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强有点羞愧,说:“明明你招惹的我。明知道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王伦听杜强话里还有顶嘴的意思,便用力蹬了他一脚,杜强猝不及防地滚下床下去了。
“杜老师,长能耐了啊。得了便宜还顶嘴,我让你亲了吗,就算我的脚也不行。”王伦并没生气,他纯属无聊。平时杜强给他洗脚擦干脚脚丫子后都会忍不住亲上去,王伦也让他亲,其实挺舒服的。他喜欢被人崇拜的感觉。现在王伦佯装不悦,实在是觉得无聊,来整整人找点乐子。
杜强拉下脸:“那不就是同性恋吗?”
王伦抬起另一只脚架在杜强肩上:“不算吧,我看菜皮水牛几个也老盯着我鞋看,他们准不是吧。”
“你说的同学我都不认识,我不太记学生名字的,那水牛我有点印象,就是那个力气像牛一样的吗?”
“你昨天去了罗助理家,不好玩吧。”杜强揉着王伦的腿,他只穿了件夏威夷的短裤,杜强前天刚洗过的。
“他家不好玩,我去了大嘴家,那有意思,你绝对想不到,他竟然也跟你一样。”王伦想起昨天大嘴给他背脚,然后整张大嘴把他前脚掌包住那舒服劲。
“啊,大嘴是你同学吧,他怎么跟我一样了,同性恋?”杜强说到后面的时候,为自己感到一点尴尬。虽然王伦没对他性取向表示过一丝嫌弃,但是杜强就是有时看不起自己。
菜皮便学发情的母狗叫了两声,他嗓子眼尖,叫起来还真像发情的母狗,王伦和其他人听了哈哈大笑。
天幕还残留这金色阳光,芒草摇曳着长条的叶子,河水滑过石头,就像给石头上了一层釉。五个逃课的少年在河岸边嬉闹,吹着河岸传来凉爽的风。王伦舒服地闭上眼,听河水流过的声音,感觉一种倦怠的惬意。
乌骚看王伦那崭新的破旧牛仔裤,就说:“大伦哥,你坐我肚子上呗。”
接着那菜皮就说:“乌骚,你什么时候那么替老大着想啦。”
王伦拍了菜皮的头,说:“就你话多,刚才赢了的人得学狗叫。”说完就坐那趟在河岸边草地的乌骚肚子上了。
王伦和脚盆玩骑马比赛,乌骚在那当裁判。这菜皮那有水牛那力气,每轮都输了,只有一次水牛踩到一个石头跌倒,让菜皮有机可乘。
王伦没摔着,而是一屁股坐在水牛后脑上了,让水牛来了个狗啃泥。
接着乌骚就说他来吧,让水牛歇会。
菜皮拍手说这注意好,就和水牛猜拳。
他们用方言说剪刀石头布,结果菜皮获胜了。笑道:“看到没,脚盆。”
脚盆没办法,只好蹲下。待菜皮刚要骑过去,王伦这时候说:“等下,输的人在上面。”
接着大家就哈哈笑。
菜皮看到眼前场景,就说:“大伦哥坐在水牛脖子上显得好威猛啊!脚盆,我们也这样玩吧。”
脚盆说:“行啊,你当水牛。”
水牛看了眼乌骚,从乌骚疑惑的表情中觉得有什么鬼。不过还是放下饮料,半蹲在草地上,说:“好啊,我正想练练力气。”
王伦不客气,直接跨了上去,穿着lee破洞牛仔裤的大腿夹着水牛脖子,双手撑着大腿,水牛轻松的抓住大伦哥的小腿起身。对水牛来说这没什么难度,和挑扁担差不多一个性质。
乌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大伦哥说的是“骑人”而不是“奇人”。
王伦抽着烟,杜强一手托着乘着水的烟灰缸坐在床沿上,王伦的一条长腿闲靠压着他的大腿。
“好无聊啊。”王伦看着天气渐渐暖和,有点烦躁。
“少爷,等足球场建好了,还怕没地方玩吗,我天天绕着塑胶跑道驮着你跑。你还能和同学踢球。”杜强见王伦把烟嘴往烟灰缸里摁灭,便放下烟灰缸,两只手开始揉起王大少的小腿来。
乌骚还是感到过意不去,就问:“大伦哥,你除了散打还有什么爱好啊。”
“泡妞啊。”
乌骚低下头,他觉的自己又不是女生,接着问:“还有呢。”
那乌骚因为被晒得很黑,虽然这边的人都挺黑的,但是他的皮肤最显黑,嘴唇也黑的。不过他脸倒是棱角分明,有女生暗恋过他,于是大家都叫他乌骚,很形象。
他是个比较内向的男生,平常不爱说话,但很合群。跟在大伦哥身边,不像菜皮和脚盆唧唧咋咋的,他这沉默反倒让王伦注意到了。一次王伦请客的时候,发现他眼神包藏着心思。
于是问走过去问他:“你不爱吃吗?”
自从水牛、菜皮、脚盆、乌骚,这四个人成为簇拥在王伦身边的跟班后,他们每天都遭人羡慕,因为王伦天天请客,一天还不是一两次。请他们喝旺仔牛奶,吃qq糖。这种在他们眼里是名牌的高档零食,有的人从小到大还没尝过,现在竟然就这么突然有了。水牛和乌骚两人还是要面子的,他们对王大少这慷慨感到不好意思,觉得吃多了人家的不好,于是主动提出帮王伦去打水,加上和田楚楚的那份。
王伦却说:“不用吧,已经有人帮我打了。”
水牛和乌骚两人明白,要是他俩把这活干了,班上其他人就不能靠帮大伦哥打水赚点零花钱了。
杜强只当王大少不谙世事,他其实也在看,看着王大少什么时候在这觉得要发霉了,杜强好跟着他去城里生活。
这杜强没谈过恋爱,现在且算有喜欢的人了,先不说王伦是直男吧,且说王伦又是小他那么多,还是未成年。不过杜强倒没什么道德观,如果王伦愿意,杜强很愿意和他发生关系。当然,这只是杜强斗胆的想法,他很珍惜现在这关系,主仆得刚好,仅有一点点小小的暧昧,这一点小小的暧昧,也是杜强发泄的出口。这一点小小的暧昧,体现在他亲吻王伦圆滚滚的脚趾;亲吻他的小腿;在王伦骑在他脖子上的时候,偷偷亲吻他的大腿;拿着他刚换下的袜子进行手淫。
王大少无所谓,他不读书,不爱听教科书上的说教,以至于思想如白马奔腾在狂野,有人喜欢他,王大少觉得就得负点责任。他也没想过同不同性的问题,如果单把爱分成同性和异性,那这世界也太无聊了。在他的观念中,分为可上可扇耳光的(田楚楚),可上但得疼爱点的(秦可思),不想上可以使唤的(杜强),上过一会就行了的(谭紫妍),不想上可以随便玩的(太多了)······
杜强暗自开心,但不敢表露出来,还是一副认错的表情,过去盘腿坐床上,举起王伦双腿架在自己宽阔的肩膀,开始捶起来。
“嗯,舒服,你知道你这动作在这里用方言怎么说吗?”王伦想到昨天大嘴也是这样把他双脚架在肩膀上。
“不知道,什么呀。”杜强不明白。
难道那贵气指的是大伦哥的脚气?
校长办公室里,杜强并不把这校长放眼里。他也是学会狗仗人势,要求校长不得在塑胶跑道和足球草皮上偷工减料,不然后面维修起来更贵费成本。
校长现在惶惶恐恐,生怕这杜强真教唆他主子把这龙城给抛弃了,这样校长的职业生涯也告退了。他才没这能耐让这学校继续经营下去呢。
杜强伺候了王伦那么久,主子的脾性他熟稔得很,他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哪会看不出?
杜强很有默契地起身然后又跪了下去,办是演戏办是真心地说:“少爷,奴才知错了。”
王伦见杜强这贱样就撑不住笑了,这一笑让他也没玩下去的心情,便对杜强骂道:“你他吗跪地上干嘛,还不过来给我继续揉腿。”
“那还有谁,你他妈连我班上的同学都不认得,该打。”说完王伦就用脚掌去拍杜强的脸。
杜强却兴奋,嘟起嘴巴去亲王大少爷的脚心。
王伦感觉脚底像触电,酥酥麻麻的,笑骂道:“你怎么那么贱啊,踹你你你还亲过来。”
王伦笑道:“这里的人qq都不知道是什么,哪知道什么是同性恋,你来这当老师脑子也坏掉啦。”
杜强红着脸:“那怎么跟我一样。”
王伦得意地晃动动脚丫子,说:“喜欢本少爷臭脚呗。”
“那得等多久。"
杜强回道:“不用多久,一个月时间。”
“那还不久啊。”
脚鹏这时说:“听到没,叫两声。”
“汪,汪,可以了吧。”菜皮得意地叫了两声。
王伦笑了声:“不行,刚才是公狗叫,你来两声母狗叫。”
菜皮顶不住了,脚盆就笑他,于是脚盆当马,又和王伦比赛起来。
乌骚没脚盆壮,加上菜皮比较火柴棍,这回倒是菜皮赢了。
王伦也不闹,重在参与,来回玩了几圈,从这头到那头,最后大家都玩累了,要在草地躺会儿。
菜皮啊了一声,脚盆却跳起来,对菜皮说:“大伦哥的话你敢不听吗,就你个菜皮还想在上面。”
菜皮不说话了,就蹲下去,让脚盆骑他脖子。
不过脚盆骑上去,在乌骚看来就像两个无聊的乡巴佬在瞎玩,没有王大少给人那种威严的感觉。
菜皮说:“我才不,你那么重,我在上面。”
脚盆哼一声:“就你,菜皮。”
王伦感到他俩好玩,就说:“要不你两个猜拳吧。”
他看到大伦哥高高在上骑在同学脖子上,双手撑着大腿那威严霸气的样子,乌骚感到像大伦哥这种人就是天生的王者。
这时菜皮和脚盆在河边看到大伦哥骑在水牛脖子上,于是跑过来看热闹。脚盆最爱调侃水牛了,就说:“水牛,我们知道你是头水牛,要不举着大伦哥去河里,当回真水牛吧。”
水牛脖子和肩膀顶着王伦的体重,说:“屌你奶奶,这河水有毒,你要敢喝口,我就下水。”
王伦转了转眼珠子,坏笑了一下,说:“骑人。”
“啊?”乌骚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什么意思。王伦却招呼水牛过来。
“我想骑你脖子。”王伦对水牛说。
"不是,就觉得天天吃你的不太好,我们又没钱请回你。"乌骚感觉像占了便宜,说。
王伦倒没想到乌骚这样想。这农村小卖部能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啊,日本巧克力的包装都看不到,他觉得自己把这小卖部买下都不成问题。
王伦往乌骚的胸口捶他一拳,说:“朋友又不在乎这点,你别想着事,我就是爱花钱,你们天天跟着我,大哥也不能白叫,对吧。”说着王伦又很不要脸地去摸乌骚的头。其实,乌骚和水牛几个年龄都比王伦要大一岁。
这让水牛和乌骚不知如何报恩。
有一天,下午第二节课是美术课,王伦带着四个手下逃课去玩了,那班主任罗助理现在晋升为罗主任,在罗主任的庇护下,王伦更是无视组织纪律,以前是只是带着田楚楚逃课,现在是带着兄弟们逃课,罗主任睁只眼闭只眼,校长又一次也瞧瞧放话:"那小祖宗别出人命就行,千万别让他对这里有情绪,他要一走,你我都得另讨饭吃。"
学校的外操场已经在施工,准备修个现代化的操场了,于是王伦活动的范围转移到了学校附近河岸的草坪上。出了校门走个十分钟就到了。
王伦记得有一天, 他在学校后山的山顶上,正骑在杜强脖子上。南风从山谷里刮过来,树丛哗哗响着,一片吹离枝干的树叶刚好在他挺阔的额头随风滑过,他感到心情大好,看着湖光山色,感觉自己有种和世间万物做爱的能力,他的一呼一吸,都与这世界息息相关。那一刻,他不觉得自己是被困于鸟不拉屎的龙塘了,他觉得这同样也是个值得付出的一个世界。
假期结束,同学们都背着大米返校了,虽然学校食堂也有饭菜,但是他们还是消费不起,而且也有人吃学校包子吃出条蚯蚓。于是大家自己带米,用茶缸装着梅干菜和榨菜。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就一窝蜂地跑去宿舍在饭盒乘上米和水,按班级为单位哪去食堂那煲饭。中午用梅干菜伴着热饭吃。
在学校,用辣条来下饭就是一种奢侈的行为。最近王伦那个班上的人好像很奢侈,他们班在食堂的饭桌出现了很多辣条包装。
“背脚!”王伦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感到有种侮辱人的快感。他确实觉得让人背脚是很侮辱人的。
“哦,听过,我那边也有人这样说。”杜强倒没什么感觉。
“你们农村的也是会玩。”王伦打心眼里觉得这地方虽然无聊,但这里的人都挺有趣的。
第二天学校就来了些施工的,开始规划操场。这让杜强都没想到,更想不到这些城里带着工具来的工人,怎么那么顺利就来这被封锁了的龙城了。
因为五一放假的缘故,学校空荡荡的,王伦躺在房间的床上,感到无聊极了。加上外操场现在施工,更没地方去了。
他给杜强看大嘴送给他的竹筒枪,杜强说他也会做。王伦不信,他还以为只有龙塘这边的人才会做这玩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