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然才决定今晚回来的。”季听被厉盛有些故作亲昵嫌疑的语气弄得不大自在。其实厉盛和以前差不太多,但因为他们之间出现了那样的嫌隙,现在又有俞景在场,就觉得怎样都显得怪异。
季听含混道:“这个学生最近生病了,周末也没处去,就带他回来住一天。”
他谎撒得这么烂,丝毫不知道厉盛看出来什么没有,对方倒什么都没说,将手里那袋东西放到茶几上:“那刚好,昨天才叫钟点工来打扫过全家,客房也是干净的,就让学生住里面吧。知道你这两天要回来,我晚上刚买了你爱吃的水果……”
俞景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先洗吧。”
季听只好又给他打开了电视,只是怕俞景无聊,尽管他看上去也兴致缺缺。家中各个小物件的摆放位置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这让季听稍微轻松了些,又叮嘱了学生两句,自己到卫生间里清理,却没能再高兴上一会儿。
他开始冲洗第二遍身体时,隐约在淅淅沥沥的花洒水声中听到了久违而又熟悉的开门声。
他指的是对方仍然搭在他腰间的手。说完还觉得差了什么,又将身上属于俞景的外套脱了下来。季听说得很心虚,好像心知肚明俞景会为了他这句话、这样的动作而不高兴。果然,俞景垂眼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又不说话了。
门内没有丝毫声音。季听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看俞景愁闷的样子,想起来对方之前对他做的事情,觉得俞景大概是很喜欢的,于是踮起脚凑上去亲他,湿漉漉的柔软嘴唇对着学生的嘴蹭来蹭去,又学对方那样含住嘴唇轻吮。
俞景没怎么动,看上去并不怎么吃这套,脸色倒好了一点。季听在他面前露出乞求怜爱般的神态,说:“求你了,别让我老公发现。”
也许是季听在门口呆站的时间稍微有些长了,一副十分明显的、有心事的模样,俞景在他的身后轻咳了一声,提醒他道:“怎么不进去?”
俞景在这方面比季听聪明太多,即使对方什么都不说,他也能猜到很多细节——季听的脸上什么都藏不住。
季听一边腰侧忽地被身后的学生捏了一下,让他略有讶异地回过头去,脸又不自觉地红了,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过了快两个月后头一次回家,身边就带了一个现成的奸夫。
季听被大开大合操过一回,肉穴还是松软的,靠近屄口旁的小小阴唇被鸡巴磨得红肿,这时被俞景又顶弄两下,性爱中那股酸软的劲儿再次漫漫地涌流回来,嘴唇痴痴地张开,从鼻尖发出小小的哼吟,随即又意识到这样不对,委委屈屈地合上了嘴,发出来的只剩气音了。
季听晃动着臀部,进行着无用的逃避举措,反而让学生被包在运动裤的性器顶得更紧贴了些,俞景好像真的在性交一样地用胯撞他,没几下就把季听的身后撞出了淫汁。那些春流细细密密地顺着他被调起了淫欲的、带着褶皱的肉壁溢出屄口,把他新换上的内裤又搞脏了。
“快不了的……”季听要哭了,俞景的一只手已经从他身后伸下去,抓着他一层睡裤、一层三角内裤往下扒,他想要去阻止,根本掰不动俞景的手。
俞景粗沉的鸡巴毫不留情地隔着几层面料戳刺着老师的身下,他太粗鲁了,又生着闷气,像粗野的公狗一样向上、向前撞他,季听身上没有一处不是软绵绵的,被包裹在睡裤里的屁股被撞得轻微晃动,臀肉像水球一样摇颤,宽松的裤子也挡不住嫩肉荡漾出来的波痕。
“那我快一点。”他情不自禁地从身后将季听揽得更近,下巴也架在他一侧的肩膀上,忍不住要变本加厉,嗓音模糊地继续问他:
“老师,你也知道我和你关系不对吧……可是我又该怎么办?是你主动要带我回家的,还和你老公说我无处可去,今天主动来吸我鸡巴的是不是你?逼里的精液是不是都是我的?刚才在浴室里,你都把逼里的东西挖干净了吧,我射了那么多,清理起来会不会累啊……”
他说的都是实话。樱桃的皮不用剥,肉不用切,就连梗都不需要拔,俞景什么都不需要做。可他又把年轻的男孩弄生气了,季听慌张忙乱的,忽然被人从背后单用一整只手臂圈住了腰。
对方力气很大,几乎把他像个物件似的拎得脚底悬空,身子也前倾着,腰腹还要再往下的位置顶着台边。
季听的肚子细皮嫩肉,禁不起硌,好在俞景手上使了大力气,让他只是轻轻贴着厨房洗手池的操作台,被内裤好好包裹着的性器弯曲着,隔着两层面料被坚硬的台边摸来蹭去,再被身后的学生用胯紧贴着屁股,侵略性十足地朝前顶上几下,就让他身体软得说不出话了。
……他像只受惊的小巧动物一样,兔子,或者松鼠什么的——睫毛上还沾着从浴室带出来的水汽,没擦干净,又湿又软,有好几根又细又长地黏连在一起,脸蛋也被热水蒸得红润,像莹莹的果肉。
这位老师穿着的睡衣宽大,分上下两件,看着薄薄的,因为室内开了空调的缘故,他大概有些怕冷,穿的都是长袖长裤,因为厉盛回来得突然,还没来得及吹头发,只随便擦拭了数下,仍有发丝的末梢凝聚着细小的水珠,倏地掉落在老师娇嫩雪白的后颈上,像清晨的露珠滑过 叶片那样穿过他的脖颈。
季听的声音很小:“你怎么也过来了……去坐着吧。”
他无非不想让两个男人撞上。俞景却反而问他:“他对你好吗?……你老公。”
季听咬着嘴唇,讷讷的,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他身上的潮气还没散去,闻起来有很浓重的沐浴液带来的甜香。季听没法和他说自己和厉盛之间的事情,容易显得他像失败者,也不知道这个好和不好都是什么标准:
他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婚姻、性爱和爱对他来说还都是各自散落在坐标轴上的物体,这已经说不上不同层次了,它们甚至不在一个维度。
季听开门的时候还有些犹豫。他有好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就连家门的钥匙都摸着陌生,虽然之前答应了母亲这周就回家和厉盛谈谈,最迟也逃不过周日,但他潜意识里并没有做好准备。
——这还是因为俞景突然要带他从他们父子家中出来,才让他不得己提前面对现实的:
厉盛这时在不在家?见到对方之后,他又应该说些什么?季听匆匆而逃之后,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厉盛,可他知道,自己和对方再也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的相处状态了。
“谢谢老公。”季听不敢看他,和厉盛对视两眼,就匆匆低下头去:厉盛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他以前从来没发现过这一点,“……那我带他去客房看看。”
季听领着俞景去了客房,内里摆设普通,连床单、被套都是崭新装上的,季听甚至怀疑这是厉盛考虑到他回来之后可能不愿意同床,才特意叫钟点工铺上的——他认识的男人每一个都比他聪明。
季听又问了俞景一遍:“你要不要现在冲个澡?用另外一个浴室……我给你找衣服。”
那声音把他在热水底下激得汗毛竖立,无奈这卧室离大门太远,他根本听不清厉盛都和俞景说了什么,于是只能更加加快速度,匆忙地换上衣物,连头发都是仓促地乱擦几下,便直接出了浴室。
到了客厅,才发现两人都正站着。许久没见的厉盛看着没有什么变化,手里领着一袋红彤彤的东西,慢条斯理地看了季听一眼,说:“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还突然带了个学生回来?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俞景原本坐在大沙发上,不知道刚和季听的丈夫说了什么,估计是为了不输阵势,也站起来和他对视,这时微微冲着季听斜侧下巴,也想听听他怎么说。
他知晓俞景不知道厉盛的名字,于是用了“我老公”这样的三个字代替,转过身去用钥匙开门,屋内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灯光,厉盛还没回家。
季听松了口气,逐一开了客厅、卫生间和自己卧室的灯,俞景站在门口,慢吞吞地合上大门,端详里面的摆设,反被季听拽着手腕、拉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才说:“你要不要也洗一个澡?要的话,我给你把另一个浴室也收拾出来,再给你找几件衣服……”
俨然和几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他只希望厉盛不要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他和俞景在那场三人的性交后都还没来得及洗澡,身上有股被冲淡了的性液味道,凑近些就能闻到。
而他自己的身下也十分黏腻难受——季听之前只是在俞景的房间里随便用纸巾擦掉了湿液,那些东西干涸之后就变成了一块块覆在腿间和肉穴上的薄壳,存在感明显异常;他的女穴又被操得狠了,断断续续地从他还未完全闭合、仍在不断轻微翕动的嫩穴里滴出淫汁,让他的内裤里仍然一片潮湿狼藉,混合了许多男子的精水。
季听抿了抿嘴,看了俞景一眼,说:“等一下……别这样了。”
他只觉得屁股上一阵轻微的凉意,俞景的手掌在他两瓣柔嫩的肉臀上时轻时重地摩挲,又忽然用了点力气,在那淫软的圆肉屁股上扇打两下,季听屁股上的肉多,一被拍着,上边的软肉就跟着弹晃起来,发出不小的清脆声响。
季听更被吓得呜咽,只不停地说:“你骗人……”
他说到最后,音调低得几乎消失不见了。俞景把自己粗壮待发的性器硬邦邦地抵在季听的臀间,让他那两瓣丰满圆翘的屁股肉夹着学生青筋虬露的鸡巴,喘着粗气,在那软肉里上下地抽动,另一只手绕到身前,胡乱地扯着季听睡衣的领口。
俞景犹如一个小孩般和季听亲昵地讲话,稍微压低了声音,就像情人的耳语。季听的大腿几乎不用人使劲,就被年轻又高大的学生用一条腿、和他粗壮而已经勃起的性器顶开了,柔软得像云团的肉阜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俞景的阳具碾磨得扁平。
这学生只觉得自己那发情的鸡巴触到的都是一片棉花似的阴户,季听肉穴上两块外侧的肉唇是肥软的,且有弹性,形状明显,被裤子累出瓣状的外形,中间一条淫靡的肉缝深深地凹陷下去。
他甚至感受到了季听的淫洞正微微颤抖开合着的频率——
年轻是真的很好,看俞景才十七八岁,下边的一根东西坚挺发硬,一个小时来前才射过两回,也照样还能膨大变粗,像个被烫得滚热的铁棍顶着他。
那肉棒十足蓬勃,俞景穿的运动裤还薄,柱身的形状和粗细都被凸显得明晰,热烘烘的阳具往季听的腿根中间钻,又因为他这时翘着屁股,火热的性器和他下方的花穴贴合得更加紧密无隙。
季听面上的表情几近惊慌:“别在这里……我们在厨房待太久,会被发现的——啊……”
俞景并不理会他近乎乞求一样的话语:“我来帮帮你,怎么了?你就想让我乖乖顺你的意,躲在客房里不出来,是不是?——还是你想让我和他干瞪眼?”
季听于是又说不出话了,他偏过头来看了学生一眼,那一眼水意朦胧,眼角湿红,薄薄的嘴唇抿着,什么也不涂就很漂亮粉嫩,好像在责怪俞景的不留情面。
他转过身去,将那些樱桃都倒到一个干净的盆中,在水池里轻轻地冲洗。他背对着年轻的学生,又说:“我没有什么好让你帮的……”
季听只犹豫地转开了话题:“我去洗水果了,你先休息吧……”
他说话含混,一时间连想催俞景去洗漱的事也忘了,到客厅拿了厉盛买的那袋东西,在厨房里打开袋子一看,才发现是一袋新鲜的樱桃。
季听难得如此心事重重,站在水池边发了会儿呆,直到有轻而滚烫的鼻息落到他从睡衣中裸露出来的肩侧,他才倏地回头,差点吓了一跳,发现俞景不知什么时候跟着他到了厨房。
要说季听一点儿都不喜欢厉盛,那也太不诚恳。他当初被自己的母亲半强迫、半哄劝地和许多人相了亲,虽然对情爱并不完全向往和理解,但见到厉盛之后,也觉得对方十分温文尔雅,待人有礼:
他对他有些好感,厉盛似乎也“认定”他了,稀里糊涂结婚之后,勉强把那点好感当做爱来使用,当然还是会有伤心和失望。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他现在几乎和厉盛没什么区别,厉盛要是个和别人搞在一起的奸夫,他就是完全对应、不知廉耻的淫妇。他该怎么看待对方,对方又要怎么看待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