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竹做了几个糕点,去邻居家敲门,开门的却是萧寒江月。
韫竹一愣,萧寒江月笑着将他拉进屋里,他说:“来来,正巧吃午饭,一起吧。”
韫竹被拉进来,两人坐在圆桌前,碗筷用具全是成双成对的,萧寒江月说:“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吃饭,晚上也不好好喝药,昨天又做噩梦了吧.....”
萧寒江月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韫竹身上,他说:“晨露寒凉,小心身子,我送你下山吧。”
韫竹拉紧外衣,紧紧的拉拢衣领,萧寒江月说:“正巧在山下有一处房子可以给你用,那是我师兄的........”
韫竹望着萧寒江月,萧寒江月说:“你若觉得天天见我,心里有愧,我便放你离开,但我...只有这一点点奢求,希望你别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山脚下的村庄里,正好有一处闲职的空房,离城镇很近,采买居住都非常方便......你可安心在那里住下。”
信岩翀说:“韫竹他......”
幽精说:“你也有笨的时候啊,哈哈...”苦笑几声后,他继续说:“灵智受损,情感混乱,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受创吗?我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一个!!!是我保护了你,是我挡在了命魂胎光前面,不然.......你恨信岩翀的那些想法,从哪里来的?是我,是情感告诉你,韫竹恨信岩翀.......可是我还想要活下去,我只能去喜欢他....这样,受伤的只有我就好了.....”
爽灵说:“欲魂幽精,你这个混蛋,自作主张的混蛋!!!”
在爽灵的哀嚎中,命魂胎光化作磷光消散于空,而七魄的兽形也不受控制归于大地。
爽灵说:“那些有记忆的怨魂,其实就是爽灵和幽精?他们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作为人的情感与记忆.....我们.....”
幽精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信岩翀他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依他,我什么都依他,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爽灵说:“幽精,你醒醒吧,我离开后,他对你好了吗?他就是个变态,喜欢见他别人尊严,让人难受的混蛋。”
“别吵!别吵,这不是因为二魄尸狗被触发了回忆,导致身体机敏过头,再加上吞贼和非毒感到不妙,同时启动了防护措施。”
“好了,不要吵了!!都给我安静!!”
一番争吵后,爽灵抱头蹲地,这是怎么回事,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就是现在,三魂七魄全都围着他,命魂胎光紧紧握着爽灵的手说:“爽灵.....我.....恐怕要归天了。”
..........
韫竹被打伤,信岩翀抱着他走到另一架轩车里,招呼了岑水孞来为他诊治,韫竹怕得连昏都昏不过去,他还记得岑水孞对他做过什么。
酷刑之下,魂魄分离,这种痛苦....让他怎么不恨,怎么不怕。
信岩翀双手摊开,无奈的说:“韫竹,我没那么可怕.....你不要这么紧张。”
韫竹说:“你这种人,谁不怕呢,你可以肆意妄为,霸道无赖,蛮不讲理,毫无怜悯之心,还会毁人心智,残人肉身,并且不会受到责罚,反而有一堆人帮你说情的,这种人,你不怕吗?”
信岩翀说:“韫竹,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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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竹这天起的很早,他收拾了行囊,准备悄悄离开,葳蕤拦住了他,说:“韫竹,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是从恐惧中走出来的,不要逃避.......”
韫竹说:“我不是逃避,而是不想再拖累萧寒江月,我已经负了他的情,便不可再拖累他思苦.......葳蕤,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会坚强的。”
韫竹不与回答,转过头不去看他,心想,自己落到这家伙手里,死只是时间问题,如今还有什么可怕的?若说一定要怕什么,那大概就是信岩翀的那些酷刑吧,第一经历时,不知道深浅,而如今只要看见信岩翀,他便会想起那些事如何恐惧。
再者,岑水孞,他可是心心念念想将自己的魂魄入药吞噬......
韫竹握紧了剑,他想,如果难逃一死,那么就魂飞魄散吧,这样......也不至于再让岑水孞得手。
信岩翀坐到一边,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韫竹的手背爆起青筋,在轩车内,时间的流逝对韫竹来说就是一场酷刑。
信岩翀说:“韫竹,看着我......”
韫竹慢慢坐好,面对信岩翀的命令,他本能的选择顺从,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他反抗时所遭遇的一切,痛苦的,让他绝望的,他现在根本无法承受的,全部一一浮现。
韫竹微微低下头,果然,他面对信岩翀还是会惧怕,他的脚慢慢向后移动,信岩翀一步上前,将他拥入怀里,这个动作,他十分熟悉。
他脑子里想的是推开信岩翀,可是身体却僵硬的一动不敢动,信岩翀将韫竹紧紧拥在怀里,不停的嗅着他发间的气息,信岩翀说:“回来就好......”
岑水孞眉目间有些哀伤,他淡淡的说:“大部队还在此等候,不如我们先回马车上再.........”
这口气让韫竹气郁了一瞬,在他们眼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低贱的男宠,包括这名亲信,那口气,就像对待信岩翀家的家畜一般,而这时,岑水孞缓缓走来,他说:“韫竹,你的病都好了?这么多年你过的好么?萧寒江月呢?怎么只有你自己?是不是他给你医治好,就将你放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们?你不知道信岩翀有多担心你。”
他一口气连问好几个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关心韫竹,韫竹甩开那名亲信的手,眼神不善的瞪了他一眼,随即用手去摸揉自己的手腕。
亲信用鼻子冷哼一声,岑水孞说:“定是你把他弄疼了,没事没事,韫竹快和我们回去吧。”
寂凉一手掐住萧寒江月的脖子,说:“现在师傅的徒弟只剩下你我二人,他飞升前最后一个命令便是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可随意收徒,呵呵呵,他已经飞升了,我们都不会有徒弟,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着......”
说罢,拉着萧寒江月飞奔而去,韫竹持剑冲出屋外,两人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萧寒江月说:“师兄,你在凡间大肆种植人形草的事,师傅非常生气。师傅说,人形草的本意是救人,不是害人,你这样做,我表哥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萧寒江月的话让寂凉勃然大怒,他踹了桌子喊了一句:“滚!!!”
萧寒江月说:“这里你很久没有回来了,如果不是我故意放出信息,你也不会回来看一眼,你看这里,人口密集,城镇,村庄,早就不是你当时熟悉的一切,而你却还把自己困在回忆里,不放过自己。”
韫竹看着眼前的男人,修长身子,足有八尺,剑眉凤眼薄唇,一脸的无情相,他说:“江月,这位是.......”
寂凉拉开凳子坐在他们身前,双脚撩在桌子上,一脸不屑的说:“怎么,刚才还在说我的事,萧寒江月,你不介绍介绍?”
萧寒江月拉着韫竹坐下,他说:“这是我师兄,寂凉.......”
..............(小甜甜的故事结束了~)
韫竹说:“你表哥真的很有耐心,循循渐进,一点点走进你师兄的心里。”
萧寒江月说:“那时候看着表哥被情所困,真有心帮他一把,但他却拒绝了,他说,两个人的事,容不得第三个人插手,况且,在他心里师兄是个很脆弱的人,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他说,一定要温柔的进入师兄的世界,不然一个不小心,师兄的世界就会崩塌......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寂凉心想,还真是难题啊,不是他欲擒故纵的把戏,看来自己好像误会他了。
两人一同研制起人形草,因为寂凉孤僻,不愿与人交往,每次人形草的药效和功效都是贡之跑前跑后,在各地分发草药,再将记录整理好,丁成册交给寂凉看。
贡之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一年才能见几回面,除了人形草,贡之没有做过或者说过多余的话与事,对于研究药术的寂凉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让贡之融入了他的生活。
寂凉本身并不想与贡之有什么牵扯,但想到他是因为吃了果子,来给邻居送礼物的,又无奈的走向贡之,他将手里的礼物塞到贡之怀里,他说:“你养的冰晶碧蓝果让我吃了几个,这个是回礼。”
贡之高兴的说:“师...师兄......那果子的藤蔓既然爬到了你的院子,便是你的,你可以随便吃,哦对了......”他高兴跑回院子,又拿了一筐新鲜灵果,捧到寂凉身前,说:“这些.....希望师兄你收下。”
寂凉后退一步,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干什么,我都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我谁都不喜欢!你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
萧寒江月说:“这样啊.......”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萧寒江月护着韫竹回到他的房间,喂他喝了一碗安神汤,便离开屋子。
韫竹躺在床上,卷缩成一团,无声的哭着,他记得自己作为爽灵时的一切记忆,但他也记得韫竹的全部记忆,身体受过的伤,也从未忘记。
炎热夏季,寂凉在炼丹之余,撇眼看去,墙壁上竟然爬满了藤蔓,上面结的是清凉爽口的冰晶碧蓝果,这种水果很难养活,需要在沿海地带,还要有大量的灵气滋养。
口渴难耐,他摘了几个吃,他一边吃一边看着墙壁,才想到,隔壁那人好像住了很久了,这些应该是他种的,这些藤蔓跑到自己家里来,既然吃了果子,就过去打个招呼,毕竟他不想欠别人什么。
他带上自己做的礼物,敲开了邻居的门,开门的竟然是萧寒贡之。
萧寒贡之在某年春天向寂凉表白,却遭到了拒绝,日后他多次追求,换来的只有寂凉的白眼,寂凉是一个孤僻的人不喜欢与人为伍为伴,他明白告诉贡之,他那时帮他只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也让贡之死了那份心。别再骚扰他。
很多人都劝说贡之,算了吧,那家伙孤僻惯了,谁都看不上眼,要是没有师傅压着,他早就鼻孔朝天目中无人了。
贡之却没有放弃,他将家搬到寂凉的房子旁边,原本这地方空空荡荡,方圆百里只有一间瓦房,那便是寂凉的居所,简简单单的泥土房,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几个炼丹的炉子,和一些花圃。
但寂凉却不喜欢萧寒贡之,萧寒江月刚刚被引荐拜入砾冰门下,很长一段时间是萧寒贡之在照顾他。
萧寒江月很有炼丹天赋,很快砾冰就将他带在身边,十分喜欢。
一次年终考核时,萧寒贡之研制出一种人形草,有极强的修复能力,藤蔓的汁液也是疗伤的圣药,在砾冰眼里,这种成果不算出色,当今世上,修复能力极强的灵丹妙药数不胜数,这种人形草对于凡人来说,是件稀罕物,但对于他们这些修仙者来说,无一不是一件鸡肋的物件。
韫竹被他忽然转移的话题,弄得一愣,萧寒江月说:“你住的那间,是我师兄的,我住的这间是我表哥的.....”
韫竹一边思考一边点头:“哦,这样啊!那他两人一定非常要好。”
萧寒江月为韫竹斟了一杯茶,说:“其实,不是的.....我师兄视我表哥那可谓是,眼里无人,身前无影.....”
萧寒江月说:“你不必说,我都懂.....”
韫竹说:“我很害怕,无论是谁,向我拥抱的身影,都会与我的噩梦相溶在一起。”
萧寒江月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我懂,我知道的.....所以,韫竹,我会等的......”
萧寒江月抱着韫竹,亲昵着他的脸庞,韫竹却伸手将他推开,萧寒江月微微一笑,缓解了两人的尴尬,他说:“果然,还是不行吗?”
韫竹低下头说:“对不起....我......”
萧寒江月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当初爽灵会接受我,也只是因为那颗丹药炼成的身躯.....我......”他低下头,掩盖了自己的身躯,抽了抽鼻子,再次抬起头时,脸色如常的温和,他说:“韫竹,不必内疚,我......我可以退回朋友的位置.......”
韫竹一边吃着一边说:“对不起.......”
萧寒江月为他盘子里夹了点菜,说:“胡说什么呢!来好好吃饭,炉子里温着汤药,一会喝了。”
韫竹说:“其实,我.......”
...................
韫竹被安排在山脚下的村庄里,萧寒江月帮他打理完,便离开,临走前还为他置办了许多生活用品。
韫竹在这里生活,某日,他发现隔壁的房子有人居住,一日三餐都见炊烟升起,来了这么久,也该去拜访一下邻居。
在他二人交谈时,萧寒江月站在远处,说:“韫竹......你这是要不告而别吗?”
韫竹有些愧疚,葳蕤识趣的离开,留给他二人空间,萧寒江月走到韫竹身边,他说:“我知你的心思,你不必与我解释,或是想说辞骗我。”
韫竹低下头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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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岩翀抱着韫竹,岑水孞正带着一群修士抢救韫竹,一名修士说:“大人,韫竹好像快不行了,接下来,就是回光返照了.....”
岑水孞收了法术,他说:“命魂归天七魄入地........大家都回吧。”
在爽灵的质问中,欲魂幽精虚弱的依靠在一边,咳咳咳个不停,爽灵连忙跑过去,扶起欲魂幽精,爽灵看着他的魂体说:“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
欲魂幽精说:“对,我是没脑子,被感情牵着鼻子走,你聪明,你有理智,呵呵呵呵.....可是我本来就是欲望啊,我就是情感而生.......我.....呜呜.....咳咳咳......”
幽精依靠在爽灵身边说:“爽灵,我要散了......”爽灵说:“怎么会...他折磨的只有我啊,为什么你会受这么重的伤。”
爽灵抓住命魂胎光说:“韫竹已经被养好,为什么会忽然被自己吓死?”
命魂胎光说:“他承受不住再次面对信岩翀,以及过去的一切记忆,有些痛苦就像杂草,被拔起来,是连着根的疼,那些痛苦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在韫竹的脑海内,所以他崩溃了,他的魂也散了。”
命魂胎光说:“你看七魄们已经乱了,韫竹命不久矣,命魂归天,七魄归地....只有智魂与欲魂飘荡在人间。”
韫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的是信岩翀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
.........
“嗯?这是怎么了?我是被自己吓死的?”
韫竹大喊道:“不然呢?难道你还是好人吗?”语毕瞬间,刀剑出鞘。
韫竹想,即便敌不过,也要拼死一搏,两人大打出手,信岩翀身边护卫颇多,不出片刻,韫竹便被打落在地,以一敌百果然不行,且不说信岩翀如今的实力与日俱增,就是他身边这些高手护卫,也都在他师傅之上。
传言信岩翀被封为王,可不止他一个人的势力,而是他背后的家族......
此番他不敌信岩翀,想杀他谈何容易,他就像被人握在手里的小玩物,生死呼吸间都要看着别人的鼻息。
信岩翀摸上他的手,说:“把剑放下....握的那么紧,你的虎口都要裂开了....”
韫竹说:“离我远点...”
韫竹看着信岩翀,面上无悲无喜,他想,这次恐怕难逃一劫,如果他死在某个地方了,那萧寒江月会化险为夷吗?想来那是他的师兄,听他二人说的话,想必两人没有大仇,更何况他还是那人心上人的表弟.......
想来,萧寒江月没有危险,而自己,这回也可以走的安心......
信岩翀慢慢靠近,韫竹慢慢向后退,退到无处可退时,信岩翀低笑道:“躲我做什么.....”
信岩翀打横将韫竹抱起,他说:“对对,看我,高兴的忘了,韫竹,来我们回去慢慢说,外面风寒大。”
韫竹窝在信岩翀的怀里,脑子里就像被炸开的活火山,他不停的想着,不行,不能和他回去,要推开他,从他这里离开,可是他越这样焦急,身体却越不随他的意,他是那么害怕信岩翀,平心而论,三百多年,让他从一个天之骄子,被一步步碾碎,践踏成一个废物,谁不怕呢。
在车轩里,韫竹的身体不停的发抖,他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他的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剑,这不是他的灵剑,而是萧寒江月为他打造的另一把防身的剑。
韫竹向旁边躲闪,岑水孞说:“怎么?闹脾气?还在生信岩翀的气?诶......信岩翀不是不要你,就像我当初说的.........”
韫竹冷冷的说了一句:“滚!”便推开岑水孞,继续向前走,他可是窝了一肚子的气,但萧寒江月更重要,现在没时间和他们扯皮。
信岩翀从马车上走下来,他走到韫竹身边,两人遥遥相望好像还是上辈子的事,信岩翀说:“韫竹,你回来了.....”
韫竹追不上两人的步伐,他也回不到山上,只能一路追查,沿途寻找,所谓冤家路窄,说的就是韫竹,他在追踪的路途上,偶遇了信岩翀。
一路随行都认得他,包括信岩翀的亲信,他们都知道他是信岩翀的男宠,眼下遇见旧识,还真让韫竹五味杂陈。
韫竹压低帽檐,想与他们插肩而过,那名亲信握住了他的手腕说:“韫竹,你要去哪?”
当他清醒过来时,无论他内心如何想欢喜的接受萧寒江月,但记忆会困扰他,当萧寒江月展开双臂想要拥抱他时,他是害怕的,那身影立刻会变成信岩翀。
当萧寒江月想亲吻他时,他全身的就如触电般,让他恐惧羞涩又启齿的回忆全部浮现脑海之中。
每个夜晚,他都被梦魇所困,虽然萧寒江月用心调理他的身子,但他依然噩梦连连,身体从未忘记他所受过的伤。
寂凉说:“妈的,萧寒贡之就是个混蛋.....我才没有被他困在回忆里,他算老几啊.......我在意的,只有人形草!!!我只在意自己的心血,你和你那个表哥,少自作多情了!”
韫竹看着寂凉表情狰狞可怕,他接近疯狂的说:“快点告诉我,我的人形草在哪里?我的成果在哪里?”
萧寒江月说:“师兄,不要再造杀孽了.....”
寂凉没什么耐心,他晃荡着双脚,懒洋洋的说:“你既然来了,就别跟我废话,告诉我那家伙在哪?”
萧寒江月微微额首,他说:“师兄,我真的不知道.....况且,你做的事,让师傅勃然大怒.....师傅说.....那件事,到此为止......”
寂凉说:“到此为止?呵呵呵呵...........他想的美啊!”
韫竹说:“你们兄弟都是温柔的人,我相信他一定能感动你师兄......”
话音刚落,门被大力推开,一声冷哼说:“是啊,他终于感动了那个大笨蛋!不但感动了那个大笨蛋大废物,还顺带感动了一个大变态!!!!”
萧寒江月立刻将韫竹护在身后,寂凉甩袖关上门说:“怎么啦,终于不躲着我了?呵呵呵.....你既然跑到这里来,就已经做好觉悟了,对吧?”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却在寂凉都没发现的时候,他正在慢慢接受贡之的存在。
他会算好日子,掐好时间,贡之会丝毫不差的在那个时间敲开他的门。
笑着说:“师兄,我回来了.....”
贡之缩了缩脖子说:“我知道,我不会打扰师兄的,这些水果是......是我有难题想不明白,想请教师兄......的礼物。”
寂凉冷哼一声,心里嘲讽贡之的白痴伎俩,他说:“什么难题啊,就这一回,下回你自己去问师傅,别来烦我。”
贡之高兴的将水果放在寂凉的怀里,转身跑到屋里,又急匆匆跑出来,胳膊夹着一个等身高的人形草,他说:“师兄........你看.......”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寂凉转身就走,贡之连忙说:“师兄.....你若不喜欢,我可以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寂凉停住脚步,又转过身,说:“我又不是霸道无赖,这方圆百里除了我的房子,其他的地方又不是我的,你愿意住在哪就住在哪......反正,你又没有打扰过我,与我无关。”
自从贡之搬过来,一直消无声息,就连盖房子,都非常安静,寂凉只知道,隔壁有人在盖房子,但又没有打扰他,便没有放在心上。
贡之来的时候,没有去打扰寂凉,而是消无声息的在他家旁边盖了另一间泥土房,寂凉孤僻,也不理会院落外发生的事,他住的地方偏僻,离什么地方都远,就算有人在旁边盖房子,住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或许说,他打定了主意,也对自己很自信,这里不是个居住的好地方,没有人会住的下去,除了他自己,当初选择落在这里住,也是因为这里非常清静。
日子一天天的过,贡之默默的住在寂凉旁边,春去秋来,贡之种了很多水果蔬菜,还有观赏的花圃,有些藤蔓就顺着一墙之隔,悄悄的爬到寂凉的院子里。
萧寒贡之捧着人形草垂头丧气的离开,寂凉揣摩着说,如果加入一味药引,可能功效就会不一样。
他心血来潮拉着萧寒贡之去了自己的药田,杀了一只兔子,取了魂魄,动物有二魂七魄,植物只有一魂一魄,融入了生灵,人形草从手掌大小变得半米多高,并且将原本的效果发挥到了空前绝后的境地。
萧寒贡之惊奇,也在那时,他爱慕上了寂凉。
萧寒江月的话引起了韫竹的兴趣,韫竹说:“这么说,你师兄很讨厌你表哥?那他们俩为什么要住的这么近,这房子都挨在一起了。”
萧寒江月将茶杯推到韫竹身前,他说:“因为我表哥他,喜欢我师兄,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寂凉与贡之的故事 孤僻傲娇受v聪明人妻攻)
韫竹说:“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已经负情你许多,我不能再......再让你被我牵绊,你这么好的人,值得一段完整的情意....而不是与我........”
萧寒江月想保住韫竹,但他刚刚站起身,展开的双臂,无力的垂下,他说:“不要乱想,你于我而言.....不是负担。”
可是现在的韫竹哪里能听得进他说的话,萧寒江月看着陷入自我情绪中无法自拔的韫竹,他忽然说:“好啦,不要想那些事了,对了,你知道这间房间吗?其实是我表哥的.....”
韫竹有些惝恍,他转过身说:“我.....可能无法接受任何人了......”
萧寒江月担忧的问:“韫竹,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韫竹一直不敢与他对视,背对着他说:“你帮不了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