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大人,” 谢3把木箱放好,这才道:“主子说,这里有您项圈的备用钥匙,但是要您一把把的试出来。不许撬锁。”
方汶下意识就觉得不妙,他打开箱盖,看到满满一箱的钥匙,简直差点再发一次烧。这得有两三千把钥匙吧???这怎么试的过来!
谢3也被那一箱子钥匙晃得有点傻,他看了一眼方汶,说道:“主子还说......”
他让谢3弄些吃的过来,便下地去了趟厕所,等谢3端了粥和炒青菜过来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整理脖子上的链子。
谢3有点无语:“汶大人,您在哪吃?”
方汶到:“你放桌上吧。” 主人大概怕吵醒他,给他拴的这个链子太细了,稍微不小心就缠到一起。
沈归海声音难得的温柔:“揉,揉到你睡着。”
“嗯” 方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主人最好了。”
方汶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挺爽利了。主人不在身边,估计是去办公楼了吧。他刚要起来,就很无语的发现项圈上被拴了根很长的链子,连到床头上.....
主人这么沉得住气,是有带呼吸管吗?
方汶觉得主人罚的一点没错,他确实是爱逞强的。他也真的不该逞强,应该早些告诉主人他的状态才对!
沈归海没带呼吸管,可就在方汶刚刚开始挣扎的瞬间,他就按下了开关,整个项圈开始上升,直到方汶弯着腰站起来,他才按下停止键。
止不住的咳嗽盘剥了他呼吸的机会,一个大浪打上来,把他的脑子整个淹进去,他憋了好一会,海水才退下去,可海面的高度已经淹没了他半张嘴,容不得他好好呼吸了。。
那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要淹死了。肺里能得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心里本能的恐惧,可理智却让他一直维持着镇定,连背在身后的双手都没有放下。
在主人这,他不需要那些担心,他只要承受就好了。
他们不到四点就出来了,这会海边已经很亮了,主人一直没出声,也没动他,似乎是打算玩放置的样子。可渐渐的,方汶开始意识到主人的目的了。
现在,是涨潮。
而他离海边,并不远。
方汶:“是,主人。”
这个海滩很隐蔽,估计一年到头也没人会来,方汶本来以为主人是要打的,可他摆好姿势后,主人却一直都没动手。
这么沉重的项圈,束缚感十足,让他有些紧张的心情渐渐踏实下来。他等了一会,觉得主人大概不会很快就动手,便也不再多想,慢慢的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放空,只踏踏实实的等着主人施为。
方汶被震的耳朵都嗡嗡直响,他试着拱了拱身体,是真的弄不动,有点担心道:“主人,一会您一个人,抬的起来吗?”
沈归海翻了个白眼:“抬不起来,你就在这撅着等人来,该吃饭我喂你,想尿尿,随意。”
方汶:“.....”
而方汶看着沙滩上那个闪着金属光泽的厚重项圈.......突然怀疑主人每天很认真的盯着电脑看的时候,那屏幕上,恐怕好多时候都不是正经事吧?
沈归海走到那个项圈前,对他笑道:“过来帮忙。”
方汶默了默,过去帮着主人把那个不像话的项圈的上半部分抬起来,死沉死沉的.......
“让您担心了,主人。”方汶耷拉了脑袋,上次生病,确实是他有点逞强,让身体透支过头了:“方汶认罚。”
沈归海冷哼:“既然认罚,就好好反省。别又只老实两三天。”
方汶:“知道了,主人。您罚了,我肯定老实。”
“好多了,主人。”
方汶等沈归海再躺下,就拉了主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主人,揉揉吧。”
沈归海随手揉着方汶的屁股,慵懒道:“屁股疼?”
方汶噎了一下,郁闷:“您上次不是罚了吗?“
沈归海道:“上次是罚你没规矩,往椅子上放口香糖?你多大人了!”
……方汶抿了抿唇:“那您今天要罚什么啊?”
方汶一直觉得主人是在开玩笑,直到一天半夜三点多,他被主人叫起来,洗漱清洗完,就开车出了主宅。
夏天的清晨很是舒爽,方汶虽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跟主人在一起他就高兴,干什么都无所谓。
他很快就把自己融入到大自然的惬意中,打开车窗,闻着林间青草的香气,笑道:“主人,趁着康宁没把侍卫队整明白呢,我们该多出来几趟。”
他继续往下看,却是看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另外,你是什么时候往我椅子上放口香糖的?看着我肩膀上有鸟粪不说,脑袋上有羽毛也不说?这是什么心里,自己好好编编词,我晚上回来听你的解释。]
…….方汶看完,把那张纸条叠好放回到箱子里,起身去卫生间做清洁。
突然,他的手指碰到了一个东西,他愣了愣,拨开上面的一堆钥匙,便看到有一枚钥匙,被透明胶带固定在箱底。
不用试都知道,这肯定就是那把备用钥匙。
…….
项圈在脖子上,要摸索着插进锁眼就比拿在手里看着操作慢了不少,一下午的时间,方汶连手指皮都快磨破了,也不过试了很少的一部分。他转了转脖子,总觉得钥匙大概率会被放在最下面.......
他把试过的钥匙拢到一堆,让谢3拿了个炒菜的大铁勺过来,把上层的钥匙都盛出来,一层放一堆,他打算从最底层开始试。
等箱子里的钥匙就剩下很少的一层,他不再往外盛,而是重新开始尝试,一枚枚的试过,扔到一旁的的钥匙堆里,他的动作越来越机械。
杜医生:.....这是废话吗?
可能身上不舒服,方汶虽然一直睡着,可却睡的很不踏实,一直翻身,沈归海假寐着给他盖被子,不停试探着体温。直到基本不烧了,他才放心的眯了一会。
方汶一觉醒过来有点渴,他睁开眼,就看到躺在旁边的主人,想了那么两秒,才想起来自己发烧了。
方汶正好拿起一柄钥匙,闻言看向谢3。
“主子让我告诉您,您试过的钥匙,会被回炉熔炼,铸成一个金属项圈。” 谢3眼底的同情更明显了:“主子说,最好不要太沉。”
方汶抓了一把钥匙颠了颠:“......”
谢3虽然被迫知道了主子和汶大人之间的那点情趣,可却还是有点难以适应。他错开眼珠,把托盘放到边桌上,说道:“您先吃饭吧,一会凉了。”
“好。” 方汶对那条链子也没了耐心,把过长的链子绕在自己手腕上,以免刚解开就又打结,这才走过去吃饭。
他今天难得偷闲,本来想着吃完饭找个电影看,谁想碗筷刚放下,就看谢3用推车推了一个大木箱进来。
他拿了睡衣披上,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天晕头转向的时候,好像把项圈的钥匙给扔到哪里去了......
想不起来了......
算了。
……
咳咳咳咳,他又呛水了,这次呛的很厉害,让他几乎要把肺都咳了出来,也把肺里不多的氧气尽数挤了出去。
方汶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始挣扎,他得告诉主人,他坚持不住了。
可是,就算主人从现在开始开锁,再用力把那么沉的项圈打开,都要两三分钟吧?
“不疼。” 方汶闭着眼,他就是喜欢。
沈归海勾了勾唇角,把人又往怀里搂了楼:“再睡会吧。”
“嗯.....” 方汶喃喃道:“揉屁股,主人。”
随着海浪的推近,他开始有些紧张。腥咸的海水越来越多的溅到脸上,偶尔一个大浪,甚至把他的脑袋都漫过了。
方汶不安的移动膝盖,在浪头拍上来的时候,努力的想要抬头,可是没用,项圈太沉了,还锁着,他根本不可能挣脱。
“主人~” 在被连续几个浪头盖过之后,海水已经明显的涨了上来,不用十分钟,他的口鼻就会被淹没。他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在呼吸间,不小心呛了口海水,又咸又涩。
过了不知多久,他听到主人说道:“方汶,我喜欢你顺驯,但逞强非但不是听话,也是毛病。”
方汶一愣:“是,方汶明白的,主人。”
沈归海坐在斜后方的一块礁石上,看着很快便进入状态的奴隶,缓缓道:“你还不够明白。”
沈归海把方汶的屁股从短裤里扒出来,看到奴隶屁股上肉眼可见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忍不住笑道:“屁股撅好了,手放背后。”
“是..... ”
咔哒一声,沈归海用一把沉重的大锁把项圈锁上,拍拍手道:“今天是罚你,不许求饶。”
“怎么?喜欢的都傻了?” 沈归海敛了笑意,淡淡道:“该跪了。”
“是。” 这项圈有点吓人,方汶跪下,按主人的指引,俯身把脖子放进了“项圈”的凹槽里,这才发现,项圈的下半部分被埋进了沙子里,使得他的脸颊几乎都贴在了沙子上。
“别动。” 沈归海把方汶的位置调整好,便哐当一声把上半个项圈合上了。
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方汶看着被晨光镀上了一层亮光的团云,心情很少舒爽。他眨巴了眨巴眼睛,兴奋道:“主人,下次罚我,也还出来罚吧~~~”
沈归海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心可真大。
一个多小时候后,他将车停在了海边的一处空地上,带着方汶绕到了一块礁石后的沙滩上。
沈归海斜腻方汶一眼:“你不知道?”
方汶试着猜测:“因为我发烧了?”
沈归海沉默片刻,说道:“不爱惜自己,身体不舒服都不跟我说,生病了也不知道。” 他把车驶上高速,没好气道:“就知道逞强。”
沈归海心情本来就好,见方汶高兴,便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下个月找时间带你去约会。”
方汶一愣:“啊?今天不是约会啊?”
“不是,” 沈归海笑道:“今天是罚你。”
这还解释什么啊,直接把自己洗干净了,让主人出气吧。
------------------------- 一周后 ----------------------------
把所有钥匙都熔了做项圈?
方汶心情复杂的把胶带撕开,才发现,下面还叠着一张纸。他打开看了两眼,觉得自己今晚生还的希望,可能不大了.......
[能看到这张纸,说明你肯定是把上面的钥匙都弄出去了。取巧是要承担后果的。那些被弄出去的钥匙,就都算你试过了。这么喜欢项圈,你主人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回头做个100多斤的项圈摆到后院,你再犯错,直接往那个项圈里一锁,就不信你还能挪得动窝。]
方汶看到这里,嘴角不由有些抽,主人一开始就打算把所有钥匙都给打成项圈吧!这也太腹黑了!
突然,咔哒一声,方汶的心里也跟着咯噔一声。他脖子上的锁本来就是个普通的锁头,他不停的拧转了一下午,不会把锁芯给拧坏了.......吧?
他有点着急的换了好几枚钥匙,用的力气大了一点,只听啪一声.......方汶低头看向手里断成两截的钥匙.......
生无可恋的趴在箱子上,方汶自暴自弃的歇了一会,伸手拨弄着箱子里很薄的一层钥匙,想着晚上怎么跟主人认怂,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
主人睡着的时候,眉眼都是柔和的,怎么醒着的时候那么吓人呢。他不想叫醒这样无害的主人,躺着不动,用目光慢慢描摹着主人的轮廓。他想约会了怎么办?
这么看着看着,眼皮就又有点打架,他把自己往主人怀里窝了窝,知道沈归海被自己弄醒了:“主人,喝水。”
沈归海睁开眼,摸了摸那人的额头,没有再烧起来,看来,应该是没事了,他回身拿了床头温水杯,让方汶喝了两口水。问道:“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