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倒了杯冰可乐:“姐,这次来是不是出差?”玲姐喝了一口可乐:“唉,出差?我早都不插手他的生意了。”
我笑笑道:“其实不做也好,还是休息舒服些。”
玲姐白了我一眼:“你倒是天天坐家里休息啊,哼,保证你一个月呆不完就烦透了。”我道:“才不会呢,我天天看电视,困了就睡觉,不想事多好啊。”
干妈回家了,因为c城工作还是较忙,再者我已经请假一个多月了,所以也得回去了,干妈的心情已经较那时好多了,我们的谈话都在回避着小月,那是一个让人无法去追忆的痛苦的回忆,每一次偶然的想起,都似心在被刀割般难受。
c城的工作单调而忙碌,我如同绝大多数的普通上班族一样过着重复的工作,少却了最初时工作的激情,去看望了梁老板,他现在身体倒不错,在那个老年人俱乐部现在过得还是蛮舒服,他看到我,很高兴地给我讲他现在在那儿参加了什么合唱团还要准备去演出呢,看他那样,我也心里也很开心。
只是一个人时候,我会痛苦并茫然,不知道自己的活着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会在一个漫长的夜间化为指间飘出的一缕香烟。
我想起自己的童年,孤独感时时地包围着我。干妈看我情绪不对,便过来,坐到我身边,抚摸着我的头发:“乖儿子,以后妈疼你。”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热流,泪水从我的眼眶飞崩而出,我转头倒在干妈的怀里,这似乎是我多年一来一直做的一个梦,而如今,我真的是躺在妈妈的怀里了。
干妈也紧紧地抱住我,我也感觉有湿湿的从我的脸上滑下来,我紧紧地抱着干妈,帖着她的胸膛,她没有戴胸围,我感觉到了她胸前的两个柔软的乳房。我轻轻地在干妈的背上抚着头,抬起头,看她也泪水涟涟,如此近地距离看干妈,这于我不是第一次,可是以前那都是一瞬间的事,现在我好好地端祥着她。
“你这臭小子,行啦,不抽啦。”说完把烟给掐灭了。
玲姐的眼睛大大的,现在头发烫成了那种我也说不上来的样子,浅粉色的羊毛衫,倒是把她的脸映的越发红了,我的思绪飘到了那次和玲姐的亲密接触。
“快喝茶,看什么,我脸是不特红?”玲姐的话将我从幻想拉回现实,我笑笑点点头,将开水倒入茶壶,没说什么。
我这一套茶俱还是别人送给梁老板的礼物,在来c城时,梁老板又转送给我了,说他那儿还有一套,平常在家时,我一个人也常泡茶喝,浓浓的茶味,在慢慢的品味中会让我的思绪安静许多,当然对于茶文化,我是一窍不通的,我只知道茶香不香,就这点外行,用这套茶俱,大约用一个词形容比较妥帖,那就是“浪费”。
我弄好后,等着水开,抬头看玲姐吞云吐雾的样子,便笑了笑。
“笑什么?”玲姐却也在看我。
我们姐弟俩从烧烤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不过街上还是车来车往,有时候我也觉得惊奇,这些人都怎么这么好的精力?当然没有答案的。
我们互相搀扶着,叫了车送到我家,上楼的时候,我都感觉头晕,到了门前,开门时,费了好半天劲才把钥匙插进孔里。
终于回到家了。
我忙道:“不是啦,姐,你也知道,我根本不会做生意的,再说反正钱放这儿也是放着,还不如借你的经验赚一些呢,你说呢?”
玲姐笑笑道:“这个再说吧,嗯,我累了,要去睡会儿,晚上陪姐去逛夜市行不?”
我做了个ok的手式:“没问题。”
玲姐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没有,这次纯粹就是来散散心的,在深圳那儿真是把我闷坏了,自从那次你走后,他都很少回家了,我后来检查出结果后,心情更是不好,最后给他一说,在他家就炸开了锅,吵闹得都不知道有多烦,他妈的意思是怕如果和我离婚我要她儿子的钱,哼,本来就有我一份嘛,我要也正常,只不过,我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牵连了,真是没想到,以前恋爱时觉得他也蛮男人的,结果现在倒好,他动不动就说她妈这样那样,一说到钱,真是会要他的命。
“
我拉玲姐坐下:“其实也不用生气,钱这东西,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没必要这样子。再都我现在手里还有些钱,姐,你要是准备做什么生意,我和你入伙,我出钱,你来筹划,利润平分,你看怎么样?”
我顿了一下,干妈笑道:“知道啦,乖儿子,我回去一直,看你李叔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不要我,我就去c城让你养活我这个老太婆。”
我笑笑:“妈,您可不老啊,说不定再谈个对象什么的。哈,那就有趣啦~ ”
干妈也笑了:“我还不老啊,老了,谁还能看上我,再说我现在还不想侍候别人呢。”
我道:“这有什么啊,姐,你喜欢住哪个房间就住哪个,你挑剩下的是我的。
“
玲姐笑道:“好啊,还是小羽对姐姐好。”
“
“哦,是吗?我有那样子喊过你吗?”她装出一幅很无辜的样子。我看了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那这样吧,姐,你就先住我这儿吧,反正这房子大,我一个人也住不下来。
“
玲姐伸出指头在我头上点了一下:“这还算句有良心的话。不过,也烦,不离吧,也不行,他提出的,不要姐了,再者他爹妈那里就更不用说了,好几代单传,总不至于到他这儿就断了吧,真是想不到,爱情,狗屁爱情,哪里有什么爱情,恋爱时候说的话啊,最不算话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哼!”
我闷哼一声,表示反对:“姐,这打击面也太广了吧,你弟我也是男人啊!
点着烟,她猛抽了一口,这烟味太重,她立刻咳嗽起来,我忙给她递一杯水:“都说了,这烟味重。”
玲姐咳嗽的两眼都出泪了,好容易停下来,才笑道:“还真是味重,算啦,不抽啦。”
说着,就把烟掐灭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唉,小羽,你知道吗?我要离婚了。”
我看了她一眼,她又叹了口气:“唉,后来,我是去检查了的,真是命苦,医生说是我的问题。”
我心里一惊,忙道:“那能治吗?他知道了吗?”
玲姐道:“医生说是先天性不孕,他已经知道了。”
“嗯,还以为你在洗衣服呢,我的也没洗呢,想着明天一起把你的也一并洗了。”
我支唔着:“嗯,我知道,我没洗,放在那儿呢。妈,你到家要停多久?”
干妈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想回去,可是总得回去,出来这么多天了,家里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玲姐也笑了:“猪样,那还不成小猪了?现在倒是变懒了,嗯?”
我忙道:“没,只是工作太累,每天感觉都睡不够。快象个机器人了,对了,玲姐,你后来……”说到这儿我顿了一下,看了玲姐一眼,她一口把可乐喝光了,我又给她倒一杯。
她瞟了我一眼:“后来什么?”
在我回c城不久,玲姐突然打电话说要到c城来看看我。我当然很高兴。
几天后,玲姐过来了,我去机场接她时,看她消瘦了许多,本来就苗条的身材越发清秀了,只是神情之间憔悴了许多。
我要给玲姐接风,可是她却很累的样子,说不用了,就随便吃点就行了,我也没强求,简单在一个餐厅吃了点东西,我们就回家了,我已经给玲姐收拾好一个房间,她看来似乎心事重重。
干妈看我盯着她,忙用手将泪水擦了一下,笑道:“傻孩子,看什么,干妈老了。”我摇摇头:“妈,您不老,你皮肤这么好呢,到c城了,我再给你买好多化妆品。”妈摸着我的脸,也用手把我的泪水擦干:“嗯,妈不老。”我也笑了,到干妈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紧紧地将她抱住。
(三十一)
黎明前的黑总是这样的难熬,这是一个失眠之夜,我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这些都已经化为记忆,只是在这样的夜,在这样适合幻想的时间,我做着一个有关记忆的梦,思想的回忆都是一瞬间的事,化为文字,却是无尽的描述。
“那你以后就给儿子我做饭吧,呵呵,我可是有福了,有这么漂亮的妈妈给我做饭呢,真是幸福啊!”
“好啊,妈给你天天做饭,你好好工作,等将来找到媳妇了,就不要妈了。”
“什么啊!”我急道,“妈,怎么那么说呢,不管找到找不到媳妇,我就认你这个妈,我从小没不知道自己妈妈是谁。”说到这儿,我声音低沉了许多,往事,总是让人难以承受的。
茶很浓,喝一杯,香味从口腔直通到胃里,再漫延到全身,感觉很是舒服。
我摇摇头:“姐,人家说吸烟对皮肤不好。”
玲姐笑了:“嗯,我知道,我也不常抽,只是心烦时才抽。”
“现在心烦吗?姐?”我问。
我来到卫生间,把脸洗了一下,感觉清醒了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我的,脸色极苍白,我喝酒越多,脸越白,朋友们都说如我这种人大约是喝不了多少酒的。
我出来的时候,玲姐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看着我笑:“怎么样?喝醉了?真是没用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酒量不好,我去砌壸茶。”
(三十二)
晚上的烧烤味道还真不错,已经很久没有来吃过烧烤了,一个人的日子总是容易打发,虽然寂寞,但忙碌起来便不知时间了。
吃得很是尽兴,自然也少不了酒水,玲姐还算是能喝的,我没和她在一起喝过酒,本来是她喝可乐的,可是看我喝啤酒,便也要,那一晚,我们俩喝了有八到十瓶的样子,当然对酒量比较大的人来说,也许啤酒不算什么,只是我酒量一般,近五瓶下肚,舌头都有点大了,当然心情好会更容易喝一些,玲姐的脸已经喝得通红了,她还要,最后是我受不了了,便点头服务员过来结账。
玲姐看了我一眼,笑道:“那要是赔了怎么办?”
我道:“赔了全算我的。”玲姐道:“嗯,现在有钱了,说话是不一样啦。
“
我笑笑:“嗯,对了,姐,你打算在这儿住多久?”
玲姐道:“哼,我刚来,就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是不是不欢迎我啊,要是不欢迎,我现在就走。”
我忙拉住她道:“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嘛,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欢迎你啦。只是不知道你有其它安排没有?”
“
玲姐这才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房间道:“哦,这房子是不错啊,是你的吗?什么时候买的?现在这么有钱啦?”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是我的啦,跟着梁老板干了这几年,还算不错,再说这个楼盘的房地产老板和梁老板关系很不错,算是半送半卖吧,本来是给梁老板的,不过梁老板觉得这儿离那个老年俱乐部远,就说给我,让我付个成本价吧,他在那个俱乐部附近又弄了一套房子,本来这儿的房价现在已经长得很高了,就我那点钱肯定不行的,再都这个楼层又好,所以,嘿嘿,算是占点便宜吧。”
玲姐道:“行啊,现在混得真是风声水起了,嗯,以后这儿就给老姐留一个房间,反正四个房间你也住不下不是?舍不舍得?”
“
玲姐哈哈笑了:“你?哈哈,你还是小毛孩呢!”
我表示抗议:“姐,我再重述一遍,我二十五啦!我抗议你老是叫我小屁孩!
我吐出一口烟,想了想道:“嗯。”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老姐我就是该离婚啊?”玲姐恼怒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笑,伸了一下舌头:“哪里啊,姐,只是,我觉得你不用再受委屈了嘛。
我没吭气,掏出一支烟,玲姐道:“给我也来一支。”我看了一下烟:“姐,这烟是男人抽的。”
玲姐身子一探就把烟从我手里夺过来,道:“小屁孩,你能抽,老姐不能抽了?哼!”
我苦笑了一下,我都二十五岁的人了,她还叫我“小屁孩”,真晕!
我道:“那你和我一起到c城吧,反正那儿我已经有房子了。”
干妈苦笑了一下:“嗯,去也行,只是总得把家里收拾一下才成。”
我“嗯”了一声,道:“干妈,以后你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就行了,如果还和我见外,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