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殷旻肯定没自己高壮,在面前只是头健壮的雪白小小公鸡呢。二来,那张脸。
那脸实在女人了些,比不了自己巴掌就算,又白,加上五官排布分列的那叫一阴柔-林子雄对他发誓他活了三十来年,真没见过有谁的嘴唇是那样粉嫩好似重樱开花。
明明该是同肤色匹配的毫无血气啊。
“知道啦!”
又是哗一下,浅淡蓝色的牛仔裤就被一双黑色大手给又安全又快速的扯了下来。
因而退步一看……嚯,丫跟一广告牌上的内裤模特似的,全身光溜肌肉,中有浑圆大包。
“我的天你真是……那我上手我来了啊?你别到时候脸又臭了。”
“你不要乱动。”
嘿,合着被占便宜的人也知道某人在占着他的便宜呢。
于是乎他边埋头苦刷边瞧着自己那皱巴巴的手指,心想,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以前的衣服大都是亲娘洗,现在好了,他屁颠颠的追求起人来在酒店给人当场刷-那这还算是正面的。
那反面的……知道要怎么收拾林子雄了吗?
他蛮横霸道不讲理,那就比他更要蛮横霸道不讲理。
那喝多了吐一身怎么办啊?谁来把自己给拾掇干净的啊老婆在外头打工最早也要晚六点回来的。
容易啊,此番重担,定是要落到才从村里小学放中午回来的某人身上了。
那这种体格的家伙本就容易饿,在学校待上俩钟头就能又想着大肉无法专心的,再碰上做老子的如此撒泼,实在是愤怒与无力-心里仍念着是自家人哪敢下狠手?因而哪怕林爹没有儿子高壮,也依旧是揍得人和狗市用铁棍敲狗脑袋然后宰了吃肉那般可怜到惨烈,惨烈到可怜。
不是男人哪能一整天待在屋子里净做些家务事的??尽管会做,那如果做了的话,女人干什么去啊?就单纯的教孩子这、教孩子那,轻松死了,可我他妈在外头那么累呢!
不行,我可不管,我累你也得陪着我一起受累!别想好!不准享福!
?啥?
嘿,好嘛,又不答话了都,什么玩意儿啊。
“还有一遍。”
……
这人就真那么理所当然吗?林子雄堪称火冒三丈。
“所以,真地还是要再洗一遍了?”
请说不用吧诶呦喂。
……
“诶,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都他妈手洗了新衣服两遍还不够??真把我当成洗衣机啦!!
想是这么想,嘴上说的就不一定那么说了。
他看向那模糊透明处来了一句无奈的好。
再转而看向镜子的自己-额头出着头晕的汗,手里却还在拿着牙刷准备又一遍的清洁。
“好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仙子。”
刷刷刷,刷刷刷,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这么一遍下来林子雄在那左翻右翻的看着好像没有什么其他怪里怪气的东西以后-本来也他妈不会有啊,就在那浸过两遍清水扭干准备拿出吹风机吹干交货了。
……
林子雄当真是要受不了了,他也是要真服真疯了。
居然张嘴提议着我洗我洗,你脱吧我洗,累着就累着了等会儿用吹风机吹干。
外套等会儿再说。
伴随着清脆敲门的,是一句低沉的可以了。
同时也宣告着林子雄的洗衣大业正式开始。
天才嘛,大多是喜欢规整一些的事物。更别提某人还是拥有方正无曲线的怪癖,菱形都会不舒服,必须得是好好着了的正方形。且在特别设定下不知怎么还会爆发双数强迫症。
那所以真的就是没有什么可以穿的了?不早该对林子雄抱有期望之他买不回来什么好东西的了吗,干什么呢诶呦喂浪费时间。
还想和那人一起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是吧?
我这什么劳碌命啊,怎么天天都要干活呢?
“回来了,你看你要怎么穿?穿什么?我出去你在自个儿身上好好比划着吧。选好了就放回去摆一边叫我。”
怎么,还以为人挑他买回来的衣服需要多少时间是吧?就他那审美品味,说是正常还勉勉强强。
他倒不怕林子雄那王八蛋少说独吞一半去。
但他实在不想身上穿有那些因为便宜所以好多人碰过的衣服,哪怕洗过呢。
……
经典刁民有理。
“那现在好了吗?可以了吗?可以了吧?那都最后一条了不会还要我帮你吧?”
哟,可不是了么,内裤还用人……?那也太……?
小仙子仍旧在那扭扭捏捏的下不了手,想脱却又不要。
而后又转到,“我脱了衣服以后,没有东西穿了。不要酒店的浴袍,很脏。”
“诶呦我的亲娘啊,大哥,你再拖是真的要结块了。那这样行不行,你告诉我你衣服裤子的尺码,我趁你洗澡的时候再回商场把你身上穿的都给买了好不好?那首先声明哈,我预算可就是那么一丁点儿,要是弄着便宜的了搞得你过敏长疹子,可不能怨我太多昂。”
他怎么能不疼他?作为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什么玩意儿??文化程度低的话就不要乱用成语好吗??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心疼他了,怎么了,啊!
虽然知道殷明肯定不像是面上那般弱不禁风-上次不是才见过其宽阔的肩背?然后因为猥琐偷袭被人给捶爆后脑勺至晕厥放在床上不管的境地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头晕脑胀的醒来。但林子雄从未想过其在衣物包裹之下的整副肉体是这般……
居然有那么一个瞬间顶掉了自己想要保护弱小的想法了。
但好在只是一瞬。
难怪臭脸却不出言。
“我…你……那你到底要不要嘛!”
“不要乱动。”
觉得女人好欺负是吧?那就做男人左右两拳将他捶得个眼冒金星叫爸爸去
就是他妈的欠人武力压制的收拾,因为,其本身,又没有什么大事业可被摧毁的呀。
自然,那话可以放到以后再说,至于现在,林子雄终于洗刷完毕到殷旻觉得满意干净的第一件衣服,而后挂在擦过两遍的浴缸沿。随即转过头来,继续着第二、第三。
当然,即时反抗的话,也可以,那下场就是要被他爹的巴掌给扇到眼歪嘴邪加涮洗着满是呕吐物的脏臭衣物,想想,多亏。
嗯,这么说定然是因为林子雄有没尝试过了的,那种不断流口水像饿狗见了吃食的蠢样儿,他当真再也不想被人嬉笑,怕了。
诶呦,一报还一报,谁能逃过此间宿命呢?
因而这样的人也算是从小被人宠到大了,在家务事儿这方面,母亲可用就用母亲,别的女人可用,那就用别的女人。
那,到底是怎么会洗的衣服?既然总有女人插手。
哦,简单,林子雄他爸是能随时随地揍人的,尤其喝了酒以后那个疯劲儿,当真见人就抽。
“嗯。”
“那你继续啊,脱啊,怎么了又?还脏啊?”
“嗯。”
那染料好似都被那小玩意儿撼动,衣服上开始泛白起毛。
谁知道是不是某人憋着火气在那用牙刷对布料发。
他真的是好生气感觉受到了侮辱。
“嗯。”
我就操了!!
“好,不过我得先说,这真地得是最后一遍了,你要是还想加,现在就说,过时不候。等我洗完了你再来一句还脏的话,我真干不了了。”
“洁癖太严重了些?”
“嗯。”
还嗯?!!
我真服了呀。
可多刷一遍,对这样洁癖入脑的人来说足够吗?
“不够,还是脏。”
可那只能见个大概轮廓的毛玻璃里面,再度穿出让人心烦火大的话语。
“一遍,不行,还是好脏。”
那你他妈的你来洗啊我操!!怎么事儿那么多呢??
当然,还有在此之前的最后一步:
“你,不把洗手台弄干净两遍再放东西上去吗?”
诶呦我的天,那是叫他洗衣服之前再用牙刷刷一下洗手台的意思呗?
念到这,殷旻立马用心去想、努力搭配回原本的自己。
决定了,一件束脚裤,一件圆领卫衣,一件帽衫。
这么薄?
请问如果不是宴会为什么会有四条灯芯绒的裤子?还有那各种大图标在上的卫衣,是要干什么?
他在人后头巴巴的追了那么久,却观察不到人家的穿衣风格是什么是吗?那让殷旻怎么放上身嘛诶呦喂!!
丫就是纯色-最好也是白色,其他那种放进染缸沾上莫名其妙的染料,也会使那个谁不适-带点小设计了的简单-无趣,任何复杂的花花绿绿都会让其头晕目眩,有时候甚至能严重到一直干呕反胃。
总之,就是那么定下了。
乱七八糟的一通忙活过后,林子雄终于提着大包小包的回了酒店-进浴室一看,天仙就搁那半掩着门等他回来准备洗好衣服再吹干放身上去。
心中一念想油然而生:
当然了,如果再让林子雄碰着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因而殷旻侧身吩咐着那人拿出手机随即予壮汉微信转了十万,再留下一句我穿xxl号的衣服话后就转进了淋浴房。
……啊?
他摸着下巴撇嘴的样子还以为自己个儿多么睿智想出个多么好的解决方案呢-没办法,在天仙穿衣面前他岂敢装阔?更别提先前那付着现在这房间的钱快三千,当真是命都搭进去了。
却谁知道殷旻下一秒直接开口否决。
“我不会直接穿成品衣服,很脏。最起码要洗过,三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