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的手本来就搂在陈零腰上，微微往下便探进裤子里，随手一抓，就抓住了陈零的要害。
“嗷！”
陈零被猝不及防地捏出声惨叫来——瞳可真是丝毫不留情，之前用触手时是粗暴地乱捅，现在一下手就是要把人抓残废的力度。
瞳一直饶有兴趣地翘着腿围观，听到莱芒这一句强装镇定的问句，直接笑出声来：“装什么装啊，莱芒——”他拖长了声音，一抬脚蹬上莱芒的椅背，大笑道：“我上次玩他的时候，你不是在树后面看得很开心吗？”
这话宛如一道惊雷落下。莱芒身子一抖，紧张地朝后瞥去，正好看到陈零震惊的眼神。他想都没想，立刻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看到。”
“就是！”陈零也不信，莱芒就算背叛了金，也依然还是他的朋友，怎么可能旁观他被猥亵却不上来帮他呢。他斜了瞳一眼，跟着说：“瞳，你自己变态别诬陷别人啊。”
莱芒沉默了。
这种情况下，沉默无疑就是默认。
陈零对他们精灵王子之间的纷争并不感兴趣，莱芒是谁的手下、谁的眼线都与他无关。他只在乎一点——他认为莱芒是他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可莱芒是怎么做的？明明说好了帮他逃跑，却转手就交给了另一个人。
壬深呼吸，平复下心情，一手握在铁栏上，面色严肃：“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确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金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我不想给你解释。”
壬气得冷笑一声，捏得栏杆吱吱作响：“你在说什么气话？你有脸面称自己是个王子吗，做了如此不负责的决策，还能这么自然地说‘不想解释’？我真不知道你是这么幼稚的人。”
“壬，你来干什么？”
他虽被关进牢里，但好歹也是精灵族的王子，住的地方依然摆设华贵齐全，吃穿也和往日一样，只是住所外多了几个铁栏和守卫而已。
“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地趴在那里看书？”壬显然气极，一向平和的他现在急得脸都红了，声音也拔高了两个度：“不是说好了先摆出中立的态度给你父王看吗？你这样简直就是把王位送给瞳！你让你父王还怎么信任你，我们支持你还有什么意义？”
他又一次粗鲁地踹了莱芒的椅背，微笑道：“不急着把陈零送过去，拖魔族两天。如果魔族知道了让金对他们发起进攻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人族，陈零的身价还能再涨。啊，我这一步真是走对了！”
——
咔哒——
瞳笑得趴到莱芒肩上，一手啪啪地拍着陈零的大腿，虽然说着金疯了，自己却笑得更像个疯子。
“第一颗炮弹过去后父王就收到了消息，把他关到牢里了。他的生日会就这样提前结束——看来我真是送了他一份最好的成年礼。”瞳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神情满是得意：“这么容易被情绪掌控的人还想跟我抢王位？好笑。”
“……”
陈零白了他一眼，堵着嘴让人怎么猜？
不过瞳也并没真想让陈零猜，他自己笑了会，忍不住大笑着揭晓了答案：“他为了你，攻打了魔族，哈哈！”
“唔唔唔？！”
魔族提出的交换，莫非是……宫衣？
莱芒沉默许久才问道：“……魔族要他干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缺火山石，正好用他来换。我让你放的那个胶囊三分钟后会自动化开，里面有魔族特有的气味。如果能借此机会挑拨下金对魔族的对立情绪就更好了，虽然我也不觉得陈零有这个价值——”
“说话。”瞳掐紧了些。
莱芒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多一个控制金殿下的筹码。”
瞳哼了声，说道：“才不是这种无聊的用途。他能控制什么，区区一个人族罢了。”
“那你过来干嘛？”
“你猜呢？”
“……”猜你大爷啊猜！
“瞳殿下，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莱芒低下头去，声音又低又冷：“刚才我确实冒犯了您，如果您生气，可以直接责罚我，用不着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现在知道你做错了？”瞳一声嗤笑，忽然凑到莱芒耳边，极低地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楚得很。”
他朝后一仰身，转了转被莱芒捏了好久的手腕，伸出来看了眼——瓷器般的肌肤上，赫然一圈淤青。瞳皮肤本来就白，不怎么用力都会留下痕迹，更别提刚才莱芒太过气恼，完全没有控制力度。
陈零扭动着唔唔乱叫起来，瞳也不搭理，转身勾住莱芒的脖子，微笑着问道：“莱芒，你现在帮陈零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你该不会指望我会养着他，你还能有出手的机会吧？”
莱芒被说中了心事，脸色更加惨淡。他声音都有些发抖，却假装不明白这话中含义，强装冷静：“瞳殿下，您在说什么。”
瞳看到莱芒慌乱的眼神，笑得更开心了，继续无情地说道：“毕竟他是金的宠物，在金那里，你可是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放在我这里呢，我可能很快就会玩腻，或者根本不玩就赏给你用了。把金的宠物送给我又能讨好我，一举两得！又或者你希望我因为讨厌金，就把他的宠物杀掉，不属于你的东西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你心里也更舒服一点？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很爽啊？”
似乎出于常年服从的本能，莱芒在颤抖，但手上力气却没有松下一分一毫。他声音不大，却无比坚定：“瞳殿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如果您有欲望，和以前一样，我可以帮您找到更好的泄欲对象，没必要对陈零做这种事。”
瞳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忽然哈哈笑起来。他两手一扬，松开了对陈零的束缚，又朝前趴到椅背上，伸手勾了下莱芒的耳垂：“更好的泄欲对象？谁？你说你自己吗？”
莱芒身子过电般一抖，没说话。
瞳勒着陈零下体的手更加用力，疼得陈零龇牙咧嘴，一边努力掰着瞳的手指，一边破口大骂：“混蛋别他妈捏我——”
“瞳殿下。”
莱芒皱起眉，虽然没有直接拉开瞳，但这一句低沉了许多，显然也带上了怒气，不该是一位下属对王子说话的语气。
于是他一直躲在暗处，隔着门板，隔着树，隔着墙壁，没有一次出来帮助他喜欢的人。甚至某一瞬间觉得得不到不如毁掉，还把陈零出逃的策划告诉了瞳。
但那时，陈零不知道他在，所以他有充足的理由继续做一个懦夫。可现在陈零正看着他，用痛苦的求助眼神转向他，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莱芒狠狠咬了咬牙。他勒住缰绳，迫使马车停下，回身抓住瞳的手腕。
陈零是被甩上车的。他狼狈地跪坐在座椅上，正要爬出马车，就被瞳一手搂住腰拽了回来。
陈零挣扎了两下，反倒被瞳更用力地搂进怀里。他想起之前被瞳用藤蔓强奸的情景，寒毛直立，扯着嗓子呼唤前座驱车的莱芒。
“干什么，别碰我！喂，喂，莱芒！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混蛋怎么在？你是把我卖给他了吗？”
莱芒攥紧拳头，脸色苍白。
之前瞳也经常在他面前干各种人，最开始他还有些莫名的不爽，到后来早已成习惯，不论瞳做什么他都波澜不惊地看着。但这次不一样，这次被玩弄的，是陈零。
金、瞳、壬，一个个肆意操弄陈零，他都见过。但他很清楚陈零的身份——一只有主的宠物。而他是执事，说白了也就是个高级点的仆人，无权做出任何干涉行为。
瞳看着莱芒嘴硬的样子就想笑。莱芒之前几次向他汇报时，瞳就隐隐约约猜到他心中有些隐蔽的感情，今天三人对峙，莱芒这反应算是个铁证——看了就看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还不是怕被陈零发现那点龌龊的小心思。
瞳对玩男人没什么兴趣，但是当着莱芒的面玩他心怡的人……就变得很有趣了。莱芒从来都很听他的话，不知道这回会是什么反应？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道：“你没看过是吧？那我现在做给你看。”
陈零揪住莱芒的后衣领，咬牙切齿道：“莱芒，瞳要我你就把我交给他？你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吗？”
莱芒当然知道。那天他从中途就在远处看着，最后还捡了陈零缠过胸的软布。
他垂了眼，小声问：“做过什么？”
“……”
金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道：“他不见了。”
“……他？”
“小声点。”
金揉了揉太阳穴，眉毛微微蹙起。
“……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
陈零啪地一下拍开瞳的手，身子前倾趴到莱芒的椅背，“莱芒，你能不能说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莱芒目视前方，头都不侧一下，低声说道：“对不起，陈零。我是说过要帮你，但我首先服从于瞳殿下。”
“为什么服从于他，你不是金的手下吗……啊！”陈零突然想明白了，脱口而出：“感情你还是个内奸？”
大牢门锁卸下，外面一阵嘈杂，似乎守卫正和某人对话。
过了一小会，一串仓促脚步声由小变大，来者快步跑来，气都没喘匀就激动地指责道：“金，你疯了吗？！”
金从一堆书中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铁栏外容貌秀美的精灵。
陈零面色苍白，不挣扎，也不吵闹了。他呆呆地坐着，大脑一片空白。
瞳冲陈零招了招手，收回了藤蔓：“行了，不用躲我，我现在心情好，对干你没兴趣。”
陈零不出声，莱芒也不说话，马车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唯有瞳满脸春意，大概是觉得王位已经到手，每隔一会儿都会突然发出笑声。
攻打魔族？什么鬼东西？
陈零瞪大了双眼，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金应该是闻到屋子里的魔族气息，觉得魔族把你掠走了，一冲动就对魔族来了几发炮弹——这个疯子，自己成年仪式上发动战争，真亏他干的出来。”
瞳还未说完，手上戒指震了两下。他拿到耳边，对面低声快速地说了一通话，语气严肃，似乎在汇报什么。瞳听了一会，忽然转头看了陈零一眼，露出个微妙的笑容。
这一笑阴恻恻的，又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喜悦，笑得陈零骨子里直泛凉意。
“金应该是真的很喜欢你吧。”瞳踢了踢陈零的小腿，“你猜他做了什么？”
他似乎对毫无反抗的莱芒感到无趣，猛地往前一按，甩开了手：“我要他，是魔族那边和我提出的交换——他值三千斤火山石。”
陈零瞪大了眼。
他不知道三千斤火山石是什么概念，但听瞳这语气，似乎是个很大的数额。
“啊……你居然握得这么紧。看来刚才是挺生气啊。”瞳笑道：“那我在告诉你一件更让你生气的事情吧——”
他用这只被勒出淤青的手掐住了莱芒的喉咙，说道：“你猜，我要陈零是干什么用的？”
莱芒仍旧垂着头。他感受到陈零的视线打在他身上，却不敢抬头回看一眼。
“……”
莱芒慢慢松开了瞳的手腕。
他已经不敢看陈零的脸色了。
陈零看不下去好哥们被猥琐上司骚扰，就算蛋疼地缩在马车角落，也仍要骂瞳一句：“你变态啊，骚扰完这个骚扰那个，你不是说你是直男吗？”
“闭嘴，现在轮不到金的狗说话。”
瞳一挥手，不知道从哪长出两段藤蔓来，一只捆住陈零的手脚，另一只缠到他嘴上。
瞳震惊地看着莱芒。
莱芒还是第一次用这种不客气的、隐含威胁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也有些生气了，不过反倒扯起一个笑：“莱芒……你确定要违抗我吗？”
“瞳殿下，请不要这样。”
瞳一愣，脸色冷了几分，似乎是没想到莱芒居然敢阻止他：“我让你停车了吗？继续走。”
“您先放开陈零。”
“管谁叫混蛋呢。”瞳一手掐住他的后颈皮，像掐着顽劣的小猫一样揪了起来，说道：“不是卖给我，是转交给我。”
“疼、轻点、轻点！等等，你说什么，转交？”陈零两手捂在脖子上，短暂地停止了挣扎，怀疑地盯着瞳：“你也是来帮我逃出去的？”
瞳嗤笑一声：“哈哈，我帮你逃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