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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结局)(第1页)

想到这里,我几乎喜极而泣,命运女神终于眷顾了我们。

我怕她改变主意,不再有任何废话,带着莱斯特和玛格丽特走了,临走时,特意说道:“今晚我们并没有见过彼此,对吗?”

“当然。”她平静道,“我那倒霉的丈夫外出归来时遭遇流寇抢劫,在搏斗中被刺身亡,凶手逃之夭夭。”

“对,你没听错。”她抚摸肚子,流露出女子特有的温柔,淡淡道,“有些人,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

“希望您能解释清楚,您是怎么找过来的?”我必须搞明白她的目的,她的举动太反常。

“我出来散步,顺便看看他鬼鬼祟祟溜出去是要干嘛。”她揪下一根薰衣草,放到鼻子底下闻,远望花田另一侧灯火通明的别墅,冷笑:“至于为何不追究此事,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的公公,也就是老冈萨雷斯先生病得很重,医生说没几天活头了。就在三天前,他立下遗嘱,将遗产全部留给安东尼奥。剩下的你们应该能猜到了。”

“我记得你。”她拢好头发,沉着道,“你是宗教裁判所的书记员。”

“您记性真好。”

她看了眼莱斯特,眼睛在他身上来回瞄,我知道她生性放荡,最喜欢和英俊的帅哥发生风流韵事,兴许这会儿正打着龌龊主意。我上前将莱斯特藏在身后,说:“您到底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我没有对他说晚安,而是亲吻他的手背,和他搂得紧紧的,甜甜睡去。因为我知道,我将有一生的时间去回应他的晚安语。

***

我的故事差不多讲完了。

“不,你是最美的,完美无瑕。”

他笑得有些虚弱,甚至是有气无力。我知道,他还在发低烧。这种似乎永远治不好的热病让他的身体时好时坏。高烧时能昏睡一天,而低烧时又能坐在桌前手把手地教我调制复合香料。

“你恨我吗?”这句话在我心里藏了很久,如今终于问出来。

也许是我的鼓舞起了作用,在那之后,莱斯特再也没提过噩梦的事,也再没说起过安东尼奥。

冬季来临时,我的店铺开张了,依然做香料生意,由莱斯特写下进货清单,我去采买,回来后有些直接零售,而另一些要重新混合配制。

莱斯特的外伤全都好了,留下可怖狰狞的疤痕,缠绵悱恻时,我都不忍心去看,非要把灯熄灭才行。可就算如此,掌心下高低不平的肌肤也让我心疼,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莱斯特曾经遭受的苦难,而更让我无法释怀的是我也曾经是帮凶。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你还为他叫屈?他难道不该死吗?”

“我的意思是,我们怎么能代替天主降下惩罚。”

这时,外围传来脚步声,村民们听到动静挑着油灯聚拢过来,他们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他们很可能是为冈萨雷斯家干活的花农,其中一人问道:“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冈萨雷斯先生他……”

我绝望地闭上眼,我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一天,他躺在床上,小臂刚刚被划破,细涓一样的血液流进小碗中,他忽然对我道:“有件事我必须问你。”

“什么事?”我心一沉,他很少这样严肃。

“关于……安东尼奥……你说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我爱你。”他说。

随之而来的是干柴烈火。

可不知为什么,尽管他极尽柔情,我却总觉得他不对劲儿,像是有什么心事,又像是蒙着一层纱,看不进他的心里。

“只想说感谢的话吗?”

他抬起头,脸上趋于苍白透明:“你想听什么呢?”

我愣住,心里委屈。

三天后,我以和朋友出去散心的理由,搬到了临近城市居住,玛格丽特和我拥抱,眼里满是担忧。“他需要系统的医疗才行,他依旧在发低烧,这会把他的生命一点点蚕食掉的。”

“放心吧,我已经打听好了,有个名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莱斯特坐在马车里,咳嗽几声,说:“不用担心,请您也保重身体,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几天后我找到阿尔索神父,向他展示了左手手腕上的伤疤,并解释说,左手几乎处于残废状态,这对以后的工作会有一定影响,我决定辞职。

“你干得这么好,真是太可惜了。”他一脸惋惜,担心道,“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吗,我相信主教大人是不会介意的。”

“我确定,这个伤疤的位置特殊,会让人误以为我曾经有过什么举动,这种猜疑对主教大人的工作没有好处。”

☆看清楚:【he结局】

20

阿德丽娜的尖叫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很快便戛然而止。

这是个完美的故事,我喜欢。

第二天,我们回到城中租住的小楼,莱斯特似乎已经从昨晚到震惊中缓过来,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伤心。可同时,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离开,刻不容缓。

我稍一琢磨便想通了。

阿德丽娜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安东尼奥先于他父亲离世,他父亲很可能会修改遗嘱,这样一来她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可怜的安东尼奥就算今晚死去也要秘不发丧,阿德丽娜要等遗嘱生效后,才能宣布丈夫的过世,并借由此成为一名富有的寡妇。这笔账算得真精,不愧是商人之女,骨子里透着算计。

要放平时,我很反感这种没有一丝人情的计较,可现在,却发自内心地感谢阿德丽娜清晰的头脑,她的算计给我们赢得了机会和时间。

“不干什么,你们可以走了,相信今晚的事你们都不会声张出去。”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玛格丽特上前一步:“您的丈夫快死了,您却要放我们离开?”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阿德丽娜并没有解释什么,反而上前检查丈夫的伤势,紧接着指挥佃农们把昏迷不醒的安东尼奥抬回家。她全程气定神闲,好似在安排一次小型酒会,再不见方才的慌乱。

花田里的人走光了,只有被压坏的一片薰衣草和地上的血污昭示刚刚发生过的凶险一幕。

我恢复镇定,把莱斯特从地上拉起来,对阿德丽娜勉强挤出个微笑:“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写到这里,我不得不说莱斯特的直觉很灵。关于安东尼奥的事,我撒了谎。

当他掐住莱斯特的脖子时,我本可以不杀他,而是拉住他或捡个石头把他砸伤,然而在那一刻,我却选择抽出别在后腰的匕首,直接扎了过去。

我承认那时我有些发癫,直到安东尼奥倒下我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我很高兴能遇见你。”他没有正面回答,钻到我怀里,头枕着我的胳膊。

我没再追问下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道:“我也是,亲爱的,现在睡觉吧,明天我还要去店里。”

“晚安,亲爱的。”他哼哼了一句。

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问:“是我的样子让你感觉不舒服吗,为什么不愿点亮蜡烛看我?”

“因为我罪孽深重,不配看见天使的全貌。”我转过头,借着月色看见他朦胧的脸上满是哀怨。

“我以为你是嫌我丑陋。”

“对于他的死我很遗憾,当时他想掐死你,情况危机,我只是想把他从你身边拉开,但也不知怎么了,事情就变成得不可收拾。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那的的确确是个意外。”

莱斯特捂住脸,半晌才道,“最近我一直噩梦不断,他总是一身血地出现在我面前,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好像有千言万语但又说不出口。”

“亲爱的,”我把他搂在怀里,“你心思太重,想的太多,别再胡思乱想了,我已经物色好了一家店铺,准备盘下来,做些小买卖。崭新的生活已经开始,忘掉过去吧。”

我若无其事地给他额头上的方巾换下,回答:“当然是真的,我一开始没告诉你,是担心你受不了打击。你怎么又问起这个,我以为你已经把他忘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他问我,也像是问自己。

我拿走小碗,用纱布包住流血的伤口:“知人知面不知心,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真心待你。”

我们在新城市里开始新生活,租住的房子依然在城郊,紧邻一片农田,夜深人静时能听见不远处溪流漫过鹅卵石时的哗哗声。

到了九月初,暑气渐消,莱斯特在医生的建议下开始放血疗法,用来对抗持续的低烧和偶尔的高热以及更吓人的咳血。

我对此疗法的有效性深感怀疑,但医生信誓旦旦表示这样有助于体液平衡,让他的心肺重新恢复活力。

可随后,他笑了,灿若繁星,照耀我的心。他捧住我的脸,亲吻眉心,鼻尖,双唇……点滴湿润融化所有情绪,我和他在颠簸的马车里忘乎所以。

“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吗?”他含住我的手指,一根根舔舐。

“是的,但还不够。”我脱掉衣服。

玛格丽特对他报之以微笑,然后对我道:“你们的事,务必小心,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包容。”

我知道她的意思,对外,我和莱斯特仅仅是朋友。

在行驶的马车上,莱斯特坐把头靠在我肩上:“谢谢你。”

“噢哦,是的。你说的对。”他仔细看了伤痕,更加惋惜,同时也安慰道,“还好没断,万幸。”

我向他道别,走出不远时,听到他和另一人的交谈,内容很简单,瓦特林家的新女婿死了,就在他父亲死后的第二天,遇到劫匪杀人越货。

我哼着小调往回走,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你们……”她捂着肚子有些气喘,语无伦次,“天啊……”

玛格丽特率先冷静下来,抓住她的胳膊:“夫人,请您冷静,这是个意外。”

从阿德丽娜的眼神来看,她是一点儿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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