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探出头去看皇后,两人四目相对,皇后忽然从床上爬起,跑向柳真,一把抓住柳真的领子,他喊道:“柳真,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柳真低头一看,皇后的手指果然有问题,好像被人敲碎了骨头,又被强按在上面,柳真抓住他的手腕,皇后竟然没有反抗,柳真盯着他的手说:“你的手.......”
皇后窘迫的抽回手,他说:“无事......”
皇后有些哀怨的遮住脸,皇帝忽然推门进来,他瞪了柳真一眼,温柔的搂住皇后说:“好了,你累了,我将他送出去。”
皇帝提高音量说:“柳振禹,带他走。”
柳真被柳振禹拉起来,皇后忽然推开皇帝,大喊道:“是不是你,你又想怎么样?你到底还干了什么!你说啊!!”
沛然站在门前,摸着门板,上面的雕工是柳振禹亲自弄的,龙飞凤舞非常精致,他说:“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见沛然走了,柳真又从屋里走出来,将那些糕点碾碎,撒进荷花池,锦鲤争先恐后的张着嘴吃着。
到了晌午,柳真走到院子里的灶台前,上面摆满了新鲜蔬菜水果,还有鲜鱼鲜肉,他手起刀落,开始做饭,沛然又跑过来,坐在院子里,看他做饭。
原本的茅草屋变得十分雅致,几个人拼命的往柳真的屋里放东西,红木雕工的床,珍珠垂帘,刺绣地毯,还有上好的茶壶,茶具。
若说这是下人住的地方,那可真是奢侈至极。
柳真坐在院子里,看着垂柳,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假山和水池相连,走的是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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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们醒来时,以为柳真会哭会闹,却没想到柳真一脸平静,从床上爬起来,走回茅草屋,拿了一件仆人的衣服套在身上,将那件珺王服烧在火盆里。
谁也不理,拿起扫把打扫自己的院子。
他什么都不想想起来。
在他哭泣时,俨如走进来,手里拿着圣旨,俨如蹲在他面前说:“皇帝给我们指婚了。”
沛然靠在门框上,他说:“以后你就是我们四个人名正言顺的夫人.....”
柳真挣扎几下,气喘吁吁的说:“他害我?难道你们不是帮凶吗?”
林翔慢慢松开手,柳真立刻从他怀里跑出来,他头也不回的向王府跑去,跑到半路,他就被林翔拦腰抱起,林翔健步如飞,直接带他回了大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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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知秋,他想皇城是待不下去了,他与知秋,总归是个隐患,虽然他不记得了,但隐约也能猜到,知秋当年接近他,为的就是引起皇帝的注意,顺便拿他当个垫脚石,刺激刺激皇帝,巩固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再由着皇帝的醋意,将他压在大青山。
也许是多年的懊悔,也许是他的家族走出困境后,忽然良心发现,才想起被压在大青山上的柳真。
柳真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他没有带随从,心也飘的很远,当林翔跟在他身后时,他竟然全然不知,直到林翔几步走到他面前,一脸纠结的看向他。
知秋抓着柳真的手腕说:“可是我每次想到你,我便夜不能寐......我......”
柳真拍拍他的手,怜惜的摸着他的手指,他说:“吃过苦,好不容易才换来半生富贵,别因为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坏了你的后半生。”
柳真又笑道:“我是真的失忆了,你也当那些事,没有发生过,好吗?”
柳真拿着手帕擦掉知秋的眼泪,他说:“那你的父亲,现在好吗?”
知秋点点头,柳真说:“他官复原职了吧。”知秋又点点头,柳真说:“你接近我,是为了能触及到皇上,对吧。”
知秋“嗯”了一声,柳真说:“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皇上.......”知秋抬起头说:“我....我对你.....”
柳真不在乎的“哦”了一声,两人陷入了谜之尴尬,谁也不说话,互相听对方喘气。
柳真有些坐不住了,皇后缓缓开口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受了他们迫害才会对我说那些话,我懂,我不会再连累你了。我只是.......想你,想再见你一面。”
皇后抬起头,哭泣着说:“柳真,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知秋说:“我...我......”
柳真说:“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放过我好不好?”
知秋低下头说:“其实你没有失忆吧,你骗了所有人,对不对?”
待他醒来,知秋抓着柳真的手腕,恨恨的说:“他想要后代,我已经给他生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柳真说:“你这又是何苦。”
知秋说:“我先遇见的是你!!明明我们可以远走高飞,对的,我们现在也可以远走高飞,我们一起归隐山林,好不好?”
皇帝缓和了表情说:“区区一名舞姬,上不了台面,你收做妾侍,我不会多管,至于俨神医.....”
柳真起身叩拜,他说:“臣弟对俨神医这等人,并不喜欢,请皇帝陛下三四。”
见气氛紧张,皇后捂着肚子对皇帝说了什么,宴会便不了了之。
俨如跪在地上,恭敬的说:“皇帝陛下,俨如不敢奢求,只求一件事。”
皇帝说:“你说。”
俨如说:“我从小心悦珺王殿下,恳请皇帝为我赐婚。”
柳真漫不经心的说:“是啊,有人和我说,银针入脑,把我扎成个傻子。扎我的那个人叫俨如,是不是你?”
俨如的身子一僵,他说:“是谁,是谁说的!”
柳真蹲下身子,拍了拍轿夫,他说:“我还有事,耽误了时辰,我皇帝表哥又怪罪我,可就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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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开宴会,柳真收到请帖,不得已走出王府,坐在轿子里,忽然轿子停住了,好像被放在地上,有人掀开帘子,看着柳真杵着头在小憨,柳真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来人,正是俨如。
柳真坐正身姿,他说:“有事?”
柳真说:“要身强体壮的,武艺高强的,汉子.....”
管家一愣,柳真说:“帮我给皇宫写份书信,让我皇帝表哥多分给我点精英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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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真不看他,专心摸着茶杯,他说:“我为什么要见你呢。”
沛然上前一步,柳真摔了茶碗,喝道:“放肆!”
屋内一群暗卫出现,将沛然围成一个圈,沛然见到冷哼道:“这些软脚虾不是我的对手。”
管家认真的听着,柳真说:“其实吧,我有隐疾....碰不得女人。”
管家一脸诧异,柳真笑着拎着鸟笼离开。
结果,这位上心的管家第二天就领着一大帮的医生来给柳真看病,柳真被气的笑了半天,将医生轰出去,他对管家说:“喂,我说你别总操那没用的心。我真的不想要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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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睡觉遛鸟,柳真提前过上了养老的日子,王府的管家讪讪的笑着说:“珺王殿下,您看您这府里是不是还少了点什么。”说着还挤眉弄眼的。
柳真说:“少了什么?仆人够多了,我不需要请那么多人。”
柳真将皇后安抚在床上,搬了一个矮凳,坐在床边,他说:“我挺好的啊。皇后娘娘吃好喝好,祝你身体健康。”
说完他想走,皇后拉住他说:“你怎么对我说这种话,柳真.......我......”
柳真被他拉回来,柳真说:“哦,那我换一个,祝你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柳真听着,知秋说:“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想告诉你,多年前.....我离开你是有原因的。”
柳真附和着说:“好好好,我知道,是皇帝逼迫你的,你为了保我小命,甘愿献身,对吗?”
此话说完,知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柳真说:“那我在此谢过皇后恩典。”
柳真说:“我觉得痛苦这东西,都是自己找的。一件事,有人觉得是苦的,有人觉得是甜的,是对是错都看你怎么想。”
知秋说:“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柳真说:“你看,皇上也不错对吧。”
柳真将手指放在唇上,摆出一个嘘的动作,他笑着说:“不必,何必呢,徒增烦恼。”
知秋慢慢松开手,他喃喃的说:“想必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也罢.....你不想知道,我又何必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柳真,他说:“他们,对你好吗?”
柳真想了想,他说:“还不错吧,如果可以,我想离开大青山,回到皇城,继续做一个逍遥快活的王爷。”
柳真说:“是啊。”
知秋说:“这也不错,你忘的一干二净,只留我一个人徒增伤悲。”
柳真说:“你若想忘,我可以介绍俨如给你认识,他那个银针嗖嗖嗖的,保证给你扎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皇后不听,柳振禹拉了拉皇帝的衣袖,他说:“柳真,你照顾好皇后,我们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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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又只剩下柳真和皇后知秋,再次陷入了迷之尴尬,柳真这回放松很多,他索性坐在床尾,与皇后知秋遥遥相对,柳真摸了摸鼻子说:“喂,你说句话啊,这样好无聊啊。”
男子缓缓睁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艰难的想坐起身,身边的皇帝温柔的将他扶起来,柳真再一次给床上那位来了一个五体投地。
男子颤颤巍巍的说:“柳真?你这是做什么?”
柳真说:“给皇后娘娘请安。”
随后他又仔细打量着柳真,他说:“你的样子.....竟然还如少年般......”
柳真眨眨眼他说:“不然,我是什么样?”
皇帝有些动怒,想去拉扯皇后,皇后死死的扑在柳真身上,皇帝想拽又不敢拽,只得温柔细语的哄着说:“知秋.....你别这样,你身体受不住,回到床上好不好?我们都出去,让你们慢慢聊,好吗?”
皇帝脸色一沉,他一挥手,屋内的人都散去,只留下他们四个人,柳真悄悄躲在柳振禹身后,他的举动惹得柳振禹心情大好,柳振禹回头对他微微一笑,转过身恭敬的说:“皇兄.....请你不要怪罪珺王.....他失忆很多年了。所以才会惹得皇后不悦。”
皇帝冷哼一声,忽然变脸,小心翼翼的哄着皇后,他说:“怪我没有告诉你,柳真他....”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这里不太灵光,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皇后抓着皇帝的衣襟,他哭喊着:“我什么都依你,你答应过我,放他一条生路,为什么...他到底怎么了?”
柳真自己盛了一碗饭,静静的吃着,沛然也不客气,自己去盛饭坐在他身边,还歪着头说:“我可以吃吗?”
柳真没有回答,沛然笑着说:“那我不客气了。”
池塘里几只锦鲤游荡,偶尔有几只花色小猫蹲在池子边,看着里面的鱼。
沛然走进来,放了几颗糕点在柳真的桌子上,他看向柳真,说:“这几个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柳真没有理会,起身走进屋,关上门。
无论他们和他说什么,他都置之不理,见柳真拿着斧头,林翔跟在身后,看他砍树,林翔也帮忙砍了很多木材,柳真捆好一小困木材往回走,就被林翔夺过去,林翔说:“我帮你背,你还要多少,我都帮你弄好。”
柳真没和他抢,一步一步走回茅草屋,他将房子一点点翻修,林翔的动作比他快,抢着活干,茅草屋变成了结实的泥土瓦房,林翔还给他重新打了家具,连院子里的小灶台都翻修了一遍。
院落扩开,还挖了荷花池。种了一些观赏的文竹。
柳真没心没肺的说:“挺好的,每天吃饱喝足,还有四个大美人陪睡觉。”
皇后哭声戛然而止,他打了一个嗝,然后一脸震惊的看向柳真,他说:“你........竟然觉得很好...”
柳真不解了,他说:“你什么意思?”
林翔走到屋内,将柳真拉起来说:“皇上很生气,将你又贬回贫民了。”
柳振禹拍掉他身上的灰尘说:“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待你的。”
柳真有气无力的说:“你们干脆弄死我算了。”
大青山顶,茅草屋内,柳真一脚踹翻了破桌子,他喊道:“我是珺王!你们这群混蛋!敢关着我!!”
这翻举动,好像似曾相识,柳真慢慢蹲在地上,他抱着头,控制自己不去哭,他不想想起来,任何事,都不想想起来。
他不想想起来,第一次被关进之间茅草屋时,气急败坏的自己,他不想想起,每夜辗转反侧时,忽然发现心爱的人满心诡计。
柳真有些害怕,他向后躲了几步,林翔站在原地,他说:“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柳真说:“还有别人听到吗?”他还是有些担心知秋,林翔说:“在你进屋后,我将那些暗卫都打晕了。”
柳真松了一口气,林翔一步走到柳真面前,吓的柳真转身想跑,却被林翔抱在怀里,林翔说:“那贱人害你,你却还惦记他!我....我怎么宠爱你,你都见我如见蛇蝎。”
知秋说:“我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每夜入梦,都梦见与你一起游走山野,过着归隐的日子。”
柳真说:“那只是你的愧疚而已,别太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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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真说:“我知道的,你对我动心过......我明白的。”
柳真只想安慰他,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谁知道,知秋忽然说:“对不起,我利用了你。可是我对你.....我始终放心不下。”
柳真摆出一个嘘的手势,他说:“知秋,深宫之内,你还是好好扮演好你的白月光吧,莫要让皇上知了你的心事,坏了你后半生的富贵。”
柳真说:“我是真的失忆了,我没必要骗任何人。”他见知秋情绪不稳,连忙抽出手想走,知秋抓住他的衣袖哭诉道:“你骗我,你其实一直在恨我对不对......”
柳真停下脚步,知秋哭着说:“当初接近你,是我心存不轨,骗你的,也是我,可是我想救我父亲啊,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我身有残缺,男不男女不女,无法上朝堂,也无法进后宫,我只能想办法接近游走江湖的你........”
柳真慢慢转过身,他坐在知秋面前,知秋见他不走了,掩面哭诉:“对不起......”
柳真笑道:“喂,我好好的王爷不做,为什么要和你私奔做山野莽夫?”
知秋愣愣的看着柳真,他的眼泪如豆子般滴答滴答滑落,知秋说:“他是个混蛋!还有那个俨如!都是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呜......”
柳真说:“你已经贵为皇后,三宫六院独宠一身,还生了皇子,刚刚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柳真往回走时,俨如跟在他身后,柳真回头说:“别再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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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产那日,柳真又被召唤到宫里,皇后体虚,拉着柳真不撒手,无奈,柳真只好坐在榻上,等着皇后清醒。
柳真的酒杯碰一下掉在桌子上,引得众人看向他,柳真捂嘴轻笑说:“俨如神医,你也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豪杰,竟然说出如此的话,也不怕惹人笑话。好好的一个儿郎,却想做本王的身下臣......哈哈哈哈......不过,本王无福享用,本王早已心有所属,不如你向皇帝陛下再求些别的吧。”
说道这里,皇帝的脸色一暗,看向身边的皇后,皇后眉目满是哀怨,看向柳真。
柳真用扇子挡住半边脸,只露出弯弯的眼睛,他说:“几日前我爱上一名舞姬,想着过几日再接她入门,多谢俨神医一番美意。”
俨如抱起柳真,飞身而起,直奔皇宫,在门口遇见了柳振禹,他看着他们,几步走到柳真面前,笑着说:“柳真.....”
柳真从俨如身上下来,看也没看柳振禹,直接走进皇宫。
宴会上,热闹非凡,皇后的气色不错,看着他大肚便便,皇帝笑口颜开,他说:“俨如神医果然名不虚传,我喜得麟儿,一定重重有赏。”
皇后顿时被他惹哭,一甩衣袖说:“够了!呜呜呜呜.....”
柳真像个鹌鹑一样,乖巧的坐在矮凳上,皇后掩面哭泣,这时柳真才发现,皇后的十指,每一根手指,第二个关节,都有些奇怪。
柳真盯着皇后的手指看,皇后哭够了,他窘迫的将手指掩盖在衣袖下,他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俨如将他拉出轿子,柳真一看,他的人都被打晕了,俨如抓着他的手腕说:“柳真!这几年我对你如何,你为什么要如此绝情。”
柳真甩开他说:“你对我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吗?还要问我?”
俨如说:“是不是谁对你说了什么。”
暗卫晚上就来到王府报道,柳真一一见过后,安然入睡,果然第二天,他收到了三封帖子,柳真一一甩下,说:“不见!以后看见这四个人,不必问我,统统撵走。”
没了武功的柳真,有了新的爱好,专研陷阱布阵,他将王府修了又修,夜里坐在摇椅上,听到一声惨叫,他起身拍拍身上没有的灰,打了一个指响,一个暗卫跪在他面前,柳真说:“把人捞上来,送出去。”
想必那人受了重伤,那陷阱也十分恶毒,但柳真没有丝毫心里障碍,他对着天空说:“不来,就不会受伤,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柳真杵着头说:“嗯,对,他们打不过你,但你今天冒犯我,我一定会向我皇帝表哥告你一桩,冒犯皇亲可是会株连九族的,你自己想好了。”
沛然气得脸色涨红,他愤然转身离去。
柳真慢慢起身,管家在旁边连忙搀扶,柳真说:“看来我还真缺点什么....”管家笑着说:“殿下喜欢什么样子的?我立刻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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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仆人递了帖子,柳真看着署名,他说:“不见。”那人推开仆人闯了进来,柳真一看,自己端起茶杯小抿一口,他说:“沛少主,你私闯王府可是犯了大罪的。”
沛然走到他面前,不情愿的对他行礼,然后说:“为什么不见我。”
管家说:“殿下还少了点那个....”说完他搔首弄姿的示意柳真,柳真说:“我对你不感兴趣。”
管家一拍大腿,诶呦一声说:“不是啊,您想哪去了,我说的是女人啊,女人.....”
柳真一脸正色的看向管家,给管家看的心里发毛,他悄悄的附耳说:“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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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真离开皇宫,皇帝很开心,赏赐了他很多东西,还在皇城送他一座珺王府,柳真也不管柳振禹的脸色有多难看,他说:“那我不必回大青山了对吗?我今天就可以住进王府了吗?”
得到皇帝的承诺,柳真高高兴兴的住进了王府,他兴高采烈的将柳振禹关在门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他眼前。
知秋说:“柳真,你变了.....”
柳真说:“你就当我贪图富贵,贪生怕死,想从皇后你这里捞点好处,离开大青山,我就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皇后不要把我再放在心上。”
知秋别过头说:“我会成全你,请皇上将你从大青山放了,不过.....”
知秋低下头说:“我懂了,我会成全你的。”
柳真看着知秋,他说:“人生短短几个秋,别和自己过不去,我见皇上对你情深意切,对你也不错,好好养好身子,享福吧。”
知秋道:“别人觉得很好,可是谁能知我苦楚。”
知秋脸色一白,他看向柳真,伸手抓住柳真的手,颤抖着说:“他们.....他们竟然敢.....这么对你。”
柳真摸了摸鼻子,他站起身说:“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您也不要再把我放在心上了,你就当我死了吧。”
知秋拉住他的手说:“你不记得,但我记得,我可以说给你听。”
知秋说:“不如你先说好了......”
柳真说:“呵呵,实不相瞒,我失忆了,这是真的,现在过的....嗯,也算不错,真的挺好的。劳烦你挂念。”
知秋说:“只是这样吗?”
男子沉默许久,柳真的腿都要跪麻了,他才开口说:“你们出去吧,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皇帝和柳振禹都很不情愿,但皇帝都转身离开了,柳振禹也无奈的跟着出了门。
屋内只剩下男子和柳真,男子连忙扶起柳真,他哭诉道:“柳真,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