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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第1页)

西蒙背靠着岩石,昏暗无光的环境中莹蓝色的蕨类植物丛生,将他的脸庞映衬得荧如玉石。他环抱着晏馥,垂下脖颈,用嘴哺水。洞穴内的植物被摘下铺设,没有让晏馥的身躯接触这污秽的土地。

[唔。]晏馥吮着西蒙的嘴唇,带有异味的水顺着两人的唇齿溢出,沿着晏馥的下巴流淌进衣物中。

喂完了最后的水,西蒙放开苏醒的神子,他摸了摸晏馥露出的皮肤,这些天的路上神子的体温反复得升高,伤情以超乎寻找得速度愈合再生,不过依旧不足以恢复如初。西蒙从肩部手肘确认了神子之前断裂的伤处,稚嫩的筋膜及骨结构已经重新连接起来。他每天都会按摩并检查两次。

它或许近乎癫狂,但他并不能分辨这样的情感,使得他更加无法自控。

就是现在,安德森凝起一支凌空的水枪,汗水混着口角的血迹,划过他的下颌,枪高悬头顶,所向之处比阵型更前。阿诺德两手握剑,随着枪头拖行奔跑,拧身犹如蛮牛直冲陷入怪物的包围。

——

远处战斗的中心,魇兽焦急得在半空中旋转,他狡猾得避开攻击,数次利用同伴为掩护试图离开战局。不过这一切早被阿诺德洞悉,与梅斯菲尔德无间得配合,不给魇兽得逞的机会。魇兽恨透了这个人类,但它的肉身宝贵禁不起几次伤害了。但是感觉到那股诱人气味越来越细不可闻,它愤恨得尖啸喷出长虹般的液体,让林间起了一阵短暂的风雨。

[围攻魇兽,戟阵。]阿诺德挑开扑来的低等怪物,扬起了身前堆积的碎肉块,夜行生物的尸块扭动着纷纷掉落,他和安德森环顾四周,近一半的队友阵亡,这恐怕是最后一次成规模的反击。

安德森背靠向阿诺德,带领队友收缩场地。[这只魇兽恐怕快要转生了,它很怕死。]夜行生物是黑暗、死亡、尸腐的化身,他们的繁殖本质只是分裂、复制,而非结合、化生。每一只高等夜行生物死亡前都会分化出一颗卵,一旦选择好母体植入,之前的肉体也就随之死亡。

风驰电掣的爆破声和苍白的人影互相追逐,激荡的碎片和毒液劈头盖脸而来,西蒙苍白的皮肤渐渐裂开一个个细小的血口,这丝毫没有阻挡他尽力得逃离这里。

晏馥将呼吸拉得沉而长,尽管异世界的境遇已经将他击得七零八落,此刻仍然感到了奇异和慌张。[甚至是我心里的声音?]

战士为挡住夜行生物催生出金石的壁垒和藤蔓的网帐,形成了一条逃生路径,西蒙从缝隙中左突右闪,顷刻间这些保护就被击溃成碎片,在他身后寸寸消解,敌人远比他们可目测得多。西蒙身上新的伤口不可避免得出现,直到他一路钻入无尽的黑暗中。

[呜嗯、嗯……]晏馥的腰腹一吸一呼,西蒙的掌心擦过他的肚脐,痒得雪白的肚子渐渐染上粉色。

两人的手交叠按在晏馥的肚脐下,“生命体”翻动起来,晏馥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酸胀。之前下体的异物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五个月大的肚子。

[它,每天,都在,变大。而且,会动。]西蒙的手掌在晏馥的下腹划过,对神子腹部的“长势”再次确认。

晏馥被吓到了,他想起之前的种种,慌张得两眼一黑。双手胡乱得按在肚子上,鼓起的肚子就像胶球,装满了液体,此时被按了下去,里面漂浮的“活物”被挤压,又动弹起来。

西蒙不解得望着神子,他分辨不了神子此时传达的心绪。仅仅想做好检查。

晏馥意识到自己的心情怕正赤裸裸得呈现给西蒙,就一刻不能冷静。[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听我的心。]晏馥抓住西蒙的手,却虚弱到无法推开,鹿样的圆眼恼怒得睁大了。

听到命令的西蒙习惯得接收了,但他并不知道如何遵守,神子的意识就像他第一次听见的风声、水声、鸟鸣,是不能忽略的存在。这令他困扰。

晏馥的脸微微红了[我们现在在哪?]

[不知道。]西蒙思索后回答。

[安德森他们呢?]

岩壁的洞穴最深处实在太矮了,两人蜷缩着,西蒙连头都无法抬起。晏馥本能得厌恶这黑色的气体,他推了推西蒙。惊讶得发现自己双手已经可以勉强动弹,尽管皮肤布满红紫色的印痕。

西蒙收束住此刻胸口涌动的暴烈感,他伸手抓住晏馥的手腕。瞳仁内幽暗的光渐渐收敛。

[你……]晏馥还未出口就被西蒙捂住了嘴。西蒙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随后指了指他的胸口。

晏馥感觉到他们正在迅速远离战场,他的耳朵被西蒙捂住,另一边抵住冰冷的胸膛,他的心跳声就在耳边,晏馥脑内出现了近乎荒诞的猜想。

[原来你能听见?声音?]

回应的是长久的沉默。

相比起护卫队的卫士,西蒙无疑更适应黑暗森林,浓烈的污秽气息只是让他不适,他只要稍作抑制就可以融入黑暗气息内,活动时和寻常夜行生物无异。经过这段时间的探索,他谨慎确认了这是一片黑暗森林外围的林地。

偶尔发现的几颗生长着果实的植物,西蒙携带的食物几乎耗尽了,饥饿和疲乏让他感受到吸入体内的黑暗气息反涌,已经积攒到峰值,这种感觉让他很陌生。

晏馥咽下最后一丝甘甜的津液,水滴划过他的喉结。他看着西蒙的蓝绿色的虹膜骤然被细长的瞳仁分开,西蒙颤抖了,左肩迸裂的豁口隐隐冒出黑色的气体,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好像一切只是他刚刚清醒后的眼花。

一觉睡得很长,晏馥梦见滚落在黄沙漫天的山坡下,烈日当头,他无处可避,蒸烤得皮痒肉疼。在失去意识的上一秒沙尘来袭,砂砾击打晏馥的全身,他就像枯叶被轻巧得卷上天去,翻滚、坠落、再飞旋。

梦魇将他的意识一分为二,一半清醒一半混沌。直到一滴雨水将他浸泡,晏馥张开嘴,贪婪令他的久旱的喉管痉挛。

呛咳被腥甜的唇齿堵住,冰冷的水异常解渴,他抑制不住得吮吸,随后睁开眼睛。

粘液和血液从梅斯菲尔德的盔甲中滴落,他的右腿弯曲,横断的伤口使得肌肉无法用力。[只要杀了魇兽,其余的杂碎都好解决。]他说着吐出一口污血。

三人背靠在一处,短暂的一刻让他们相视一笑。仅剩的远征队员奋力站住了阵型,一刻无法停止的冲杀让他们红瞪的双目麻木。

确定往往只是一瞬,魇兽感觉到绝佳的转生母体的气味再也无法捕捉的时候,已经晚了,它疯狂得打转,裸露的筋肉因此抽动。

没有得到回答,晏馥感觉到自己仿佛一个货品,在途中四处碰壁,只接受了简单治疗的患肢因此疼痛难忍,但下腹的裂痛更甚,并拢的双腿使得干涸灼热的下体被异物摩擦,每一刻都在体内撞击。他紧咬牙关,脑内嗡鸣,使得他无法"专注"得用意识发问。

西蒙箭步跨出,双腿着地,石块般的肌肉绷紧到极致。[马上,就,离开了。]他骤然高高跳起,飞越过一人高的死木,再一落地已然没有了身影。

在意识模糊的边界晏馥又听到了一句安慰,不过已经不能分辨清楚。

[嗯!]晏馥鲁莽的动作害了自己,呻吟脱口而出。

西蒙禁锢住晏馥的腰部,没让他从自己身上翻下去。

[神子。]西蒙按住他下腹部,另一只手将晏馥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以免更多的呻吟声引来黑暗生物。

[遵命。我、会、尽力的。]

西蒙认真得回答,他抽出手掌。带着晏馥的手掌,蜿蜒而下。直到晏馥按住了自己突出的肚子。

晏馥高烧的过程是一场神力的激发,佐伊传输了大量的生命力,使得“祂”真正和异世界新的躯体进而契合为一。西蒙发现晏馥恢复的同时,腹部也鼓胀了起来,里面的“生命”由安静越来越活跃。

西蒙再次摇头,用手捏住晏馥的踝关节,沿着胫骨向上摩挲。

晏馥感受到寸寸酸疼,双脚太久没有着地,只是蜷动脚趾就麻了,直到西蒙剥开他的领口。

[你干什么?]他慌张得按住西蒙的手掌。看向他单纯无欲的双眼,西蒙每一下的触碰仿佛敲击在他身上的音符,此起彼伏,让他忍不住收紧了双腿,沉重的腰部空荡荡的,想找个地方靠靠,只是这样的接触,他竟然有了反应。

西蒙的嘴唇还带着些许湿润,因为缺水而翘起的唇皮因为晏馥的啃咬而残留着红色。

晏馥躲过西蒙的直视,在心里默默得发问[你是让我这么和你说话吗?]

西蒙点了点头,指腹伸入晏馥的衣领,将刚刚流入衣物的水液擦去。

晏馥的耳廓因为西蒙冷血动物似的体温而越发烫,他高烧了,拳心不断得渗汗,骨骼连接处异常酸痛。

直到他要抑制不住在颠簸中睡去,声音又出现了[不能。]属于西蒙的心跳声分割了语句,[但,可以……听见、你的。]

这是一种意识的传递,就像在晏馥脑海里说话,像一个成年后失语的康复病人,还不太熟悉说完整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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