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安傲轻轻抚摸着常羚的手臂,直到他听到了细小的呼噜声,才扯起嘴角无声微笑。
此刻很棒。
这瞬间真好。
他迅速脱了鞋子爬上床,搂住了常羚的腰。
安傲乐滋滋地说:“那我陪你躺着。”
常羚还是不说话,但对安傲的拥抱,他没有任何抵抗。
“我……我想你在这里坐着。”常羚抛出这句话,就没再接着往下说。
安傲愣住。
他咂摸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是要我陪你?”
“啊……十点多了。”安傲先走到旁边去看表才回来回答这个问题,耽搁了十几秒。
“……你弄吧。”常羚痛苦地闭上眼。
今天非得要熬夜!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安傲搅动药膏的声音。
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有?
紧接着他听到安傲说:“你睡你的,我不打搅你。”
“疼嘛。”常羚勉强地说,“不过躺着不动总比白天的时候舒服一点。”
“不行。”安傲摇摇头,突然起身说,“你在这里等等我。”
“你干嘛去?”
现在是真的不能做啊……
他只能咬牙将常羚的右足挪开,右手挖了一大块药膏推进常羚的后穴中,用药膏填满那处甬道,想要尽快结束这个磨人的工作。可是在他努力的时候,偏偏身下那位霸道大佬却总用右脚揉他的重要部位,又没什么力气,痛是不痛,却更加折磨人。安傲只觉得自己像被人吊起来炼钢,炼的就是他的金刚心。
“你别招我了……”他苦笑着说,右手插在常羚的后穴中搅动,将那些药膏揉开,让药膏在温热的甬道中融化,这样才能加快吸收,这是医嘱,又加上一点点私心,所以安傲必须将药膏完全揉化在常羚的后穴中,让肠壁的每一块柔嫩的肉都能磨上药泥才算完工。结果当初的雄心壮志变成了此刻自我折磨的根源,安傲后悔也来不及了。
甚至在渐渐发烫。
“你忍一下,可能会有点痛,我会慢慢来。”安傲当然察觉到常羚的异状,他听到了常羚隐忍的喘息,但安傲误解了这个声音,他以为常羚在忍痛,于是温柔地安慰他,将自己的动作放得更轻更慢,这简直该死的磨人,一根柔软的肉指蘸着温暖滑腻的膏泥在他的后穴中轻轻旋转,来回抽动,力图让每一块肠壁都能涂上黏腻的药膏,虽然是涂药,但折磨人的方式却与性交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在于手指要比安傲本人的肉屌更细更短。
可手指却比硬邦邦的肉屌更灵活,他不时地弯曲手指在肠壁中滑动,就像一根钩子,来回地搔着常羚的敏感处,令他四肢百骸都在发麻。
“喔。”常羚还真的就乖乖地重新躺下,不再乱动,也不再往下看。
但不看的时候,那种感觉会变得更强烈,他无法忽视有一根手指头在他的后穴里搅动。
可安傲说他在上药啊。
常羚重新抬头看着天花板,又发呆了一会儿,才慢慢捡回意识。
——蛇群属于梦,安傲属于现实。
他醒了。
常羚已经睡着了,但他做了一个很不安稳的梦。
他梦见自己是一个冒险家,用飞机般的速度在各个神庙中穿梭,突然,当他进入一座金色的神庙时,打开了一副棺材,从棺材中爬出了源源不断的蛇。这些蛇又细又长,全部紧紧追逐着他,而他却突然像双腿被绑住一样无法全力奔跑,他的腿如同被灌铅一样,怎么跑都在原地踏步,这些蛇很快就追上他,将他包围。
蛇群并不将他覆盖或食用,而是围绕着他的下半身打转,这些蛇把他的裤子搅成碎片,随后找到了他的肉穴与后穴,细长的蛇开始排队,一条一条往里钻,常羚并没有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但他既恐惧又觉得恶心,身下有真实的被侵入的感觉,紧接着他看到了一块白色的天花板,他慢慢睁开眼睛,意识到他在安傲的卧室,同时蛇还在侵入他的下身。
安傲抱着他上楼,回到卧室,让他躺下。
“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他担心地问,“要不要请假?”
“我高三诶。”常羚无奈地说。
……
……
……
这是常羚第一次向他敞开柔弱的一面,不是因为欲望,是因为脆弱。安傲爱这样的常羚,哪怕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也愿意享受安静拥抱的此刻。过了一会儿,安傲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向外发了一条短信,药还是要买的,不过他不会亲自去了,将常羚的情况打了个马赛克发过去,对面很快就给了答复:不久后会亲自将对应的药送上门。
安傲没有将这个小插曲告知常羚,他倚靠着床头,让常羚把头埋进他的怀抱里,以安傲的身高做这个动作非常合适,他能正好将常羚整个人都揽进自己的怀抱中,让常羚窝在他身上,像袋鼠兜着小袋鼠。常羚的手很小,虽然常羚不矮,挺高的,但小手能正好落在安傲的大手里被紧紧包裹,如果安傲将手贴上去覆盖,就能将常羚的手完全藏住。
这会让安傲有一种拥有他的感觉,在这一瞬间,他将常羚圈养在自己的怀抱,他独属于他。
常羚:“……”他的头扭到另一边,脸已经完全冲着窗户,从向上的侧脸可以看到那里烧成了绯红色。他在害羞——他说中了。
安傲心中炸响惊喜的小火花。
谁说人的心是捂不热的?至少常羚不是。
“我去拿药。”安傲边往外走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但常羚在背后拼命喊他的名字,又把人给叫回来了。安傲回到床边,低头凝视着常羚问,“怎么了?”
“……你在这里坐着吧,我不用药。”常羚别开脸,小声说。
“不行,你必须得用药,不能干熬。”安傲很坚持,“等等我,我一定能帮你想办法……”
话音刚落,两根并拢的指节带着一坨药膏插进了常羚的肉穴。
汽车保养哪有只修前座的?当然是里里外外,边边角角,一点都不放过。
“现在几点了?”常羚茫然地问。
等他终于搞定常羚的后穴,他已经满头大汗,常羚也差不多,他背上已经湿透了,全是憋的。
“好了。”安傲将右手抽出,宽慰常羚,“后面的护理我给你弄好了,你接着睡。”
常羚轻轻地松了口气,但又有些淡淡的失落感。
常羚默默地忍耐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明明安傲是给他涂药,如果他突然呜呜咽咽的,那他不就变成奇怪的人了吗?就算为了自己的面子,常羚咬碎牙都不想发声。然而人的本能却总是与意志作对,随着安傲的速度逐渐加快,常羚的双腿也逐渐张开,他自然地舒展着修长的腿,左脚的脚趾蜷缩着揉着床单,右脚踩在安傲腿上,滑动中轻轻踩在了那个敏感的部位。
安傲:“啊。”
他惊喘一声,低头看着轻轻踩着自己腿间的赤足,哭笑不得。
那就是好事对吧?
常羚没有再继续追问,他闭上眼睛,想重新睡着——怎么可能做得到?!
安傲的手指一直在常羚的后穴中滑动,他的手指进得不深,只进了两个指节,但安傲的手有常羚的两倍大,又粗又长,即便只入侵一半也足以触碰到常羚的敏感处。他默默将盖住自己上半身的被子往上扯,抓着被角塞进嘴里死死咬住,这才能隐忍随时要脱口而出的呻吟。他闭上眼睛的选择一点也不安全,当常羚陷入黑暗时,他能更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指节弯曲成什么角度,柔软的指腹蘸满滑腻的药膏在他的肠壁上轻轻地揉动,当药膏被涂上去发生反应,激起他体内那些肿胀的地方又痒又麻。
清醒后的常羚重新低头看着自己身下,他问:“你的手指为什么插在我屁股里?”
从他的用词安傲能笃定他其实还没完全清醒,因为清醒的常羚说不出这种破廉耻的话。
安傲温柔地安抚道:“你继续睡,我在给你上药。”
他回到了现实,还是仍在做梦?在半梦半醒间,常羚低头看到一个小黑脑袋在他身下摇晃,他伸手一抓,抓到了一把头发。
“啊!”安傲迅速求饶,“松手,是我。”
“安傲?”在他下身搞事的那个脑袋抬起头露出正脸,这下没有疑惑了,果然是安傲。
得亏他本身是特长生,要不照最近这个搞法他刚开学就可以计划复读。
不过他可不会提醒安傲,他乐意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话说回来他也不是装相,他是真的疼,从内到外隐隐作痛,还没法把这种痛觉与人分享,只能自己憋着。他唯有每天回家后才能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找安傲这个始作俑者抱怨,安傲才懂他的痛是怎么回事。
安傲心疼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忍不住说:“你额头出了好多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