外的,哪里都没有去。
那些发生的地点,包括的人。
你都清清楚楚。
你以为阿敖会带你挨个去这些地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邱刚敖拉着荣斐,到了牢房外的操场。
那里面有树林和花园。
邱刚敖跳到花丛中,给荣斐摘了一朵花。
这些肮脏的,强迫的,不敢回首的过往。
从来都不是邱刚敖的弱点,而是你的。
你无数次的想奋起反抗,打破你们之间这种畸形的关系。
你点点头,“记得啊,高度近视,把垃圾桶认成我,艺术天赋好到爆,结果想不开去国外读了金融,现在在我手下做社畜。”
“孩子都五岁了,怎么了?”
邱刚敖想到,自己把女朋友,介绍给同桌的时候。
甚至心里在恶意的揣测,邱刚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让你心软!?
故意披露自己的不堪。
他带着荣斐,去了狱警的餐厅。
里面有不少老面孔,看到他以后。
都急匆匆的离开了。
位置比他高的,长得没他好。
几乎全港皆知。
邱刚敖领着荣斐,他在这里住了一年。
解开缠在上面的领带。
“走吧,正好进去包扎一下,你伤的不浅,消消毒。”
邱刚敖脊背挺的笔直,走在最前方。
却不再畏惧。
畏惧的反而是你,知晓一切的你。
你站在监狱门口,不肯进去。
“但世事弄人,就好像绑架案一样。”
“我永远不知道,睁开眼的那刻。”
“究竟会发生乜事。”
“不是跟你对等的感情,凭乜跟你谈中意?”
邱刚敖甩掉了那支烟。
“所以在你订婚之后,我答应了阿晴结婚。”
邱刚敖深深的叹了口气,从你兜里掏出烟。
“我害怕啊,因为我自己清楚。”
“我做不到的。”
阿敖这才又说下去。
“你怎么能这么执拗呢?”
“你就不能换一个,稍微会让你感到轻松点的人,去中意吗?”
“荣斐……”阿敖忽然正经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好罕见啊。”
你点点头,“有啊,我爸爸妈妈爷爷外祖,天天告诉我,我是天选之子,貌美非凡,注定是要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太阳。”
“光芒万丈。”
周围一片叫好声。
你举着右手鼓掌。
他松开几粒衬衫扣子,指了指五楼。
邱刚敖自己笑出声,“邦主带着我查案子的时候,我都好努力的学习。”
“就怕你以后犯事,万一帮不到你怎么办?”
你踢了他一脚,“我犯事?你也不看看谁蹲了一年大牢。”
“后来我去当警察,你那么生气。真的不理我了。”
“我真的超怕!”
他看着你,又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所以我不敢,只敢认兄弟。”
“只敢认你当初的那句话。”
“一生一世,荣辱与共。”
“就更不敢靠近你。”
“荣斐。”
他握着你的手,甩了两下。
“我怕啊,我十五岁的时候怕,二十岁的时候怕,三十岁,三十五岁。”
“都还在怕。”
他的右手牵着你,你的戒指硌在他手心。
“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
“我是邱刚敖,你是荣斐。”
“我们不过是因为一场绑架案,阴差阳错纠缠在一起。”
“荣斐,你该怨我的。”
“是我害怕,从始至终,都是我怕的要命。”
“在我第一次梦遗,梦到是你的时候。”
邱刚敖抓住你的手。
“阿斐,你怨我吗?”
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头上有抚摸的感觉。
是荣斐。
你用包的跟粽子一样的手,去安慰阿敖。
哪怕眉眼蒙尘,伤痕狰狞。
他喃喃自语道:“明明是中意的啊。”
他的声音开始带上哭腔,反复的重复。
绑架案过后,你几乎是天天来找邱刚敖。
混的比你学校还熟。
篮球场上,有人在打比赛。
到了教室,邱刚敖坐在以前的位置上。
从前荣斐就在他旁边,边骂边讲题。
“我把阿晴介绍给她的当天,我就被她骂,不知道珍惜,明明中意啊。”
“我又怕又兴奋,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受欢迎。”
“我超怕自己配不上你的看中。”
“就努力的学习。”
你没了耐心,拧开了把手。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来。
邱刚敖仿佛等了一辈子,终于等到了救赎。
“好怕输了没面子。”
你歇够了,站起身。
邱刚敖也跟着站起来,你俩慢慢的上着台阶。
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多么希望打开门的是荣斐。
哪怕看到他的肮脏不堪也无所谓。
因为荣斐会救他,会拉他出地狱。
你等在门外,不时有巡逻的狱警。
看到你在那里,直接拐到了另一条路。
邱刚敖独自站在那间牢房。
“你应该走的更远。”
“你的天下太平,不该在这里戛然而止。”
你们两个的戒指,在月光下发光。
邱刚敖退到窗口。
这里也不干净。
你和阿敖并肩站在窗口,从这个不大的窗口望去。
没有哪里是他不怕的。
这间牢房的门,他曾无数次的被人按在那里。
逼着他叫出声,让门外的狱警听他到底有多浪。
他哪里都怕,从这个门开始。
所有都是地狱。
邱刚敖的视线,转到门后。
环顾牢房一周后,才摊摊手。
“某了,某乜好让我害怕的了。”
他在撒谎。
成为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害怕的梦魇。
“我只重复一次,聋子警司。”
“给我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
他倚在你身上,面色惨白。
你勉强笑了一声,“我都没怪你赔我嗓子。”
你咳了两声,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你最后的那句话,几乎是对着他的耳边吼出。
震耳欲聋也不为过。
邱刚敖的瞳孔依旧涣散,但在你的厉喝声中。
邱刚敖叹了口气,“哪里有很好啊,你简直像黏在我身上一样。”
你的脸登的一下就红了。
“没那么夸张吧,我也看别人的!”
“你没犯任何错!”
“你是对的!”
“这里乜有别人!”
因为缺氧,四肢都开始抽搐。
肉眼可见的汗水,几乎立马就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已经听不到你讲话了。
你带着戒指的那只手,附上他掐住自己脖子的另一只手。
厉声喝到:“邱刚敖,放开你自己!”
“你这只手,只适合开枪。”
仿佛过呼吸一般,承受不住的向下弯腰。
他伸出手,不受控制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另一手却高高伸着,仿佛溺水的垂死之人。
邱刚敖向后退了一步,闭上眼睛。
你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让傍晚的晚风,吹散这间因为长期无人居住。
离这间房间太远。
可等他真正来到这里,站在中央。
回忆如同狰狞的野兽。
理智告诉他。
尘归尘,土归土。
该重新开始了。
才发现当初自信的自己有多可笑。
他还是害怕。
哪怕沈刚早就死了,哪怕在这间房间的所有人。
“睁开眼,这里只有我。”
邱刚敖以为自己,可以平淡的面对过往。
他甚至可以面不改色的,叙述当初。
你从前不敢把他拽出来,怕拉出来的是一具尸体。
但你相信现在的邱刚敖不会死。
他会活着,比所有人都精彩。
看着操场上,打篮球的学生们。
“她把我骂的狗血喷头,怨我怎么那么狠心。”
邱刚敖的腿支在台阶上,指了指操场的方向。
你边笑边哭,手指的血止不住,被邱刚敖摘下领带,包成了个大粽子。
“第三站。”
“老父亲和他的叛逆儿子。”
他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甚至头一次抗拒的后退。
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实际上他一直在里面。
阿敖站在原地,仿佛已经被你所有的话,给惊呆了。
愣在当中,不知所措。
你又深深喘了几口气,拉着他走向那个房间。
“你的天下太平!”
“和那句‘有’无关,和张崇邦无关,和这一年的监狱无关。”
“我始终都相信着。”
“我更应该告诉你,我乜都不在乎!”
“哪怕他们站在我面前,排着队给我描述当时的情形。”
“我都不会有丝毫动摇。”
“早在icu外,我看到监控的时候。我就疯了。”
“我记下了每一个的脸,然后把他们全都杀了。”
“是我一步一步惯着你,是我自卑又无能,怕你熬不下去。”
你抽烟酗酒止痛片,本来就没好全。
体力自然也不如从前,爬到四楼都开始喘。
邱刚敖嘲笑着,和你一起坐在台阶上。
你想着你在icu门外,看着那一帧一帧的监控。
根据口型,推测着发生的一切。
烟摁灭在手心。
“走吧,下一站……”
你还没等他说出口,就抓着他的手往监狱走。
阿敖没料到,被你扯了一个趔趄。
如果他不是那么倔,早早承认自己的心意。
如果他不是想那么多。
早早承认自己的心意。
被一个大坏蛋听到了。
然后借着这份中意,反复磋磨。
坦坦荡荡。
在浴室那夜,在医务室那夜。
如果不是荣斐的声音,让他放松警惕。
他不会放任自己陷入昏迷的。
他紧紧抱着荣斐,心里想了好多好多。
他明白的太晚,清楚的太晚。
他应该在最初就知道的。
“但他不正常,只想着如何才能更好的抓住你。”
“他觉得他配不上你。”
“所以就拼命的消耗你,想找回曾经的自己。”
“他从十几岁就开始想,却因为害怕而裹足不前。”
“正常的邱刚敖不敢想,疯掉的邱刚敖却敢。”
邱刚敖回想着自己当初的疯癫,不禁笑出声。
他只好把现在的心情,一一说给荣斐听。
“但这种人生也好。”
“或许在其他人眼里,不正常,离经叛道,恶心。”
“荣斐,没有那句有;我永远都不会到这里来。
“没有那句有,邱刚敖还是邱刚敖。”
“高级警督,如花美眷。”
“你说……是不是女孩子的感情,都比较敏感。”
你打了一个喷嚏,邱刚敖又把围巾给你围了上去。
“她大骂我一通。”
用纱布细细的包了起来。
他带着你走出了监狱,背对着监狱大门。
牢牢的抱住你,身子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堂堂正正的,从狱警巡逻的线路。
从那些无数摄像监控下,从没有任何肮脏屈辱的回忆中走过。
带你去了医务室。
倾诉着自己的屈辱。
最后可怜巴巴的问你,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重新开始。
你闻到淡淡的花香,阿敖把它别到了你的胸口。
“这是我当年种的,我特地找了个阳光很好的地方。”
你清楚所有事情。
却每每放弃。
都是因为这里。
因为这短短的一年。
你想了很多很多,甚至都思索到。
阿敖如果卖惨,如果把自己那些经历披露。
你要怎么应对。
邱刚敖知道原因,反而乐的清净。
给荣斐打了份饭,自己坐在旁边和他一起吃。
你完全吃不下,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一草一木聊熟于心。
哪边最隐蔽,哪边没有摄像,哪边守卫松。
他都清清楚楚。
跟守卫打了声招呼。
他的那张脸。
长得比他好的,位置没他高。
你还是想回到学校,回到那间仓库。
那里有无忧无虑的阿敖,有还没有疯的荣斐。
邱刚敖倒是十分想得开,他抓着荣斐的手。
“记不记得我的教室?”
”当然记得,我做生意赚来的第一桶金,就给学校捐了一批电脑,从此以后在校区畅通无阻,就差成为副校长。”
邱刚敖咧嘴一下,“你还记不记我同桌。”
你们已经走到监狱门口,那所冰冷的大门。
和你们近在咫尺。
时隔十年,邱刚敖又一次站在了这里。
“那时候我在想。”
“我们都会走上正轨。”
“兄弟会在一起一辈子。”
“我还是想试试过正常生活,试试交女朋友,谈恋爱,升职加薪。”
“就像邦主那样。”
邱刚敖吸的猛,一口下去,小半截都燃透。
“边个人能像你这样,这么能忍,这么能装。”
你摸了摸鼻子,你活了两辈子,自然比较能忍。
“你这么认真,根本都没有考虑过第二选择。”
邱刚敖:…………
“你把话说的这么死,还想不想让我说下去?”
你笑了笑,“你说。你说。”
邱刚敖躲过那脚,又紧紧抓住荣斐的手。
“再后来,就是阿晴。”
“我本来对她没感觉的,但她好像你啊。”
“我当时怕的没办法,只知道不能妥协。”
“我一放手,你就再也不在我身边了。”
“再后来,我参加了工作。”
你们慢慢散着步,你看到他的方向。
是监狱的路。
他还在慢慢说着。
“我想变正常,就得离开你。”
“我分清楚以后,就更害怕。”
“因为没人告诉我,可以喜欢男人。”
被他暖热。
“我那个时候年纪小,分不清敬仰和中意。”
“到后来,分清了。”
有牛人猛投三分,直接冲你飞了过来。
被邱刚敖挡下,原地起跳。
正中篮筐。
“你为乜会中意我呢?”
“我有什么值得你中意的地方?”
邱刚敖深吸一口气,寒风冻得他鼻头通红。
他细碎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吹落到寒风里。
他自嘲的笑了笑。
“我就开始怕。”
“我不知道啊。”
阿敖的头又低了下去,你们从教室出去。
邱刚敖拉着你的手,半步不肯放开。
“别伤心了。”
你是看不得他哭的,所以哪怕他装聋作哑。
你也不肯挑明半句。
“明明是中意的啊。”
邱刚敖趴在桌子上,想着以前。
他被荣斐骂到没面子,也是这么把头埋在桌子下,不去看他。
邱刚敖仰起头看你。
他长得实在是好。
那种清透的少年气,即便三十五岁都清晰可见。
“你看别人的时候,别人来跟你搭话的时候。”
“其实我都好生气啊!”
邱刚敖笑了笑,“所以我同桌骂我啊。”
他也轻声说着,那些你不知道的过往。
“我那时候不知道,只想在你面前是完美的。”
“你那么好,三番五次的过来找我,希望我和你一起打拼。”
是荣斐打开了门。
你走进屋子,打开被阿敖熄灭的灯。
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
却什么都没有等到。
你左等右等,里面却始终都没有声音。
邱刚敖曾在这里死去,又在荣斐的爱里获得重生。
可只要他活着。
他就怕。
邱刚敖又看了一会儿月亮,才回过头道:“你先出去。”
你点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阿敖关上了门。
可以看到路灯下的花园,温润的月光。
和难得璀璨的星河。
“阿敖,你不翻过这篇,就永远都在这里。”
这间房间的地面,他跪过,躺过,挣扎过。
这间房间的床。
他曾经差点死在上面。
邱刚敖举起双手,“好好好,你都不知道,我被你一看,慌的都不知道。”
“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是格挡,还是去抢分。”
你察觉到他的恐惧,拉着他的手,远离门口。
邱刚敖却更紧张了。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紧紧抓着荣斐的手。
你抬起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
“发誓,坦坦荡荡,彼此再无隐瞒。”
阿敖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把那枚闪着光的戒指,埋在手指之下。
“你在害怕乜?害怕哪里?”
邱刚敖趴在你的脖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总算有力气站起来。
他从来没有逃出过这个房间。
你把那些杂碎曝尸荒野,他亲手杀掉沈刚。
可那些人的冤魂,却日日在这间牢房里。
总算开始慢慢聚焦。
缓了好半天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你喊这么大声,我都快要聋掉。”
“只有我和你!”
“邱刚敖,只有我和你!”
你反复的重复着,一声比一声响。
你掐着他的肩头,把他按在门上。
站在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正视着你。
“醒醒!邱刚敖!”
“对着那些无礼的,犯罪的,伤害过你的,该死的犯人!”
“你没有错!你不该害怕!”
但是没任何作用,他的眼瞳,都已经开始反白。
你握住他的手。
无论有没有决裂,你都会握住这只手。
无关情爱。
而隐有霉味的阴冷房间。
刚进来的时候,阿敖还好。
但渐渐的,他呼吸开始变重。
“那时候的我,是不是就被你这样看着?”
你诧异的看了一眼邱刚敖。
“我以为我瞒的很好。”
无关理智或感性,他身体的记忆在颤抖。
在告诉他。
快逃快逃快逃快逃!!!!!
但他还在怕。
他这才知道,那些自信,那些平静。
只是因为他没有身临其境,只是因为他逃得太远。
都深埋黄土。
哪怕他自己已经身居高位。
哪怕已经过去十年,他戴上戒指,恢复正常。
带着荣斐过来监狱,亲眼见证着人生的篇章。
翻过这章,重新来过。
可当他真的站在这里,看着牢房里的一切。
你抓着阿敖的手,和他一起打开了那间房门。
他在踏进门的一瞬间,甚至都不敢睁眼。
你吻着他,轻声哄着。
邱刚敖拎着麻袋,走在最前。
你笑着踢了他一脚,“混账儿子,那么简单的作业,一定要教那么多遍。”
你和邱刚敖,到了他的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