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6章第1页_刺心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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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6章(第1页)

燕容见厅里炒得像菜场一样,实在忍无可忍,喝了一声,道:“都别说了!这事我做主!明日的午饭,谁能做便由谁来做,都安安静静吃水果!”

当家主妇一发威,三个男人立刻都闭了嘴,石琢担心吓着阿升,连连往他嘴里塞龙眼肉,轻柔地说:“来,阿升,多吃些龙眼肉,开胃健脾补体虚的,对身体好。”

余溪眼见十颗龙眼倒有八颗被喂到阿升肚里,不由得嘀咕道:“真不知到底是谁受了伤。”

燕容皱眉道:“外面的东西有些不干净,你现在身子正虚着,若是吃坏肚子可怎么好?”

阿升这几天接连学做了几件事,信心倍涨,精神振作地说:“娘亲不用担心,明天我来做饭!”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连余溪都不由得手上一抖,张大眼睛道:“你可别折腾了,以为能剥果皮就能做饭吗?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伤患,若是你再有个闪失,可真要忙死人了!明日午间我回来做饭好了,好歹做得熟。”

石琢拉着阿升坐在自己身边,让他给母亲和余溪剥桔子,余溪歪着头看他剥桔皮,夸赞道:“真有长进了,剥出来的桔皮都是整个儿的,不像第一次剥时,那皮碎的,就像用刀剁过一般,晾成陈皮可以直接冒充茶叶了。”

石琢拿了一瓣桔肉放进阿升嘴里,笑着说:“阿升会做陈皮了吗?咱们吃了桔子,把桔皮晾在外面,冬天拿来烧羊肉吃,香得很呢!这味调料就不用余伯伯从药堂往回捎了。”

阿升见自己又有了一样新的本事,高兴得连连点头。

两人之间此时如此相处的感觉令他感到十份新鲜,石琢往日除了压住他欺负,其他时候都不会把两人脱光的。而那种时候他又羞又怕,既不敢看也不敢动,从没这样肆意触摸石琢的身体。现在虽然两人身上都没有衣服,可石琢分外温柔亲切,一点也没有要欺负自己的意思,他便也大胆起来,开始探索这英武少年的强健身体。

石琢见他像得了个新玩具一样,在自己身上左摸摸右捏捏,分外好奇,便翻身把床头灯烛拨亮了一些,把身子往上直起来半躺着,露出大半个膀子,舒展开身体,笑道:“你要怎么摸就怎么摸吧,这下可看得清楚了?你那身子可别钻出被子,小心着凉。现在天冷了,等到了夏天,我全脱光了躺在凉席上让你看,好不好?”

阿升嘿嘿笑着点头。

阿升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脱光衣服抱着就会暖和,但石琢的话他全都会听,于是便笨手笨脚地脱了衣衫,又帮石琢褪了衣裤,两人赤条条地搂抱在一起。

石琢一边摩挲他身上,一边柔声和他说着话,就像一对情人在谈情说爱一样,只不过说的都是吃喝拉撒的事。

阿升和石琢肉贴着肉躺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果然觉得身上越来越暖和,他便不肯安分,在被窝里乱动起来,手在石琢前胸摸来摸去,嘻嘻笑道:“阿琢,你这里的肉怎么一块块都鼓了出来?我身上为什么没有?”

石琢灿烂地一笑,道:“你身上那么瘦,怕是只能捂暖一长条的地方,我和你一起暖被子吧。”

石琢说着便脱鞋上床,钻进被子把阿升紧紧抱在怀里,果然感觉阿升的身体有点微微发凉,身上那点热气全被被子吸走了。

石琢满心爱怜地抚摸着阿升瘦削的身体,就这么个身子还想给自己暖被,如今被子没暖成,自己还得来暖他。

余溪道:“这么贵重的药材,我可不放心拿来给你练手,还是在旁边督着吧。反正费一会力气,不如多炼制一些,以备将来之用。”

石琢听了大喜过望,他心里真的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将珍贵药材白白炼坏了,这可跟做菜不一样,猪羊肉烧得味道差了些还能凑合着吃,熬药若是错了一点儿,效用可就全没了。

晚上吃过饭后,石琢领着阿升回到房中,阿升一下子就钻进被窝儿里去。

第三十二章

余溪捏了捏那包银子,叹道:“如今也成了朝廷鹰犬了,一次就有这么多银子拿,难怪世人不问好歹,都争相为帝王家卖命。阿琢,这银子你打算怎么花?”

燕容翻了个白眼儿,道:“我还当七哥是富贵不能淫,原来也惦记着银子。”

余溪咧嘴一笑,道:“口渴了喝水便好,吃水果能解渴吗?”

燕容噗嗤一乐,道:“七哥,昨儿用砂糖调的梅子汁您不是也喝得香甜吗?前两天温二公子过来时送的瓜果还有一些,现在吃吃也好。不过阿升,该让你拿什么呢?苹果呢,不敢让你切了削皮,葡萄呢,又怕你洗不净,罢了,你拿些蜜桔龙眼过来吧,那龙眼还可以补气血。这两样东西你都认得吧?去厨下拿吧。”

阿升连声说“认得”,乐颠颠地跑出去了。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喜得温鸣珂差点从心里开出花来,几乎要乐了出来,盈盈眼波之中送去更多柔情蜜意,看得安岳一阵心慌,忙“非礼勿视”地低下了头。

安岳性子腼腆温吞,不太会应酬,石琢问他话,他便只是诺诺称是,看得石琢暗自摇头。回想起那天温鸣珂中了贼人的迷药,勉强支撑的狼狈样子,当时安岳已经吓得软倒在地,只能眼看着贼人在打斗中左一把右一抓地撕开温鸣珂的衣衫,露出润白如玉却又带着血痕的躯体,估计这位安公子回去后就得病一场。温鸣珂这些日子端汤送药嘘寒问暖,可有得受了。

温鸣珂和石琢一家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带着安岳告辞离去。

石琢眼神往下一溜,就看到两人紧握着的手,安岳那只书生特有的纤瘦的手被温鸣珂如玉般修长宽大的手掌攥住,就像牵着一个孩子一样。而安岳也十分听话,就那么让他领着自己走路。

石琢请他们坐下用些茶果,趁人不注意悄悄向温鸣珂一笑,温鸣珂会意,看向安岳的眼神中一股暖意流动。

安岳性子内向木讷,对着石琢这个生人更加不知说什么才好,好在温鸣珂长袖善舞,石琢又精明伶俐,既不会冷落他,也不用他搜索枯肠寻些话来说。

燕容惊讶地说:“阿升什么时候也懂医道了?”

阿升认真地说:“阿琢总说他是皮肉伤,吃些烧肉皮应该好得快。”

余溪大笑着嘲道:“原来是以形补形,吃什么补什么,把猪皮贴到他身上去了。你给我做一个关门弟子吧,依你的路子,给人看病可简单得很!”

余溪哼哼两声,希哩呼噜把一碗面线都吃了下去,看到阿升停了筷子,一脸等待夸赞的表情,便道:“真是省事,锅都不用刷了,只洗几个碗就好。回头就把这法子告诉西城瓦窑里的朱老二,那家伙懒得成了精,饭菜都是混着一锅出的,知道了这个窍门还不得乐死?”

晚上燕容回来烧了晚饭,余溪吃得分外香甜,碗里每个饭粒都扒干净了,然后放下筷子,道:“难怪人家说,居北疆三年,见中原村姑皆以为是美女。我现在吃弟妹做的饭菜,觉得也很美味了!”

燕容柳眉一挑,道:“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中午阿升做了什么,吃得您成这个样子?”

阿升兴高采烈地说:“是啊是啊,余伯伯,我做饭给你吃!”

余溪悲摧地看着他们两个,希望吃了这顿饭自己还是活着的。

水很快烧开了,石琢看着阿升把面线和整个的鸡蛋下进锅里,待煮熟了后又将菜叶搁进去烫了一下,便捞进一个大海碗里,然后带着阿升就到厨房去了。

第三十一章

石琢这一受伤,阿升立刻长大了不少,分外乖巧听话,不再整天要石琢哄着,连房中一些杂事也能学着做了。

看得余溪连连点头道:“真是没娘的孩子早当家,靠山一倒竟也能自立了。”

第二天中午,余溪从药堂赶了回来,一进房就看到石琢正陪阿升摆弄一只小炭炉,那小炉是平时煎药用的,十分小巧,炭火上搁着一只小铜盆,盆里正煮了半盆清水,旁边放了一扎面线,一小捆菜叶和三只鸡蛋。

余溪一愣,道:“阿琢,你怎么让他动火?中午吃面线吗?我来做好了。”

石琢笑着拦阻道:“余伯伯,阿升聪明得很,他能做得了。这是他做的第一餐饭,总得让他做完。您平时又给他扎针又给他开药,今儿也让他服侍您一遭儿!”

石琢虽从没试过余溪的手艺,单只听这话就知道事情的可怕程度,忙推辞道:“不用麻烦了,余伯伯,我自己弄一点饭菜就好。”

旁边阿升还紧着凑热闹:“阿琢,我来做饭,每天看你烧菜,我都学会了!”

余溪则一再表态要亲自下厨,以示对常年为全家做饭的侄儿的体恤。

余溪见石琢说起吃食,咂了咂嘴巴,看向他的肩头。

燕容则有些发愁地说:“明儿是唐夫人的小儿子满月,下了帖儿来请,实在不好不去,可家里的午饭怎么办呢?”

石琢道:“唐叔叔是咱家至交,娘亲您一定要去的。不过是一顿饭,怎么也能对付过去,我做点简单饭食就好了,或者在外面买些包子面饼也就是了。”

这时石琢也出来陪亲人说话,燕容见他睡了个午觉,气色很好,便问:“你睡着的时候,阿升在做什么?耐得下性子安安静静么?”

石琢笑道:“他自然也睡了。往常午间他一个人睡觉总觉得孤单,这几日我病休在家,午后他就肯乖乖上床,我搂着他,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正说着,阿升提了一个小竹篮跑了来,石琢忙过去接过果篮,道:“跑这么快做什么?我有那么馋吗?快坐下,我们吃水果。”

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手里正捏着的小颗粒又弹又糯,比其他地方的肉都好,而且带给自己一种久远之前曾经有过的温暖和安全,阿升的脑子渐渐模糊,一心只想寻找那种心底深深渴望的感觉,便听凭本能地将那肉粒含进嘴里,使劲吮咂起来。

石琢原本平躺的身体几乎差一点弹跳起来,整个后背的肌肉都绷紧了,这才强忍着没有来一个鲤鱼打挺。

他低头看着伏在自己前胸正吮吸得津津有味的男人,咬着牙道:“这一手是从哪儿学的?还让不让人活?”

石琢摸着他有些发松的皮肉,这人原本因为严苛的训练,也是一身精练肌肉,但这些年已经成了半个废人,只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原来结实凸起的肌块自然消散下去,他身子又瘦弱,现在已经像个困坐书斋的书生一样,风大一点就吹倒了。

石琢笑道:“你要长这种腱子肉做什么?既不用你烧菜,也不用你挑水。你若长了这许多肉块,一身力气没地方使,打算上房揭瓦吗?”

阿升嘿嘿一笑,觉得石琢前胸的两大块肌肉手感尤其的好,结实而又有弹性,光这么摸着还不过瘾,干脆用瘦长的手指捏了起来。

阿升见石琢把自己抱得这么紧,又不停摸自己,只当他还是冷,便说:“阿琢,你冷吗?要是还冷,就把阿财抱上来吧,它肉滚滚毛茸茸的,又暖又不烫手,比汤婆子还好。我们晚上搂着它睡,好不好?”

石琢耷拉下脑袋,还有比这个男人更不解风情的吗?自己想和他亲热亲热,中间还要插进一只狗,待会儿想做点什么,还要让它蹲在被窝里看着不成?

这种无奈情绪只停留了片刻便消散了,石琢抬起头,温柔甜蜜地一笑,道:“是还有一点冷。阿升,我们两个脱了衣服抱在一起说话好不好?这样紧贴着就暖和了。”

石琢失笑道:“怎么和床铺这么亲?这才多早晚,就钻进被子里去了,想当蚕蛹不成?”

阿升说:“现在天冷了,我怕你被窝里凉,先进来给你捂捂。”

石琢胸口顿时像被小锤子敲了一下,一副心肝就像被放进热水里,烫得暖暖的。阿升虽然疯痴,却也有自己的心思,会用自己的方式对人好。自己照顾了他这么久,也并不是一味付出,如今终于有了回报。

石琢笑着回答:“自然是等我身子好了,先买些好料精细整治,全家好好庆贺一番,再每人裁一身好料子衣衫,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新衣总该准备起来。阿升最近常受惊吓,他又不爱吃药,我记得余伯伯说起,有那讲究的人会熬了膏方来补养身体,药膏里多加蜂蜜,便没那么苦,在体内运化得也好,就想给他熬些安神补益的膏子,这可得拜托余伯伯了。余下的银子便交给娘亲收着,以备日后之需。”

余溪撇了撇嘴,道:“你也不瞧瞧得是多讲究的人才会费那么大力气去熬药膏?不说耗的工夫,单只这药材就够贵的,要成膏,不是用的龟板胶就是鹿角胶,我看他这身子,两样都得用。还得加上人参膏,只这三味主药就得十两银子,买了药材回来还要花好一番心神,单鹿角就要熬七天七夜,你想累死我?”

石琢连忙赔笑道:“我哪能忍心让您这么辛苦?您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自己熬药就好了。”

燕容待他们走了,这才疑惑地说:“温公子这么千伶百俐的一个人儿,少说有一万个心眼儿,怎么偏偏看上那么一个?”

余溪挖苦道:“也不看看你自家那个。”

燕容立刻没了词儿。

温鸣珂递了块苹果到他手里,温声笑着说:“石兄弟聪明能干,心肠又好,最难得的是还烧得一手好菜,这可比我强多了。等他伤好了,我们就来上门点菜,你尝尝他的手艺,比酒楼里还强。”

安岳看着温鸣珂那温柔和煦的面容,想到自己这两年一直和他闹别扭,百般怨恨于他,如不是前些日子自己嫌府里闷,他哪会在这闹贼的节骨眼儿上陪自己出城散心?结果差点酿成大祸。若是这知疼知热的美艳男子没了,自己更不知该怎样过日子了。

想到这里,他低低说了一句:“你也很好。”

又过了几天,温鸣珂和安岳一起来石家道谢。

温鸣珂笑着递了一封银子过来,道:“石兄弟,本来上一次阿岳就想一同来看你,可他当时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儿给你,这才耽搁到今天,他在府里可常常念叨着多谢你那天相助。这次重伤了贼人,你可立了大功,近来再无如此巨贼入室作案了。这一百两银子是提督府赏下来的,就当汤药钱了。巡捕营里也要升你做个伍长,是个头目官了。升了职便要加俸,今后要给你哥哥买些什么,手头也宽绰些。”

石琢掂了掂那包银子,不客气地收了起来,道:“多谢二位惦念,些许小伤不妨事。等我好了,倒要整治一桌好饭菜请你们过来坐坐。安公子身体好些了吗?天看看冷了,可别再着凉才好。”

余溪捶着胸说:“他是把什么东西都用白水煮了,再淋上酱醋。这倒省事,想吃什么拌什么,三皇五帝之时大概就是这么吃的。下次我宁可自己做,怎么也能弄碗炒饭吃。”

一家人都哈哈大笑。

石琢右肩有伤,吃得就慢,阿升不住给他夹菜,还特意把红烧肉上的皮剔下来给他,说:“阿琢,吃这个,伤好得快。”

不久两人又回来了,余溪往海碗里一看,见原本洁白的面线已经成了酱红色,原来是加了酱料,成了拌面线,鸡蛋也剥了皮放在里面,碧绿的菜叶则在周边围成一圈。一个大海碗,周围是菜,里面是面线,最中央则趴着三个鸡蛋,居然煞是好看!

余溪忍不住乐了出来,“这面线真是独特,比街上摆摊的面线张做得还快捷,他若是照你这样做,一天买上一千碗也干得过来。”

石琢笑着给三人分盛面线,道:“往常都吃的精细,今儿做些简单的倒也别有风味。余伯伯,您快尝尝,酱汁是我调的,酱醋糖油一样不缺,味道应该不坏。”

燕容眉毛一挑,道:“七哥,您这是说谁呢?难道我平日亏待了他不成?”

余溪笑道:“弟妹,你是刀子嘴豆腐心,阿琢却是蜜糖嘴砂糖心,你说哪个更像他娘?”

这时阿升从房里出来,对燕容说:“娘亲,阿琢睡醒了,有些口渴,我们吃水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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