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在一尤尔斯思索着怎么概括时,伊娃的手一路向下,抵在了他后面。
“你干什么?”他有些警惕地按住她的手,她却不由分说地探进一个指节,随后笑道:“昨晚没做啊,挺好。要是做了我却不记得了,就太可惜了。”
尤尔斯一僵,心中一阵无语,赶紧岔开话题:“昨晚去了迷海。”
其实,生活已经在一点点好起来了,不是吗?
尤尔斯眨眨眼,思绪又飘回来。一个走神间,窗帘间透过的光已经金黄得耀眼了,现在大概有八点了吧。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身旁的人慵懒地翻了个身,贴过来,黑发蹭着他的肩颈,有点发痒。
她也是。她的时机把控得非常精准,总能在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给予最致命的一击;她对人心的了解很深刻,每次都能吃准他的软肋与欲求。她的笑容完美、体贴到位,仿佛经过了严谨的计算。而也正是她的无懈可击,最让他感到害怕——他时常觉得自己跟一个精准先进的仪器在一起生活,因为他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但最近不太一样。他似乎感觉她的笑容与以前不同了,最近,她的笑容更真、更热切。有时候她不像一条龙,不像一个国王,只像一个女孩。
女孩……吗?他因为自己的想法,有点荒谬地笑了。
衣柜里意外地有很多十分合身的衣服,大多都是西装——看得出来完全是她的品味。有的华丽得张扬至极,即便是最低调的纯色西服也看得出是高定,某种意义上,它看起来比那些华丽的衣服还要昂贵。
他选了一套灰色的,没有穿西服外套,只穿了丝绸高领衬衣,他把衬衣衣角随意地掖进裤子里,勾勒出颀长的身形,看起来矜贵而不羁。
漫步于庭院,初秋还带着些未散的酷热,花儿有些蔫蔫的,但是它们在他眼里也格外美丽。这可能是来这里的小半年里,第一次以他自已的意愿出门,而且去哪、走多久、怎么走都是他自己决定。虽然后穴里那神奇的玩意仍不时让他泛起痒意,提醒着他他并非全然自由,但是,这点小小的美中不足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伊娃一个响指,他身上清洁起来,随后她把尿道棒插了回去。
他已经能够很好地放松自己来避免受伤。不像第一次给他放进去的时候,即便用的已经是最细的,也依旧让他疼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一来,他能疏解欲望的两个地方都被封死。她这才安下点心来。
难道只是因为同情她的过去吗?
其实,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一个人的命运再悲惨,都不能成为他嗜血残暴的理由。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尤尔斯缓缓地躺回去。一身汗凉掉了,让他更加地冷,他不自禁地裹紧了被子,伊娃似有所觉地翻了一个身,搂住了他。
金黄的软绵一般的胶质向下一直延伸到了穴口,虽然存在感不容忽视,却并没有过分地扩张他的穴道,但足够把他的后面完全封死。
那神奇的胶质虽然是实心的,但却很轻很软,所以意外的没有任何腹痛的感觉,坐起来之后也没有明显的下坠感。他于是明白这个小玩意儿是用来满足她的占有欲的。
好吧,他不是很困难地妥协,因为这也许算是她有史以来满足她占有欲望的最温柔的一次了。
尤尔斯犹疑地张开腿,有点担心那会不会是个戴上后让他连路都没法走的东西。
伊娃被他逗笑了,又开始调侃他:“放心,不会难受的,之前更大的都含过呢?”
尤尔斯有点恼火地放弃了与她的交流,往后一躺,任她摆弄。
伊娃似乎明白了他的疑惑,抬眸调笑道:“你急什么,这么喜欢和我做吗?”
尤尔斯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这么以为?”
“哦。”她有些伤心又有些恼火的样子,拧起眉毛逼问他,“你不喜欢和我做?那你喜欢跟谁做?”
伊娃听的一阵脑热,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她用三指抽插起他后面,在临出去时还会轻轻抠挖一下,不久他眼里就蓄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迷恋地亲吻他的眼,水雾因为他的合眼而化作半滴眼泪滑落。她在他耳边说:“宝贝,从今天开始,你可以随便在龙宫和庭院里走了。”
“……”尤尔斯被弄的舒服,意识正混沌着,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有点愣愣地问,“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伊娃突然加重了力道,左手过分地拧了一下那块软肉,同时右手抠挖着他的铃口,他过电般剧烈地抖了抖,猝不及防地射了出来,身子弓起像一只受惊的大猫。
她一个响指,窗帘拉开,上午的光线堪称强烈,让二人一时都眯起了眼。她作乱的手指一点点探进去,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要命的一点,漫不经心地摩挲起来。
尤尔斯觉得她最近越来越喜欢在白天要他了。他微微仰头,大腿绷紧了,却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只好在那里僵着。他的身体越来越敏感,伊娃能清晰地感到那块软肉变得凸起了很多。
她微微垂下眸子,看着尤尔斯白皙的脸庞逐渐泛红。她想,她确实已经磨去了他伤人的利爪,只剩下圆钝的指甲,他如今偶尔的固执并不是针锋相对的反抗,而是她心里堪称可爱的情趣。但是……她目光上移,看到那为他定制的顶级的吸魔石。
因为宿醉,伊娃第二天早上没有按时醒来。尤尔斯倒是醒的早,经历了昨夜的天空之旅,晚上睡觉时,他总是不自觉地想到那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浩瀚星海、她罕见的情感流露,以及最后酣畅淋漓的坠落,所以睡的总是很浅。
他甚至做了一个梦,梦的情节他记不清,只记得最后一幕,他“看见”她又飞上云海,玩起她喜欢的“小游戏”——高空坠落。她一如既往地笑出声,旋转着、如流星劈开黑夜——直到地面。
她一直没有展开双翼。
“迷海?”她皱皱眉,小声嘟囔道,“我带你去那地方做什么。”她没有抽出手指,反而在外缘轻轻抠挖起来。尤尔斯的腰又绷紧了,下意识地开始抠起了床单,又被她牵起手压在肩旁,十指相扣。
“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带着点坏笑,狡黠地眨了眨眸子,“又不难受。”
他微微偏过头去,心想,也许这不难受,但这非常令人难为情。
“嗯……我昨天喝醉了?”刚刚醒来,她的嗓音沙哑而含糊。
“确实。”他中肯地评价,“而且醉的不轻。”
“我想也是。”她刚刚睁开的眸子又闭上,随意地舔吻着他的肩头,“我竟然……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昨天我们干什么了?”
她看起来就像一块坚冰,接近的人都会被她冻伤;但如果你真的走近,你会发现,冰的中间,是悦动着的一簇暖黄的火苗。
他翻了个身,借着月光看她的睡颜。也许是因为醉了,她看起来格外温和。几缕发丝懒散地横在脸颊,睫毛密而长,带着所有女生都会嫉妒的那种、微微往上翘的弧度,红唇微微张着,每次呼吸时带出一点点香甜的酒气,他都感觉有些微醺。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
但是,看吧,她其实是很温柔的一个人,什么嗜血残暴更像是加在她身上的一个外壳、一个标签。尤尔斯异常地清醒起来,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想起上次见侏儒的使者时路过的大殿。
水晶的大殿,冰蓝的色调。空阔、典雅、端庄,同时也有一种疏远。当时他就觉得这大殿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现在想来,这其实就是当时伊娃给他的感觉。
冰冷,高傲,从容,优雅。好像一块璀璨的钻石,夺目却渺远,你惊艳于它的美丽,但当你凑近,你会感觉它的每一根棱角折射出的光芒都是那么刺目,仿佛不想让你接近。若你有幸碰触到它,你会失望于它的坚硬,仿佛它永远不会对你敞开内心。
等他完全习惯了她的控制的时候,也许她可以试着把他的魔力还给他。
到那时,她才算得到了他的全部。
伊娃陪他吃完了午饭就又去办事,他则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第二个要求呢?”他问。
伊娃挑眉——他似乎接受的有些太快了,但这是好事。于是她心情很好地叮咛:“不许让其他人碰到你。如果有人执意要接近你……那不是你的错,告诉我,我会把他处理掉。”
还可以。毕竟这龙宫里他也什么熟悉的人,最起码这几天不可能出现有身体接触的情况的,可能连找到一两个能说话聊天的都难。尤尔斯心放下来,甚至对于她堪称通人情的要求生出一两分喜悦与感激。
她把大约两指宽的小球放进他的穴道,存着点坏心思地紧挨着前列腺放下,就撤出了手。球体软软的,像海绵一般,却好像有生命似的,在伊娃松手之后自发地膨胀起来,向上向下延伸。
尤尔斯有些惊慌地看向她,伊娃从善如流地用吻安抚他。
他因为后穴奇妙的摩擦和微微的饱胀感而不适地弯起了一条腿,似乎这样就可以减少那软绵对穴道的填充。
震惊于她的无耻,他嘴张开又闭上,最终把目光转开,低声辩解:“我哪和别人……做过?”
“哼。”伊娃半眯着眼睛,带着威胁的意味轻哼了一声。她一翻手,一个金黄色的小球出现在她手里。
尤尔斯之前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便听她说道:“虽然如此,我还是有两个要求的。第一个,你得戴上它。宝贝把腿打开。”
精液一股股涌出,他却好像已经适应了这被拉长了的高潮,双腿抖得剧烈,却用手背挡住了嘴,红着眼尾不肯出声。
伊娃趁他平复气息的时候,俯身舔吻他的乳尖。他有些紧张地用力地抓着她的肩,似乎料定她会继续收取“获得自由的代价”。不料她却没有了更多的动作。
尤尔斯有点疑惑,他本来坚信她会借这个他不可能否决的自由的机会,狠狠地要他一次。
一直锁住他的魔力并非上策,然而,她难以预测一旦得到足以反抗她的力量,他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她微微摇头,甩走脑子里的矛盾与担忧,转而露出她一贯的笑容,另一只手松开了他的手,抚慰他因为晨勃而分外精神的前端。他下意识地想去挡开她的手以逃避过于刺激的快感,但是等真的把手伸出去,力道又减退,最后只是欲拒还迎地搭在她手臂上。
“啊、你……”他支支吾吾想说什么,但是也明白她不会因为他的求饶而放慢动作,更何况,其实他……也觉得挺舒服的,所以那些“不要”最终都变成了深深浅浅的低吟。
梦里没有他。他是虚无的,就如同她周身的气流。她坠地的那一瞬,他不可控制地竭力喊出了她的名字,但是她没有回应。
他一身冷汗地惊醒,几乎坐起身子。手汗淋淋地捏着被子,心如擂鼓,仿佛床都在颤。他平复着呼吸,转头,看见伊娃在他旁边睡的香甜。
他有点自嘲,有点恍惚,还竟然有点庆幸。事实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庆幸这种感觉——庆幸她好端端地睡在他旁边。分明她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甚至他一度认为她都没有把他当成一个人来对待,而只是当成一个仇敌、一个玩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