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2页_故梦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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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2页)

白钧儒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他大哥不在家,据下人说是带着副官和一小队人马出门去了。他虽然心有不快,但联想到近期他大哥可能要跟北派那几个老头子谈判,他就有气也撒不出来了。毕竟大哥要事在身,他再怎么闹也得有个度。

只不过他放在心里的洪膺大哥,被自己大哥这么对待了,他还是有些不爽的。

“洪膺大哥,你的手……还疼吗?”

“没什么,不用在意。”

“一定是我大哥!”

少年瞪圆了双眼,紧咬着下唇,一脸气愤,之后一言不发地又冲了出去,木制的房门被甩的一通响。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白钧煜转身坐回那张椅子上

“不是……我……”洪膺越着急话反而越说不清,他一激动还伤着的右手不小心挥到了一旁的花瓶,他痛地缩回了手,花瓶也应声而落。

……

洪膺当下脸色就白了,那花瓶看起来价格不菲……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烟褐色的瞳眸里结了一层冰。

白钧儒一惊,心里有些发毛,但是那点点害怕很快又被洪膺那不自然的站姿所冲散了,他嘴唇一抿,犟着脖子和他哥对视,眼里都是火星子。

洪膺的右手在不由自主的发抖,一股钻心的疼痛不停地由手腕处传出来。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结了一层,他的脸色已经由暗红转为了铁青。

“洪膺大哥……”少年急忙扶起地板上的青年,而后怒气冲冲地朝他大哥嚷嚷。

“这是怎么回事?你答应我不为难他的!你怎么出尔反尔?!”

男人有些头疼地起身,把身边的人都挥退后吩咐丫头拿了件大衣来,给那魔王披上。

“大哥,你们在干什么?!”

少年略微有些低哑的嗓音从门口方向传来,紧接着一个瘦削的人影从门外进来了。

白钧儒瞪着一双桃花眼,神情有些怔愣,他头顶有几根头发支楞起来,头发乱翘着,看样子是被这边的动静吵醒了,刚从床上爬起来。

胶质的鞋底混着泥土的味道,重重地在他脸上碾压着。洪膺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何时受过这种莫须有的侮辱,就算是在大芳梨园里,遇到的客人千奇百怪,也从未有过这种屈辱。

他不甘地攥紧双拳,健壮的手臂上青筋毕露。

男人似乎碾压够了才放开脚,他身体往前倾着,双手搭在大开的大腿上,一脸冰冷。

“说吧,接近白钧儒是什么目的?”

男人自上而下地盯着地板上的洪膺,就像在看一只弱小的蝼蚁。

他早前就派人调查过洪膺的底细,这人是个孤儿,十岁就跟着大芳梨园的班主,背景干净的很,看起来就单纯的只是个戏子,不然他也不会大方地把人接回来。但是想杀他的人多如牛毛,一个干净的背景并不代表他这个人没有问题,所以小心点总归没有错。

男人下蹲时洪膺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混着幽香的淡淡酒味,但是他无暇顾及那股味道。那人带着粗茧的手缓缓地抚了抚他的脸颊,他内心一阵恶心涌上来。

而那人说的话更是令他有气不知如何撒,这无耻之人在给他下套,而他还傻乎乎地中招了!

“你……”

那个如玉面罗刹的男人满脸寒冰,进门后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抓住了他的双手,硬生生将他压着跪在了地板上,他视野所及之处,只有那人脚上蹬着的一双毛茸茸的拖鞋。

刚被接上没多久的右手被这么强制扭着往后反剪,钻心的疼痛令他不断地冒冷汗。

青年那股一直在心里孕育的怒火压制住了不安,猛地窜了上来,他挣扎着想挣脱身上的桎梏,犹如一个被擒住的猛兽,双眼赤红,表情狰狞。

他以为洪膺多少会反抗一下,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高大的青年,犟着脖子就这么大步地走向了那堵墙,一眨眼人已经攀到了二楼窗户口,再一看,青年已经抓住了三楼窗户边,利落地一翻,人已然进了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场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只有白钧煜在些许的惊讶后,迅速起身往屋里走,看方向应该是三楼。

他这会酒都醒了五分,细长的眸中聚起了一丝寒气。这小子攀岩走壁如履平地,在一只手受了伤的情况下还这么快速,白钧儒别是招了个什么人回来。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白刹被鞭打而发出的声音,众人都知道他们的主子在问谁,他们全体静默着,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受难。

“既然那么喜欢爬,那你便原地再爬回去吧,从哪下来的就从哪上去。”

轻描淡写的话语从男人嘴里说出来,仿佛在说什么今儿天气不错一样。而洪膺却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那人,紧皱的眉宇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洪膺咬着牙垂下了头,高大的身子在夜色里有些颤抖。

白钧煜余光瞥了眼低垂着头的青年,哼笑了一声。

“怎么?我白府的门都是摆设的吗?值得你去爬窗?”

“可是我喜欢洪膺大哥啊,这跟你不好男风有何关系?”

白钧儒挠了挠头,显然有些疑惑。他脸上还留着些许婴儿肥,配着隽秀的五官,绝对不会让人把刚刚那个口吐污言秽语的他和现在的他联系到一起的。

青年平时嘴就笨,白钧儒这么一说,他一下子没理清其中的逻辑,嘴巴大张了好半天也没想到要反驳少年什么。

跪在地上的男人低低道了一声,便垂着头起身往两名拿着鞭子的士兵走去。

洪膺看着那人脱了上衣跪在地板上,两名士兵利落地甩了甩两指粗的长鞭,破空的鞭响伴随着皮肉绽开的声音,快速地钻进了洪膺的耳内。

名叫白刹的副官一言不发地承受着那煞人的鞭刑,白皙的脊背上不消一会功夫立马布满了血痕。

白钧煜此前刚应付完南派那帮老头子,他肚子里灌了一大堆酒回来,沉重晕滞的醉酒感令他难以入眠,于是他披了件外套独自一人翘着腿坐在一张花园椅上吹夜风。逃跑的洪膺正好和神态微醺的白钧煜正面来了个实打实的照面,两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怔愣之中。

4

“白刹,你的警惕性是不是太差了?”

入夜,三楼一个房间里的窗户被悄悄地打开了,一抹高大的人影从窗边翻出来,稳稳地落在了外边凸起的雕花窗线上。只见他身手矫捷地攀住窗檐,一蹬一跳间人已攀到了二楼的窗户上,再这么一跳,他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落在夜色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洪膺。

他早前已经观察过,楼下的卫兵每隔一个时辰会换一次岗,洪膺便抓住这次机会,想要逃离这里。

少年嗓音陡然拔高,脸上的笑容开始垮掉,他上前一步,大力抓住了洪膺的左手,仰着头热切地盯着青年。

“你已经是我白家买来的人了,别想着还能回去。”

洪膺早料到结果了,此刻他依旧是垂着头,不发一语,心里却是有了主意。

洪膺皱着一双粗黑的眉,心底在悄悄打着腹稿,他念的书不多,不懂如何求人,但是他也明白,如果现在不开这个口,估计以后都会很难了。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给你办!”

少年眉毛扬了起来,眼睛都亮了几分。

“洪大哥,我想抱你,和我试试吧,我那里特别大喔,保证会让你舒服……”

洪膺越听越想找根针把这家伙的嘴巴缝上!这家伙还没成年吧?!为什么对成人之间的这些事这么熟悉?完全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闭嘴!”洪膺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他出声制止住了还在喋喋不休地述说着自己在床上多么厉害的少年。

白钧儒犹豫着想上前查看洪膺的手,又怕遭到青年的拒绝。他满心忧愁地盯着青年的手,眼里带着心疼。

洪膺一时分辨不清少年眼里的情绪,他不知道这人是真的心疼他还是只是逢场作戏的,于是他摇了摇头,悄悄地站的更远了些。

“多谢白少爷关心,我手没事。只是有件事,想求一下白少爷。”

洪膺有些怔愣,很快他便猜测到白钧儒是干什么去了,大概是去询问他手受伤的事。

青年这会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是对现下处境的不安,另一方面是对白钧儒如此热情示爱的抵触。

然而还没等洪膺不安半响,门又被嘭的一声打开了,只见那个穿着白衬衫吊带裤气鼓鼓的少年又回来了。

“洪膺大哥,你的手!”白钧儒刚刚没注意到洪膺一直藏着的右手,这会看到了脸色都变了,明晃晃的笑容一下子隐去,细长的眉毛蹙成了一团。

他猛地起身,上前小心翼翼地想扶住青年那只包扎着绷带的手。

洪膺缩回手,没给他仔细观看的机会。

“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眯了眯眼睛,低沉的嗓音像是沉浸在千年寒冰里的弦,厚重而又寒凉。

少年愤怒的眼神最终还是在他哥那迫人的气势下弱了下来,他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把地板上的大衣捡起来,嗫嚅了几次后还是梗着脖子开口了。

无奈人家不领情,直接把衣服扔到了地板上。

白钧煜一看,脸立马沉了下来。

“给你个机会,自己捡起来。”

他在看清楚屋里是什么情况之后,整个人跟颗炮弹似的直朝着压制住洪膺的人冲去,把他们都撞开。那几个士兵不敢得罪他,被他这么一撞,都半推半就地起开了,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他们这个小少爷,闹起来能把人整死,而他们的主子对这个小祖宗可谓是无底线零容忍,不管他闯多大祸眉头都不皱一下。

白钧煜一听那小魔王的声音,他就知道今天这事估计得就这么算了。

“白钧儒那个傻子,是不是给了你一种可以随便欺负的错觉?以至于你已经口不择言了。”

洪膺鼻子里喷洒着热气,鼻翼快速地翕动着,后槽牙咬的死紧。

他没有搭话,只拿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着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带着不甘。

洪膺简直是要被气到发笑,这人可真他娘的会颠倒黑白,什么叫接近白钧儒是什么目的?

“我躲他还来不及,我还接近他?你为何不去问问你那好弟弟,接近我是什么目的……唔……”

青年话没说完,脸上就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而那只脚的主人,正是白钧煜。

“我……我不喜欢你!”洪膺抓耳挠腮的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这么直接说出来之后,他反而担心会不会伤害到白钧儒了。

白钧儒压根就没有在意他说的话,洋气的少年自顾自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说着信誓旦旦的话。

“你会喜欢我的,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洪膺你了半天再也憋不出第二个字,他黝黑的脸涨的通红,眼里冒着火。

白钧煜半阖着眸子看青年的反应,只觉得他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有些有趣。

他拍够了那张脸,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往身后早已经给他准备好的软椅上坐下,翘起了一边腿。

他这一挣,身上的人居然压不住他,直到又两个彪形士兵上前,洪膺才彻底动弹不得,完完全全被人压在了地板上。

白钧煜被洪膺那双带火的鹰眼一瞪,莫名觉得有些兴奋,他缓步走到四肢着地动弹不得的青年面前,蹲下身子,一双冰凉的手拍了拍洪膺涨的通红怒气十足的脸。

“你胆子很大嘛,当我白府是你那梨园戏台?来去自如说爬就爬?”

他走的极快,柔软温暖的羊毛拖鞋被他走出了穿着军靴的铿锵气势,披在丝质睡袍外面的大衣更显他军人的冷峻。

站着的士兵们快速地跟上了他们的都督,而在鞭打着白刹的士兵们也都停了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白刹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顾不上身后的剧痛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

洪膺多少是带着些不服输的赌气来爬这个窗的,但是他爬完上来之后心里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安,而这股不安在白钧煜破门而入之后增加了。

而在确认了男人话语里没有带有玩笑的成分之后,洪膺悄悄握紧了左手。

白钧煜换了个姿势,他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右手撑着太阳穴,饶有兴趣地

盯着一脸不可置信之后默默地忍耐着的青年。

男人舒适地躺在那张花园椅上,瓷白的脸上挂着浅笑,语气里满是波澜不惊。他没有正眼看站着的洪膺,也没有看被打的白刹,男人有些迷离的目光透过影影幢幢的树木,不知在看何方。

洪膺没有回话,他知道,惩罚即将落到他身上 。

他僵直着身子,屏着呼吸,垂着的眼眸里,是人看不清的情绪。

那清脆的鞭打声每响一次,洪膺的牙关便咬紧一分,他看似木然地杵在那,实际上内心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说不上是恐惧还是愤怒,青年只觉得披着件鹿皮大衣正在悠哉游哉地喝茶的男人异常的可怕,他心里涌动着一股难言的怒火,最终这股怒火在看见周围无数持枪站立的士兵后化为了一股无力的愧疚。

只能说他自己失利了,逃个跑都能迎面撞上那人。

披着一件大衣的男人坐在石桌旁的花园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细长的眸子半阖着,并没有抬头看跪在他面前的人。

就这么一句淡淡的话语,跪在地上的白刹却如临大敌般,额上的细汗密密麻麻的,他却顾不上擦。

“白刹领罪。”

这座欧式小洋楼的背后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只要他能窜进去,那么逃离这里的几率就会更加大。

洪膺不顾隐隐作痛的手,猫着身子贴着墙边就往后边摸去。

然而他的运气着实不太好,他来的时候大致观察到后边是片树林,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后边还是白钧煜改造而成的一个大花园。

白钧儒发现自己急躁了,只能讪讪地放开青年的手,虽然他很想这么一直握着……

少年自顾自嗫嚅了一会,说了句“你好好休息”之后便出去了。

白钧儒出去之后洪膺终于是卸了劲,有些头疼地坐在了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实行他脑子里的计划。

“……想请白少爷放我回大芳梨园。”

青年垂首祈求,虽有犹豫,但语气里满是坚定。他身形比白钧儒高大,这会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紧抿着的唇,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不可能。”

白钧儒被他这么一吼直接愣住了,正眨巴着大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承蒙白少爷厚爱,只是我不好男风罢了。”

洪膺干巴巴地憋出了一句,没想到他洪膺也有拒绝男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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