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不对的!”北辰珏苦口婆心地劝慰着,想把小公子推开,可他的手劲这会儿倒大得很咧,像个牛皮糖,怎么也甩不开。
“呐,小珏,我们那个吧!”
他的心情多云转晴,声音欢快如小鸟。
到了宰相府,觑面见到了宰相伯父,伯父形容憔悴,两鬓霜白,他惆怅地叹了口气:“劳烦殿下来探望犬子了,幸亏发现得早,没有大碍。”
祁王摇头:“他毕竟是本王好友,也是清儿的弟弟。”
到了楚星辰的寝室,有大夫正为他手腕上缠上纱布。老大夫见了他行了一礼,说了在楚相那里听过的相似的话,挥手叫他退下去了。
到了灯月交辉时,他已困得困困欲睡,枕在君莫惜的膝上,舞女们悄悄退去,一个闯入者震碎了这朦胧的气氛:
“祁王殿下,您快去看看我家少爷吧!他又自尽了!”
北辰珏猛然惊醒。
学生怯怯地收回手。
先生严格走着程序,他又考了几个,皆未难住学生。
“好吧,你赢了。”北辰珏最终喟叹出声,败下阵来,“我答应你了。”
“我猜的。”
“哦。好了好了,你别抱着我了,快回去吧,天色都黑了。”
北辰珏嫌弃地说道,他就怕人跟他腻歪,尤其是两个大男人,怪别扭的。
“是吗?”少年喜得绽开笑颜,“那我们就按照这个执行吧!”
他真恨不得拿出个戒尺来,可惜现场怎么找不到,北辰珏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来。”
小少爷不解其意,但仍乖乖地伸出一只手。
“第二式。”他还就不信邪了。
“第二法虎步:令女俯免,尻仰首伏男跪其后,抱其腹乃纳玉茎,刺其中极……”学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可当他意识到文中内容时,脸上有些躁意,声音也低了下去。
北辰珏却不管那个,小脸绷得紧紧的:“怎么不背了?忘词了?”
“一言为定!”
才不信你个学渣能背书呢!劈手把书夺过来,北辰珏立即进入状态,他故作严肃,俨然是个教书先生了:“既然如此,这书就不能放在你手中了,本夫子要离你远点,以防你偷看到。唔……先考哪个呢,楚同学,你把马王堆医书的十势背一下吧。”
“好的,小珏老师。”
“哼!那你错了怎么办?”祁王少年心性,听他如此说也较上劲了。
“我不会输的啦,输了……输了我任你处置,若、若我全背下来了,你要与我做那个!”小少爷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北辰珏据理力争,觉得自己吃亏了:“不公平!凭什么绕来绕去,我一定要与你那个?”
“来吧,来吧。”小少爷兴致勃勃地说着,他反身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书,“我看你挺喜欢那本书的,那么快就找了个人试试,我就不跟你要了,又花大价钱买了本一样的。”
北辰珏欲言又止:“你……”
“我准备好了!我知你今天要来,提前从里到外洗过了,洗完了我穿好衣服就割腕了,现在时候正好……”
小珏也是这样子,他算是看出来了,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这两人就着他的春宫图,肯定在屋中做坏事了!楚星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凄然地摇了摇头,他终究是晚了一步,足足九年啊,他到底是融不进了,他失望地落下一滴泪,心中充满了无处可去的悲凉,可被好友背叛的难过,转过身去,抹着眼泪跑开了。
“他这是怎么了?”北辰珏一脸迷惑。
两人挨得极近,顾七略低下头,就抵住了他的额头,他轻声安慰道:“别管他,这么匆忙出来,别着凉了。”
北辰珏纳闷道:“哪个?”
“就是那个,你不是看了我的吗?你和顾家那小子都做得,我怎么就做不得了?”
北辰珏一时语塞。
“你怎么回事,这么不珍惜生命?”北辰珏语含愠怒,“伯父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
楚星辰无所谓地晃悠着双腿,不小心踢翻了凳子,他瞅着对方的脸色,一下扑到对方怀里:“我要不这样,你不还得跟我置气?你看我一自伤,你不就来看我了?”
他以得意的口吻炫耀着。
“他又闹什么幺蛾子?!”为什么说又?
睁眼一看,原是楚星辰身边的小厮,问是怎么回事,小厮苦着脸诉说他家少爷的惨状,祁王无奈起身,轻声对花魁道了声抱歉,花魁温婉地笑笑,如解语花般懂事:
“人命关天,你去看他吧。”
翌日,祁王应邀驱车前往醉花楼,入则歌姬舞女,软玉温香,听红颜知己伴着瑶琴浅唱。击竹吹笙,丝管迭奏,连宵尽日。有那艳诗道之曰:
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绵雨膏。
“你要和我做了?!!!”
(本章完)
教书先生啪地一下打了上去,虽然他自己的手掌也很疼啦。
楚星辰着急地捧起他的手,呼呼地吹了几下,心疼地哇哇直叫:“痛不痛啊?你要惩罚我也不能亲自上手啊,你等着,我这里有药箱,我给你擦擦——”
“你给我站直了!”小夫子喝道,“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入戏颇深啊。
楚星辰无奈,只好摆正学生身份,强迫自己继续背下去:“……务令深密,进退相薄,行五八之数,其度自得,女阴闭(开)张,精液外溢,毕而休息,百病不发,男益盛。”
小夫子肃然,微一颔首:“不错,能强身健体,此法可行。”
楚星辰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枉他寒窗苦读,连宵彻夜,钻研这,胜败在此一举!
祁王放下书本,一脸讶然,这小子成啊,竟然真的……
一字不差。
“你没听老师说过吗?”当年的笨学生冥思苦想,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突然,他眼睛一亮,“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当真是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字正腔圆。
亦是学渣的祁王自觉惭愧,若是周老夫子听见了,一定会欣慰地点点头,再捋捋灰白稀疏的胡须吧。不行,他不信,同为学渣,对方一别九年,就比他强了!
“来嘛,来嘛。”楚星辰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书,“我仔细温习过功课了!这本一共介绍了九式,我背得滚瓜烂熟哒!你和顾家小子练的是哪一式?我们可以换一个,我不挑的哦!”
无语地盯着他,北辰珏哭笑不得:“那么多字,你背下来了?”
楚星辰拍着胸脯保证:“你尽管考!错了一个字儿算我输!”
“他到底怎么了?”
“他是你前伴读,我是你现伴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呗。”
“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