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脑袋扭过来，一双眼睛半睁半合好像在看曹岐山。

曹岐山倾身贴过去。

九皇子脸又扭回去，睫毛一搭呼呼睡沉。

有一只就在他脚边。

曹岐山拾起鞋，俯身将鞋尖并列放在塌边。

床幔乱糟糟的，没有完全合拢，一片皇子服图纹的衣摆从里面垂落出来。

曹岐山前脚刚迈进监理司大院里，杏仁儿便一溜烟小跑来禀告：

“九千岁，九千岁，九皇子来了。”

那架势跟“村长村长，土匪进村了”没两样。

九皇子面上带笑：“好啊。”

小胖丁伸出一只圆乎乎的手：“不可以食言！不可以骗我！”

九皇子弯下腰跟她拉拉勾：“我若食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方才的清醒劲宛如回光返照。

曹岐山慢慢侧躺下去，从后面搂住懒崽子，喷洒的气息隔空细密地吻过他领口处裸露出的一截肌肤。

示指拂过那片柔软的布料，曹岐山抬起头，视线正撞进九皇子雾蒙蒙的褐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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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是面朝里斜倚在卧榻上合衣而眠的。

越过守在门外的乐子，曹岐山听罢三步并两步走入西间。

中央的圆桌上放着一盒海棠酥。

绕到屏风后面，他一眼瞧见两只鞋子呈溅射状在地上一正一反。

小十五蹦起来捂他的嘴：“呸呸呸！不许说这话！”

九皇子大笑：“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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