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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吃醋(第1页)

床榻上,仙逝的娘娘身体已经冰凉,那绝色的容颜惨白如雪,宫外火焰连天,充满腥气的灰烬在她身边飘落。

祈嫆忽然看到了娘娘手里攥着,本是要给小殿下做襁褓的布巾。

那上面绣着一朵并蒂莲花,殷红如血的颜色,一下刺疼了她的心。

就在寝殿乱作一团之际,叛军带着漫天血光冲进来了。

所有人都被杀了,只剩下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一地血水发呆的祈嫆。

“秦帅,这婴孩该怎么处置?”

“第三天夜里,小殿下落地后,一个嬷嬷说娘娘快不行了,要派人去找先帝,老奴命太医用药吊着娘娘最后一口气,就抱着小殿下慌忙去找先帝,没成想、先帝已经.....被叛党.....”

说到这儿,稳婆的脸突然惨白:“老奴躲开叛军,就看到北梁秦府的人马....冲进了娘娘的寝宫。”

她转动着浑浊的眼珠,似乎回到多年前火焰连天、惨叫声四起的那个夜。

他自小偏爱甜食,信奉佛教以来,又喜好清淡的菜,萧乾就处处顺着他,陪他一起吃素斋。

想到男人在用膳时的关怀贴切,秦霜不由得抓紧了书角,面色泛红。

可到了第四日、第五日,他还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躲过去了。

静夜渐深,清月颤着银波,笼罩在山寨上空,让整座山仿若浸在天河之中。

秦霜独自在卧房里捧着书,神思不定地望向门外,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回来山寨的这几天,他总有意无意的躲着萧乾。

听到他的话,稳婆内心吊着的巨石终于落地,抬手擦掉脸上的泪:“还是皇上想的周全,老奴过去看小殿下了,他这孩子睡觉不安稳,得有人陪着。”

“朕去守着他吧。”解天制止了她,淡声道。

稳婆愣了一下,又扬起感激的笑容:“也好、也好。”

因为他清楚,即便没有幼弟,叛臣逼宫、屈辱至极,以母妃刚烈的性子,必定会追随父皇而去。

他在这世上,只剩下弟弟了......

“皇上恕罪,是老奴没有照看好小殿下!”听解天提及樊小虞的性格,稳婆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推。

“难怪小虞说他去了秦府,你会那样激动。”解天皱起眉,眼底凝聚着森冷的恨意。

缄默许久,他抿起坚毅的唇角,哑声道:“你且放心,不论是萧家的仇,还是秦府的血债,朕迟早会和他们清算。”

看到他阴鸷的神色,稳婆内心又生出忧虑:“皇上,小殿下在京都生活数十年,对这里早就有了感情,老奴怕他.....”

这些年来,祈嫆带着婴孩四处漂泊,她觉得樊虞这名字太过严谨,就在中间添上个“小”字,只求这孩子能纯真善良的长大。

当解天找上门时,她曾有一刹那的犹豫,她不该用樊将军的孩子欺瞒皇上,可她已经活不久了。

她走之后,小虞儿便没有了依靠。

祈嫆定睛看去,一根毒箭横穿了他的腹腔,几乎把整个腹部掏出血窟窿。

“这孩子.....是樊家唯一的、后人.....他的名字叫、罢了,不必取名了.....走!快走啊!”

眼看叛军越来越接近,樊子宁狠狠推开祈嫆,用后背为她挡住漫天箭雨。

樊家对她有恩。

“祈,祈嫆?”看到是她,樊子宁内心的石头像是落下了,他把一名尚在襁褓的婴孩放进祈嫆怀里,颤声道:“带他走!快点.....走!永远不要回岭南!”

“这是?”刚经历过小殿下在自己眼前死亡的惨状,祈嫆还没缓过心底的惧怕,抱着那孩子不知所错。

“别杀我——”祈嫆闭上眼,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一只大手却拽住她,把她从寝宫里救了出来。

“不要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嘘,别喊,你....睁开眼睛。”

想到樊小虞无忧无虑的样子,解天沉声低叹:“他这天真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父皇年少登基,刚坐稳帝位,就得直面北梁皇室的进犯,朝廷里党羽繁多、人心混乱动荡,可父皇仍凭一己之力,在如此风雨下前行了近二十年。

母妃性情虽温柔贤淑,可骨子里却刚猛彪悍,早些年地域藩王动乱,她便随父皇驰骋疆场,亲手砍下了首领的头颅,从战场回朝后,便有了解天。

迟疑片刻,祈嫆鼓起勇气,冲过去抓住了那块布巾。

“谁?!谁在那里!”

刚把缎布塞进衣服里,叛军就发现了她的踪迹,手持长刀冲了过来。

“这个孽种不能留,国师早有预测,倘若他出世,会毁了萧家皇室的百年根基.....掐死他!”

四周的声音时近时远,她听到叛贼将为首的男人称作“秦帅”,接着姓秦的男人就用手把小殿下举起来,满脸狞恶地捏住他柔弱的脖颈,慢慢收紧力道。

“小殿下!”祈嫆恐惧地捂住嘴,眼睁睁看着小声啼哭的婴孩,转眼间没了声音。

“祈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皇上啊!娘娘快不行了!”小宫女将满身是血的婴孩抱在怀里,惊恐的大叫道。

真正的小殿下出生时很孱弱,几乎没有一丝气息。

“是、是,奴婢这就去找皇上....”

“也罢。”解天摇了摇头,神色平静道:“单纯点未尝不是好事。”

“多谢皇上恕罪.....当年,娘娘生小殿下的情景,老奴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稳婆黄浊的眼渐渐漫出泪水,泣不成声道:“娘娘生小殿下生的艰难,老奴和其他几个嬷嬷在寝宫伺候了两天,还不见胎儿有任何反应.....”

算起来,这是他躲萧乾的第六日了,不知道今晚对方又会使出什么招数来破他的房门.....秦霜想的出神,没注意到从门外走进的小厮,待人喊了声王爷后,他才如梦初醒。

“王爷,天色晚了,您该歇息了。”小厮眉眼低垂的提醒道。

第一天,萧乾在校场操练过后来找他,他和萧二躲到了后山一起玩花花。

第二天夜里,萧乾来敲房门,他说自己已经睡了,不便开门。

第三天晌午,萧乾命后厨把午膳送到他房里,两人这才有了回寨后的第一次独处。

听到他的话,稳婆内心吊着的巨石终于落地,抬手擦掉脸上的泪:“还是皇上想的周全,老奴过去看小殿下了,他这孩子睡觉不安稳,得有人陪着。”

“朕去守着他吧。”解天制止了她,淡声道。

稳婆愣了一下,又扬起感激的笑容:“也好、也好。”

“你怕他不跟朕走?”解天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稳婆思量了一下,方才点头答是。

“朕不会强迫他立刻回岭南。”转头看了眼沉寂的房屋,解天的眉宇逐渐舒展开来:“朕会给他时间,让他适应朕这个皇兄,之后.....再做打算。”

当年的小殿下已经惨死,这份仇恨和痛苦背后的秘密,就让她这个罪人,一并带到黄泉吧。

“秦府、秦裕,就是谋划岭南叛军逼宫的罪人.....!秦府的人还有萧家!都该死!都该死咳——咳!”

从多年往事里惊醒,稳婆猛然大叫道。

血像开闸的洪流,崩裂般映入眼帘。

祈嫆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带着婴孩疯狂的跑,直到跑出宫门,她听到身后有声嘶力竭的喊声。

“樊虞——好好活下去——!”

听见她的疑问,樊子宁晦暗的面孔展露出笑容:“他是樊家的孩子,我的儿子......”

“樊将军.....”祈嫆看向他们身后的火海,双唇发抖:“要走一起走!”

樊子宁白着脸摇头,放下捂住腹部的手,淡笑道:“我走不了了。”

听到那人虚弱的声音,祈嫆颤抖着睁开眼。

“你.....您是、镇北将军.....?!”她呆滞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眼里的泪霎时掉落下来。

镇北将军姓樊,字子宁,是效忠岭南王朝近三代的忠臣,祈嫆在没进宫前、险些被卖到勾栏院时,就是被樊府所救,养到了十六岁。

尽管人人都说母妃是为生幼弟而死,但解天从没有一刻怨恨过弟弟。

母妃性情虽温柔贤淑,可骨子里却刚猛彪悍,早些年地域藩王动乱,她便随父皇驰骋疆场,亲手砍下了首领的头颅,从战场回朝后,便有了解天。

尽管人人都说母妃是为生幼弟而死,但解天从没有一刻怨恨过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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