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医院打胎的阴影时时笼罩着他,许裕园没由来地心慌起来,“我可能是很容易怀孕的体质。”
梅荀的口气很笃定:“我说不会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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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梅荀不光性欲高涨,也粘人得过分,许裕园察觉出来不对劲:“你不会是在易感期吧?”
梅荀埋在他的肩头闷哼,语气隐约还有点委屈:“不知道,一看到你就想做。”
alpha的易感期比omega的发情期轻微,而且相当罕见,加上alpha普遍容易获取性资源,也不像omega一样容易在性行为中被伤害虐待,所以很多alpha都没有服用抑制剂的意识,甚至发情了也不知道——梅荀大概也是第一次,许裕园很庆幸自己就在他身边。
坚挺的性器一次又一次地破开omega的湿热紧窄的穴肉,终于,快感逐渐累积到了顶点,他扣住许裕园的后腰,使劲将他的屁股往自己胯上贴,这才畅快淋漓地射在了他的体内。
“啊,哈……”直到对方射精结束,许裕园的喘声还没有平息,他用胳膊挡在脸上,想藏住自己糟糕的表情,可是梅荀偏要拉开他的胳膊来吻他,两人在床上温存了很久才爬起身来冲澡。
第二天,许裕园是在梅荀怀里醒过来的,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横在腰上的胳膊想下床,谁知他一动,梅荀就睁眼了,把他抓回来压在身下。
梅荀把性器抽出来,抱着浑身湿漉漉的人大步走进卧室里。平时许裕园湿着脚丫子踩上床他必有意见,这时候梅荀倒是不讲究,直接把人丢到了大床中央。高潮过后的omega后穴还在痉挛着,吐着透明的汁液,等待着入侵和满足,梅荀扛起他的两个膝盖,俯身又深又重地顶进去,许裕园的眼眶顿时就湿了。
许裕园感觉自己像被泡在一泓温水中,身体失去了着力点,唯一支配他的就是交合之处的传来的快感。他快被这快感溺毙了,一边伸手去抚弄自己的前根,一边吐着舌头喘气,“好热啊,哈啊,是不是没有,开空调……”
“你只是被我操热了。”梅荀撑在他身上高速地挺胯,伸手把许裕园脸上的湿发拨开,含住他深粉色的舌尖用力吮弄,直到许裕园被吻到喘不过气来,口水沿着嘴角往下流。
隔天醒来,天就彻底放晴了。窗户打开以后,雨后天晴的海景在他们眼前铺展开来。咸腥的海风几乎把窗帘卷到天花板上,沙滩从窗户脚下一路延续到海岸边,沙子在阳光下闪着金粉的光芒,海面上也是一片波光粼粼,耀眼得让人不能长久直视。
梅荀对许裕园说:“你梦了很久的晴天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出海了。”
“出海?”许裕园很困惑,“我们有这种安排吗?”
“你愿意当爸爸,我现在也不能给你生啊。”
“这是不可能事件,你不要再疑心病了。”梅荀走到路边的垃圾桶,二话不说把药塞了进去。
许裕园拦住他,心疼地说它很贵的,这一盒一百二十八呢。
许裕园瞥见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高大、挺拔,连路灯下侧脸的剪影也好看得要命。不只是小姑娘,凡是走过路过的都忍不住多看这人两眼。
许裕园故意左右张望,半天才走到他面前,梅荀果然等得不耐烦,大概也生气他不打招呼就出门,很嫌乎地说:“不知道你走个路别扭什么,人贩子拐人进大山就挑你这种傻的。”
许裕园被批评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半晌才问:“你是出来找我吗?”
“成年了。”近年来生育率严重下滑,国家出台了很多荒唐的政策,比如omega解除标记的手术需要alpha签名之类的。许裕园以为买避孕药也要出示什么证明,局促地问:“要登记吗?我没带身份证。”
“不用。”店员从柜子上拿下几款避孕药,价格从高到低排列在桌面上,依次给他介绍。
许裕园老觉得店员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在欲言又止着什么,匆忙拿走了其中一盒,走过去前台买单。
许裕园听见浴室门开了。他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淋浴,温水打在眼皮上让他非常放松。过了一会,一双温度略低的手放在了他的腰际。
梅荀用鼻尖贴在许裕园的颈间嗅了一会,懒洋洋地说:“刚才在餐桌下面蹭我的腿?”
“没有啊,只是不小心碰到你,还是你自己先把腿伸到我这边。”许裕园欲盖弥彰地解释了几句,在他的臂弯里转过身,又嘟哝道:“下午不是刚做过吗?”
黄昏时雨停了,许裕园在厨房的阳台找到一把雨伞,夹在胳膊下面出门了。他穿过两条街,绕过一个公园,才走进街角的一家药店里。
“你好,有没有omega吃的紧急避孕药?”
店员停下填表格的动作,抬头一看,小男生长得水嫩嫩的,看脸也就十五上下,不禁眼皮一跳:“成年了吗?”
半个小时后,梅荀让许裕园翻转过身,往他屁股肉上啪啪抽了两掌,粗声说要射进去。
许裕园被激得浑身酥麻麻的,脸红到滴血,“老是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有你的宝宝……”
“没这么容易怀上。”
灼热的呼气打在他的脖颈,晨勃的性器也塞在他的两腿间蓄势待发,许裕园商量着用嘴好不好,梅荀说“你口活很差劲,弄得我不舒服”,接着就拉开他的腿插了进去。许裕园疼得直抽气,暗想裸睡果然随时都会被干,下一次要吸取教训了。
那场始于豪华宴会之夜的暴雨连绵了一整个礼拜,两人出不了门,天天在床上纵欲,就算直接插进来许裕园也没疼太久,他的身体很快就起了反应,后穴热情地绞着alpha的器物,乳尖和阴茎都硬了,挺起胸膛来让梅荀弄。
梅荀惯来有点起床气,刚睡醒的时候不太搭理人,略长的头发搭在脸上,抿着唇没什么表情地干人,也不懂得克制力气。许裕园抱着梅荀的后脑勺,求了好多声“轻点”他才放轻了手脚。
许裕园看起来细细瘦瘦的,其实很耐操,每天做这么多次,身体还是敏感得要命,碰一下前后都出水,梅荀不知道omega都这样还是他这位天赋异禀。他含住omega的乳头用力吮咬,牙齿把他一对柔嫩的乳尖扯得又红又肿,“你好香,我闻到了奶味。”
“啊?……”许裕园在理智崩溃的边缘想,什么奶味,这多离谱啊,勉强答道:“是沐浴乳吧……”
梅荀动情地说“沐浴乳也没有你香”,俨然忘了自己嫌过许裕园的信息素又苦又难闻。alpha炙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了他的颈部、锁骨和胸口,在他身上留下大片的牙印和湿痕。许裕园伸手去摸梅荀的脸,手指触碰到他的嘴唇时,梅荀顺势含住他的手指尖,把他每个指头都啃了一遍,又上吻许裕园戴着手镯的皓白手腕。
许裕园渴望的并不是晴天,他只是渴望离开方涧林的房子,和梅荀过二人世界。可是晴天到来的时候,还是他们几个待在一起——只是地点从别墅转移到了游艇上。
梅荀在准备出海要带的东西时,许裕园很想开口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比如迪士尼之类的。”他甚至不指望去了,只想知道梅荀是真忘了,还是一开始就在敷衍。许裕园犹豫了一整个上午,终究没有扫大家出海的兴。
“我还你一千二百八。”梅荀不打嘴炮,马上打开手机把钱转过去。
许裕园一路上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手挽着梅荀的胳膊,另一只手把长柄雨伞拖在背后。雨伞尖在人行道上擦出咯噔咯噔的声响,梅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许裕园会意,才把伞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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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荀不回答他的傻问题,见他提了个小袋子,问他买了什么东西?
许裕园这才想起避孕药这茬,忙退开几步,把药藏在身后。梅荀又怎么会让他躲,三两下就用武力夺取,他解开袋子后,一看到药盒上的“避孕”两个字,脸顿时黑了。
流产过后梅荀也很谨慎,不管玩什么花样都没捅过他的生殖腔,怀孕根本是无稽之谈。这人背着自己买药吃,梅荀莫名地生气,可是骂许裕园这种人非但不解气,还让人产生欺凌弱小的罪恶感,他气了半天只说了一句:“你要是怀上,我当爸爸都行。”
药店里没什么人,空调温度很低,吹得人凉嗖嗖的。一开始,只是那个店员的眼神让他不舒服,后来许裕园感觉整个药店的人都在看他。他隐约懂了当他离开以后,别人会怎样在背后议论他。
他推开药店的玻璃门快步往外走,一方面觉得无所谓,一方面又觉得很讨厌。回去的路上,许裕园看到附近的居民们在公园的草坪上遛狗,人和狗都穿着色彩鲜亮的雨衣,在草坪上跑来跑去。他觉得很有意思,买了一根雪糕,停在路边看了很久,直到公园里的路灯亮了起来。
空气里的黑丝逐渐吞噬着光明,夜幕落下来了,许裕园很不舍地迈开步子走回别墅。他走路时低着头,好像害怕撞见熟人似的——虽然他在这里谁也不认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梅荀只穿了一条四角裤,身体肌肉线条非常流畅漂亮,他的手指沿着许裕园的脊背凹陷一寸寸往下滑,咬着他的耳垂说,“你自己说做完作业就让我随便玩。”
许裕园澄清道:“明明我指的是玩游戏。”这人眉毛浓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嘴唇性感,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恰到好处,帅得特别突出,特别摄人心魄,许裕园每次看着他的脸,意志力就不坚定了,心里也动摇了,很快就被梅荀托着屁股腾空抱起来,抵在浴室玻璃墙上干。
这个姿势进得不算深,只是许裕园生怕梅荀没把自己抱稳,双手双脚都缠在人家身上,时刻担惊受怕着,感觉比平时刺激很多,十几分钟就被插到了高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