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风知道他存心损自己,却还是赔罪道:“是罪臣不好。”
韦承运看着他的脸庞,轻叹一声,将脸贴近燕雪风,故意吐气呢喃道:“既然知错,将军就该有些赔罪的诚意。”
“朕脚冷,燕将军便帮朕暖一暖吧。”
“就是朕养得八哥跳得也比你远些,怎么着?燕将军恃宠而骄,存心糊弄朕?”
燕雪风无法,心知此劫今天是避不过了,索性横下心一掀帷帐,站到了皇帝龙床三尺之内的位置。他仍旧不敢抬头直视圣颜,只好低头看着砖缝,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宝物一般。皇帝见惯了他这副模样,也不恼,心道今天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你轻易跑了,又道:“这烛火暗,燕将军凑近些,让朕好好看看,塞北苦寒,缺衣少食,可有把朕的爱将饿瘦了?”
皇帝的声调起得高,最后却一直低到几不可闻,仿佛一粒直坠深涧的小石,又低沉又意味深长,仿佛是等待丈夫归家的妇人,喜悦担忧中又透露丝丝缠怨。燕雪风本就对他有情,虽然极力告诫自己信了这人的话等同于自讨苦吃,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些许期待——这情谊若是真的该多好。
韦承运这副腔调正是和三年前一般无二,油嘴滑舌毫无正经的意味,明白他是在无理取闹,燕雪风眼底划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无奈,又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罪臣任凭陛下处置。”他心底知道自己若是认真分辨定会被这人取笑,索性也就顺水推舟,让他没了兴趣便是了。
“朕还没说完。”
“将军镇守边塞三年,驱逐蛮族还边境安宁,如今边塞百姓直至将军而不知朕,将军说,功高震主,让朕不得安宁,这又该怎么罚?”
“好了,时候不早了,将军该回转——”
“我不准!”
“朕服侍了将军那么久,将军也该投桃报李,服侍服侍朕才是。”韦承运支起一只胳膊躺在床上,让燕雪风将自己汁水泛滥的女穴尽收眼底,他伸出一根手指,暗示性的在那道紧紧的缝上轻轻一划,道:“如何?”
燕雪风此时清明的眼底已爬满了红血丝,虽然肤色已经被大漠的风沙磋磨成了古铜色,但额角的青筋还是尤为明显,他死死看着韦承运身后褥子上的花样,他喉咙里像是吞了一块炭,声音沙哑得仿佛是磨刀石:“罪臣……不敢……”
出乎燕雪风意料的,皇帝只是轻轻"啧"了一声,就并拢双腿又躺回了榻上,语气随意得仿佛刚才汁水泛滥的人不是他一样,只低声道:“既然燕将军不愿意,朕也不勉强。”
“传燕将军觐见。”在殿外候了有半刻钟,太监总算掐着嗓子如此喊道。
燕雪风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摆,垂着头,万分恭敬地走进了殿内。
殿内燃着香,浓重的味道让他下意识紧了紧鼻子,殿内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燕雪风一步一步轻轻踏在汉白玉的地砖上,每迈出一步,沉重的盔甲都会发出沉重的金属碰撞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金贵的地面踩碎一般。
韦承运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他是不信自己下了这般大的功夫,做了这样大的牺牲,甚至不惜暴露自己最隐秘之事裸身引诱,这呆瓜若是在不开窍,自己也不做这皇帝了,索性找宫门口的柱子一头撞死。他抬起脚,用脚掌按摩这根硕大的肉柱,感受到他在自己脚下逐渐胀大变得越发狰狞,心中忍不住升起些许志得意满的情绪来,于是又出言调戏道
“敢问燕将军,朕脚下这是什么?”
燕雪风脸上露出些许难为情的神色来,他思索半天也没想出什么体面的回答,只好轻声道:“是……是……罪臣的阳具。”
帝王将手搭在冰凉的铠甲上,见燕雪风想起身,威胁似得轻哼一声,燕雪风只好收回想起的心思,软声道:“这铠甲不吉利,不劳陛下动手,我——罪臣自己来就是。”
韦承运于是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燕雪风起身,一脸无奈地开始一块块卸身上的盔甲。到最后燕雪风只剩一件雪白单衣,粗糙的大手放在带子上犹犹豫豫,皇帝于是又调笑道:“将军莫不是早就猜到朕会让你做什么?三天快马加鞭回了王都,朕还以为将军是想朕想得紧,却没想到还有时间沐浴更衣。”
“罪臣只是……只是不想……”不想在你面前显得太过狼狈,燕雪风咬咬牙,心道这人既已知道自己是如何归心似箭,又做出这诸般做派,果真是有意作弄自己。
韦承运笑着放开他钳制着燕雪风下巴的手指,轻笑道:“将军一路走来都穿着这身铠甲?未免太重了些。”
“此处唯有你我君臣二人,将军就脱了这铠甲,与朕坦诚相对,你我君臣闲话一番如何?”
“罪臣不敢御前失仪。”燕雪风顿时露出些许慌乱神色,连忙道。
某个燕雪风只敢想想的猜想一瞬间自他脑海深处蹦出,让他脸上瞬间涌现出狂喜来,是否……是否……
“燕将军,告诉朕,你看到了什么?”
韦承运的手轻轻捏住了燕雪风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告诉朕,你看到了什么。”
“陛下,臣——”
燕雪风刚欲抬头告诉皇帝已经暖好了,却被眼前景象惊得把刚欲说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寝衣完全脱下,漂亮的身体不着寸缕,他眼神暧昧深沉得可怕,身后绣着龙纹的明黄寝衣下摆在龙床上铺开,不过燕雪风的惊讶却并不是因为这——韦承运同样毫无遮盖的双腿间,在他已经勃起的龙根之下一寸左右的地方,生着两瓣肥软的阴唇。
燕雪风走进未央宫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隐约的沙尘气息。
从三天前韦承运传旨说要见他,燕雪风甚至连盔甲都没脱就立刻从刚停战的边塞赶来,一路累死了三匹上好的快马。
皇帝要找自己干什么呢?
燕雪风无法,知道若不依他恐无法善罢甘休,只好单膝跪下,将皇帝那双脚握在手中,他的手常年握剑长了厚厚一层老茧,粗糙得石头一般,皇帝却有些贪恋脚下这粗砾的感觉,又出声催促道:“将军好一根木头,朕莫非只有脚底冷不成?”
燕雪风只好又硬着头皮摩挲起那双玉白的脚来,皇帝似乎是满意了,一时间也没有再出声,就那么任由武夫粗糙的大手任意抚摸自己双足。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暧昧,燕雪风一开始还心不甘情不愿,可几下后又开始贪恋起这片刻的亲近。他知道韦承运心思深沉难测,表面风流看似深情,实则暗地里拒人千里之外,但这一刻的温存总该是真。燕雪风不去思索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法,亦不去担心是否又落入他一本正经的玩笑中,只是如此触碰着他,心中便已得莫大满足。
被心头这诸般情绪蛊惑,燕雪风忍不住凑近了些,也终于敢抬头直视眼前的九五之尊。只见皇帝只着一席睡袍,系带也未系紧,只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披着,露出大片玉色胸膛,若再往下看,便可知皇帝甚至未曾穿亵裤。
燕雪风不由为眼前所见红了脸,只好又低头,此次却是没有砖缝给他看了,皇帝一双漂亮修长的脚就光裸着踏在玉石台阶上。燕雪风顿时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他正欲闭眼,却觉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光滑细腻的肌肤摩挲着他粗糙的胡茬。
他不敢贪恋这片刻的温存,想睁开眼,身体却不由心意所动,只听帝王轻轻叹道:“雪风果然清瘦了,塞北的风沙竟这样不堪?朕记得当时你分明是个绝顶俊俏风流的儿郎,怎的如今与那市井匹夫一般,糙得朕手疼。”
燕雪风又皱了皱眉,眼底毫无惧色,只道:“罪臣这条命是陛下所赐,当年若非陛下一饭之恩,臣恐怕早已饿死在那个冬天,罪臣一无父母二无妻小,只一介独身武夫罢了,陛下要如何处置,哪怕挖了臣的心,刀刀凌迟处死,罪臣也毫无怨言。”
最后两句他虽极力压抑深情,韦承运却仍能从中品出丝丝缕缕情意,又知这人几年来未曾娶妻,当下对他三年前不告而别也有了些许顺气,他声音中难掩喜悦地轻咳了一声,又轻声道:“起来吧,若是真杀了你,指不定外面那群贱民如何嚼朕的舌根,你——走近些。”
再往前便是皇帝龙床了,想起那人身段是如何风流倜傥,燕雪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决心还是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只往前轻轻挪了一步,就又站定。
“你来了?”皇帝大约还没起身,半支着身子在帷帐里,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道瘦削的剪影。
三年过去,这人怎么还是这么一副瘦弱样子,燕雪风心中略有些犹豫,但面上仍旧是面无表情,他上前一步,单膝下跪道:“末将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韦承运似乎对他口中的“恕罪”很感兴趣,顿时饶有兴味道:“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让朕算算,啧,燕将军,从朕旨意发出起。已经过了足足十天,朕三十年的时光就这样被将军耽搁了,将军说,该怎么罚啊?”
见燕雪风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韦承运转而一笑,又道:“只是烦请燕将军回驿馆的时候,叫上隔壁相府的左御史。”
男人眼里露出迷茫之色,他久未回京,对京中官场一无所知,一时间当然不知道韦承运说的是谁,于是皇帝好心解释道:“将军在边关军务繁忙,怕是已经忘了,可好歹左御史与你我到底有几年的同窗之情,我提到相府将军就该有些印象了。”
“当然是左修明,相爷的三公子,去年朕钦点的头名状元。”
韦承运又笑道:“怪了,平日这东西该是在胯下服服帖帖的,缘何在寡人面前作怪?”
燕雪风下身肿胀难忍,被皇帝如此刺激之下更加难受,他别过头去来掩藏自己赤红的双眼,对这人的心思在这三年非但没有消失,反倒陈年老酒一般一天浓烈过一天,现下心头有个声音大声叫嚣着,让他顺着心意把这人拆吃入腹。
“将军是对朕起了那般龌龊心思吗?”韦承运放下脚,笑得一派风流倜傥,是吃定了燕雪风不敢回他,燕雪风感到胯下那作怪的脚总算离开,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心中某处却又升起隐约的失落感来。
“切莫再说些没用的了,将军脱便是了,朕已扫榻相迎,将军又何必忸怩?”
燕雪风只好咬着牙,脱下了自己身上最后一层遮蔽。
他胯间那物早就已经勃起了,此刻高高立着,沉重的阴囊藏在杂乱的耻毛间,饱满的蕈头已经渗出了前精,将整根阳物打得湿湿的,抵在亵裤上的接触之处已经濡湿,能透过半透明的布料看出隐约的肉色来。
“朕不计较,将军又何必拘谨?”韦承运一脸兴致盎然,显然并不想放过他。
“罪臣……不敢御前失仪。”燕雪风自额角又滚下豆子大的汗珠来。
韦承运轻笑一声,又道:“想当初朕还是皇子时,你我也不是未曾如此把酒同游过,缘何近日如此忸怩?雪风,你莫不是对真有了什么龌龊心思,不敢看朕吧。”
燕雪风眼神幽深地看向眼前的帝王。他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建成了前人穷极一生也未成功的事业,皇室素来出美人,而韦承运的相貌放在宗室中也属最出类拔萃的个,此刻他虽然一丝不挂,身上帝王威仪气度却不损半分。
“臣……”
“将军既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燕雪风并不是不通人事的真正呆子,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只会生在女人身上的花穴,冷汗几乎是同一时间自他额角滑下,韦承运无疑是故意让自己看见的。
为什么?
想借机杀了自己?那也无需如此,随便找个由头也就是了。
燕雪风跪在皇帝寝殿外等候,忍不住就开始揣测圣意,他想起上次会面时候的种种不快,年轻皇帝玩笑般的那句“我心悦你”犹在耳畔,又不由得皱了眉头,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一去边关就是三年,如今这些年过去,大概圣上当初的心思也该消弭了。
这样最好。
想到这里,燕雪风又抿了抿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