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荀顺势把他搂进怀里,用手指抚摸他发肿的唇瓣问:“被人看到怎么办?”
“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许裕园说,“你硬那么久,才会把我的嘴唇弄肿。”
梅荀毫无诚意地道歉,然后很开怀地笑。在这样无忧无虑的夏日旅行里,在这片阳光灿烂的海面上,没人会有坏心情。
梅荀会意,把他抱进洗手间里洗脸漱口,又把他抱回床上。游艇里的房间并不宽敞,他们这样行动十分不便,在抱着人走路的时候,梅荀一直用掌心捂着许裕园的脑袋,以防他撞上门框。
梅荀把许裕园看了个开头的书递给他:“要继续看吗?”
“我想看你说更好看的那本。”
正常人谁会知道这种事啊?许裕园皱眉和梅荀胯间胀成紫红色的肉棍对视了一会,又张嘴一截一截地吃进去了。有多屈辱就会有多兴奋,就会有多少快感,许裕园知道自己在放纵自己——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却不想停下来,也根本停不下来。他就像瘾君子一样着迷,又像不愿放弃沉没成本、妄想终有一天赢回一切的赌徒一样不甘。
alpha的性器在他口腔里越发胀大,粗鲁地挺动起来,不管不顾地往他喉咙深处戳刺。他含进大半截已经是极限,嘴巴被撑开到最大,裹覆在柱身上的两片嘴唇也被磨肿了。
口腔的湿热和跳跳糖的弹动刺激加在一起,让梅荀欲火焚身,他听见许裕园痛苦地呜鸣,看见他的津液沿着合不拢的嘴角往下流、被插到几乎翻白眼,脑子里兴奋到极点,情不自禁地揪住他的短发,更用力地在这个湿软滑腻的肉洞里抽插起来。
对方把跳跳糖递给来,许裕园撕开包装倒进嘴里。二氧化碳气体从气泡中释放出来,酸甜的糖果颗粒在舌尖噼里啪啦地炸开。他把贴在自己鼻尖的昂扬的大龟头含进去,舌头轻轻顶弄马眼,又沿着冠状沟打转。
“别一直吸那里,含深一点。”梅荀深喘了几口气,手掌心压在许裕园的后颈捏了捏。“它有一个专业名称,叫沙漠风暴。”
许裕园吐出嘴里的硬物,问什么?
“园园……”
许裕园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不让他出声,接着俯身把嘴唇贴了上去。
两人的嘴唇微分,梅荀抱着他,看进他的眼睛里,低声说:“园园,你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他想,在所有不爱的人里,我最爱的就是你。
“我看你那么难追,以为你很少谈。”许裕园心想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事实就是,长得好看的人永远不缺对象,再说了,梅荀老是跟方涧林那种花蝴蝶混在一起,难免受到不良影响……
“认识你的时候,是我最不想恋爱的时候。”梅荀那时候刚跟前男友分手。前男友脾气糟糕,好的时候是天使,坏起来像躁狂发作,两人总是吵架,到分手的时候梅荀如释重负。那时候他已经对恋爱彻底失去了信心,发誓再也不为了性与亲密去迎合别人。
一段感情不管开头看起来多美好,走到后来都是千疮百孔的,于是他不想再开始了,也不想在别人身上浪费感情和精力。就是这时候,他遇见了许裕园。
“都没有上过床吗?为什么?”
“相处不合适,不想发生关系。”梅荀打算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可许裕园非要问到底。
梅荀只喜欢男人,不在乎第二性别,beta男生和omega男生都谈过。上一任是个脾气很难搞的富二代小公子,梅荀谈了几个月就受不了;上上任是个半直不弯的beta,到最后也不能接受和男生肢体接触;再上一任是大学生,两人见面次数很少,四舍五入算网恋。
很奇怪,许裕园对恋人的肉体的占有欲,比对精神的占有欲要旺盛得多。他几乎是在质问梅荀:“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处男吗?”
梅荀问:“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当然,许裕园想,就因为你是处男,我才愿意这样低下地伺候你,让你体验没有任何人给过你的快感。
午后天气极热,大家都在船舱里休息。船上的房间设计得小巧且温馨,许裕园在抽屉里翻到了几本旧书,是奎因的悲剧系列,扉页上写了“赠给小梅”几个字。他打开其中一本,盘腿坐在床头读了几页,梅荀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热天梅荀每天至少要冲澡三次:健身后,午睡前,晚上睡前。许裕园已经对他这些毛病熟视无睹了。
梅荀带着一身冰凉水汽走过来,一边擦头一边问:“会晕船吗?”
“我已经努力学习过了,你还是觉得我舔不好?你又没有对比的对象,怎么知道怎样才是好?”许裕园问,“还是说你有?”
梅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裕园就先声夺人:“算了,我不要听你和前任的事。”
梅荀没告诉许裕园:你正在读的就是我前任送的。去年夏天把书带到船上看,看完懒得带回家去。书在船上搁了一整年。今年夏天他再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男朋友。
许裕园读的速度非常快,翻书的声音哗哗直响,还能一心二用,一边看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过了一会又把旁边的兔子抓过来,把脸埋在邦尼兔的肚子上轻轻地蹭,让玩偶的绵软绒毛摩擦着自己的面颊。
像是有意惹他,梅荀抢过他的兔子丢到床脚下,“别老是玩毛绒玩具,像小孩子一样。”
许裕园坐起身:“喂!……”
许裕园每次都被撞到喉咙的最深处,干呕反应一阵阵袭来,到最后,他简直以为自己的喉咙要被顶破,要被阳具操进食道里,一股精液才恩赐似的呛进了他的喉咙。终于结束了,许裕园几乎没尝到味道,就被迫咽下了精液。他吐出射过精的性器,捂住嘴巴猛咳起来。
梅荀拔出来后,伸手抬起许裕园的下巴,帮他抹掉眼角的生理性眼泪,又恶趣味地残留在性器上的精液都擦在了许裕园的嘴唇上。
许裕园也没躲,他把脑袋枕到梅荀的大腿上,神情散漫地说自己腿麻了,起不来。
梅荀:“什么什么?”
糖果的酸甜混着腥膻味充斥了整副唇齿,让许裕园条件反射地舔嘴唇,“你说,这艘船就叫沙漠风暴?”
梅荀差点把自己笑软了,解释给他听:“含着跳跳糖口交这种服务叫做沙漠风暴。”
“好吧。那你最怀念哪个前任?”许裕园抓住他的手,认真地说:“我想听实话,我很想知道。”
梅荀看着天花板,摇摇头说:“没有怀念的,个个人都差不多。”你不曾了解我,我亦不曾真正懂得你,命运让彼此偶然相遇,随后又匆匆分离,有什么值得怀念呢?
好一个“个个人都差不多”,许裕园沉默半晌,问他:“以后你会怎样跟别人谈起我?”
许裕园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问出来这么多暧昧往事,差点把牙都酸掉。此时此刻,他恨不得也能一张嘴说出一车前任,可惜他半个都没有。
“照你说的,你何止三两个?你最少谈过半打。”
梅荀笑道:“你再醋,太平洋的ph值都下降了。”
梅荀说:“我是。在你之前我没有任何性经验。”
许裕园支着下巴趴在床上,胳膊肘碰了碰梅荀的肩膀:“你到底谈过几个?”
“正经谈过的就两三个。”还有一些是朋友撮合在一起,谈没几天就散了,这种比较多,梅荀认为不算什么。
许裕园把书放下,接过毛巾给梅荀擦头,又用吹风机帮他吹干了脑袋。仿佛在弥补童年没玩过家家的遗憾,许裕园热衷于照顾梅荀的生活起居,但是梅荀经常嫌他笨手笨脚,也不太喜欢这样腻歪。
“这个系列的另一本比较好看。”梅荀把倒扣在床单上的书合上,放到床头柜上,接着在床沿坐下来,伸手解开了浴袍带子。
许裕园跪在他的胯间,牙齿将他的四角裤扯落,不像往常一样用手扶起茎身,而是双手抱住梅荀的大腿,沉下腰去舔弄他的阴茎根部和囊袋。许裕园只用脸和嘴唇把他半硬的阴茎支撑起来,双唇在茎身来回亲吻,直到它完全充血勃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