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狗血剧里最爱演的桥段吗。
他冲到爸爸身前，双目瞪得比铜铃还大：“……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爸爸妈妈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扑哧地笑了。
现在真的看到他们其乐融融，为什么却又高兴不起来……
看着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林耀追问道：“……该不会是有什么后遗症吧？”
“你这小屁孩儿，电视剧看多了。”爸爸呵地一声笑了。
爸爸也摇摇手：“小手术而已。”
“几年前你爸不是受过伤吗，留了些淤血压着神经了，去医院做清理。”
“都开瓢了，还是小手术？？”林耀不信。
一想到爸爸和妈妈就在隔壁主卧，林耀又只得压低声音，默默地咬着下唇，流着泪想象他们在里面做什么，莫名地满腹酸楚。
转念一想，人家才是正经夫妻，领了证能见光的那种！
就算真的做了点什么，又关他什么事呢。
“这哪儿是肌肉。”爸爸不遗余力地戳穿他，“爸爸胸部的肌肉都没你大。”
“呜呜呜呜呜……！”
林耀想起刚刚受到的嘲讽，半是怨气又是难以启齿地忿满，边哭边捶枕头。
现在，这个渣男就这样撇得干干净净！
甚至，吃晚饭的时候，妈妈还打量了林耀上半身几眼，嫌弃地说道：“以后少吃垃圾食品，才来一个多学期，怎么就胖成这样了。”
林耀一怔，心虚地低下头。
爸爸甚至连……上次约会时，自己怎么忍辱负重地咽下他那些粘稠的精液，都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之间，仿佛变成了一对寻常的父子，清清白白毫无瓜葛。
在傍晚的时候，爸爸甚至疑惑地看着习惯性坐上主卧大床玩手机的自己说道：“你没有自己的床吗？”
——忘了他是怎么一次次地把硕大滚烫的性器插进来，肆意地搅动。
——忘了他是怎么一次次地在卫生间，在宾馆，在外面的草地人上……插得自己死去活来。
——更忘了他是怎么一次次地拥着自己，吐露出那些不忍耳闻的淫言浪语。
温热的泪水溢出了眼眶，滑落。
林耀把哭声吞咽进喉咙。
爸爸真的忘了。
大周六的，刚起床就看着妈妈扶着头缠绷带的爸爸打开家门走进来，并神色自若地告诉他这一遭变故。
林耀整个人都是懵的。
啊……？？？！
可恶。怎么会这样！
这一定是假的吧？？！
说不定是爸爸又在玩什么诡计……
他在人前已经若无其事了一整天，现在他累了。
爸爸这个混蛋，居然就这么恰到好处地，把他给忘了！
不，不是把他忘了。
照这么说……
“我搬过来的事儿你都不记得了？！”他直击要害。
“对啊。”爸爸笑了笑，“刚刚你妈跟你说你现在住这边，我还吓了一跳呢。”
“那……暑假的事你也不记得了？”林耀红着脸继续问。
“……嗯。”爸爸点点头，“这半年以来的事，我一想起来就是一片空白。”
“半年……”林耀隐隐地焦灼地倒推起了时间，“那是从什么时候起？”
“……啊？”
林耀又是一惊。
爸爸说话怎么总是这样一段一段的？
爸爸失忆了。
林耀现在还没消化过来这个事。
大半个月了，爸爸一直以进山搞工程没信号、工作忙为由不接他电话也不回他信息。
“我就说他会这样吧。”妈妈掩嘴。
爸爸敲敲他的脑袋，叹了口气，喝了口水，慢慢地道：“……你这个小老虎崽子，化成灰我也认得。”
在林耀刚舒了口气之气，他才继续说道：“……就只是忘了最近半年多年事而已。”
随后， 他说出一句让林耀目瞪口呆的话:”没什么后遗症，就是失忆而已。”
“啊……？？！”林耀简直震惊。
这还不叫后遗症？
看着爸爸从妈妈手里接过水杯并笑着小声道谢，多年没见到两夫妻相处得如此和睦的林耀心口竟然如同被马蜂刺了一下般隐隐作痛。
他怔了怔，为自己奇怪的心绪而迷惑起来：我……我这是怎么了？
以前，明明这么巴望着爸爸妈妈就能像今天这样其乐融融地相处呢。
当年若是两夫妻没做点什么，还没有他林耀呢。
他本来……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角色。
越是这么想，林耀就越是心酸凄楚，泪水如同坏了的水龙头，关也关不住，把枕头全都打湿了。
明明半个月前爸爸还说只是皮外伤不严重的，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要去上海做手术的状况。
而且都做完了出院了，才告诉他。
妈妈扶着爸爸坐到沙发上，放下行李，给爸爸倒了杯温水，才跟林耀说：“你爸也是担心影响你的学习。”
他低头看着自己t恤领口露出的乳沟，更是委屈和厌恶。
明明变这么大都是你害的！你还搭腔！
——就是爸爸对他乱来以后，奶子才越来越大的。自从做过那种事，胸脯的肉就如同触发了什么机关般越发地膨胀起来。
爸爸竟然附和着说道：“对，我记得你先前没这么胖。”
“我……我只是长肌肉了而已！”林耀窘迫地在两夫妻的讨伐下拽了下衣服的前襟。
其实他其它部位并没有变胖，只是……奶子太大了，今天周末在家没穿裹胸，侧面隆起的轮廓看着有一点明显。幸好穿得够宽松，否则看到奶子真实的体积，这两人就不止是这口气了。
之前，明明就是爸爸逼自己睡在主卧，不许他睡次卧的！
还每天……对他这样那样！逼他就范！
不许他有别的男人！又设计一次次地玩弄他！
……
他全忘了！！！
这些不伦的，不堪的回忆，只有林耀一个人承受了。
爸爸忘了……
——忘了他是怎么一次次地把自己压在主卧那张双人大床上，逼自己打开双腿。
——忘了他是怎么一次次地撕开自己的上衣，吸吮一对大奶子。
林耀还特意偷偷地查了下的失忆的几种类型，发现爸爸这种状况竟然真实地存在！
——部分病人在手术后会缺失手术前一段时间的记忆。
时间长短不定，有些人终身没有再恢复。
确切地说，是把两人之间那点苟且给忘了。
而且忘得一干二净。
他对两人的回忆，只停留在了林耀来a市之前。
林耀的表情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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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耀躺在次卧的大床上，反锁在房门，缩进被子里小声地哭了起来。
“就只记得你本来不是在b市上学上得 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转学到a市这了？”爸爸边回忆边说道。
林耀怔住了。
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冷却凝固。
“最近半年？那，那上次我去医院看你，上个月，你不记得了？”
顾不得妈妈就在旁边，林耀已经急起来了。
“……”爸爸凝眉，一脸认真地回忆了半天，缓缓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也没人告诉他爸爸要做手术不许他去医院探望。
虽然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但林耀也没往别的方面去想，也料想不到。
等林耀知道时，爸爸已经从上海的大医院做完了手术并且苏醒过来飞回a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