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弘身体的每一处都是热烫的,他们相触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冰与火的交融,是暧昧的分子在流淌,是薛秋缠绵的勾引。
纪成弘顿了顿,喉结滚动,视线从薛秋的嘴唇移开,抬眼看他,那双被睫毛半掩的眼睛终于显露,暴露出隐秘危险的欲望。
薛秋一直在注视他,此时被猝不及防地对视,两人的目光在交汇中闪烁,便慌张地想移开视线。
“我看看。”
纪成弘扣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
用虎口抵住他的下巴,右手捏住双颊,让他张开嘴巴,又用食指按着他的舌头。
薛秋看着面前距离过于接近的对方,觉得自己的姿势不自在,小心翼翼地想把腿放下来,又怕被洗手台冰到。
纪成弘看到了,又走进一步,抵在洗手台上,把他的大腿抱起来,圈在自己身上,用垂下的手臂夹住他的膝盖。
他低下头,刘海在灯光下晃动两下。
薛秋把手也伸到水龙头下,意思不言而喻,纪成弘便又把湿纸巾粘到他的白白细细的手臂上,空出手来给他洗手。
水冰冰凉凉,纪成弘的手却几乎滚烫,薛秋不自觉瑟缩一下,被纪成弘拽住手指,不容拒绝地从每一处指缝戳揉过。
他的手法近乎色情,那双手骨节分明,在水流的流淌下细致地抚摸过他的手的每一个角落,完全包裹住薛秋微微蜷缩的手。交握间的触碰就像一团火,纪成弘专注的眼神快要将他整个人燃起。
他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冷静沉稳地把薛秋收拾好,还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
“怎、怎么办?”
薛秋慌慌张张地审视他的外表又审视自己,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门被突然大力地扣响,“咚咚”的声音打破粘稠的氛围:
“嗨喽?哥们儿?里面在搞啥,老子尿要飙出来了。”
薛秋猛地一惊,慌张地看向纪成弘。
他低头,两人的鼻尖错开,交错在一起,他看见薛秋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整齐的贝齿,看见殷红的舌头微微蠕动,然后吐露可怜又可爱的话语。
有很多瞬间薛秋都觉得他好像即将吻下。在暗淡的灯光下,他迷茫地眨眼,又像默许般看着这一切。
“秋秋……”
他喉结滚动,哑声问,声音很小,像怕惊动了什么:
“灯开着吗?”
“开着……”
薛秋被纪成弘擦干净能擦掉的痕迹,把射过两次的性器放回可爱的蕾丝内裤里,穿好堆在脚踝的裤子,然后被半抱半搂地带出隔间。
他软软地趴在纪成弘身上,懒洋洋地看着他边扶住自己边别扭地把校服外套脱掉,又走过去把厕所的木门上了锁,再把干净的外套铺在到处溅着水渍的洗手台上。
他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睛,眼角有干涸的眼泪,他想擦擦,却没有力气抬手。
纪成弘将箍住薛秋两颊的手向下移,两手捧起他的脸,不让他移开。
他看着薛秋的眼睛,又重新向下移,垂眼注视着他的下巴,和其上红润饱满的嘴唇。
此时他显得专注又深情,像痴迷于自己作品的艺术家,像一个日夜不息的工匠,注视他最完美的权杖。(注)
薛秋顺着力道抬起头,安静地注视着纪成弘垂眼时遮住眼睛的浓密睫毛。
纪成弘抬颔,由于认真而不自觉地皱了点儿眉,用又投入又漫不经心的表情掰开他的嘴,又微微眯着眼凑近,观察情况。
他凑得太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挨在一起,呼吸的空气都在交缠,薛秋忍不住微微偏头想躲开,微冷的鼻尖却碰到了纪成弘高挺的鼻梁。
他有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视线锁定的时候就像野兽。
可他们又挨得太近了,纪成弘飞扬的眉眼几乎失焦,落在薛秋的眼里只剩下柔情和暧昧。
薛秋在这样的视线里获得了勇气,他小声地控诉,很委屈地垂着眼睛:“我嘴巴,好痛。”
纪成弘经常打球,他的手指总是有力,此时也同样,掌控着他的双手,带给他无法抗拒的威严般的控制。
“行……行啦。”薛秋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
纪成弘偏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把他手臂上的纸巾拿下来:“伺候你,你还不乐意了?”
纪成弘直起身体,安抚着拍拍他的大腿,一边沉着脸向外回应:“换衣服,兜不出就去楼下厕所,对不住了兄弟。”
薛秋慌张地跳下洗手台,他肚子上还有别的有些溅到精液的地方还没擦,就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裤子系扣子。
纪成弘看了一眼,把刚刚的湿巾放在他肚子上把东西吸走,又重新拿出一张纸巾给薛秋,让他自己擦干净。
纪成弘说话时的气息洒在两人之间,滚烫的空气迅速消散,留下灼热的触感。
薛秋终于闭上眼睛,仰着头。
“里面有人吗?”
“太暗了。”
纪成弘缓缓倾身,手臂桎梏住他的后颈,让他顺从地抬头,像草原上蛰伏的大猫,耳鬓厮磨间从喉咙溢出的低低绵绵的嗓音,既是低喃,也像撒娇:
“太暗了……我看不清。”
纪成弘拍拍薛秋的屁股蛋:“坐上去,秋秋。”
薛秋听话地顺着他的支撑的力坐了上去,洗手台的边沿冰冰凉凉,刺得他大腿一激灵,于是他又悄悄把屁股往后挪,把脚也放在台上,双手向后撑着,很温顺地抬起头。
纪成弘把袖子挽起来,走到他腿间,从裤兜里翻出来一张纸,移到旁边的水龙头下打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