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慎坏了礼仪,母皇后来还写信来责怪这件事。
如果沉王早知盖头下的人这样俊俏,一定会庄重谨慎,而不是那样草率敷衍。
安伊是个好玩伴。
“安伊,本王碰见了……”
起初欣喜,以为是碰见了孩子。
往前动动身,才发现是血块。
“用力,安伊。别忘了痛苦对你们北地人来说是荣誉。”
廖凯抓紧了安伊的手,用北地语不停鼓励。
“嗯!!”安伊重重地点头。
薛宁佑哪里知道这些,根本无法回答弟弟的问题。
只想到,倘若今天没与沉王闯入房里去,安伊恐怕命丧黄泉了。
莫非是有人刻意来害安伊?
何况他本来就不想怀孕,是沉王当初故意设计的他。
可剖腹产,又会在身上留疤……
暖烟的小肥脸一嘟一嘟地啃着酱猪肘,啃得满脸脏兮兮。
“不急,我们备足了礼物再去。”
这小女孩儿就是下一代沉王了,怠慢不得。
薛宁佑思考着礼品的事,又突然问:“安伊怎么样了?”
新生儿的啼哭打断府中行进的所有。
“哥哥,安伊生了个白皮肤的小女孩儿。虽然产期未到,但身体好得很。”
暖烟屁颠屁颠地跑回薛宁佑身前,抓起敞开食盒里的酱猪肘。
“你就是来得早才被记住了名字。”“歌舞献媚什么都不会,跟过去干嘛?”“就算是会跳舞的沐霜,现在不也失宠了吗?”“还想跟侧室比?!哈哈哈~”
……
雨游已经很久没被沉王宠爱了。
跟着沉王离开的倪程予原本慌张。见到沉王的眼神,竟然嘴角微微上扬。
当初痛哭流涕百般拒绝,最后竟为了沉王整日争风吃醋。
“你们这些贱物,还是不要打扰夫主的好。”
“你们!!”
雨游的绿发生生炸掉了小皮筋,头发朝天竖起像被炮仗炸了。
二话不说,又跟新来的这帮孩子打起来。
被砸中的小贱人哭哭啼啼,要伙伴们摸摸。
“砸一下都受不了,换你生孩子不早死了哈哈哈……”雨游叉着小腰笑话别人。
心里幻想着躺在里面给沉王生孩子的是他。
产爷和郎中们围着他,说些超出理解范围的云国语。
他干脆都无视掉,拿蛮力逼孩子出来。甚至用手去推肚子,不过被老郎中们制止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伊两手向下硬生生扯开了后穴。
“你,你如果真是我的孩子,就马上给我滚出来!”
瞪着咕噜咕噜响的大肚子,威胁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脑袋已经进了肠道,撑得安伊剧痛难忍。
“呃啊!!呃啊啊啊啊……呃——”
安伊咬紧牙,让子宫口再一次张开,把孩子通出去。
每说一个字,他整个身体都在抽痛。
但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生下来。
因为他骨子里是个北地人,北地人崇尚肌肉和武力。
廖凯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个产爷只想孩子活着,不管你……”
“让夫主出去!”
“本王不要孩子!!不要了!让他活着!”
“不……”
安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神情复杂,令人捉摸不清。
安伊感觉是被带走了块肉,喊得极其狼狈
在场所有人都慌了神。
“不生了!!”
一滩血跟着他滑出来,稀里哗啦染红了床单。沉王的衣裳也全弄上了。
安伊被扩张开的后穴合不拢,一开一合像在酝酿什么。
噗——
冠头缓缓入穴,毫不拖泥带水。
“啊——”安伊发出长音。
声音有些沙哑,所幸显出体气还足,不至于晕过去。
耿直、勇敢、单纯又细心,却不粗野鲁莽。
从京都回庚州那一路,他给了沉王十几年未有的快乐。能摆脱所有枷锁、忘记自己是谁,不分昼夜、颠倒乾坤……
沉王慢慢拔出来,见冠头和手指尖果然都染了血。
“安伊……”
过往像走马灯,一幕幕在沉王眼前浮现。
初见,是皇宫大殿里缀满珠玉的红盖头。
继续发力,让整个肠道都蠕动起来帮孩子出去。
沉王腰身前挺着,玉柱和手掌已经全部插入了。
后穴被他手腕和下体开得很大,珠囊都足够进去。
薛宁佑想弄个清楚。是为了安伊,更是为了沉王和自己。
“暖烟,去叫倪郎来。”
“是。”
忽然生出疑问。
“哥哥,正常生产会做扩张的吧?暖烟听说,生产很容易出人命的。产爷产婆应该想办法才是啊,怎么可能不做扩张呢?”
“……”
“安伊说要将女儿训练的比男人还强,以后娶一群夫郎。夫郎生完孩子才能嫁进府,受不了疼的都不配做男人……啊,他的后穴,好像跟柔冰差不多了。”
薛宁佑摸着肚子,胆战心惊。
他不怕痛,但无论如何都不想为孩子毁了自己日夜珍惜呵护的花穴。
薛宁佑捏捏他的小脸蛋。
“慢点儿吃,别噎着。”
“嗯~暖烟快点吃完,陪哥哥早早地去看她。”
越想越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可又无法接受。
握紧醋碟子大的拳头,眼泪从竹笋尖儿冒出来浸湿了小布袋。
“呜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
他从小跟族人打猎,十岁出头就上了战场。
受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可没有一种像今日这番由内而外,连着心脏、牵动每一丝神经。
他开始回忆过往忍下的痛楚,告诉自己这没什么。
重音放在“贱物”二字上。
“姓倪的,你就一新来的侧室!!平时装那么可怜,结果还不是……”
雨游不高兴,想跟上去理论,却被刚才那群小孩儿挡住路。
沉王浑身是血,一踏出房门就看见猴子打群架。
“别闹了。”
留下个厌恶的眼神,头也不回地离开。
“安伊太夸张了,换我我肯定不会那样~”
“呸,从来没疼过才想的那么轻松。”“让他想去吧,反正轮不到他。”
“轮到了也好,奴隶的孩子还是奴隶!那么爱当奴隶,赶快再给主人生百八十个的!”
野兽般的嘶吼让人误以为是在战场上。
房顶的琉璃瓦片都掉下来几块。
“哎呀,呜呜呜……”
他拼尽了全力。
宁可死亡,也绝不接受比女性更弱小无能的自己。
如果真那么没用,干脆死在这儿算了。
在这种规则下,女性等于弱小无能。可他亲眼见到某些女性生孩子像买了颗白菜,还劝年轻的女孩子说什么“不疼”。
结果轮到他自己,竟然撑不住。
“不……”
安伊很执着,执着到狠狠咬了口手臂。
深深的齿痕里满溢着鲜血。
“看见没有?这是血,下面也是血。廖凯,我没事,让不懂事的人都出去!”
偏头看向廖凯,水蓝色眸子流不出半滴眼泪。
“让夫主出去。”
“???”
沉王突然吼道。还一把抓过了产爷的衣领。
“给他饮麻药、剖腹!让他活着!”
“沉、沉沉沉王大人,这时候改做剖腹产孩子是活不下来的!”
后穴发射出成坨的血块,落地便溅碎。
炸了满地血花。
“呃啊啊啊啊啊啊!!!”
生产少了孕夫自身会艰难许多。
沉王的手指和王柱贴在一起往里塞,孩子在里面撞开了子宫口往外挤。
子宫口像件衣服的领口,过了脑袋卡在脖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