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燃看了眼时间，大概二十多分钟，坐出租车的话确实到地方了。

“喂，小燃，我到家了。”电话那头戚闻的声音传来，隔着手机，有些失真的陌生。

“到家了吗？我怎么听到有汽车的声音呀。”顾燃声音闷闷的。

戚闻一想昨晚发生的，就觉得喉头发紧。

“没什么，就是看到冰箱里的空酒瓶了。”

“啊？”

“我说昨晚的事还记得吗？”

“……我就记得你开门……把我送到床上，然后我不是就睡着了吗？”顾燃疑惑。

戚闻一口气说完，把自己说的心口发疼。

他不敢细想。

“对不起嘛，真的知道错了……你有错我有错咱俩扯平了……”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酒精度数47％，两瓶是一样的。

戚闻头靠在冰箱门上，手里紧紧的攥着酒瓶，真想进屋弄死那个小傻子。

怪不得胃疼，怪不得发烧，怪不得做噩梦。

餐桌上，顾燃看着丰盛的早餐，揉了揉眼，还是好困。

再一看墙上的表，已经十点了……

顾燃喝下一口小米粥，听到戚闻说：“那我们现在来聊聊你昨晚喝酒的事。”

戚闻弯腰，攥住一只瓷白的脚腕套上拖鞋，再换另外一只。

好细，一只手就握完了。

顾燃还是气呼呼的，等戚闻起身之后就往门外走，脚跺的超级响。

今天中午坐出租车，80块钱，钱也是他付的。

再加上西瓜，戚闻来他家一趟基本花了五百块钱。

这是他半个月的饭钱。

顾燃一边哭一边瞪他。

拍开戚闻的手，爬到床头柜边上找钱包。

数了十张出来，恶狠狠的掰开戚闻的手，“收下！不收我咬死你！”

艹人设要艹到位。

戚闻故作心虚的躲避顾燃的视线，“我想着没多远……”

“呜呜呜你就不会把钱要回去吗大傻子！”顾燃一听咧着嘴开始哇哇大哭。

顾燃眼泪又下来了，“坐车是吧？坐车到家了你十分钟就赶过来了！坐车严祈在中北路看见你！你还骗我！”

戚闻一愣，燃燃以为他是花了太多钱，所以没钱坐车了？

这真的是个误会，昨晚他去拳击馆有点事情，这事现在没法跟顾燃说。

委屈死了。

怎么突然提起昨天花钱了？

戚闻心想，命都给你了，钱算什么。

像硫酸一样，烧的他皮开肉绽。

“燃燃别哭，我没走，我在这。”戚闻将顾燃扶起来，擦掉他眼角的泪。

顾燃抬头，眼眶是红的。

“……别走……别走……”

顾燃惊醒，泪水从眼角滑落。

“燃燃？燃燃？”戚闻焦急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奶奶又陪了他几年，说爷爷一个人太孤单了，她要去找爷爷。

顾燃分不清这是梦、是回忆、还是现实，他拽住奶奶的手希望她能回头，可奶奶还是走了。

他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但是燃燃的手真的好软，弄得好舒服。

根本不能想，身下又在蠢蠢欲动。

戚闻无奈，躺在燃燃身后环住他，手在他的胃部轻轻按摩，胆子大了，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喝酒骗人。

戚闻闷闷的笑了，给他捏了两下，把人转了个面，牵起他的手在掌心吻了一下，“好了，燃燃真乖。”

说完将人平放在床上，“燃燃别乱动，等我一下。”

戚闻拿了毛巾，细细的给顾燃擦手，连指缝都擦的干干净净，擦好之后一看，掌心都磨红了。

戚闻身体紧绷，问出最后一句话，“喜欢戚闻吗？”

“喜欢……”

顾燃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对戚闻的威力有多大。

“中北路，就是咱们经常吃火锅的那条路。”严祈在走路，声音听起来有点不稳。

顾燃的心也不稳。

“先挂了。”

戚闻动作越来越快，喘着粗气，“很快就好了，燃燃亲亲我。”

顾燃侧过头，听话的碰了碰戚闻的嘴唇。

“乖乖，叫我名字……”

戚闻在他身后发出满足的喟叹，“嗯……好乖啊燃燃……”

然后握住他的手，开始大开大合的快速套弄。

戚闻弄得太快，顾燃觉得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顾燃像拿了一个热水杯捂手一样，不动了。

戚闻亲他的耳朵，“燃燃动一下，对，上下动。”

他感觉自己被下了迷魂药，戚闻说要他动，他就动。

“燃燃刚才舒服吗？”

被亲的飘飘欲仙的顾燃乖乖的说，“嗯，好舒服，喜欢……”

戚闻牵住他的一只手往身下引，“那燃燃也让我舒服一下可以吗？”

燃燃在呻吟，像小猫一样，他在彻底失控之前放开被他吻的微肿的唇，心软想要放过他，可下一秒又被搂着脖子摁了回去了。

“好舒服啊，我喜欢，还想要……”顾燃贴着他的唇，含糊不清，想像他刚才那样吻，却始终不得章法。

“胃疼吗？”

顾燃被他吐出的气息烫的发抖。

他不怕死的咬了咬戚闻的耳骨，“我还想碰那个红色的，好舒服啊。”

刚刚闻到淡淡的酒味还只是怀疑，现在戚闻可以确定，他只离开了半个小时，他的燃燃在这期间喝酒了，现在还醉了。

偏头，轻轻的碰了一下。

确实是软软的，好舒服！

稍微拉开点距离，这个眼睫毛好长啊，顾燃凑近看，吹了口气，动了诶！

戚闻喘了一声，“别闹。”推开了他

。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功劳，他有点飘了，看戚闻竟然推开他，立刻又贴了上去，这次更过分，直接搂着戚闻的脖子跨坐在他的腿上。

刚才的试探让顾燃胆子更大，他抱着戚闻的一只手臂，　不让他走，“我不要，我害怕，每次都是一个人……”

快窒息了，戚闻想。

“好，不走，我就待在这。”

虽然最近他和戚闻的走势有点不太对劲，但现在顾燃已经不太坚持这个了，如果是戚闻的话，怎样都可以。

顾燃搂着他，好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点。

这两瓶酒喝的是真的值。

“你以为是谁啊？戚闻啊？”严祈在电话那头笑。

“没事我挂了。”

“哎，别挂，刚刚我看到戚闻了。”严祈连忙说。

戚闻身体僵硬了一下，却没推开他。

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嗯？”

顾燃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可我不想去医院，我讨厌医院。”

顾燃又跑到卫生间刷了个牙，往身上喷了点香水，确定闻不出酒味后提前把门打开，然后向死尸一样躺在沙发上。

真疼。

大概十分钟都不到，门被推开了。

他跑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酒。

挑了两瓶最烈的，度数最高的，打开瓶盖就往嘴里灌。

他没怎么喝过酒，冰箱里的这些都是严祈带来的。

“戚闻，我现在好难受啊。”顾燃带着哭腔，脸上没有泪。

他知道对于在乎自己的人来说，装可怜是有用的。

不巧的是，戚闻在乎他。

可能是他太长时间没有说话，对面戚闻好像有点慌，“怎么了？是胃又不舒服了吗？要不我现在回去找你带你去医院……”

顾燃记得戚闻今天穿的是一双杂牌运动鞋，他看过，材质很硬，走路很累脚的。

今天晚上就陪他吃了一点面条，回去又该饿了吧。

戚闻走后，顾燃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还疼着，不是梦。

草，说什么都不应该让他走的，半夜能偷偷亲一下也是好的呀。

手机响了，顾燃快速的接通，“你到家了吗？”

那边顿了一下，“我在小区门口转转，等会就上去了。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顾燃他妈的又想哭了，放你个小天使的螺旋屁，现在应该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吧。

走的不累吗？就没想把钱要回去吗？怎么还有心思关心他开不开心啊？

顾燃懊恼的往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拍到鼓包，疼的龇牙咧嘴。

他光顾着春心萌动了，比以严祈那个傻逼还要傻逼。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戚闻的。

戚闻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对了你怎么发现我喝酒的？我明明刷牙了啊？我还喷了香水。”

因为你跟我舌吻了。

戚闻脸色更难看了，却忍了忍，更重的话没说出口，“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知道了吗？”

顾燃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嗯！”

戚闻看了他一眼，“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你知道那两瓶酒多少度吗？”戚闻声音冷漠。

顾燃看糊弄不过去了，只好认错，“我错了，下次绝对不喝……不对，绝对没有下次了……”

“如果昨晚你酒精中毒呢？如果我没来之前你就跑出去了呢？如果你不小心碰到电、碰到刀具了呢？”

“咳…咳……咳咳……”顾燃差点呛死。

“什么？你在说什么？”

戚闻今天打开冰箱的时候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两个空的酒瓶子，笑了一下，这个小傻子，赃物都不知道销毁干净。

戚闻跟在他后面，偷偷的笑了一下。

然后叹了口气，看燃燃这样子，昨晚的事应该都断片了。

也不知道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好萌。

戚闻又心疼又想笑，忍住了，他怕笑出来燃燃会被他气傻。

“好，我收下，你刚退烧不能情绪激动，就别气了，出去吃点东西好不好？我给你熬了小米粥。”

戚闻都擦不尽他脸上的泪。

后悔了。

“燃燃别哭了，你哭我难受，真的没什么，别哭了……”

没想到竟然被严祈看到他出现在那里了。

严祈，他记住了。

不过既然燃燃这样想，就这样说吧。

“不是的，燃燃特别好。”

顾燃从他怀里钻出来，眼睛湿漉漉的，“你昨晚怎么回家的？”

“坐车啊。”

“我梦到所有人都走了，你也走了……”

戚闻心一窒，将人紧紧抱住，拍他的背，“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走……”

“可我一点都不好…我昨天害你花了好多钱。”

他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戚闻住的“阳光花苑”，果然，最近的一条路线需要经过中北路，他点开左下角的“步行”——

“预计时间七十六分钟到达目的地。”

顾燃关上手机，他跑到厨房去找买菜时的发票，374元，钱是戚闻付的。

他呆着不敢动，他怕这还是梦。

戚闻昨晚没怎么睡，到半夜顾燃突然开始低烧，他哄了半天才让顾燃把药喝下去，之后烧是退下去了，却不停的说梦话，一直在说别走，在道歉。

他抱着他，胸前一片衣服都被他的泪水沾湿了。

画面一转，他捧着一束花，跑到戚闻面前，“戚闻，我喜欢你！”

对面那个人冷漠的像个陌生人，“你真恶心，变态，我是正常人，我喜欢女孩。”

说完牵着一个女生从他身边走过，像曾经牵着他一样。

不知道小醉鬼明天醒来会是什么反应。

顾燃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才八九岁，爷爷去世了，顾卫和林麦在房门外吵架，他仔细一听，原来林麦要法国，顾卫要去易城总公司，他们在争执到底谁带他。

最后谁也没要他，他被扔在了容城。

等他收拾好自己和被弄脏的地板，发现他的燃燃已经睡着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顾燃的脸，亲了一下他今天撞伤的额头。

计划全乱了。

戚闻脑子里一片白光，重重的闷哼声在顾燃耳边响起，顾燃感觉手里的东西抖了好几下，戚闻松开了他的手，他也松开了这个让他手酸的坏东西。

戚闻趴在顾燃肩头粗喘着匀气，吻他的头发，燃燃好乖。

“好了吧？胳膊好酸啊……”顾燃抱怨。

“戚闻……”

“别停。”

“戚闻……戚闻……闻闻……”

“……你慢一点……手好酸啊……”

戚闻吻他的侧脸，“燃燃乖，快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燃带着哭腔，“怎么还没好啊……”

他的大拇指指甲不知道突然碰到了什么，戚闻突然绷直了身体，闷哼一声。

“燃燃好棒，再摸摸那里。”

顾燃用食指指腹摸到了一个凹进去的小孔，听话的摩擦了几下。

“嗯……这是什么呀，好烫啊……握不住……”顾燃手中被塞进一个硬的发烫的物件。

戚闻让顾燃坐起来，从身后抱住他，引着他，“燃燃用两只手好不好？”

“好……”

“不疼……”顾燃快要急哭了，“还要……还要……”

戚闻满足他，用力的挑逗他的小舌，把他的唇珠吮的啧啧有声，舌尖顶过他敏感的牙根，满意的听到他的呜咽声，直到他的燃燃被他亲的快窒息了，用手不停地拍他的肩膀，才餍足的放过他。

戚闻用指腹擦过被他、亲肿的红唇，眸色深得吓人，声音也哑的不像话。

“在哪看到的？”顾燃疑惑，这会儿戚闻不应该在出租车上吗？

“就大马路上啊，我和小楚出去吃了个饭，看见他背着包在走路。我刚刚把小楚送回家就给你打电话了，现在还没到家呢。”

想到一种可能性，顾燃问他，“哪条路上？”

“我是谁？”

“我知道！是戚闻…唔……”

戚闻忍无可忍，堵住那张唇，最开始克制着只是浅尝辄止，可他的燃燃不满足，伸出舌尖，他含住，撬开燃燃的牙齿，舔弄他的上颚，舔过他口腔里的每个角落。

下一秒，天翻地覆，他的双手被摁在头顶上方，整个人被压住，动弹不得。

“怎么了呀？”他娇嗔。

“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身上的人伏在他耳边。

“我就闹。”

顾燃眼前已经开始重影了，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告诉他，这是戚闻。

那个红红的是什么呀？看起来软软的，顾燃想，咬一口应该没有毒吧。

顾燃又往戚闻那边蹭了点，抱住他精瘦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腰侧，看戚闻没有拒绝，得意洋洋的拿鼻尖蹭了蹭他。

他清楚的感觉到戚闻呼吸一滞，得寸进尺的又在那轻轻的咬了一口。

“嘶－”

他被轻轻的放到了床上，戚闻坐在床边

揉他的胃。

过了一会，戚闻说，“燃燃等我一会儿，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

这是实话，小时候他身体不好，经常生病，顾卫和林麦总是把他往医院一扔，从来不照顾他。

“好，那不去了。”戚闻将手臂伸到顾燃腿窝处，将人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顾燃身体突然腾空，吓了一跳，搂的更紧了。

戚闻跑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来，顾燃靠在他身上，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呼吸都散着热气。

“怎么了燃燃？哪里不舒服？”

顾燃现在浑身是胆，他顺势搂住戚闻的脖子，往他怀里送，“胃好疼啊。”

但是仅喝过的几次来说，他还没醉过。

可是他忘了，他之前喝的是果酒，酒精度数都没超过百分之十五的那种。

两瓶喝完，胃已经开始密密麻麻的刺痛了。

听，他马上就急了。

“我现在回去，很快就到，你别挂断电话。”

顾燃偏不，他关机。

他爸爸在家吗？看到他那么晚回家会不会拿东西砸他？

他不要戚闻回家挨打。

还得把钱还给戚闻。

“啥玩意儿？”

顾燃木着脸看了眼备注，不是小天使，是傻逼。

“打电话干嘛？”他不耐烦道，怕戚闻给他打电话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