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真见他眼神迷离,知他已开始为自己所迷,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愈发的粉面含春,笑靥动情,一双凤目仿佛能勾魂夺魄一般,朱唇中吐出甜腻的话语:“怀暄才美,怀暄在我心中是最美的。你既然喜欢看着我,就跟我回去,那样就可以每天都看个够了。外面的人哪有我好看?你成天对着我,就如赏花一般,心里面一爽快,身体自然就好了。怀暄快答应我,跟我回家去。怀暄乖,快点个头,太好了!你终于答应了!怀暄,我爱你!”
怀暄被他哄得迷迷糊糊地点了个头,待明白过来之后已是晚了,自己的男根正被宇文真掌握在手里,变着花样刺激着。怀暄的情火很快便被引燃,酥软的身子全靠宇文真撑着,急促的喘息和偶尔一两声哽咽般的呻吟竟是娇媚入骨,引逗得宇文真心里就像有一百只老鼠在抓挠,恨不得立刻便压上去。
但再一看怀暄那春情盎然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又怜又爱,强抑住体内的欲火,手指如灵蛇般在那玉柱上缠绕咬噬,尽心让怀暄快活。
怀暄感觉自己站在一汪深潭的中央,而且还一点一点陷下去,自己的手脚都被沾住了,根本无从挣扎,更令他惊慌的是自己的意志也在一丝丝被消弱,对宇文真提出的要求越来越不能拒绝,再这样下去,自己终究会顺从的。
终于在一个晚上,红烛高烧,熏香细腻,宇文真的手探到怀暄双股之间,但并未揉搓他敏感的男性象征,只在大腿内侧流连抚慰,常年挥剑略显粗糙的手掌和指腹在怀暄滑嫩的肌肤上慢抚轻捻,还不时用指尖轻轻刮搔,引得怀暄不住颤抖,但被箍住的腰身却令他无从躲避。
宇文真如甜酒般醉人的声音流进怀暄耳中,又提起那件说过无数次的事,要怀暄同他回去。
宇文真见他哭泣起来,知道他那不切实际的幻象已经破灭,虽然心疼,却也高兴,轻轻拍着怀暄的背,柔声道:“怀暄听话,跟我回府去,在外漂泊终不是长久之计,没有人疼爱呵护,哪里会真的快乐。今年春天的柳芽让他们摘了腌了作酱,味道很清新,桃花也做成露,香甜极了。最近刚移了观音莲到园子里,这莲花极美,白得如霜雪一般,边际处竟有一圈金线,好像佛光一样,因此才叫观音莲。对了,你夏季没什么衣服,前些日子江南织造送了一批料子来,里面有几匹极雅致的,回去后叫阮娘来,给你裁了衣服。阮娘你还记得吗?很爽利爱扮俏的一个人,上次你同她聊得很开心的…”
宇文真在怀暄耳边絮絮地说着这些家常琐事,仿佛怀暄已答应了同他回去一般。
怀暄听着他温软的耳语,心中的凄凉渐渐消减了,最后终于停止了哭泣,沉浸在宇文真为他描述的美好画面里。
怀暄自从离家后便一直被拘禁在府里,顶多是到街上走走,连城都很少出,这锦绣山川名胜古迹都只是在书里看过,那时坐在书斋里设想着书中所描述的烟霞仙山、奇峰湍流,无限向往,就像囚徒在渴盼外面的世界一样。
现在这些被人吟咏传颂的胜境,自己终于可以亲至其境,偿了多年夙愿,怀暄实在高兴无比,原本的思家之情也不由得淡了。
宇文真见他如出笼鸟儿一般快活,蓦地想起一句诗:“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将人硬生生束缚拘管住,实在是最残酷的,自己今后定不能拘束怀暄,摧折了他的性子。要让他无拘无束地生活。
怀暄被他说得心乱如麻,自己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是不太可能会成亲的,晚景定然会像宇文真说的那样,无比凄凉,只想想就不寒而栗,因此便分外觉得能有个人陪着到老,的确是一件幸福的事。但他心中却有个死结一直打不开,
怀暄黯然垂下头去,道:“我不能和你去,我们的身份相差太远,我不想做别人的附庸,更不想靠近权贵,无论是被控制还是被庇护,我都不愿意。只想与世无争,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宇文真苦笑了一下,现在终于知道他最近为什么不开心了,怀暄的这个心结真是个大麻烦。
宇文真见自己弄巧成拙,适得其反,急得连连在怀暄耳边嘀咕,说兰京有多么繁华有趣,两人回去后是怎样的快乐,将怀暄的兴趣往兰京引。
怀暄见宇文真这般用心良苦,便不忍心再让他为难,到了启程之日乖乖地跟着宇文真上了船,赶往兰京。
一路上自有王府得力之人前后打点,令两人十分舒适自在,只是怀暄有时想到,自己回到离家乡越州近在咫尺的伊州,却没有回家去看看,心中十分伤感。
趁中间的空挡,宇文真便陪着怀暄在伊州城中游玩。
伊州此时已换了太守,原本的太守因为纵子行凶而获罪,好在他素日甚守规矩,只是没教养好儿子,因此没有被罚太重,只是被贬到边远之地去做县令。
他儿子可就没那么好运,结结实实受了一顿好打,差点打残废了。
怀暄见他如此宽厚,又这样情深意重,自己实在说不出反悔拒绝的话来。
怀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跟你回去。”
宇文真听他这样说,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归了原位。
宇文真眼神一闪,马上又恢复成平和温柔的样子,轻笑道:“当然有,我们说的话有好多呢,你想听哪一句?”
怀暄见他言语油滑,只当他不肯告诉自己,便低了头不肯再看宇文真。
宇文真暗叹一口气,道:“昨晚你答应跟我回去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宇文真狂猛地占有着怀暄,令两人都陷入灭顶的快感之中,怀暄随着宇文真的节奏一阵阵颤抖,前一波浪潮还未过去,后面的潮水已涌了上来,双唇纵然已被放开,却已说不出几个连续的字,只能嗯嗯啊啊,高一声低一声的叫着。
楠木大床上被翻红浪,两具赤裸的男子躯体正颠鸾倒凤,满室风月情浓。
燕语莺啼,柳嫩花红,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怀暄睁开眼睛,却见宇文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收拾完毕后,宇文真抱着怀暄回了房。两人紧紧依偎着坐在床上。宇文真还不满足,定要抱了怀暄坐在自己腿上,像是抱一个娇弱的女子一样。怀暄本不愿让他这么抱着,但宇文真的双臂何等有力,环住了他的腰令他根本无从抗拒,口中又软语哄着,怀暄身上乏力,只得依了他。
宇文真将怀暄抱在怀里,心中说不出的满足,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他将怀暄纤细的腕子握在手里,轻轻给他按摩着。宇文真精通经络穴位,手上力度适中,自然比怀暄自己按要舒服得多,按过了手腕又按小臂。
怀暄全身放松地伏在宇文真胸膛上,再没了一丝戒备与伤感,宇文真只觉此情此景温馨异常,再看怀暄脸上一片恬适安然,两人之间此时正是寻常夫妻间的相依相恋,是那样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幸福。
怀暄终于抵受不住这蚀骨的快乐,身子忽地绷紧,剧烈地颤抖几下,射了出来。
宇文真看着怀暄满足之后的柔美慵懒样子,心底泛起一阵柔情,轻轻将怀暄放躺在床上,疼爱地吻了吻他,见怀暄一脸的单纯与信赖,毫不设防地横陈在床上任自己欣赏,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也不自觉地分开了。面对这样的诱惑,即是圣人也抵御不了,宇文真则压根儿没想抵御,让怀暄略喘口气后,他便将身子压了上去。
怀暄察觉有硬物正在向自己体内挺进,下意识地便想说“不要”,但宇文真怎能给他这个机会,低头便张口含住了他的唇瓣,使怀暄只能发出勾火撩人的“呜呜”声。
怀暄已被他挑逗得有些意乱情迷,眼神迷蒙地看着宇文真,只见宇文真肌肤莹腻,雪肤花貌,明明是个倾城的美人,而眉宇间一点英气更令他神光英飞,令人半点不敢亵渎,只能暗自恋慕。
怀暄这时才发觉,原来这人的影子早已深深印在自己心上。
他痴痴地说:“你真美,你这么美,为什么会喜欢我?”
之后的十几天,宇文真寸步不离开怀暄,不是搂抱着他,便是拉着他的手,两人像是长在一起一般。
袁湘见两人这个样子,心中暗叹,没想到向来风流不羁的瑞王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瞧瑞王这个样子,分明已是深深陷溺,不可自拔,反观怀暄却是一直在犹豫。
宇文真待怀暄百般温存,每天在他耳边殷殷劝慰着,夜里便将怀暄抱在怀里,解了他的衣服,却并不占有他,只在他身上反复摩挲着,便如爱抚一个婴儿一般。
宇文真深吸了一口气,道:“怀暄,我一心爱你重你,从无半分轻忽之心,在你面前我不是王爷,只是一个爱你的人,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人。你想过清净日子,难道要学那些隐士一样吗?就算是隐士,也难免入红尘,况且树欲静而风不止,真的能完全避得开吗?我的确有权势,对我来说,它最大的用处就是保护我们不受伤害,不让别人来打扰我们,我们两个可以安安乐乐过一辈子,这样有什么不好呢?若是无权无势,反倒可能有麻烦呢。怀暄,我知道你性子倔强,但也别太钻牛角尖儿了。想得太左了反而不好。”
怀暄眼中掠过一抹忧伤,的确,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在白石村中悠然自在,何曾招惹过谁来,但却仍险些受辱,现在若真离开宇文真,一时倒了断干净了,但将来难免不发生类似的事情,那时又有谁来救自己?
怀暄这时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竟是进退无路,自己只想做个干干净净的人也办不到。他心中凄惶,从小到大从没这么迷茫过,他的身子颓然蜷缩了起来,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怀暄天性喜欢山水,若不是自己担着亲王的责任,便可以与他游遍天下山川美景,寻幽探胜,看些奇物趣事,结交异人隐士,岂不是神仙般的日子?但自己作为皇族,对国家是有责任的,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这次出来这么久,已经很出格了。
况且以怀暄那认真的性子,也不会容许自己放弃责任。完全无忧无虑地生活,只能是想想而已。
宇文真见他偶尔会黯然神伤,便好言哄劝,不着痕迹地探询缘由,怀暄却始终不肯说。直到一天,宇文真拿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粉彩泥人儿来逗怀暄,却见怀暄脸色蓦地一暗,竟险些流下泪来,宇文真这才摸透他的心事。
原来这泥人儿是越州极有名的玩偶,叫做“黄胖儿”,极其娇憨可爱,不但小孩子喜欢,大人也是喜欢的,怀暄幼时定然也玩儿过,这才睹物伤情。
想到刘奇曾禀告说,怀暄提到家乡时,脸色有异,而且也从不提回越州之事,心中便明白了。想到爱人自惭形秽,自我菲薄,离家这么近却不敢回去,心里便更疼惜他,每到一地便下了船陪怀暄游览当地名胜山川,因此一个月的路程倒足足走了三个月。
新太守是个灵活变通之人,不墨守成规,短短两个月便已让伊州焕发出一种新的活跃气息。
这伊州,怀暄从前虽也跟着刘奇袁湘逛过,但现在有了相亲相爱、温柔体贴的宇文真,感觉却又不同,从前到过的地方竟又有了新的趣味。
宇文真对伊州十分熟悉,他有产业在此,又因为查案而数次来过,况且他秉性风流蕴藉,所感所想自与旁人不同,往往一件很寻常之事,在他眼里便有一番特别的意思,他的想法往往令怀暄觉得新鲜极了,这样一来便觉得伊州很有可以细细品味挖掘之处,便更不愿回兰京了。
宇文真先前虽显得很平静,但心中着实紧张,只怕怀暄反悔不认,那样的话自己的确不忍心逼他,但之后不知又要花多少工夫才能磨得他答应了。好在昨晚的色诱加上今早的以退为进终于奏效,怀暄虽仍是勉强,但到底是答应了。
将怀暄带回王府后,自己定要好生安抚照料,让他真正感觉王府就是他的家,情绪上便不会再有反复了。
宇文真通盘打算好后,便让侍从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兰京。
怀暄惊愕地抬起头,脸上慌乱不已,自己这许多天犹豫矛盾的事情,怎么居然就这样答应了他?
怀暄想反悔,但又说不出口,只能咬着嘴唇彷徨无措。
宇文真却没有半点不快的样子,想了片刻后,温言道:“怀暄,你不要急,昨晚你迷乱中应承的事可以不必当真,我永远也不会勉强你的。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你若一辈子不愿意,我们就一辈子都不回去。”
身上的酥软提醒着怀暄昨夜的放纵,他也想起自己曾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宇文真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却记不清了。
他正拼命回想着,只听宇文真笑着说:“怀暄,再躺一会儿就起来好不好?我让人熬了补汤,给你补补身子,这会儿也快熬好了。”
怀暄明白了他话中之意,脸上一红,但仍期期艾艾问出自己想问的话:“我们昨晚有没有说过什么?”
宇文真声音无比温柔魅惑地说:“怀暄,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会陪你读书写字,陪你说话解闷,你若不开心了,我便安慰你,你若有了高兴的事,两个人在一起分享会更欢喜。无论风霜雪雨,朝则同堂,夜则同衾,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我们每天都会这么快乐。”
怀暄颤抖了一下,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宇文真,眼神中有疑虑、抗拒、惶惧和依恋。
宇文真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难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吗?我真的爱你,决不会辜负你。怀暄,我知道你对我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除了我,这世上没有人能让你幸福,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跟我在一起吧,否则我们两个都会痛苦。你纵然心志高洁,但一个人形单影只,凄凉孤苦,又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这一生都要这样度过吗?想想等你头发白了,却举目无亲,没人照料,每天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那样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有我陪着你,哪怕我们满脸皱纹,牙齿都落了,你仍然是我心头的宝贝。答应我,怀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