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完已是子时,皎月高挂。
恰巧探子来报,说敌军营中已有人产生了中毒之症,起初只是腹泻不止,不过两个时辰便开始产生幻觉疯言疯语,更有甚者大肆残害起同伴来。
不过凤泠提前让他们控制好了用量,只将毒药掺和在了几个人的吃食里。
语气平稳,字字恳切。
“嗯。”凤泠敷衍应道,翻身在枕上蹭了蹭,安心睡去。
身后,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悄声靠近了些,抬手在空中停了半晌,终是落在她肩上,替她掖了掖棉被。
情事后,凤泠只觉得骨软筋酥,躺在榻上浑身疲累。
宋景扯过棉被盖住二人赤裸玉体,听着帐内火盆烧得滋滋作响,低声道:“我不是谁的替身。”
凤泠着实困倦,懒得搭理他,闭眼打算小憩一会儿。
自贺之死后,她便一直压抑着这股悲伤,在大凉无处发泄,只能夜夜在梦中诉说对他的思念。
凤泠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爱一个男人,在魔教这么些年,她以为自己早就断情绝爱了。
如今细细想来,或许正是贺之填满了她二十余年里心底的绝望与孤独。
一旁还俏皮地印着两个指引。
他不由仔细打量起画中男子的容貌来,五官清秀,雅气十足,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与宠溺,皆是他过去十余年里未曾有过的眼神。
只是,他们容貌如此相像,究竟谁才是谁的影子呢?
凤泠下意识地夹紧,禁欲多日终得解,宛如断水三日突遇甘泉。
宋景念着她有孕,动作刻意放轻了些,抽插的幅度也变得小心翼翼。
可愈是如此,于凤泠而言,便愈是磨人。
她记得二人新婚时,那人一时酒醉,紧张得喝不来合卺酒,连盖头也忘了掀的模样。
她还记得,鱼水交欢时她一遍遍唤着夫君,那人一次次应着,温柔吻去她眼角泪水的模样。
终归是……沧海桑田了。
偌大的家宅野草横生,门窗俱坏,路上散落着好些家具残骸,仿佛历经抢掠,甚是破败。
凤泠凭着记忆进了行知院,因处偏僻,比正堂后的两个院子好上许多,顶多是瞧着杂乱了些。
进了里屋,宋景借着火折子点了两盏灯,一盏放在书桌上,一盏拿在手里。
凤泠看着那位生火生了老半天,被熏了一脸漆黑的世子夫,无奈扶额,摇头叹气。
最终,还是让阿影去酒楼买了些小菜打包回来,这才解决了晚膳。
等到日暮降临,凤泠回房正打算换身夜行衣,可偏偏这几日身材臃肿,废了老大力也套不上,这才作罢,披了件玄色斗篷。
这小院,原是贺家婚前置办给她的彩礼,因过继在她名下,要比贺家老宅安全得多。
想着过了小半年,院中无人打理,定是遍地灰尘蛛网,她便提前让阿影潜入平州,找人收拾了一番。
如今瞧着倒也干净敞亮。
二人又叫来了宋李两位将军,连夜商讨,优化细节,这才制定出了一套胜算八成的计策。
事不宜迟,凤泠仅在营中多呆了一日,便同阿影和宋景带着一千人,从怀雪城绕道去了隔壁西洲,再由西洲潜入了平州。
他们三人入城后,余下一千人皆埋伏于平州城外三里处的山林中。
少女生得娇小,这几月因过于劳累,虽有食补,身子依然纤细,小腰盈盈一握,玉软花柔。
即便有四月身孕,小腹也比寻常孕妇小些,看着仅有微微凸起。
变化最大的,唯有一双酥胸,因孕育的缘故,涨大了不少,比先前更为娇俏饱满。
等流言四散开来,再扩大人数,从而扰乱军心。
而凤泠便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差赶到平州,提前断了敌军的粮草,从而掌握平州大权。
说来轻巧,却是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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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直睡到傍晚才醒。
匆匆用过晚膳,凤泠赶忙找阿影加急伪造了两份大雍的通关文书,又同宋景细细规划了到平州的路线图以及后续计划。
可没过一会儿,耳畔又响起了宋景的声音:“从前,我是不喜欢你。我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个个听话懂事,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蛮狠跋扈。
“我总以为你贪玩不懂事,回回都得帮你收拾烂摊子。可你走后我才想明白,你可能并不想当什么世子,只想贪心做个寻常孩子。如此算来,倒是我……亲手葬送了你。
“凤泠,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忍不住呻吟起来,却又怕账外营中将士听见,只得咬唇抑住叫声。
见状,宋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吞下她的声声呜咽。
帐外寒雪纷飞,帐内春色旖旎。
——只是,贺之,我不得不放下你,继续往前走了。
她留恋地回眸,仿佛做着最后的诀别。
他不敢再想。
再回神时,凤泠已经止住了泪水。
大哭一场过后,心情果然舒爽了不少。
凤泠鼻尖一酸,忍不住捧着脸痛哭起来。
宋景将她拥入怀里,无意瞥见墙上挂了一幅春江图,画中小船上一男一女紧紧依偎,相视一笑,甚是亲密。
下边提着一行小字:愿与吾妻来年春日平江共游——贺之。
昏暗的烛光下,衬出屋内熟悉的布景。
只一瞬,脑海中便涌现起昔日种种场景。
她记得那夜她悄悄潜入他房中,与他欢好时,那人惊喜的模样。
她仰头看着跟前闷声替她系绑带的宋景,问道:“你确定,你当真要去?”
男人不语,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见状,凤泠也不再阻拦,让阿影替他们掩护,趁夜潜入了贺家老宅。
为避人耳目,并未买来服侍的丫头婆子,这也就意味着,平日里的吃穿用住都得亲力亲为。
阿影倒还好说,毕竟是宫中一等的死卫,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只是……另一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可就说不准了。
这一趟紧赶慢赶花了足足八日。
凤泠和宋景提前置办好了大雍本地寻常衣裳物件,选了辆朴素不起眼的马车,带上扮成车夫的阿影,佯作回家省亲的新婚夫妻,给守城的头领悄悄塞了银子,轻轻松松混进了城。
为保险起见,一行人入城后立即换了另一身行头,连马车也另换了,这才在一处小院住下。
不同于那日受了迷药时昏沉的少女,身下之人此刻分明清醒,却毫无平时冷漠之姿,倒像烈日下的红牡丹,热情奔放。
下身肿胀得发硬,他伸手探了探穴口,水润非常,这才扶着阴茎一点点插入。
“唔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