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言语,也不需要开口。
长庚想要,顾昀也任他索取。
进入幽径的手指从一根增加到三根,水声逐渐响亮起来。顾昀羞得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好似看不见,这一切就只是他的臆想。
衣服七零八落地散着,沙发上、茶几上、地毯上,到处都是。
茶几抽屉半开,长庚搜刮出了去年不靠谱主任送的七夕计生大礼包。
唇舌游走在胸膛,指节蘸着微凉的液体探入隐秘的花口。
脆弱的喉结被衔住,被上下挑弄,逼迫他从喉咙里发出虚弱又期待的呜咽,放下的双手轻轻扣在给予他欲望与快感的人的手臂上,随着对方的动作扣紧又放松。
胸前两点被滚烫的掌心覆盖,揉捻,本来虚搭着的手指蓦然收紧,牢牢扣住他人手臂,不耐的呻吟从舌下溢出,是顾昀自己也陌生的甜腻与脆弱。
那是耽于情爱的音符,也是诱人堕落的歌声。
如若……离别*:苏轼:“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
碧落*:道家称东方第一层天,泛指天上
客厅里的挂钟叮叮当当敲了十二声,提醒辛德瑞拉从梦想中的舞会回到现实。
醉了的时候可以放浪形骸,清醒过后就必须收拾残局。
如同硬币的正反面,人生从来不是单一的幸福和苦痛。它让人在苦痛中抓着幸福的浮木,咬牙在尘世浮沉;让人在幸福中蓦然尝到苦痛的滋味,回头思考人生。
他像个伟大的演奏家,通过顾昀的喉咙谱写出美妙的乐章,带领着自己和唯一的听众从京华雨夜的小屋和满室的旖旎暂时逃离,飞向虚无缥缈的海上仙山。
脑中白光炸开的瞬间,顾昀唯一想到的一件事,不是明天将要如何面对这一夜荒唐,而是他桌上那张尚未签字的告家长书。
不过这种东西向来不需要真的拿给家长签字,反正收上去也会在不久之后打包卖给收废品的。
掌控他的身体,掌控他的大脑,掌控他的心跳,掌控他的灵魂。
他拒绝不了。
也不想拒绝。
本不是承欢的地方扩张再细致也免不了疼痛,顾昀高仰起头,发出已经尽力克制的痛呼。
好在这只是暂时的。
方才细致的戳弄让长庚记住了那让人酥软了身子的一点具体在哪,顶入的时候特意关照,缓缓抽出,复又顶入,亲亲热热地贴上那一点。
好在这次有酒精刺鼻的味道拉回他的思绪。
长庚抽了湿巾,把四只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连指缝也没放过。
顾昀晕晕乎乎地靠在他怀里,灵魂上碧落*走了一遭,堪堪落进躯壳,似乎还不是很服帖。
顾昀猛然抬头,堵住了那张烦人的嘴。
青涩的吻技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亲吻提升半点。
长庚很快反客为主,用舌尖含住顾昀磕磕绊绊的牙齿,继而吮住那探进来的红舌。
慢慢往下探的手引起了长庚的注意。
缓过来的顾昀不甘示弱,也探手覆住了长庚那不知何时翘起头来的东西。生疏的动作逗得他发笑,侧头在顾昀耳边低语:“你会吗?”
顾昀当然不肯认输:“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半硬的性器被温柔地托起,极有耐心地揉搓。无法自抑的呻吟让顾昀更为羞赧,面色潮红,两只耳朵烧得通红。
体内的手指突然摸上一点凸起,身体的颤栗剧烈起来。长庚却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手指绕着那块软肉打转,揉着性器的手也开始在顶端的敏感部位揉搓。
直到听到身下的人发出类似小兽呼号的呜咽声,才满意地施舍给他痛快,狠狠地朝着那软肉摁了下去。
路过眉弓,在额心留下一个珍之重之的虔诚,又沿面廓滑下,蹭过颧骨,停在耳畔。
软嫩的耳垂适合把玩,像小小的白玉制的玩具。
高于体温的气息有节奏地拂过耳后那块总是掩于发下的皮肤,潮汐涨又落,落又涨,渐渐掌控了他的心跳,咚咚,咚,咚咚。
然而事与愿违。
视觉被彻底剥夺以后,触感更加强烈。
修长的指节在内里反复进出,时而轻时而重地刺戳抠挖,似乎在找那个上天下海的开关。
已经在亲吻中瘫软的身体蓦地窜过一阵电流,直击颅顶,浪卷过一般颤抖起来。长庚的手绕到他僵直的背上,哄小孩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拍着。
灯光变得迷离而暧昧,天旋地转之中,顾昀被彻底放倒。他仰着头,咬紧下唇,企图把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吞进腹中,仍然有细碎难耐的呻吟冲出唇齿的禁锢。
吻于是又移回他的下颌,舌头一点一点的打开他的牙关,把那些禁忌的、旖旎的、令人遐想的声音放出来。
长庚呼吸一紧,动作一滞。紧接着,咽喉要害贴上一片湿濡。不甘示弱的小家伙用汗湿的手指来回抚弄那一块凸起,像在拨弄某种弦乐器。
他如愿拨出了长庚的喘息。
宛如火焰燃烧时的噼啪声。
等到长庚终于放弃那块可怜的软肉,顾昀整个人已经在暖气和暧昧的烘烤下刷上了一层酡红的釉色。
他把住顾昀的腰肢,那截有些过于纤瘦的腰肢,平常被或厚或薄的衣物包裹起来,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接触高于体温的热源后,逐渐紧绷起来,微微颤抖。
唇舌滑到颈侧,顾昀在闪躲中抻长了脖子,模仿濒死的天鹅。
这就是万家灯火中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的。
他们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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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怎么被抱进卫生间洗干净,又怎么被送进松软舒适的被窝的,顾昀完全没了印象。他只隐隐绰绰记得长庚紧抿的嘴唇。
窗外还在下雨。
提前几天才挂上路灯和屋檐的灯笼在风雨中飘摇,里面的灯泡早已被雨水浇灭。在年节的最后一天,团团圆圆的元宵节在突如其来的倒春寒中结束得潦草。
没几下,顾昀便又软倒在他怀里。耳朵贴上胸膛,如愿听到潮汐般汹涌有力的心跳。
被掐着腰上下顶弄实在磨得难耐,快要登顶却仍在半山晃荡的感觉令人疯狂。顾昀用手握住了自己的器物,像之前那些难眠的夜晚一样开始撸动。
长庚并没有阻止他,不安分的唇舌却又开始肆虐。他含住那丰腴的两点,像婴儿汲取乳汁一般极尽本能地吮吸舔弄。掐着腰的手也带着顾昀迎合性器的顶弄,次次都撞上最敏感的部位。
被人扶着坐在大腿上,他下意识用手撑着自己坐直。
屋里有些热了。
好似这一趟光上了碧落还不算完。
他再度掌握主权,带着顾昀的手游走在自己的敏感点。
这回顾昀学得很快。
湿黏的液体一股股撒在手上,令他再度恍惚。
长庚伸出手裹住他的手和自己的物什,和古语亲亲密密地咬耳朵:“自己做过?”
顾昀的脸不能再红,已看不出他究竟是不是害羞了;然而手上突然加大的力度和抿着的嘴还是出卖了他。
“想着谁?”长庚偏要继续刺激,“我吗?”
另一只手同时加速,更快更密集地挑弄着性器敏感的地方,不一会儿就在剧烈的颤抖中接住了满手的白浊。
顾昀喉咙里冲出一声长而低沉的呜咽,整个人在高潮中短暂失去了神智,只能迷蒙着双眼紧紧盯着施予他快感的人。
长庚耐心地等他从不应期里缓过来。
湿软的舌尖缓慢地拨弄着他的耳垂,缱绻而依赖,像婴儿吮吸乳汁那样,偶尔还会轻咬几下。
两扇胸膛贴在一起,气息交融,心跳同频,好似本便是密不可分的一体。
长庚试图用亲吻掌控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