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殊背部紧贴着书梯,语气还很温和,还是那个比喻——像安抚警惕且危险的野生动物一样。他说:“一般你开心就会......”他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嘴唇,转身试图再次登上书梯,“是我误会了。”
“没误会没误会!”屠茨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慈殊的衣袖,眼巴巴望着慈殊,“我只是很惊喜,可以继续吗?”
慈殊的脸飞快的红了,带着一点尴尬和羞恼,他把书放到书梯上层,身体老老实实地转过来,很重视这件事的样子。慈殊站在书梯第二格,使得他比屠茨高了那么一点。慈殊捧住屠茨的脸,再次亲吻下去。
比起被抛弃......不可能抛弃师尊,所以留在身边的师尊是最好的。
屠茨满足地笑起来,撒娇一样把脸靠在慈殊的小腿处,说:“不累。”
慈殊的小腿肌肉绷紧了一瞬间,很快像猫咪一样放松下来,柔弱无骨地滑下书梯,几乎滑进屠茨的怀里。他把找到的书抱到胸前,带着一点小心试探道:“今天很开心?”
师尊无论如何都好看。屠茨一时间竟然看呆了,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只能重复“师尊好看”的真理。
上次被慈殊从这个角度瞧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那时候他还没有慈殊腿高,是个整天气鼓鼓的小萝卜头,只想着快快长大好去暴揍对收养了他的慈殊说三道四的鬼玩意儿。
果然好怀念。
看不见的师尊表情似乎更多更鲜活了,要不别恢复视力了吧?屠茨想着,被慈殊示弱的神情煽动得情欲高涨,恨不得囫囵吞枣的把慈殊吞吃入腹。不过这样师尊一下子就没了,他必须忍住,细水长流的做打算。
“这是......”屠茨没有说下去,眼前的景色比话语有冲击力的多——缠绕周身的宝石链,以及,一个女阴。
咦?师尊原来是双性?
仅存的柔情与细细思索着猫鼠游戏玩弄对方的冷酷情感交织在屠茨的心里,他一边意识到了自己思维的堕落,一边更加残酷地想着:如果师尊也能享受这个剧本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如此两难。
正细细谋划着,屠茨的注意被手指濡湿的触感拉回了注意力。轻吻之后,慈殊主动吮吸起他的食指与中指,粉嫩的舌头缠绕着皮肤,留下湿漉漉的泛光道标。他的动作那么熟练,神色却羞涩慌张得仿佛未经人事。屠茨不是在乎对象是否是处子的类型,只是师尊是什么样子,他就为那姿态而情动。屠茨被这带着些许感激的讨好而讨好了,他决定给师尊一些服务,希望师尊能体会到他每次在师尊身上体会到的绝顶快感。
屠茨把手插进慈殊的两腿间,看似严丝合缝的双腿轻易的被撬开一条缝隙,慈殊虚夹着屠茨的手,似乎还没有明白屠茨的意思。
有了一个支撑点,慈殊明显放松许多,他拉着屠茨的手,难为情地亲吻一下,说:“谢谢。”
屠茨仔细看着慈殊的眼睛,他刚刚在师尊的脸前挥了挥手,师尊的眼睛一动不动,虽然师尊的确容易因为眼睛颜色太深有时候像是在发呆,但联想一下书房里昏暗的环境和书本的特殊样式,就能明白师尊是看不见了。
等以后师尊听话了再恢复他的视力,屠茨如此打算,他舍不得师尊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空洞得像装饰用的黑曜石。现在的师尊太狡猾了,总想着一些小心思,魔界宫殿已经这么大了,他还是像一只装成家猫的野猫,屠茨以为自己养着他,可师尊一有机会就往外面溜。外面现在这么危险,如果出事了可不行。
四周的环境也很陌生,尽管能看出布置尽量在往温馨居家的氛围上靠,整体环境仍显得昏暗而阴森。仔细看看,就感觉越来越熟悉,四周的物品也是按照他的习惯与喜好摆放的。
没什么问题,这里是他家的书房。
看书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记不清的白日梦。
不仅怕我......也怕高?师尊的平衡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屠茨疑惑地想着,一时间没有应声。
适度的惊吓与危机可以让对方更依赖我,总比到外面去经历真正的地狱好。屠茨漫不经心地想着自然而然就出现在他脑子里的记忆,使得他的沉默比应有的更久。
慈殊眼神乱扫,愈发显露出不安的样子,他问:“屠茨?”
“让我来照顾你......”慈殊在屠茨耳边梦呓般呢喃,如果不是屠茨已经不吃他这一套兼看穿了他,屠茨很有可能会像个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那样被哄昏了头。
“不要紧,时间还很多,我们可以礼尚往来。”屠茨很大方,看着慈殊苍白下去的脸色,他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些许快意,他意有所指地说,“师尊可要留些力气,待会儿好好照顾我。”
屠茨握着慈殊的膝盖往上推,慈殊为了不仰面翻倒不得不把手撑到后面,咬唇难为情地别开了头。屠茨的动作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圈在他手里的腿顺着屠茨的力度与方向动作,所以师尊一定是愿意的,只是害羞罢了。
“这是......什么?”屠茨愣愣地又问了一遍。他的手指摸到了细细的金属链,说起来,刚刚师尊的动作间也带着金属碰撞的声音,是有链子在他的身上?
屠茨觉得自己知道那是什么,不如说,因为梦魇残留的知识......因为是他亲自弄的,所以他很了解那是什么。他的手指很自然地勾起,拉扯起金属链,慈殊立刻有些夸张地惊喘一声,软倒在了屠茨身上。
“坐好。”屠茨说,把慈殊轻松托上了书梯上端。
可那么多事情发生了,也是没办法的。一个声音在他的心里悄悄说。
是的,师尊肯定不喜欢到处都是死人。人被杀就会死,如果屠茨手下留情让对方带着无法自理的残疾在现在的这个世界活下来,那也太残酷了。
不要紧,师尊一时间不适应也不要紧。师尊那么温柔又宽容,他最终会理解的,即便不理解,他最终也会妥协的。我总会让师尊幸福的,屠茨安慰自己。可长久以来的不安全感让他的神经无法很快放松下来,他有些苦恼地皱起眉,习惯性的找慈殊撒娇。
屠茨再享受了一会儿这个来之不易的吻才说:“师尊,您勒得我喘不过来气了,是想把我勒晕吗?”他原本是想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大概是有些气短,他的语气听起来阴沉暴虐,把屠茨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知所措地拉开了一点距离,想要解释,慈殊却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极具技巧地再次与他深吻。
屠茨这下不说话了,拉开距离的那一瞬间,慈殊的表情一闪即逝,惊惶得像一只无法逃离铁签戳刺逗弄的笼中鸟,怀着极大的恐惧主动扑翅鸣唱,只期待更短的折磨。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用镶着宝石的金签,也不会弄伤师尊,屠茨想。他不想这样惊吓师尊,只是这样的师尊好乖,亲得他晕头转向。屠茨只想多体会一下,等会儿他会好好安慰师尊的。
他在书房里醒来。
他在魔界宫殿的书房里睁开眼。
屠茨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有一本书。奇怪的是,手上的书是厚纸大字印刷,每个字都在页面上深深凹陷下去,使得它比普通印刷的同一本书要厚重上十来倍。
第一个吻试探一般落在他的唇角,慈殊很快调整好角度,直接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屠茨的上面,像给他正式盖了一个戳。
和屠茨想的......经历的一样,慈殊的吻总是很轻很轻,像一只蝴蝶落在花瓣上,害羞得随时会躲回去,让一个吻像一场梦,一个误会。屠茨感觉......知道如果他此时不回应,师尊绝对会狡猾的止步于此。
一个主动吻他的师尊,不,一个吻他的师尊,让屠茨感到既新鲜又激动,明明应该已经做了无数次这件事,屠茨依旧激动得像个第一次拿到师尊奖励的孩子。他张开嘴,慈殊的舌头就很自然地探进了屠茨的嘴里,原本只是捧着他的脸的手改为搂抱住屠茨的脖子,收得越来越紧。
“和您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开心?”屠茨很自然地说。与爱的人在一起就会感到幸福,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慈殊松开一只手轻轻搭在屠茨的手臂上,犹豫一下,仰头飞快浅啄一次屠茨的嘴唇,随即后仰,像给凶猛的流浪猫狗投食那样小心翼翼的退后——只是一般的投食者不会像他那么紧张罢了。
“哇!”屠茨被吓了一跳,他反而是跳开的那一个,“您这是怎么了?”
不过现在更好。
比起被照顾,更喜欢照顾。
比起被保护,更喜欢保护。
屠茨按着眉心,想挖掘出一点对梦境的记忆,不过越是回忆,那些鲜活的影像越是迅速模糊起来,连从小长大的镇缘宗都显得遥远,只有温暖而怀念的感觉缠绕在他的心口。
斜侧方传来金属细微碰撞的声音,慈殊额头的宝石在暗沉的环境下依旧璀璨,随着慈殊倾身的动作小小的晃动,他坐在书梯上垂眼关切地问他:“累了吗?”
他的模样才是有些疲惫的那个,似乎光保持礼仪端庄的坐着就很累了。不同于往日一身素淡,慈殊带着全套的首饰,衣领里可以瞥见一点华彩,手腕与裸足上扣着缀满珍奇宝石的陨铁,延伸出由一整块晶石勾磨而成的细细链子与手指脚趾上的戒指相连。华丽的扮相丝毫没有损毁慈殊身上谪仙般的气质,宝石的辉光映衬得慈殊如同天边的清冷的明月。
想起来了,自己默许过,是属下在慈殊身上人体炼成得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慈殊明明与他交欢过无数次,今天却行为反复,欲拒还迎,羞耻的不愿意露出自己的身体。
据说这是一次“很有用武之地”(属下语)的人体炼成,不过他还年轻,不在乎那些说着需要魔界继承人巩固统治的建议,毕竟,与继承人之间年龄相差太小不好,借助天道的血统添一个血脉强劲的后代是以后的事情,他只是想要师尊有点不同的反应。
狡猾的师尊,害羞的师尊,我爱的师尊。屠茨决定原谅慈殊不反抗也不合作的态度,毕竟慈殊比以前已经进步许多了,他们还有的是时间磨合。
屠茨左右晃晃手掌,那缝隙更大了一些,几乎可以看见两腿间软绵绵的肉棒,屠茨轻声提醒:“师尊。”
仅仅是叫了他的名字,慈殊就张开了腿,动作很慢很慢,脚掌踩在书梯边缘,手也重新撑在身后。他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很不情愿的样子。
得把师尊教导成绝对不会往外跑后再松开绳子,屠茨想,或许再扩大一点宫殿的范围,放几个慈殊教过的学生,让师尊在安全的地方以为自己获得了自由,重新有了需要保护的人?
到时候再把他捉住,不知道慈殊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如果他肯为了那些学生主动玩一些让他之前挣扎着哭出来的玩具就好了。不,如果是为了学生......好嫉妒,嫉妒到可能会杀了对方的程度。
好希望师尊快乐,好希望师尊再次对我笑......
沉默。
一阵微风拂过他的脸附近,慈殊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屠茨的手,他也因此失去平衡,差点掉下书梯。
屠茨立马托住慈殊的后腰,把他转了一个方向,背靠在书架上。
只是害怕罢了。
屠茨的动作一顿,一边有些不开心,一边感觉到了诡异的兴奋,一阵电流顺着他的脊椎往下,击打在小腹,他的性器顿时半硬,把衣服顶出了一个弧度。他急不可耐地把慈殊的脚抬上了书梯最上层后松手。
“我......我想下来,下面你也可以照顾我的。”慈殊显露出一点害怕的神色,在有限的空间上蜷缩成一团,显得摇摇欲坠。
两条腿紧张地绞紧,慈殊不安地小声说:“我坐到书上了。”
“这样才刚刚好。”屠茨说着,灵活地解开了慈殊的腰绳,师尊在家里穿的不像以前在镇缘宗时那样总是左一枚纽扣右一个绳结,松开把慈殊的腰勒得不盈一握的皮革宽腰带,衣裳便因为慈殊的坐姿很自然的层层松开,像逐渐展开的花朵,露出里面细嫩的花蕊。
屠茨把住慈殊修长的小腿,慈殊就顺从的把自己两条腿分开,骑在书梯上俯身吻他,双手很狡猾的撑在自己的两腿之间,遮住了大好风景。
“师尊,开心起来嘛。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嘛?无论什么都可以,我马上为您取回来。”他大大地抱住师尊,把头靠在师尊胸口,却感觉慈殊的身体因为他的话细微颤抖起来。同时,他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膈到了他的脸。
“这是什么?”他一下子抬起头,发现慈殊几乎崩溃了。
“我......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什么都不要了。”慈殊看起来快喘不上气来了,因为缺氧,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光,显得格外空灵。他露出了屠茨从未见过的绝望神情,拉着屠茨的手摸进了自己里衣,语气恳切,“不,我想要你。求你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慈殊把自己都亲得喘不过来气了才敢停下,此时他的嘴唇颜色鲜艳,因充血微微嘟着,好似一枚洗过的新鲜樱桃。屠茨恋恋不舍地抚摸上慈殊的脸,用拇指描摹慈殊的唇形。如他所想,触感比云朵更加柔润细腻。
慈殊没有躲开,只是垂眼温顺的任他动作。
现在的师尊很乖巧很听话很......恐惧。屠茨不会解读错师尊的感情,意识到这点,他难得的好心情消失了一些。在他为慈殊的陪伴而开心得像个给串糖就喜笑颜开的小孩子时,他的陪伴对慈殊竟然是折磨的来源。屠茨对这种不相等的情感不满起来。不是他觉得自己亏了,而是他希望慈殊也能真心展颜。
他记得他刚刚在......在帮师尊做什么事。
是什么事情呢?
对了,是在帮师尊找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