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是琴琴的外甥,5岁大,一头乱毛,小脸灰扑扑的,常年洗不干净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倒像是新买的,包括被他整齐地摆在门口的白色板鞋。
“姐这次就是为了小羊来的,不、不是来借钱的。”女人边说边抄着咯吱窝把孩子提起来,想隔着一米见宽的桌子递给琴。
“琴琴,你坐下。”高原从沙发背里跳起来,一米八几的个子拦在中间。
“不用还了,只要你以后别来了…”高原窝在沙发里,连正眼也不想给女人。
前前后后找琴琴借了几万块,高原起初体恤她一个人拉扯个孩子不容易,他们家也不差这点钱,偷偷往琴琴卡里转了十来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结果这女人钱不想还,找了个“偏方”来抵债,说值好几万呢,趁他不在,非逼着琴琴喝,琴琴想亲姐姐也不至于害自己…
琴脑子浑得还想再眯一会儿,身上却被高原刚刚无心插柳“搅”得那一下勾起来了。
夹着腿左翻右倒地不得劲,想用道具又怕伤着孩子,屁股里像是有东西怼着,还正正怼在他的前列腺上。
孩子六七个月的时候两人还做得很疯,高原那段时间也不忙,加上他孕期敏感,在玄关都被抱着操射过好几次。
又重新把琴的腿夹拢,继续“抽插运动”。
一场性事,在琴的各种杯弓蛇影中,马马虎虎地结束了。
高原简单地帮琴擦了擦身子,替人把衣服穿好,就要走了,末了还要逗他一下,中指伸进他泛水的穴里搅了搅,“真是越来越软了。”
琴也有点委屈,要是这女人晚来十分钟,他也不至于又要哄这个“大孩子”。
“不去了。”俊朗的眉峰一挑,卫衣帽兜一戴,长腿往桌子上一搭,一个人躺出了横七竖八的气势。
反正医院是他家开的。
反正隔音这么好。
“肚子里这个可没睡。”琴都没察觉自己今天下意识揉了肚子多少次。
稍微侧过身子,闭拢双腿,才发觉腹底已经坠得能够贴到大腿根的肉了,肛门内侧的一圈括约肌似乎是怎么收也收不拢,更别提他这个姿势,屁股后面好像有一坨肉要掉出来一样。
“明知故问…”琴用脚趾在他囊袋上弹了弹,被高原隔着裤子对着后面的小口一阵好吸。
“你看你,湿得都快漫出来了。”高原故意用手指贴着他臀缝扒拉,窄窄的沟壑间果真泌出许多水。
“再玩就不要做了。”琴觉得那些水好像是从他身体深处流出来的,因为他腹底痒痒的,好像有一只小虫在里面啃,想把他的胎胞啃破,他莫名地有些心烦气躁。
“嗯…高原,痒…”
大尾巴狼冲了一个“战斗澡”,湿淋淋地就往琴身上压,大手不老实地摸进被窝里,故意往琴的痒肉上捏。
“想做。”带着水汽的脑袋埋进琴微胀的胸口,乳香味扑鼻而来,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大口,高挺的鼻尖蹭开琴的衣襟就往里拱,喘息越来越粗重,咬住一个乳头,手急吼吼地就往琴裤子里伸。
“干嘛?”高原反笑他,一排白牙晃人眼睛,“想贿赂执法人员?”,铁面无私的高青天把两只微凉的脚丫塞进被子里,“我晚上还有台大手术,先吃饭吧,买了你爱喝的咸骨粥。”
“好。”
一碗粥是在床上喂完的。
高原故意抱着他去厨房晃了一圈,让他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恶行”。
蒸饺、小零食、牛奶都完完整整地在料理台上,罪行昭昭,他眯着眼睛拒绝“直视”,肚子往高原腹肌上蹭。
“啧。还想以身试法?嗯?”
睡到中午起来做饭,他抱着肚子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竟然把客房当成了主卧,蜷成一团就睡着了。
……
“琴琴,你一天没吃饭吗?”
等高原回来跟他说说看吧。
“啊、嘶——啊…呼、呼…呼…呼…嘶…好了、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运动量”超标了,平时待在他肚子里安安静静的小东西,从他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就开始有些过分“活跃”了,踢了他好几次。
他索性关了火,决定偷偷吃微波速食食品。
“宝宝以后要对小哥哥好一点,知道吗?”
肚子里的孩子或许是能听懂他的话,或许是被他伤心的情绪感染了,胎背轻轻弓起顶着宫壁,波浪呼吸似的胎动了一下。
“嘶…宝宝这是听懂了?”
这还没十分钟吧,他就要把小孩儿给惹哭了。
“宝宝也没事,”他托了托肚子,确实很沉,而且摸起来很紧实,他得休息一会了,“小羊自己洗吧,有事叫我。”
“小舅舅…”
小不点,力气倒是很大,小心避开了他的肚子。
琴的后背整个撞到了淋浴间的玻璃隔断上,“当”地一声。
“没事…不疼的…”
“姐?”
琴怀孕后,两人就搬到了市中心的一片老别墅区,高原爸妈早年间买的,一来图个清静,二来方便高原上下班。
唯一不好的是不带花园,开门就是小区路,虽说小区安保够好,高原还是不放心,加了一道安全锁。
聪明的小羊坚持要自己洗澡。
琴给他调低了花洒,就去隔壁的客房里帮他整理房间,虽然高原“耳提面命”,等自己晚上回来弄,但是琴需要做的只是把遮灰罩扯下来丢在全自动洗衣机里,然后“命令”扫地机器人和空气净化器开始工作而已。
完美。
小小的手心里起了潮气,是琴出的汗。
“疼么?”小羊很小心很小心地往下挪了挪手,隔着琴薄薄的、温暖的一层皮肤,好像摸到了一个圆鼓鼓、硬乎乎的东西,贴在肚皮内壁上。
掌心下的皮肤在跳动,很神奇。
两条小短腿每迈一步都要努力抬得高高的,要不是琴的肚子实在不允许,他肯定会抱小孩儿上楼的。
实际上这几天胎儿入了盆,这十几级楼梯他自己走着也很辛苦。
撑了八个多月的细腰快要带不动身前这个“庞然大物”,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肚子压着他往后倾,倒是不会倒,就是觉得腰酸背痛,特别是后腰连着尾椎直到大腿那一片,麻到骨头里了。
琴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整个人包括脸圆了一大圈,一块水豆腐似的,他生怕小孩儿没记性,拉着小羊的手轻轻摸自己的肚子,
“上一次,谢谢小羊。这几天,小羊就跟小舅舅一起玩了,我先带你去洗个澡。”
女人说她之前找了个男人,男人在工地上摔断了腿,她得去医院照顾,把小羊在这里放几天。
好好的一个孩子,被喂得像只流浪猫似的,还要“偷水”喝。
他一点也不讨厌这个小外甥。
不仅因为这“小不点”根本就是缩小版的自己,更因为这小孩儿从小到大都很“规矩”。跟着女人来几回,从来不说话,也不要零食吃。
01
早上七点,琴送高原上班,两人正在门口腻歪,门铃响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
一手摁着琴,一手捞着孩子的腰又给递了回去。
“你有什么就说吧,再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跟我一起出门。”
十分钟后,琴抚着肚子目送二人上车驶远,余光却瞥着身后悄悄咪咪喝水的“小不点”。
结果那一晚上,他经历了琴琴有了,孩子差点没了,琴琴差点没了,仿佛过山车一般的心跳体验。
最后诊断为食物中毒,琴琴拦着他不让报警,出院之后就搬了家。
“高原,小羊还在呢。”
虽说如此,他还是偷偷摸出了手机,在工作群里卑微地请假:小的今天可能要晚交班半个小时,摇晃的红酒卑.jpg,那女人又来了,我得在家保护琴琴。
消息发出没三秒,一水儿的“准了”。
琴给女人倒了一杯温水,女人摆摆手,咧开皴裂的嘴唇说不喝,“小琴,姐上次找你借的三千块钱…”
肚子再大点就不行了,用了几回指套,高原就不肯给他“做”了。
小狼狗嘴上皮实,身体还是把着门。
每回等琴被磨得不行射了,自己反而点到即止,冲个凉就搂着老婆孩子睡觉。
“信不信晚上我锁门。”
“今晚我可能回不来。走了,老婆晚安,宝宝晚安。”
最后一个道别吻,只剩下楼的脚步声了。
“高原…你停下…看看我是不是…脱肛了…”毕竟是孕期正常情况,他撅着屁股给高原看,被高原一巴掌拍在屁墩儿上,“琴琴,我忍得这么辛苦,你就别勾我了。”
“我说真的…”琴分开被磨红的腿根,不让他再“做”了。
“没有,没有脱肛。”骚水倒是流了不少。
“我错了,错了,错了。”高原抬起他的腰臀,帮他把家居裤褪下来,琴跟着抬了抬腰,有些不舒服地“嗯”了一声。
其实心里不太想做,但是高原大手术之前压力都特别大,昨晚他说困了,高原就忍着没做。
高原只当他是起了反应才嗯嗯哼哼地皱眉头,“没事儿,舒服就叫吧,小羊睡着了。”
“轻点…”琴胡乱吻着高原耳后的敏感区域,耳鬓厮磨,最后盖着被子吻作一团。
“有宝宝在呢,不要做到最后,我怕我忍不住…”琴身下撑起一个小帐篷,被高原隔着裤头用舌头濡湿了。
“忍不住什么?…”,高原喘得很凶,粗大的一根时不时很是刻意地在琴小腿上蹭。
琴吃了两口就觉得胸口堵,腰沉、肚子胀,怎么躺怎么不舒服,又怕高原担心,不仅把粥喝完了,还忍着没有跟他说小羊的事。
小羊包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说自己还不饿,高原向来是被“哄”的那个,不会哄小孩儿,把粥和小菜放在客房的小茶几上,就把门带上了。
……
高原把他轻轻“丢”在主卧床上,潮热的呼吸伴着悦耳的低音一齐喷在他颈侧。
倒没有立即“执法”,高原在他散开了两粒扣子的白肚皮上啄了一下。
“哼~…”琴深吸了一口气,肚子紧跟着缩了一下,两只柔白色的脚丫子往高原肩上抵,“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
这不,保安给放了一个“不速之客”进来。
高原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运动鞋一蹬,踩了拖鞋就往客厅走。
“你不去上班了?”
琴是在高原怀里醒来的,男人正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抱出来。
“冷~”他是还没睡够,身上倦得很,抱住高原的脖子往他胸口蹭。
“撒娇没用,怎么不吃饭?”
“你再不安静下来,小哥哥就只能饿肚子了。”他将家居服的下面两粒纽扣拧开,肚子有些烫,腹底被卡进盆骨的胎头崩得很紧,轻轻一压,能感觉到羊水往上腹部涌。
“呕…”
他是彻底吃不下了。热了一盒蒸饺,又怕小孩儿不吃,面包、牛奶、小蛋糕放了好几样在小羊床头。
他撑着料理台舒缓地呼吸了三四下,才把扰人的腹胀感清除掉。
琴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影响宝宝,但是小孩儿太可怜了,身上的淤痕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
如果他当初能“零容忍”,直接报警,小孩儿是不是就可以少受一点苦。可是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这孩子又能去哪呢…
……
帮小孩儿洗完澡穿好衣服以后,琴就把人卷进了被子里,自己到了厨房做饭。
本来想的是下点面条,一小锅水咕噜咕噜沸着,他连面条都没有拿出来,红着眼睛撑在料理台上小声地哭,眼泪啪嗒啪嗒地往滚水里滴,又跟沸腾的水一齐扑在他脸上。
琴艰难地控制住自己脸上跳动的几块肌肉,向后撑着玻璃隔断站直身子,是他太着急了,以为怀孕期间看了几本育儿的书就真的会为人父母了。
疼是真的不疼,就是一下子失了重心让他心有余悸,感觉肚子里更沉了,撑得有点不舒服。
“对、对不起…”小羊揪着衣角,战战兢兢地盯着他的肚子。
直到他发现小孩儿扒在厕所门边望着他,也不吭声,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两只袜子却穿反了。
“这样是开,关,这是热水,这是冷水…要不我陪你洗吧,都是男子汉…”
琴教了三遍,还是怕小孩儿烫着自己,刚拉到小孩儿的衣服下摆,就被小孩往后推了一下。
“小羊摸到的是宝宝的头,本来应该在这里的,”琴把他的手往自己胸腹之间放,又顺着肚子隆起的弧度往下滑到将才的位置,“再过一个月宝宝就会出生了,所以头到了这里…”
“宝宝的头会先出来?”小孩子,总有些好奇心,哪怕是小羊这样“安静”的。
“对,小羊很聪明。”
最后几阶成了小羊小心翼翼地牵着他。
跨上最后一阶的时候,腰腹突如其来地往下一沉,“哈嗬…哈…哈…嘶…”,胯间被顶住的感觉愈发明显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要是听力够好,一定能自己的胯骨被压得嘎嘣脆的声音。
“宝宝在这里,小羊能感觉到吗?”他怕吓着小羊,把孩子的手覆在自己的手心下面,贴着被坠疼拉扯得紧绷的肚皮。
倒是没再要钱,只嘱咐小羊在舅舅这里要听话。
小独栋不大,只有四室两厅,二楼装了开放厨房,琴除了每天送高原上班之外,都在二楼活动,常用的浴室也在二楼。
“小不点”像个挂件一样由他拉着上楼,还是静音的那种。
他上次食物中毒,在120上疼得半死不活的,女人缩在另一头爪着手哆嗦,反而是这小小的身体攀在担架车上,一声一声地喊小舅舅…
他甚至觉得,是这孩子把他和他腹中胎儿的魂喊住的。
“小羊,还记得小舅舅吗?”
高原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在琴因为怀孕而变得肉感十足的臀部上抓了一把,琴红着脸推开他,让他赶紧去开门。
高原比自己小七岁,热血方刚的忠犬小狼狗,昨晚抱着他蹭了半天也没敢进去,早上想吃点“肉沫”还被打搅了,脸色自然不好看。
安全锁拦着,门外是一个油头垢面的妇女,牵着一个小男孩儿,有些尴尬地从门缝往里瞅着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