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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莫失莫忘 戚默庵、裴玉寰、官涟漪(第1页)

很快,随着剪子划开布料的声响,戚默庵腰背上的伤便映入眼帘。

宫里的杖责与民间不同,配发给侍卫们的木棍多带有铁制的倒刺,那样的棍棒落在身上,不仅会把人打的浑身青紫,还会皮开肉绽、血水横流,莫说戚默庵,就是训练有素、身强体壮的将士,都受不住那暴虐的刑法。

可眼前这人,却为了和自己的承诺,硬生生挨了几十棍,伤的这么重,对方挺不过去该怎么办?想到这里,裴玉寰惴惴不安道:

看着手帕很快被血水染红,裴玉寰紧皱眉头,哑声问道。

“好多了。”怕他愧疚难过,戚默庵只温声道:“好在你来的及时,不然戚某可有的受了。”

“......谢谢。”裴玉寰知晓他是在宽慰自己,心疼之余,又感到胸口有丝丝甜意。

分明站在这般逼仄的地方,可对方的胸膛却像无垠广阔的天地,让他无比的安心和自由。

原来被人珍视的感觉是这样,很欢喜,却也有点想哭。

就在裴玉寰发呆之际,巷子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喊。

“好吃吗?”戚默庵问。

裴玉寰吃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像极了一只胖脸小猫,听见男人的问话,他就把烧麦举起来,放在戚默庵嘴边:

“你尝尝。”

听着他虚弱的声音,裴玉寰心尖一颤,立刻摇头道:“默庵,不管解天和旁人怎么看、怎么说,我打从心底把你当做亲近的人,你也是这宫里,我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你这样疏离,我心里很怕,与你在一起,我不想顾忌身份,哪怕你单单将我当做病患也好,也不要这样恭敬的对我,好么?”

“我明白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真切,又透露着无尽的寂寥哀伤,让戚默庵的心瞬间变得柔软,默了片刻,终究是改叫道:“裴公子。”

回想起姐姐率真明媚的笑颜,裴玉寰感到一阵心酸。

“裴公子想吃吗?我帮你买。”看出他对烧麦的渴望,戚默庵当即取出银钱,买了两只烧麦回来。

“可是,我戴着斗笠和头纱,要怎么吃?”看着摆在眼前的小吃,裴玉寰无措地眨眼道。

此时有风吹过,带起了阵阵沁人心脾的葡萄香气,好甜馥郁,宛如隐秘的情愫,缓缓注入沉寂已久的心扉。

虽说近来北梁起了叛军,天下不太平,但岭南都城还像往常一样繁华,走在大街上,时不时就有卖糖饼、糖葫芦和烧麦的小贩擦肩而过。

许久没有出宫,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巷上,裴玉寰看哪里都觉得新鲜,尤其是闻到烧麦的香气,他一下子就移不开双脚了。

“真的是你,还好你没事。”他叹息一声,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戚默庵的衣袖。

“是我。”戚默庵也不问他梦见了什么,只从身后取出带着纱布的斗笠,含笑递给他:“我们该出宫去了,外面太阳大,你戴上这个,既能防暑,又不会被人认出来,如何?”

裴玉寰接过斗笠翻看一下,颔首道:“还是默庵想的周到。”

睡梦里,裴玉寰又回到那日替戚默庵上药时的情景,他和默庵正说着话,周遭的情景却陡然一变,只见官涟漪身穿红衣站在两人中间,面带怨怼,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下一刻,他便狠狠扼住戚默庵的脖颈,用布满杀意的眼神一字一句道:

玉寰......想要他活命,就跪下来求本座。

不.....不要伤害他!主人.....我求求你......

约好的这一日,裴玉寰起了一大早,带着憧憬和紧张的心绪梳洗过后,便换上许久未碰的新衣,等待着约好的时辰到来。

戚默庵走进宫苑时,正看他坐在长满藤蔓的葡萄架下小憩。

今日裴玉寰穿了身淡青色的薄衫,上面绣着清幽的睡莲,与外层披着的纱衣交相辉映,衬得他脸庞莹莹如玉,朦胧清美间,带着一丝端庄和大气,看的人移不开视线。

“嗯,不过你要先好好养伤才是。”

“好,在下谨遵国舅的吩咐。”

“默庵,别那么叫我。”害羞的声音。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正在他惶惶不安时,戚默庵突然郑重的开口道。

“默庵.....”裴玉寰抬起眼,恰好对上他明亮的双眸,那对沉着的漆黑瞳孔里,仿若燃烧着一颗火种,驱散了他身体里的寒意。

“裴公子言重了,为你守诺是戚某心甘情愿的事,又何来让你回报一说?”

“只是,近日我在城中的医馆发现了一味不曾见过的药材,很想向那馆主讨教一下,但戚某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所以,想求你陪同,不知你能否答应?”

“我,这.....”听完他的请求,裴玉寰有些迟疑。

霎时间,安静的寝殿里,只有两人紧密急促的呼吸声,紧密交织、缠绵悱恻,在燥热的盛夏更让人心慌意乱。

“没.....没事,我这就重新取一盒药膏来......”在裴玉寰面前,戚默庵总是一副老成淡泊的医者模样,这让他习惯性的忘记,对方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惊讶之余,他忽然觉得,自己又离男人近了一些。

“等等。”

“嗯、唔.....默庵,我,不是故意的.....”

你争我抢之间,裴玉寰不慎打翻了药盒,又险些碰到男人的伤口,看到粘在床榻上黏黏糊糊的药膏,他立即抓起衣袖,想用袖子擦干净床上的污渍,却在慌忙之间,猛然碰到了一个绝对想象不到的地方。

“我这就帮你擦干净,呜.....默庵,你、”

听闻他对自己的称谓,裴玉寰神色一变,眼眶蓦然红了。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发现戚默庵不仅医术精湛,还对农耕很是熟稔,闲暇时,他便拉着对方和自己一同种花种瓜,因而他们的关系早就亦师亦友,在一起时,也亦多出一分随性。

此时此刻,对方突然对自己这般疏远,让裴玉寰内心莫名一阵失落和难受。

他正值气血方刚的年纪,平日里又苦心钻研医术,根本没空想男女情事,此刻嗅着裴玉寰身上隐隐传来的馨香,他顿时心猿意马,气血翻涌,连身上的伤痛都忘记了。

“裴公子,我还是自己来吧.....”发现下身已经挺立,戚默庵稍稍侧身,想对方手里拿过药盒。

“那怎么行?”裴玉寰哪知道他心中所想,只避开他的动作,道:“你伤的很重,别动.....”

“这点痛算不上什么,我每次试药时比这个.....呃嘶——”

虽然嘴上在逞强,可当冰凉的药膏化开后,渗入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戚默庵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默庵!没事吧?”听见他的痛吟,裴玉寰赶忙停下动作,用水光潋滟的眸望着他。

“默庵,那你喜欢豪放的人.....还是含蓄的?”缄默良久,他终究压不下心底那股纷乱的情愫,小声问道。

“我.....”戚默庵想了想,继而认真答他:“戚某觉得,和裴公子这样的人在一起就很好。”

“真、真的吗?”裴玉寰一怔,心瞬间被喜悦填满了。

“是,是吗.....岭南女子多温婉含蓄,我还以为北梁亦如此.....”裴玉寰闻言,不知为何,心下竟有些失落。

“那.....我帮你上药吧。”

他暗暗捏紧手中的药膏,轻声道。

他性情成熟,行事稳重,不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莫名让人有一种信服之感,裴玉寰听了,也就乖乖的帮他上药。

“默庵你.....可有婚配?”半晌后,面对男人温润俊朗的脸庞,他红着脸,忽然问道。

听此一问,戚默庵怔了一下,而后含笑摇头:“没有,裴公子为何问这个?”

【注:此番外衔接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戚默庵为守护裴玉寰的秘密,被解天严刑拷打后.....】

烈日的光穿过林荫,在宫苑内留下片片光斑,此刻涌动着阵阵幽香的寝宫中,正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默庵,抱歉,天儿这孩子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前不久.....发生了一些事,他很担心我,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动怒......”

“默庵,我还是去求天儿,让他派太医来给你诊治吧。”

“真的没事。”不想他为难,戚默庵立刻摇头道:

“裴公子忘了,戚某自身就是大夫,这伤势如何,我内心还是有数的。”

“裴公子既然说在下是你信赖的人,就不要这么生分了。”察觉到他的不安,戚默庵又轻声道。

“嗯.....好,你躺好,我来给你处理伤口。”裴玉寰说着,又红着脸,用剪刀剪开男人沾血的衣衫:“疼得话,你就告诉我。”

“好。”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戚默庵总有用不完的耐心。

他声线清朗柔和,听得裴玉寰一怔,脸更红了。

“嗯.....”他答应一声,又慌忙拿起手边的手帕,为戚默庵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和衣衫上未干涸的血迹。

“是不是很疼?”

“来人呐——有没有大夫?!救救我家大娘!救命啊——!”

戚默庵没有动,只用温和的双目看着他,帮他擦掉嘴边的残渣。

“慢慢吃,待会儿我们去喝凉茶解暑。”

“默庵......”听到男人清朗的声线,裴玉寰心中一动,觉得有点恍惚。

“也是......”掀开头纱的话,恐怕会暴露身份,戚默庵想了想,突然看到不远处有条无人的小巷子,他眼睛一亮,连忙低声道:“那边没人,我们去那里。”

顺着他的视线一看,裴玉寰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也好。”

就这样,他们二人挤进了狭窄的小巷里,待调整好站立姿势后,戚默庵就为裴玉寰取下斗笠,挡在他面前,看着他吃烧麦。

记得很久以前,每次要上战场打仗时,姐姐都会带着自己偷溜出来,买上几个烧麦,捏两个小糖人,再钻到戏园子听听曲儿,跑到河边打水仗......姐姐总说,他们生来和别人不同,注定与帝王将相的命运捆绑,要为别人而活,为别人而死。

他为此痛苦、委屈和不甘,时至今日,仍活在阴霾和憎恨之中。

玉寰,别板着脸呦!人嘛,就得及时行乐咯......有今日没明日的,这一刻开怀就好,开心点呀.....

说罢,他就将斗笠戴在头上,遮挡住一张清秀如画的脸,便对眼前的男人笑了笑:

“走吧。”

“好。”

裴玉寰抓紧躺椅扶手,身体抽搐,片刻之间竟已大汗淋漓。

“裴公子?裴公子你醒醒.....!”看他陷入梦魇,戚默庵连忙抱住他轻轻摇晃,

“主、呃!默....默庵?”裴玉寰睁开一双含水的眼,看到是他,他眼中的惊恐顷刻消散,化作了深深的庆幸。

许是等的时辰太长,天太热,他竟枕着躺椅睡着了。

望着他恬静的睡颜,戚默庵走上前,刚要叫醒他,却听裴玉寰张开双唇,痛叫了一声主人。

“主人.....不要,别这样,嗯、啊!”

“不是!嗬呃.....”见他一脸受伤的模样,戚默庵立即直起身否认,却因过激的动作跌回到床榻上。

“默庵!默庵你怎么样了?”裴玉寰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他的手臂。

“戚某.....没事。”戚默庵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又道:“陛下的担忧我明白,因此,我才更怕冒犯了你。”

“好。”无限包容的语气。

.........

经过裴玉寰数十日的精心照料,戚默庵的伤势已逐渐痊愈,与此同时,也到了两人约定一同出宫的日子。

“裴公子相信在下么?”心跳加快中,他听男人这样问道。

“我信。”裴玉寰点了点头,反握住他的手。

“那么,我就当你同意了?”戚默庵喜出望外道。

对外界而言,岭南国舅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个死人,又岂能出现在世人眼前?

他还是害怕,过不去自己心中的那个坎。

况且,若因他擅自离宫牵连戚默庵,害其再遭受一次这样的毒打,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起身要走时,戚默庵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裴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裴玉寰一时半会儿不敢看男人的脸,只柔声道:“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无以回报,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定会竭尽全力。”

凝视着男人被顶出小帐篷的亵裤,裴玉寰瞪大了眼眸,胸口剧烈起伏着。

好大.....他攥紧衣袖,久久挪不开目光。

“抱歉,是我失礼了。”戚默庵涨红着脸,急忙拉过手边的被褥,把勃起的地方盖了起来。

“不,还是我自己.....”

“你别动。”

“裴公子你!呃......”

“没......没事。”戚默庵疼得两眼发红,却仍笑着回应道。

“是我手太重了,我....我轻一点。”裴玉寰自责的低喃着,而后把药膏涂在自己手上,轻柔地摩挲男人的腰部。

他生来身居高位,一向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未沾过半点阳春水,因此养出一双极其纤细柔软的手掌,这双手抚摸着男人重伤的皮肉,就如春风拂水,绵软多情,令戚默庵渐渐发出低沉的粗喘,不到片刻,竟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真的。”

得到男人确切的答案,裴玉寰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又像有成千上万的烟花在眼前炸开,让他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他红着脸垂下眼,把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对方的腰上,眸光游移,一时不知该往哪里看。

“有劳。”戚默庵道了声谢,便转过身趴在榻上,把血淋淋的腰背露出来。

凝视着他肌理分明,微呈麦色的腰身,裴玉寰的气息有点紊乱。

戚默庵相貌文雅,身材也修长清瘦,往日穿着衣裳时,看上去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可没想到,脱去衣衫后,竟是这般壮硕有力。

“那便好。”裴玉寰的脸更烫了,他银色的发丝垂在耳际,肤色如凝脂,更衬其气质出尘儒雅。

“你这腰上的伤太重,许是会留下很重的伤疤,我想.....若是吓到你家夫人便不好了,好在,你未曾婚配。”

听过他的话,戚默庵淡然一笑:“还是你想的周到,不过北梁的女子大多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性情豪放,应当不会被这伤疤吓到。”

裴玉寰坐在宽大的床榻边缘,满眼歉意的看向面色发白的男子,颤声道。

听着他的话,戚默庵忍着疼痛,连忙道:“国舅不必自责,有人关怀您是好事.....还有您放心,戚某没有把您的病况告诉陛下。”

“国舅......默庵,你不肯像以往那样叫我,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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