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败类。”东风骂了句脏话。
“走吧,把人带回局去审讯,看金丝猴和雪豹能不能追回来。”何渊渟一锤定音。
这个逮捕偷猎者的任务没有什么难度,但很耗费时间。
他背后的翅膀仿佛一只苍鹰,灵活而迅疾,也是他敢于铤而走险的资本。
一只大熊猫幼崽可以在黑市卖出天价,他一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怀揣着这样的美梦,偷猎者被东风狙击枪给击落了下来。
“嘘!”他竖起手指,轻声道,“有人来了。”他就地一滚,草丛里多出一只大熊猫幼崽,顺着斜坡滚了下去,黑白分明的毛发沾上草叶和尘土,憨态可掬。
“要不是亲眼看见,我绝对不敢相信这只小熊猫是咱们队长。”东风凑到萤草脑袋边悄悄嘀咕。
“小熊猫是小熊猫,这叫大熊猫幼崽。”
何渊渟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原晴曾经和我抱怨过,‘外面的咸鸭蛋永远做不出星楼的味道,蛋白又硬又苦。星楼腌的咸鸭蛋特别好吃。’——不止说过一次。”琴书笑道,“她回来的时候李星楼肯定会给她送很多咸鸭蛋,还会给我备一份。”
“你太天真了。”琴书残酷地戳破了儿子的臆想,“我只是在众多相亲对象里,选择了最合适的那一个。婚姻只是一纸契约,两个人一起搭伙过日子,哪有什么爱不爱的?太奢侈了。”
何渊渟好半天没说话,琴书若无其事地继续道:“爱情就像龙卷风,很多人一辈子都没遇到过,也就这么过来了。”
“……那你提起原端的爸爸干什么?他们都离婚这么久了。”
吃瓜群众们不知道其中内情,常常拿他们举例子告诫自家的儿女:“门不当户不对是不是有好结果的,就算是灰姑娘那也是公爵的女儿……你看看原家就知道了……”
门不当户不对,即使彼此相爱,也会在婚姻生活中慢慢消磨掉那些爱意。
更何况,他们并不相爱。
“哇呜~”单身的小崽子发出羡慕的惊呼,“队长你假公济私啊,这样是不对的!”
“嫂子这腰比我还细,队长你真有福气。”队里唯一一位女性啧啧赞叹,“完全符合我的理想型啊,嫂子还有兄弟姐妹吗?不管是a是b还是o,我都可以!”
“你口味可够杂的。”热武器爱好者东风擦着枪,“什么都不挑。”
“这样的话,为了早点抱上小孙女,妈妈得帮你出出主意。”琴书手拢着米色镂空披肩,坐到沙发上。
何渊渟顺势坐在她手边的扶手上,满脸期待:“您说,我洗耳恭听。”
“你还记得原端的生父吗?”
“年少时的喜欢是没有意义的,说不定哪天就会改变。”
“可你还是喜欢他。”
“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还是喜欢他。”
他回了家,琴书刚结束视频会议,在瑜伽垫上舒展着身体。
“回来啦,没受伤吧?”
“没有,超简单的任务,连一根头发都没掉。”他抱着二哈一顿揉搓,把飞盘远远地扔到草坪里,大狗欢快地摇着尾巴去追。
“国欠妈”
“壕无人性”
“婆婆对老公真好”
原端的朋友圈一条都没发,何渊渟打开微乎,一路上刷着那唯一一条微乎下面的沙雕评论,又顺着爬到宗方平和原晴的微乎下寻找原端的痕迹。
原晴发微乎的频率比较高,也很有趣。
“谁知道这是什么蝴蝶?”配图晶莹剔透的琥珀里一只完整的展翅的蝴蝶。
原端泡在实验室的这段时间,何渊渟去出了个任务。
他的父亲是挂在国安名下二处的强化系异能者,为国牺牲以后编号封存,何渊渟进了国安以后继承了他的编号,经常在外出任务。
他很喜欢出任务,尤其是深山老林的任务,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越可能充满了丰富的魔药材料。何渊渟随身带着几个密封袋,连看到野生的大熊猫都要趁机拔两根毛下来。
等三人小队从境外的买家手里追回金丝猴和雪豹幼崽,把它们送回自然保护区,这任务才算结束了。
回到局里交完报告,何渊渟才取回了自己的手机。
猫头鹰上没有一条来自原端的信息,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他还是有点失落。
东风向萤草投去一个骄傲的眼神,后者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何渊渟踩着偷猎者的背,送了他一副亮闪闪的限制异能的银手镯。萤草检查着麻醉枪的效果,东风笑道:“可算是逮到了,听说这家伙还卖过金丝猴。”
“不止,三处发来的资料上说,还有两只雪豹。”萤草根据偷猎者的身体强度,又补了一支麻醉剂。
“你哪天能不杠我?”
“我是在纠正你的错误,可不叫杠。”萤草理直气壮。
大熊猫幼崽悠哉悠哉地溜达到视野开阔的草地上,飞行异能偷猎者憋不住了,激动地从云上滑翔下来。
“你懂什么?真爱是不分性别的!”代号萤草的医疗异能者振振有词。
“放心吧,我已经和局长打过招呼了。”何渊渟老神在在地四处观察,“写报告的时候实话实说就行了,不用替我瞒着。”
“队长你早说嘛,吓死我了。”东风松了口气。
“他们两个很奇怪,新婚的时候不冷不热的,离婚之后反而藕断丝连。前天原晴出差,还特地绕路去了一趟兰城。”她翻开原晴的朋友圈给何渊渟看。
“提前过端午~”配图是她一张咬了一口的红豆粽子、切开的咸鸭蛋和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琴书信誓旦旦:“我敢打赌,这是原端他爸李星楼做的。”
“不相爱为什么要结婚?”何渊渟不解。
琴书惊讶地看他一眼:“你是小孩子吗?世间几对夫妻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
“你和爸爸不就是吗?”
“没印象了,听说是一个很漂亮的omega。”何渊渟努力回忆无果。
琴书给他从头讲起。
原端的父母是很主流的ao恋,只不过他妈妈是a,爸爸是o。在生下原端没多久,两人就协议离婚了。
向来三分钟热度,总是喜新厌旧的何渊渟,对此也很惊讶。
“你打算和他结婚吗?”
“当然。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何渊渟义正辞严地说。
“听说你告白被拒啦?”琴书兴致勃勃,“不要灰心,妈妈在精神上全力支持你。”
“精神上支持没什么用啊。您有没有什么情报?”他从咖啡机上接了杯香浓的意式咖啡,殷切地送到琴书手里,眼巴巴地望着她。
“现在着急了,这些年早干嘛去了?”琴书暂停动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想起了那个梗,最好的宝石都是用来画画的,笑哭jpg”
何渊渟对那些喊老公的评论嗤之以鼻,踌躇了一会用大号行走的魔药材料库留了评论:“有用的是琥珀还是里面的生物?”
原晴从他的名字和彩虹鞭尾蜥头像猜到了他是谁,很快回复:“不知道呢,先买了再说”
热评第一是琴书:“你不是不喜欢琥珀吗?”
原晴回复:“买给宝贝儿做实验的。”
“好奢侈啊啊啊”
队员们一开始都很奇怪:“队长你干啥呢?”
雪白的鸟儿翩然落在他们面前,化作人影,手里捏着几根滚滚的毛,小心地装进密封袋,塞到制服内侧的口袋。
“给你们嫂子带材料。”他嘚瑟地从胸口摸出一张照片,“看,帅不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